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沐靈兒這邊的歡聲笑語,軒轅如哪邊卻不一樣了,他把所有要服侍他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隻是坐在椅子前,看著桌子上的喜服發呆。
在心裏默默地期盼了那麽久,終於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喜服,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穿,想想還真是諷刺,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看見這件衣服,也不要在心愛的人麵前迎娶別的女子,想到表妹傷心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的一生就這麽被毀了,心裏的怨恨就不用說了。
在軒轅如知道這輩子再也不能與表妹在一起的時候,他絕望的是生不如死,好在這個時候表妹讓侍女傳話過來,說她還是相信他的,說她與他一樣的傷心難過,希望能看到他的真心。
真心啊,他願意以死明誌,但是這是表妹要的結果嗎?他死後就可以順利回到北溯國,可以回到表妹的身邊嗎?昨天聽沐靈兒的意思,好像就是他死了,也不會放過他的,再說他現在很是記恨沐靈兒,實在是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門口的催促聲再次響起,“軒轅小王爺,吉時到了,小的來伺候您吧?”
軒轅如皺著眉頭不作聲,眼底的憤怒顯而易見,直到拖到最後一刻,才萬分不情願的穿上了喜服,在望一眼鏡子中的自己,麵如冠玉,風度翩翩,隻是眉頭緊鎖,氣色憔悴,這哪裏像一個新郎官該有的風采,更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半死人。
侍從們見到軒轅如的模樣,忍不住稱讚起來,“與軒轅小王爺真是不愧為北溯國的第一王爺,與我們的京城第一公子不相上下呢。”
“是啊,沐郡主真是有福氣,她的額駙個個都是這麽出眾。”
“等到郡主見到了軒轅小王爺如此俊美儒雅,一定會驚呆了。”
……
吹捧還在繼續,但是軒轅如已經聽不進去了,哼,說他與薛楓麒一般,他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擺脫不了做人家工具的命運,說沐靈兒身邊的男人都是極品,這一點他承認,可是又有幾個是心甘情願在她身邊,那一個不是她仗著她的權勢搶來的?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就感到無比的羞愧,至於他的俊美儒雅,那也不是給沐靈兒看的,大家都說悅己者容,雖然他不是女子,不用這麽在意容貌,但是他也不想為一個陰險毒辣的人展現自己的風貌,況且表妹不在他的身邊了,他沒有了知己,更沒有展現的必要了。
沐靈兒在侍從的帶領下,到薑清合房內向長輩們請安,皇姑姑與爹爹,娘親這三個一直躲避她的人也都在這裏,他們看到今日的沐靈兒已經長大成人,最後一個人也要成為沐靈兒的身邊人,這讓他們又是激動,又是感慨萬千,能看到這一天的沐靈兒,真是不容易啊。
薛楓麒他們侍立在一旁,看到新娘子裝扮的沐靈兒,眼前皆是一亮,嬌而不媚,豔而不俗,想到如此盛裝的沐靈兒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裝扮的,心裏總是有些別扭。
沐雅月她們三個侍立在另一旁,看到沐靈兒先是一愣,接著就板下了臉,不甚高興地模樣,哼,真沒想到這個傻子打扮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然後沐冰薇她們轉到正殿,宋汶他們都在,就是本國的重要官員們也在此等候著,先是沐靈兒上殿,接著是軒轅如,在場的人都是麵帶笑容,一臉的喜氣,相反的是最應該喜氣洋洋的一對新人,一個是愁容滿麵,一個是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雖然兩人都是貌如天人,是為最般配的一對,沒想到卻是眼前的景象,這讓豪華的婚禮帶有了幾分詭異,不過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摸打滾爬好多年的人,怎麽不會應對這點小事,對新人的反應視而不見,隻是點頭稱讚“這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一對啊……”
這一次雖然是被人當猴子看,但是沐靈兒也可以不用應酬太多的人,隻是坐在哪裏接受大家的祝福,冷眼欣賞大家的千姿百態就好。
至於軒轅如就不同了,每當別人祝福一句,他的心就緊縮了一下,生怕表妹聽到後更加的難過,可是在表妹看到他穿著喜服與沐靈兒站在一起的哪一刻,就已經是心碎一片了吧?為此,他不敢忘宋汶哪裏看一眼,就怕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撕去喜服追隨表妹而去,隻是在心裏默默地對宋汶說著對不起,說著一定會讓她看到他的真心……
這一次,軒轅如還真是猜對了,宋汶原以為通過侍女的傳話,軒轅如會以死證明他的真心,這樣,沐靈兒需要的什麽的木命格守護就破滅了,非死既瘋,而且軒轅如一直與司徒星宇在一起,與他們本國的人都沒有接觸,在西涼國的保護範圍內,無緣無故的死了,還是作為沐靈兒未婚夫的身份,這讓西涼國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宋汶都想好了今天在四國麵前,如何的向西涼國追討一個說法,但是卻看到軒轅如一身喜服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這讓她如何不恨?
