麽句話,跟個調戲有什麽區別。瑞玉瞪了寧浩一眼)]:跟前兒是越來越沒個王爺樣了。手裏的針起好了,總得繡上幾針再丟吧,於是她笑著請他坐一會兒,讓茗翠去給王爺端盅熱茶來。本是客氣拖延,寧浩聽了卻是來了句:


    “大晚上的喝什麽茶,莫不是你想惹我睡不著?”


    瑞玉一時無語,拈針的手已是給他握住了,無奈她停下針線,過去兩步給他拉到了懷裏。這般親昵地抱著,寧浩探身想親她,她卻是伸手輕打在他嘴上,隻道:


    “怎麽越來越沒個樣子了?”


    於是寧浩就著吻了下她的手心,把她柔抱住。這麽一下瑞玉倒是覺著有些不對了,大冬天的怎麽隻穿了件單衣就過來了。忙著問他怎麽都沒著件厚些的衣服,寧浩卻是無所謂地回道,剛沐浴過身上熱,所以沒多穿。


    看他說得輕鬆,瑞玉心裏卻是驚了一跳。這麽冷的晚上穿件單衣頂寒,他莫不是想把自己弄病了告假休息吧。這般沒好氣兒地數落了他一通,本是要讓他直接捂到被子裏,想起自己做的那件衣服還沒給他呢,於是讓莞雅取了來試一試。


    寧浩聽說她給自己做了件衣服,饒有興致,正想著要取笑她一通,結果穿上裏外合適得不能再合適了。如此倒是刮目相看,就見著她認真地給他扣著盤扣,理著領子和袖口,還問他哪裏有沒有緊,她好拿去改。


    寧浩見著她那麽乖乖的樣子,心裏軟綿綿的,一把抱緊了,在她耳邊說道:


    “你送我的,便是再不好,我也是喜歡的。”


    這麽句話聽在瑞玉耳朵裏很是別扭,怎麽像她送了件破皮爛祅給他一樣。一時有些惱了,邊解著衣服的扣子邊掙開他,沒好氣兒的說道:


    “不喜歡就別勉強,免得你收著為難。”


    寧浩這會兒個木魚腦袋。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得她了。忙著止了她解扣子地手。見她還掙得厲害。幹脆一把抱著吻住。這麽著掙得一會兒。懷裏地人也認命地不掙了。還伸手環了脖子粘他。再分開地時候。見著懷裏地丫頭臉都紅了。一時心蕩。他抓緊她解扣子地手問了句:


    “瑞兒。我們多久沒有……”


    話沒說完。就聽她笑著聲兒輕補了句:


    “今兒三個月了!”


    如此。寧浩本就俊逸地臉上。這般會心地笑就更好看了。輕點紅唇。他捺不住地摟了她上床榻。綿長地一記深吻。欲火撩得兩人都欲罷不能。寧浩地手早是不規矩地解了她地衣扣探進去。她逃似地側到一邊地被子裏。咯咯直笑。


    寧浩挨了她進去。正瘋得起勁。就聽外邊好大地動靜。不知道\生了什麽事。寧浩這會兒正在興頭上。不管不顧地。瑞玉稍稍止著他起身問了句。就聽著外邊地人來回。說是端慧側福晉不小心掉湖裏去了。這會兒侍衛們正在湖邊撈她呢。這話像是給兩人澆了盆冷水。忙些起來。


    趕過去的時候,端慧已是給撈起來送回了屋裏。不過大冷天的掉進冰湖裏,還嗆著老大幾口水,情況自然也好不了哪裏去。臉色蒼白,嘴唇昏迷著不醒。沒多久大夫來了,一番診治讓她把嗆的水吐出來,人也就醒過來了,不過捂在被子裏不停的樣子就像隻受了驚嚇的雛鳥。


    見著她醒了,所有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瑞玉見她\冷呢,忙著讓丫環去燒水給她泡澡。寧浩見著她頭\還濕漉漉的,便拿了帕子去床邊,蓋在她頭上輕輕擦了兩下,身邊的丫環忙些懂事的接了過去。


    看著她那麽個弱不禁風的樣子,寧浩眉頭皺了皺,口氣不好地對著一旁的人問道:


    “好端端的,怎麽會掉湖裏去。你們這些人,也不知道拉著主子。


    這麽說著,屋裏的丫環嬤嬤些全都跪地求饒,就見著端慧顫著聲答道:


    “不怪她們……是我見著……湖裏邊有魚……所以就過去……結果腳滑了一下……王爺……瑞姐姐……你們別罰他們……”


    見她這麽費力的解釋,寧浩打\了這一地的人都起來。伸手掖了掖被角,那丫頭倒是順著就撲到他懷裏了,看得屋裏的人目瞪口呆。瑞玉有些尷尬地別過臉,見著外邊的人已是燒好水架起屏風了,便催著讓她先去熱水裏泡一泡。


    不過端慧這會倦著暖和,也不願意出來,瑞玉知趣地退到外邊,好讓寧浩抱了她進去了。再待了一會兒,聽得裏邊都有笑聲了,那端慧八成是恢複元氣了。她也就和內屋裏的嬤嬤囑咐了幾句,帶了茗翠回去。


    這晚上她沒忙著睡,默著聲繡那幅錦到深夜,繡到茗翠都有些打磕睡了,她才熄了燈窩到床上。推窗望向遠處清冷的山,還有綴在山頭的幾顆閃閃的星辰,隻覺得這夜色很涼很涼。不知什麽時候茗翠已是擠到了她身邊,她轉臉笑著問道:


