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裏,他們所有人都在玉坤殿用膳,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似地,但是塵傲和翰墨的臉上卻是泛著愁思。


    “我說婁丫頭,可真有你的!”泠飛看著若雪笑著,然後倒了一杯酒道:“呐,這一次呢,多虧了你和兀,不然呢,我們幾個的命也就沒了!來,婁丫頭,我先敬你!”


    若雪一笑,拿了酒杯與兀霜碰了一杯:“其實呢,若不是兀霜,我啊也不會拿回天山雪蓮的!所以,功勞不在我哎!但是呢,你白泠飛的謝意,我婁若雪絕對接受!”若雪賊賊的笑著捏著酒杯一飲而盡。


    泠飛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我說丫頭,塵傲要是娶了你,隻怕日後日子不好過啊!”


    “呸呸呸,閉上你的嘴巴吧!討厭死了!”若雪瞪了他一眼開始為塵傲夾菜:“塵,多吃點,你這段日子都瘦了呢!”


    塵傲點了點頭,吃了幾口,如簾卻放下了筷子:“你們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如簾一出去翰墨也就追去了,若雪皺了皺眉頭也放下了筷子出去了,塵傲卻在門口牽住了她的手問道:“不多吃一些麽?”


    “今天晚上的氣氛很悶,所以出來走走,再說了,你們每個人都繃著臉,想笑也笑不出來啊!”若雪癟了癟嘴靠著柱子的臉上一臉的擔憂:“你是不是還在為你的皇兄內疚啊?”


    “不是,我隻是擔心,國不能一日無主,現今朝堂上雖未動亂,但是――明天一早,皇上已死之事就會被傳出去,到時候皇位之事又是一個坎兒!”塵傲望向天空,是啊,這個是他最擔心的,畢竟楓影國在父皇的手裏也是死裏逃生好不容易才存留下來的。


    “除了你們還有王爺嗎?還有,皇上也沒有兒子嗎?”


    “嗬嗬,好了啦,別擔心。明日我與二哥會處理的!倒是他,看樣子,不是很好過!”塵傲撫了撫若雪的臉抬眸看向翰墨與如簾那邊。


    “雪兒!你怎麽了?”翰墨走至如簾身邊看著她急急的問著。


    “墨,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


    “為什麽?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的!”翰墨抓住如簾的雙臂,心如刀割。


    “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再說,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麽不可能?我不在乎那些的,我不在乎的,我隻要你在我身邊便可!”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當初,我被人所害,結果整張臉都毀了,可是――為了回來,我練了煥容大法,所以才讓子變回了從前的樣子。墨,我的日子不多了,你該知道的,我不想拖累你,更不像打擾你!”如簾看著翰墨認真的說著,她痛,可是這樣的痛又豈止是她一個人呢?


    “你騙不了我的,雪兒,從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你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我怎會看不出來?雪兒,我不在乎過去你與宮煦發生過什麽,我隻想珍惜你,我錯過了你那麽多年,我不想再錯過了!世間我能找到一個你,就足夠了。我隻要你一個就好,其他的人,即便送上門來我也不會稀罕的。曾經,你罵我,說我這個大男人死要麵子,從來也不顧你的感受;曾經,你黯然流淚,說我對你不夠好,以往我一直否認,一直不知道自己對你究竟哪點不好,可是――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我真的錯了。看到塵傲和若雪那麽相愛,我終於也懂得了,這世間,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不在乎你!雪兒,我尋了你們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我們才能見麵,我怎能再一次任你離我而去?”翰墨的話讓他們彼此都落淚了,是的,翰墨就像個沉浮在黑暗之中陷在極度恐懼之中的小孩子,雪如簾就是那道光亮,一旦這道光亮離開,他就即將陷入死亡。


    “姐姐,你真的――要離開翰墨嗎?”若雪站出來看著如簾輕聲問道,從那一晚上翰墨喝醉之後,她好像漸漸的懂得了他對雪如簾的感情。


    如簾抬眼看著若雪,垂下臉看著浴華池裏波光粼粼的湖水,她的心裏好像裝了很多的事不想要任何人知道。“翰墨,我真的沒騙你,我的生命是隻剩下八年的光景了,”


    “什麽?”若雪看著如簾一時間怔住了,八年?怎麽會這樣?


    “我的確曾經毀容,卻也被藥聖治好了。可是經脈受損的我,隻能依靠承陽決讓自己的經脈恢複,藥聖也告訴我,修煉承陽決會讓我的生命一天比一天減少。這次回來,除了報仇以外,我最想看的就是翰墨,然後找到蝶兒,與你重逢。可是,我原以為我那麽說,翰墨便會信我,讓我離去。蝶兒,姐姐沒有辦法,這八年的時間,我不想死的很難看,我不想在臨死前看著墨為我傷心流淚,我寧願短痛也不想為他加重傷口!”如簾一哭,弄的翰墨的心一陣一陣的痛,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原來,當初的她,受了那麽多的苦。


    “姐姐。至少還有八年啊!”若雪看著如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的話說的流淚了。如簾抬眸看著若雪,若雪擦了擦淚水:“姐姐,八年的時間,並不短。這八年裏,你們可以成親,可以生兒育女,至少待到姐姐生下翰墨的骨肉時,即便以後你離開,還有你們的孩子可以陪著翰墨啊!那時候,你們的孩子也都六七歲了,會陪著自己的爹爹一起度過剩餘的人生的。”


    “是啊,雪兒說的一點也沒錯,二嫂,當年你不在的那段日子裏,二哥的生活有多烏煙瘴氣我是明白的。你們之間的情感,我雖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個男人最希望就是自己身邊有一個自己愛的人。二嫂,別走了,待在二哥身邊吧,你若走了,他還不要八年就會將自己的生命玩完殆盡的!”塵傲忽然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來了。


    【唔――如簾,會不會留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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