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一閃,緩緩掀起眼簾,幽黑的瞳如玄色的水晶般迸射出澄澈的華光。


    那顆滑落的淚珠剛好浸進枕頭,遁了行蹤。


    我朝他一笑,笑得欲蓋彌彰。


    他唇角輕揚,梨渦乍引乍現,目光緩慢地在我臉上流連,“親愛的,早安。”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癢,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說:“早安。幫我偷照片。”


    “……”


    他一瞬怔然,卻又似乎根本沒聽見我那句話。隻是微皺著眉湊近,突然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我的眼角,“為什麽哭?”


    心細敏感如他,愛我寵我如他,我說上半句他不會猜不到下半句內容的我的他――怎麽會分辨不出那是淚腺分泌出的液體,還是情緒映射出的痕跡?


    我想了想,總不能可笑地說是“因為不安”。[]於是我說:“感動。”


    他失笑,用鼻尖刮了刮我的,“為什麽感動?”


    “因為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


    這是再真不過的心裏話。


    我迎著他探究的眼神,眯著眼挨近他的臉,眨啊眨,故意用睫毛輕掃他的顴骨。


    他喉結微微一動,語帶戲謔:“這是撒嬌?討賞?還是……引誘?”


    聽著他性感得一塌糊塗的尾音,我拱進他懷裏,貪婪地嗅他的氣味,“這是懲罰。”


    “噢?”


    他要把我從懷裏拉出來看我的表情,我不讓,把他抱得更緊,仰起頭親吻他的喉結,喃喃道:“你怎麽能讓我這麽喜歡你。該罰!”


    喉結被我輕咬,他竟咳嗽了兩聲。我失笑間終於被他從懷裏捉出來。


    他捧住我的臉,盯著我不知何時又開始微紅的眼睛,親吻著我的眼瞼溫柔地問:


    “昨晚沒等到,現在想要我,對不對?”


    我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伸出手輕輕推他,“你想得美!”


    “我想的你……”他呢喃輕語,薄唇瞬間滑至我的嘴巴,伸出舌頭與我嬉戲。


    估摸著我就要缺氧,他的唇一路下滑到我的下巴,沿著脖子,經過鎖骨,繾綣地落在花蕾綻放的胸口……


    ――――――――我是不好意思以第一人稱寫船戲的害羞分割線――――――


    到最後我忍不住哭,因為身體極致的快樂,因為那股難以表述的複雜情緒。


    他深埋在我的身體裏遲遲不願出來,反複親吻我的淚,沙啞著聲音苦笑著哄我:


    “乖,不哭了。我答應幫你偷照片就是。”


    我訝然地睜大眼,視線被淚水裹住,眨巴一下眼睛,淚珠滾下。


    他輕輕一笑,用食指刮下掛在我下巴上淚水,“醉,我必須回美國幾天處理一些事情。怎麽辦,我一點也不想去。你怎麽能讓我這麽離不開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在眼淚又要湧出之前主動地送上嘴唇……


    那是怎樣的一場交歡嗬。


    再多一分,就會死。


    *


    後來,在身邊沒有他的許多個日子裏,每當我回憶起那場隆冬清晨裏的歡愛,依然會不能自己地澀然和羞赧。


    那時的我們,明明手臉相貼,耳鬢廝磨,明明婚期將近就要展開一段美好的人生,明明什麽悲春傷秋的話都沒有說……卻是那樣竭盡全力地、仿佛就要永別一般地索取,似要讓身體也有記憶,在生命裏鐫刻彼此的形狀。


    又仿佛,想用那樣的方式,去承諾,去交付。


    ――――――――――


    p.s那個一百三十斤的陳小溪,你要是再不登錄就來看文,我發誓我會在一個月之內,持續地詛咒,直到你得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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