夏侯柏湊到宋汶的身邊,低笑著說:“真沒想到宋太女的心胸如此寬大,竟然會成全了自己的表哥與義妹。”
宋汶調掩飾好自己的心情,笑著說:“他們情投意合,我為什麽不答應呢?”
“是啊,他們還真是般配呢,這可真是天生一對啊。”夏侯柏眼睛隻盯著沐靈兒,自從她出現,眼睛就很少離開過。
宋汶雖然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夏侯柏繼續說道:“想想看,沐郡主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是那麽好,看來這天下間能比得上沐郡主有福氣的女子,還真沒幾個呢。”
“是啊,就是我這個太女都是自愧不如呢。”宋汶淺笑著說道。
“咦,軒轅小王爺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呢,這是怎麽了?難道說是舍不得離開北溯國?”夏侯柏忽然問道。
哼,那是他心虛,那是他怯懦,真沒想到堂堂的第一公子竟然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所以他才會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她一眼,還說什麽心裏隻有她一個人,還說一定要她相信他,相信什麽?相信他就是這麽背叛她的嗎?天下男人皆薄幸還真是沒說錯。(.好看的小說)
夏侯柏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宋汶的回應,這才轉過頭去,看到是一張麵帶假笑,眼含憤怒的臉,嗬嗬,他就知道一下子舍去自己的追隨者,多少還是有點感覺的,這麽小就懂得心口不一,還要假裝聖賢,也算是不錯了,隻是火候欠缺了點,若是再加以磨練,再加上絕情這一點,一定會成為一個厲害的君主。
大禮過後,沐靈兒與軒轅如就被送回了沐王府的新房之中,等到暖兒帶著眾人圍繞著新人祈福完畢,這才恭敬地退出。
沐靈兒一下子離開了床榻,來到梳妝台前,摘掉了頭上的沉重頭飾,累死了,壓得她脖子痛,肩膀也痛,真不知道哪些整日把頭發當做百寶箱的人是怎麽撐下來的。
沐靈兒鬆了鬆緊繃的頭皮,隻是梳了一個尋常的發髻,想要把自己的厚重喜服脫了,可是想到屋內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才作罷,一人來到餐桌前,看著滿桌的食物,開口問道:“你吃不吃東西?我餓了一個早上了,你也應該沒吃什麽吧?”
“哼,你又想搞什麽鬼?”軒轅如戒備的看著沐靈兒。
“呃……”沐靈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明白了軒轅如呃意思,他是害怕這裏麵還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不由得笑著說道:“你總不能以後一口水都不喝,一點飯都不吃吧?況且我們已經是正式夫妻了,就算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也沒有人相信了。”
“你……你這麽厚顏無恥,我是不會與你做夫妻的,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軒轅如說的很是堅決。
沐靈兒笑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你能這麽想最好了,我也不想與你做真正的夫妻,我能與你在一起,為的也是你的命格,除此之外,你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況且我身邊有三個,不,再加上楓麟哥哥,應該說四個男人,我還卻你一個?”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軒轅如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
“呃……”沐靈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軒轅如,胸口的疼痛讓她分外清醒,低聲問道:“你就這麽恨我?”
