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姮一咬牙,起身到了念驚鴻身邊,


    “鴻兒妹妹,她們今日也不是有意冒犯你,不如你跟爺求求情就饒過她們這一次吧?”


    念驚鴻放下碗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五個人,又偷偷瞄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男人,她的一張小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看不出同情疑惑是憤怒。


    片刻之後,念驚鴻又重新拈起了一塊綠豆酥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衝周舒姮道,


    “舒姮姐姐,是她們做錯事情在先,我不會為她們求情!”


    她說得斬釘截鐵,一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周舒姮難免側目——本以為這樣一個外表柔弱的女子會動惻隱之心,畢竟是五條認命,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這般堅定地拒絕。[]


    本來周舒姮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這一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溫夜玉也側過了頭,瞧著吃著正香的女人,眸中生出一絲異樣,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淡淡閉了閉眼睛。


    侍衛見溫夜玉沒有因此收回命令,自然也就開始準備架著無人出去受刑。


    五個人剛開始還抱有希望,這一下便生出了絕望,開始手腳並用地想要掙脫開侍衛的鉗製,口中不斷喊著不敢了哭著求饒。


    一時間,原本一頓靜謐的晚膳變成了鬼哭狼嚎的場麵,讓人不禁皺眉。


    “爺!”


    就在這時,一直跪在一旁的涓妃終於有所動靜,她原本的單膝跪地不知道何時改成了雙膝著地,跪著向前走了幾步到桌子跟前。


    “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她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求爺念在她們多年侍奉王府的份上饒過她們這一回,若爺實在要罰,就懲罰妾身一人好了!”


    涓妃的臉上已經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盈滿淚水的眸子中寫了楚楚可憐四個字。


    溫夜玉眯了眯眸子,念驚鴻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跪在地上磕頭的涓妃。


    場麵一時間鴉雀無聲,隻有涓妃一下一下磕頭的聲音,幾個婢女見了她這樣都為之動容。


    念驚鴻安靜地坐著,眼睛卻瞟向了身邊的溫夜玉,隻見男人閉上眼睛,左手忽然抬起,彎曲的手指隨意在胸前一擺……


    周舒姮倒抽一口冷氣!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任涓妃再怎樣求情都無濟於事。


    哭號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涓妃頹然跪坐在地上,雙眼失去了焦距,仿佛死人一樣一動不動,她的額角已經滲出了血跡,在燭光裏泛著鮮紅的顏色。


    “好了,這膳也用完了,本王回去了,舒姮,改日再來看你!”


    溫夜玉起身,卻是順手也拉起了身邊的念驚鴻,非常自然地攬著她的腰往攬月軒門外去,一眼都沒有看地上的涓妃。


    周舒姮開口想要說什麽卻終是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出聲,隱約聽到二人邊走邊說著親昵的話,


    “溫夜玉,你還沒有吃東西呢!”


    “不急,一會兒回去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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