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大人,我家主子說,紋骺三洛對她近日感覺疲乏無力很管用!”子衿在魔醫館中衝一名老者道。[]舒殘顎疈


    那老者一聽便皺起了眉頭,“紋骺三洛的確有滋陰之效,可是用多了也會適得其反,這味藥凶險太多,老夫還是問一問殿下比較妥當!”


    “你前些日子不是問過了嗎,難道你不記得殿下說過什麽了?殿下說不論什麽藥材,隻要是對我家主子的病有好處的,就盡管開來,如何用藥我家主子自有分寸,一定不讓您老人家憂心!”子衿嘴甜,如今更是把老頭唬得一愣一愣的,老頭禁不住這樣甜言蜜語奉承,自然也就開了一些紋骺三洛給她。


    子衿一回到住處,就趕緊回身將房門關好。


    “姐姐你看,紋骺三洛!宀”


    念驚鴻將灰褐色的藥材放在鼻尖嗅了嗅,頓時就皺起眉頭,嗆得直咳嗽,“這紋骺三洛果然藥力極強,快收起來!”


    子衿一邊收拾藥材,一邊擔憂地回眸,“老魔醫說這藥會侵蝕骨骼,會不會將來留下什麽後患?”


    “是藥三分毒,不能因為這個我們就放棄是不是,我會拿捏好分寸的,放心吧!噎”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子衿開門,見是滄燭身邊的丫頭,便冷冷道,“有什麽事情就站在門口說吧!”


    念驚鴻歎息一聲,這丫頭有時候就是太過於嫉惡如仇,不懂得讓步,她真怕有一天這樣的性格會害了她自己。


    小丫頭往門裏望了一眼沒有見到念驚鴻,倒也還客氣,“魔司大人吩咐,這幾日她已經找到了棺木的下落,明日子時重新啟用定位大法,到時候讓你家主子準時到廣場!”


    “姐姐,那個什麽定位大法豈不是又要抽幹你的血?”子衿跑到念驚鴻身邊,言語之間有些激動。


    念驚鴻握住子衿的手寬慰道,“沒事,隻是怕要壞了我的事……”


    “我這就去告訴爺去!”


    “回來!”念驚鴻站起身拉住子衿的手將她拽回來,“你以為我們這裏沒有爺的眼線嗎,怕是這會子小丫頭過來的事情早就傳到了玉的耳朵裏,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就說明玉已經默認了這件事情!”


    念驚鴻也料到溫夜玉不會阻止,因為找到棺木是他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這件事情我親自處理,晚上我去爺的寢宮,你幫我把所有藥材準備好!還有,絕對不能跟沉嶠透露半句!”


    ————————————裙子の分割線————————————


    好不容說服子衿一個人留在屋子裏,念驚鴻摸了摸腰間用香囊備好的藥材,深深呼了幾口氣。(.)


    走近溫夜玉的寢宮,卻不想竟然見到了滄燭,兩個人正把酒言歡呢!


    有那麽一瞬間,念驚鴻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剛剛後退了兩步就又站定身子,手指死死抓住腰間的墜物。


    忽的,她就那麽莞爾一笑,仿若根本沒有滄燭的存在,衝著燭火旁翩翩如仙的男子勾唇,


    “不是說好今晚讓我陪你的嗎,怎麽倒是自己先喝上了!”她的話柔弱無骨,嬌媚得很,分明就是撒嬌一般的語氣,不得不承認這對任何一個男人都非常受用。


    溫夜玉單臂張開,將她飛撲過來的嬌小身子攬進懷中,她整個人便靠坐在他的膝上,霎時,四目相對,念驚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男人獨自吹曲,她飲酒相陪,她也是這麽坐在他的膝上,半邊臉靠在他震動有力的胸膛上。關於今晚的事情,溫夜玉到底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他和她都心知肚明,隻是念驚鴻這樣說了,溫夜玉倒也沒有揭穿,隻是瞧著她的臉勾起笑容。


    念驚鴻心虛,這下被他盯得發毛,情急之下隻能將小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可這下鼻腔裏全部都是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念驚鴻嗅著竟是一陣失神。


    埋在溫夜玉的懷中,念驚鴻也沒有觀察到對麵坐著的滄燭臉色已經變了。


    “殿下……我們……”滄燭似乎想說什麽,欲言又止。


    念驚鴻這時候猛然回過神,趁著滄燭說出下半句話之前搶先道,“剛才魔司大人派人傳話說今夜子時便要施術尋找棺木,看看這月色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就到子時了,也許這一次我不會那麽幸運,被抽幹了身上的血可能便活不成了,所以今晚可能是我跟殿下的最後一晚,魔司大人該不會介意吧?”


    滄燭原本還能保持唇角的微笑,這下子完全笑不出來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念驚鴻的那張小嘴兒,雙手在袖子下麵緊握成拳,不過畢竟她也是魔界的大魔司,什麽樣的場麵沒有見過,片刻之後就冷冷笑了一聲,“是呀,我倒是忘記了,上一次你能僥幸活下來已經是難得,這一次怕是真的要香消玉殞了!”


    滄燭本是生得高傲之人,爭寵這種事情她根本不屑於去做,更何況這一次她勢必要將念驚鴻置於死地,所以她並不急於這一時,當即就放下筷子,施施然走了出去。(.無彈窗廣告)


    呼……


    門關上的刹那,念驚鴻重重呼出了一口氣。


    她精巧的下巴被一隻手掌輕輕托起,一瞬間,她便對上了一雙灼熱的眸子,“怎麽,剛才的勇敢哪去了?”