軒轅如聽著沐靈兒的話語,身體一顫,感受到手中的溫熱,才發現他已經把他的貼身匕首插ru到了沐靈兒的胸前,他是想著以傷害靈兒向宋汶表明自己的真心,可是他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
軒轅如看到沐靈兒瞪著不敢相信的靈動大眼望著他,這讓他不敢麵對的躲開了,就是這一眼,讓他差點動搖了自己的信念,想到與他一樣傷痛的表妹,這才又有了底氣,堅定地說道:“是,如果不是你,我與表妹還可以長相廝守,如果不是你,我與表妹不會這麽的痛苦,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你連累一生……”
沐靈兒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的她,仍是揚起了嘴角,說:“很好,你能對自己的感情這麽執著很是不錯,要知道這個世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真是不對,隻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沒有刺中我的要害,你如果想要我死得徹底一點,你就再補上一刀……”
“什麽?”軒轅如不敢相信他聽到的。
沐靈兒卻是繼續說道:“如果你這次放過我,你就要答應我,這輩子不能再傷害我,現在……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軒轅如苦悶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理智上他是應該殺了沐靈兒,然後自殺,這樣可以成全了他對宋汶的真心,但是看到沐靈兒臉色已經煞白,胸口的鮮血也已經沾染了一大片衣衫,但是她仍然倔強的不肯示弱,還是這麽冷靜的要他做出選擇。
最後軒轅如才悶悶的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麽容易的,你害了我一輩子,我也要讓你一輩子不好過!”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回來。”沐靈兒忙喊道。“你要做什麽去?”
“找人給你包紮。”若是再不給她止血,就算是他不補上一刀,她也會活不長久吧。
“不要去……”沐靈兒皺起了眉頭,“你這麽出去一說,大家都知道了,就算我不說,你也擺脫不了幹係……”
軒轅如一愣,揚起頭顱,驕傲的說道:“不用你假好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承認的……”
“你這個傻子,你以為你刺傷我的罪名會很小嗎?”不要說沐冰薇會怎麽處罰他了,就是爹爹,葉羽他們也不會輕饒了他。
軒轅如更是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這樣我還能解脫了呢。”
“你不是說要讓我一輩子不好過嗎?你若是死了,你還怎麽折騰我?你化成厲鬼來找我嗎?”沐靈兒已經撐不住的趴在了桌麵上,這個呆子,非要她用這種方法才能激勵他活下去。
軒轅如聽到沐靈兒這麽一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想著今晚他就可以魂歸故裏,誰想到事情卻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
沐靈兒感到自己快要暈倒了,可是軒轅如還在猶豫著,忍不住大喊一聲,“你還不快過來幫我?你真想我死在這裏嗎?”
軒轅如這才走到沐靈兒的麵前,不情願的問:“我不懂醫術,我怕是幫不了你……”
“別廢話了,快把我抱到床上去,我說你做……”沐靈兒不耐煩的說。
“抱……抱你……”軒轅如像是被嚇倒了。
“廢話,我這個樣子能走過去嗎?”沐靈兒感到耐心耗盡了。
軒轅如這才把沐靈兒抱到床上,沐靈兒指了指角落說:“哪裏應該有很多的藥包,你拿過來……”因為沐靈兒以前是個傻子,所以會不小心弄傷自己,雖然隻是輕微的小傷,但是在沐霖與李瑜看來已經是大事了,就準備好各種藥品放在各個房間裏,隨時提供不需之需。[]
軒轅如很是意外的看著手中的藥品,“你知道我要……所以你提前準備了這個?”
沐靈兒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隻是吩咐道:“幫我把衣服脫了……”
“這……我喊你親身侍女進來吧。”軒轅如終究是覺得尷尬。
沐靈兒直接拒絕了,“不行,暖兒膽小,她更會說出去的。”如果可以找暖兒幫忙的話,她才不要找這個木頭來呢,再抬頭看向軒轅如低垂著頭,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沐靈兒就氣不打一處來,低吼道:“你又不是沒看過,現在給我裝什麽裝?”
