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看了看滿是失望和心有不甘的白衣女子一眼,轉頭對櫃台小姐說道,“小姐!給她來一包萬寶露,我出錢,另外,順便將她前兩次欠的煙錢也一並付了!”


    從煙草專賣店出來,那白衣女子竟然沒有向錢宇道一聲謝,隻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錢宇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在意。他之所以這麽做,並不是為了想聽她的感激之言的,此時的他正微笑著,盡情享受著煙草帶來的美的感覺,享受著月色和清爽空氣帶來的快感,全身心處於自我陶醉之中了。


    兩人默默無語地走了一段路,此時,路上沒有了行人,燈光好象也有些暗淡了,突然,白衣女子飛快地搶到錢宇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先生!請留步,我有話說!”


    一種無比銳利的眼光似乎要洞穿一切,錢宇愣住了,“小姐!你有什麽事嗎?如果是感謝之言就免了!”“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我是不會平白無故受他人恩惠的,這樣吧!我就讓你占我一點小偏宜,算是對你的報答了,如果你想占大偏宜,那可就要加點錢了!”


    聽到這,錢宇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不禁有了惡心的感覺,冷冷看著白衣女子清豔美麗的麵龐,“我要是想占你的偏宜就不會去給你付煙錢了,我是個有煙癮的人,我知道犯了煙癮而又沒煙抽的感覺,你讓我很失望,你不欠我什麽,我今天不過是多買了幾包煙而已!”


    說完,錢宇頭也不回地走了,白衣女子呆了呆,接著又衝向錢宇身前,月光下,她銀白的牙齒透著寒人的光芒,臉色淒白象雪,似乎沒一絲血色,是銀白淒清的月色將她染成如此,還是自己方才一番冷冰冰的話語令她這樣,錢宇就不得而知了。


    “先生!方才…方才很是對不起,我…我以為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是貪圖我的美色才會給我付煙錢的,以前我遇到過不少那種人,想…想不到您是一位正人君子,真的很少見,讓我很是意外,我……”


    說到這,白衣女子沒再說下去了,原本蒼白的臉一下子紅透了,象是紅透的蘋果;錢宇臉色稍稍緩合下來,但依舊帶著些許的怒意說道,“你不必要對我解釋什麽?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擦肩而過的過客而已,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任何的糾葛!”


    “可是我的確是受過你的恩惠!雖然我不怎麽樣,從事的也不是什麽高尚的職業,但我還是一個明事理之人,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請您留個電話給我,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也許是方才發泄了一番,也許是白衣女子的這一些話令他有了好感,之前對她的不滿最終消失了,“舉手之勞,不足言謝,你還年青,世上有很多職業是適合你的,何必去自甘墮落呢?”


    “先生!你說的話很在理,但世上很多事是很難說得清,道得明的,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請給我一次回報你的機會,我雖然過得很清苦,但我從未平白無故受過他人的恩惠,我還是有著自己的尊嚴的!”


    錢宇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默默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來,遞了過去,“是金子,總會找到發光的地方,隻有朽木才不可雕,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白衣女子望著錢宇漸漸離去的身影,沒有再跟上前去,而是靜靜地站在那,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拿著名片的手臂也開始顫抖著,無以言狀的思緒湧上心頭。


    此時,起風了,給空氣帶來了陣陣的寒意,都市的多彩燈光也沉浸於朦朧的寒冷之中,一個修長的女子身影寂寞地行進在寒風之中,慢慢走向前方,最終被無盡的黑夜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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