    握緊腰間錦囊中的東西,念驚鴻輕輕合上眼眸,狠狠地印上了那張近在咫尺的雙唇。


    第一次,她如此這般的主動,倒是讓溫夜玉怔愣了片刻,可那張小嘴兒太過於勾人,隻是片刻,他便閉上雙眸,享受起這難得的女人溫柔。


    男人的本性便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便是一個吻也能撩撥得他呼吸粗重,就連雙手也不自覺地覆上她女性的柔軟上。


    沒多久,兩個人的呼吸便糾纏在一起,香肩半露,男人粗糲的手指有些粗魯地從她領口伸進去,迫不及待地握住那團柔軟。


    隻是,這種男性的衝動並沒有持續多久,溫夜玉便敏銳地感覺到異樣,下一刻他倏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瞧著離開自己雙唇的女人——她的眼睛依然迷離,卻不見了裏麵的羞澀和膽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勇氣和果敢。


    “你做什麽?!”溫夜玉此刻才發現自己全身竟然無法動彈,隻有一張嘴還可以發出聲音!要知道,整個魔界都沒有誰能與他溫夜玉相抗衡,更別說能用法術將他的身體困住。


    吃驚之餘,溫夜玉瞧著慢慢從他膝上離開的女人,眸光中充滿了壓抑,他知道,她是借助了藥物讓她自己法力強大,強大到足以控製此刻的他無法動彈。若是平常是絕對不可能的,可知她這樣做是花費了多大精力,以至於此刻溫夜玉眼中的她臉色慘白幾乎白得開始透明,仿佛就要消失了一般。


    念驚鴻哆嗦著雙手將錦囊打開,全身已經是冷汗涔涔,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自己勉強使出的法術隻能困住溫夜玉片刻,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玉,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許現在那些事情對你來說已經可有可無你甚至已經無法感覺到那時候我們之間的快樂,但是我在意,我要你想起來,你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了我們的曾經,因為那些對於我來說是一輩子美好的回憶,甚至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一顆晶瑩的淚滴落在溫夜玉的手背上,隻是一滴眼淚,溫夜玉便覺得灼燙無比。在念驚鴻眸子裏倒映的,竟是他似乎略微多了幾分柔情。


    念驚鴻知道自己要控製住情緒,避開了溫夜玉的眼神,徑自將錦囊中的藥材一一散開,迅速用靈力將藥材打入溫夜玉身上的各處大穴!


    然而,溫夜玉本身的法力就是非常強大的,隻是這樣念驚鴻就已經覺得自己體力透支,竟是咚地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你這樣是沒用的,隻會白白犧牲你自己!聽話……”溫夜玉試著誘哄她,可似乎不管用。


    念驚鴻微微提了一口氣,咬住自己已然蒼白的嘴唇,從懷中掏出早就準備的一把小小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劃,鮮紅的血便汩汩流了出來。


    “你瘋了!真的不要命了?”溫夜玉身體不能動,隻得強行動用身體中的靈力企圖衝開束縛。


    “玉……這樣最起碼會讓你永遠記得我,隻要你能想起來,即便我離開了我也會永遠在你的心裏,與其像現在這樣,倒不如讓我永遠活在你心裏的好……”


    念驚鴻站起來,將自己流著血的手腕強硬地塞進溫夜玉的嘴邊,讓那些血慢慢流進他的口腔中。


    鮮血,帶著妖異的顏色從溫夜玉的嘴角流出來,念驚鴻的身子卻越來越弱,慢慢從蒼白變成透明。


    “玉……謝謝你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過我溫暖,在我最懵懂的時候教會我什麽是情愛,那些日子裏我期盼著天天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時時刻刻也不會覺得膩煩,我心裏總會記掛著你,想著你的時候會猜想你有沒有同樣想著我,會跟著你快樂跟著你憂傷,雖然那時候可能會傷心可能會覺得委屈,但是我像瘋了一樣的愛著你,即便是臉上在哭心裏也是笑著的,因為我知道你總會哄我,寵我,讓著我,護著我……那時候我想自己為何是一隻狐妖,人妖殊途,幾次我都想對你坦白,可是又害怕坦白後的結果,有一次我真的要脫口而出了,可是你緊緊抱著我,吻著我……將我要說的話全部打碎,那時候我想,我真的願意付出我的所有去做一次人,而不是妖,可那也隻是一場夢,一場下一刻就會清醒的夢……我……”


    說到這裏,念驚鴻的身子已經完全軟倒在溫夜玉的懷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姬姈告訴她這個辦法很管用,但是要犧牲她自己,念驚鴻沒有猶豫問姬姈要了方子,就像現在這樣,她行走在死亡的邊緣,就躺在她心愛男人的懷中,慢慢閉上眼睛。


    陸沉嶠就是在這個時候往溫夜玉的寢宮去的,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念驚鴻去的太久了,他不放心便過來瞧瞧。


    靳嗣也是在這個時候撞上陸沉嶠的,他剛剛帶回了景妃將她安置好了之後便匆匆趕過來複命。


    兩個人是在溫夜玉寢宮門外不遠處遇上的,二人當即均是一怔,靳嗣衝著陸沉嶠點點頭,陸沉嶠也同樣回了個招呼,就在兩個人一起邁開步子的時候,就見他們眼前偌大的一座魔界宮殿伴隨著一聲巨響,突然迸發出衝天的光亮,震得二人連連後退數步!


    整個魔界大地都在震動,道行淺的小妖們哀嚎著到處奔走,甚至暴斃而亡,道行稍高一些的,則是捂著耳朵跪在地上痛苦不堪。


    陸沉嶠是凡人,對於這種異變更是不堪承受,若不是靳嗣及時用光罩護住了他,怕是這會兒也要暴斃而死。就是苦了靳嗣,原本護住自己都不是易事,還要照顧陸沉嶠,沒一會兒便噴出一口鮮血來,護著陸沉嶠的手臂也開始不停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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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應該還會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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