“你……你……”軒轅如麵色通紅,顯然是想到了哪天沐靈兒嬌媚誘人的模樣。
“快啊,穿著衣服怎麽上藥啊!”沐靈兒低吼的催促著。
軒轅如看到沐靈兒確實是體力不支了,也沒有時間與她計較太多的禮教,隻得上前小心的給沐靈兒除去了上衣,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就是匕首也深入了一半在沐靈兒體內,軒轅如不知道她是怎麽忍下來的,看著沐靈兒半眯著眼睛,緊抿著嘴唇,不由得想起了哪一天,她也是這麽ying挺下來的。
雖然沐靈兒害的他與表妹分離,但是此時的軒轅如對沐靈兒有了一些敬佩,不管怎麽樣,她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子,與哪些整日裏無病呻吟,需要別人嗬護憐愛的人相比,她在這一方麵,真的是很不錯,不由得低聲問道:“沐靈兒,你是否還能堅持住?我還是去喊人過來吧。”
沐靈兒搖搖頭,無力地說道:“我還行,拔刀吧……”
“你,真的行嗎?”軒轅如很是懷疑地問。
沐靈兒看向軒轅如,堅定的說:“來吧!”剛說完,就抓過軒轅如的手腕張口咬了下去。
“呃……”軒轅如雖然一呆,但是也馬上明白了沐靈兒的意思,毫不猶豫的就握向了匕首,看了一眼沐靈兒,馬上就拔了出來,鮮血四濺,床罩與沐靈兒的身上,以及他自己的臉上也感覺到了溫熱。
沐靈兒感到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觸目驚心的傷口與大量鮮血的湧出,讓軒轅如也忍不住到了一個冷顫,接著手腳麻利的給沐靈兒上藥,希望能止血。
等到軒轅如給沐靈兒包紮完畢,這才發現沐靈兒早已經暈過去了,感覺到沐靈兒的輕微呼吸聲,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傷口的疼痛讓沐靈兒清醒過來,“嘶……你下次下手能不能給我個痛快的,疼死了……”
軒轅如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過沒有補上哪一刀,以後就不能再傷害你,我是個君子,說到做到。”見沐靈兒還能清晰的說話,心裏更覺得踏實了。
沐靈兒斜眼看看傷口,“咦,包紮的不錯,這一定不是你第一次做。”
“小時候都是我自己處理傷勢。”軒轅如說完,又有些後悔,隻是離開床榻,開始整理自己臉上的鮮血。
沐靈兒這才想起,軒轅如小時候的悲催遭遇,他雖然頂著一個王爺的頭銜,可是在皇宮裏可是人人都欺負他的。
沐靈兒指著梳妝台前的香料,說:“你多添上幾把,可以遮住血腥味。”又忽然想起上一次的被陷害,進而解釋道:“你放心這是在沐王府,這東西又是葉羽調製的,不會再有那些迷亂心智的東西了。”
軒轅如不自然的說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大不了給我自己一刀就是了。”
“嗬嗬,這更不用了,要知道我現在就算是怎麽了,也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來,就算我們之間真的有人做出錯事,哪個人也一定不是我。”
軒轅如更是臉紅起來,他記得上一次,他主動迎合沐靈兒的事,隨即低吼道:“你這種人就不值得救,活在世上也是害人。”
“這句話昨天也有人說過我,我回答她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你,你就不能安生些?剛剛流了那麽血,好歹你也應該休息一下吧?”坐在遠離床榻的軒轅如,看著臉色灰白的沐靈兒,明明沒有什麽體力了,還在胡攪蠻纏,不由得有些生氣。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疼的難受啊,如果我再不轉移一點注意力,我一定會喊出來。”沐靈兒不是想逞英雄,那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若是喊壤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她的顏麵還在其次,她是害怕有人會趁機做些什麽,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隻能暫且忍耐著,再說,她覺得自己欠了軒轅如一次,把他強拉進她的世界,始終是她的不是,這一次幫他擋過去,也算是償還他了,至於以後的生活,她也不用再讓著他了。
軒轅如看向傷口,知道剛才是多麽的刺眼,也明白了這件事真的傳到外麵,他想要一個痛快的死法都是奢侈,但是也不想向沐靈兒低頭,自言自語的說:“這一次你雖然幫過我,但是我也不會領你的情。”
“嗬嗬,我才不是幫你呢,我是在幫我自己,人家新婚之夜都是你儂我儂的,恩愛非常,我的洞房花燭,卻是血光之災,你給我一刀作為見麵禮,還真是特別啊!”沐靈兒的眼光掃向了軒轅如,隻見他眼神遊離,不敢往這邊看。
沐靈兒繼續說道:“我有個問題覺得很好奇,你為什麽現在才對我動手?你昨天就可以啊。”
“昨天我還是北溯國的人,我不能給表妹帶來麻煩,現今我已經是你的大額駙,所以我不管做什麽,都是我個人的行為,與北溯國無關,也與表妹無關。”事到如今,軒轅如也不害怕沐靈兒知道了。
沐靈兒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這麽做,你是真的因為恨我,你還是想要給你表妹看?”