    “這會兒倒是自覺給我捂被子來了。”


    卻聽著茗翠說了句讓她很心暖的話,


    “小姐還是小姐,茗翠還是茗翠,什麽時候你冷了,我


    你捂被子。”


    這般她給了茗翠個大大的笑,卻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人生無奈的時候,身邊還有個人伴著真好。不過不管再難,還是要活著,而且還要好好的活著呀。這麽抹了把淚,她擠著茗翠溫熱的睡了,像是又到了不知愁滋味的小時候。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切又都忘了。探過端慧,見她已是大好了,就忙著換了宮裝到宮裏給珍妃娘娘送繡錦。逢著她宮院裏的紅梅開得正好,宮女些剪來花枝插飾,便也得了一隻回去。入西苑時,不知哪個枝上掉下幾粒雪,化在那枝紅梅上。那般蕊瓣上凝珠含露的樣子,倒是讓她是駐目癡看了片刻。


    這時,逢著端慧拉了寧浩的手過來,那般生氣靈動的樣子,倒一點也不似昨晚的虛弱。不由得歎道,真是人年輕些好,身子都要硬朗些。也是見著她了,端慧甜膩膩地喚了她一聲瑞姐姐,又見著她手裏的花了,便忙著過來跟她討。


    見端慧這麽喜歡,瑞玉便順手遞了給她,嬌豔的花配新娘子,確實是再合適不過。如是,端慧謝了聲兒接過花去,拿在手裏羞看了一陣,卻是轉身遞到寧浩手裏,讓他給她別在\鬢上。


    瑞玉沒有看寧浩,卻是假裝帕子掉了,緩緩轉過身蹲下去揀。不過餘光裏還是不小心見著寧浩折了一小枝輕別在端慧才挽起的新髻上。這麽著端慧笑著問寧浩,


    “好看嗎?”


    瑞玉拾著帕子的手抖了下,隻聽他淡淡答了句:


    “好看。”


    如是,她拾了帕子轉過身去,就見著這麽一幅‘春花插鬢,笑對如意郎君’的良辰美卷。不由得想到了若幹年前,上元燈節猜謎時讀到的一闕詞:


    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


    怕郎猜道,奴麵不如花麵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好合詞的景兒,能得這般平淡而溫馨的日子,倒是她心裏所想的,隻是……拾起帕子,她撣了撣裙子,沒去擾‘郎情妾意’的兩人,而是轉身回了她那方院落。這一夜淡霧輕落,澱下一層迷茫的厚重,連遠山上的那輪月影都見不著了。


    小幾上的蠟燭燃了一半,光有些暗了。她輕闔上書頁,順手拿了根兒\簪去撥燃著的燈芯,剛拔了一下,突然炸了個燭花,靜夜裏劈啪一下,把她著實嚇了一跳。茗翠聽著動靜進來,見著她是給爆燭花嚇到了,立時也鬆了口氣,還笑著跟她說:


    “燭花爆,喜事到。小姐,你最近要走好運了。”


    瑞玉聽著這話,無比不相信地看著她,隻道:


    “是呢。天上掉銀子了我分你一半。


    這麽著卻見茗翠擺了擺手,一臉替她祈福地回道:


    “要是掉銀子了,你當心別被砸著就是了。小姐平平安安的,就是茗翠的福份。”


    瑞玉倒是給她貧嘴貧樂了。這會兒她也有些困了,便脫了衣裳窩到被子裏。見她要睡了,茗翠也擠了上來以後要共度良宵的人呀,就是她們倆了。這般想著,瑞玉不由得笑出了聲。卻是聽著茗翠歎道:


    “自從端慧側福晉嫁過來,都很少見著王爺和你在一塊兒。”


    瑞玉扯了扯被子,把手放到外邊搭著,無奈地回道:


    “不在一塊兒,也在一個府上,還算是一家人。”


    這麽著就聽茗翠氣得哼了聲,說道:


    “那丫頭人小鬼精的,才過來就處處霸著王爺,一點不知收斂。昨日王爺過來歇,她就故意落到水裏去,都把你夫君從被窩裏搶過去了,你看她多本事。今兒倒好,當著你的麵兒讓王爺給她戴你的花。我說呀,她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比蘭珠更厲害呢。”


    聽得這麽席話,她心裏又何嚐不明白呢,這位側福晉不說別的,光是後台就比蘭珠硬多了。且蘭珠喜歡犯傻逞強,她倒是一路賣乖呀。這般想著,自己都覺得未來凶險。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活著嘛,有什麽過不去的檻呢,於是輕聲回了句:


    “小丫頭片子哪個不想粘著丈夫,你以後也一樣的。就當她是真天真,別太計較,不然人容易老的。這候門王府本就是妻妾成群的地方,機關算盡的人免不得累身累心,到頭來又有幾個好的?所以說,我還是心平氣和地做個溫良嫻惠的福晉,這才是福壽之道。”


    這般說著,茗翠沒好氣地回了她句:


    “小姐,你才多大點兒啊,怎麽說出來的話跟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一樣。”


    這般就聽得瑞玉無奈地歎了聲,


    是身子年輕心老啊!不瞞你說,平日裏我看著你們小丫頭些,都覺得自己老眼暈花呢……”


    謝謝親們的留言,本來想回的,可是**的網頁一直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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