“這有區別嗎?”
“有。”沐靈兒看向了軒轅如,眼中透著認真。
“當然是要向表明我的真心,不過,我也是恨你的,你是個無恥又陰險的小人……”軒轅如說著說著,卻說不下去了,難道說是因為她現在引人憐愛的模樣,所以他才張不開嘴?
還沒等軒轅如想清楚,沐靈兒笑了起來,“原來你始終是為了她啊,嗬嗬,希望你的這份深情厚意,能換回同樣的感激與情分。”
“你這是什麽意思?”軒轅如眉眼一挑,“沐靈兒,你又在挑撥我與表妹的關係嗎?”
“沒有,你與宋姐姐怎麽樣,我不感興趣,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想法太簡單了。”沐靈兒緩了緩,這才繼續說道:“你現在雖然是我的大額駙,但是你是北溯國人的事實,終生不會改變,你隻要傷害我一次,不管輕重,都會受到懲罰,自然你的國家,你的表妹,也要跟著給我們一個解釋,別忘了,你這是入贅我西涼國,你是給我沐靈兒做額駙的,你要記清楚你的身份。”
軒轅如的臉色變了又變,心情也越來越陰霾,“哼,我堂堂一個男兒身,竟然給一個小女子做額駙,看女人臉色生活,真是窩囊!”
沐靈兒看著軒轅如發威,卻沒有任何的感覺,等到他發泄完畢,這才開口說道:“我也不想身邊圍繞著這麽多的男人,一世一雙人的戀情,也是我的期盼,隻不過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們都是無奈之人,我都認命了,你還在掙紮嗎?”
“這都是你的錯,你竟然還說的這麽無辜?”軒轅如氣憤的問道。
沐靈兒收回了笑臉,認真的問道:“我想活下去錯了嗎?我的爹爹與娘親疼愛自己的女人錯了嗎?我傻了這麽多年,醒來後,就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三個男人,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是與爹爹他們爭吵,辜負他們的心意?我還是以死謝罪,一死百了?”
“這……”軒轅如一時間被沐靈兒問住了,過了一會兒,這才低吼道:“你不要跟我說這麽多,就算你也是無奈之人,你也不應該讓這麽多人給你陪葬!”
沐靈兒抬起眼,隨意的說:“你認識我幾天?你又了解我多少?你怎麽知道他們在我沐王府就是受苦受難的?你又怎麽知道我是害了他們一輩子?”
“想想也知道,薛大公子的心思在沐太女身上,司徒公子也是在三皇女哪裏,你的身邊隻有一個葉羽,但是看他這麽精明的模樣,也不像是能心甘情願留在沐王府的人。”軒轅如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分寸了,隻想著打擊到沐靈兒就行。
沐靈兒微笑著說:“軒轅如,看人看事,不能這麽膚淺,我告訴你一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不要被一時的表現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小心你會後悔的死也可能活過來。”
軒轅如沒想到沐靈兒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生氣,還能如此淡定的說出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想要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但是看她的氣度,不像是隨便亂說的。
這時沐靈兒皺起了眉頭,說:“說了好久的話了,你能給我一杯茶解渴吧。”
“你也知道口渴嗎?看你說的蠻起勁的。”軒轅如雖然如此說著,但是仍舊給沐靈兒端了過去。
沐靈兒一飲而盡,這才注意到了軒轅如被咬出血絲的手腕,笑著說:“你怎麽不包紮一下?這應該是我咬的吧?”
“這屋子裏還有別人嗎?”軒轅如隱藏起手腕,不想讓沐靈兒知道,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她哪裏,已經忘了自己的事了。
“你也不能怨我啊,你傷我這麽重,我也隻是咬了你一口,這已經是很輕的回報了。再說,你想著我忍不住喊出來嗎?我是無所謂,我也知道你也不在乎,但是你不想著你的表妹,也被你牽累吧?”沐靈兒現在已經逐漸的適應了胸口的疼痛,所以感到了疲倦,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低聲說:“你收拾好,小心別人看出來……”
軒轅如聽到沐靈兒的聲音越來越低,不由得懸起了心,忙走上前,一看,原來是睡過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支持這麽久,雖然牙尖嘴利的說了一大堆,還點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不過他還是感謝她,經過她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這次想法簡單了,也太莽撞了,如果不是她沒有計較,他是粉身碎骨,罪有萬重,這都是小事,但是連累了表妹,他就是死了也無臉相見。
再看看沐靈兒雖然睡去,但是仍皺緊的眉頭,就知道傷口是多麽的痛,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感激她這次所做的一切,所以坐在床榻旁,照顧著沐靈兒,算是表達自己的謝意吧。
第二天,沐靈兒剛醒來,就感覺到了疼痛襲來,“怎麽越來越疼了?”
斜靠在床柱休息的軒轅如聽到聲音,忙睜開眼問:“怎麽了?又流血了?”
沐靈兒看軒轅如一臉的疲憊,問道:“你一直守著我?”
“你別臉上貼金,我不是為了你,我是怕連累表妹。”軒轅如仔細的觀察著沐靈兒的氣色,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眼睛有神,應該沒有大事了,這才起身遠離了床榻。
沐靈兒注意到周圍的血跡,都被軒轅如處理幹淨了,就是她的傷口,也應該重新上藥了,否則不會她不會一覺到天明,隨即笑著點點頭說:“你不用給我解釋這麽多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宋姐姐,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知道。”
軒轅如默不作聲,也不反駁。
這時暖兒在房門外輕聲摳門,“郡主,大額駙,暖兒來伺候你們梳洗。”
“哦,暖兒,你把洗臉水放在外室就好。”沐靈兒不想讓暖兒看到眼前的景象。
暖兒還以為沐靈兒是不好意思見她們這些下人,所以也沒有多想,隻是按照吩咐做事。
沐靈兒讓軒轅如為她找來一件紅色的衣裝,她害怕傷口裂開,以防萬一,幸好今天是她新婚日,所以穿紅色也不會讓人生疑,也自己塗抹了一些腮紅,想要掩飾自己的麵容,更是佩戴了一個香袋,掩飾血腥與草藥味。
軒轅如默默地看著沐靈兒做著一切,心思如此細膩,冷靜,更是確信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
沐靈兒整理完畢後,見軒轅如還是昨天的衣衫,“你打算這麽出去見人?或者說你要在此閉關?”
軒轅如對沐靈兒的怨恨,已經在昨晚,消退了不少,想著已經事已至此,隻能慢慢謀劃,所以也找了一件幹淨的衣衫到後麵換了上去。
沐靈兒見軒轅如這樣,心裏明白他已經主動退讓了,雖然她不在乎軒轅如是否記恨她,但是看他的態度能緩和了一些,那麽以後他們相處也不會太尖銳,沒想到她挨這一刀,也能得到額外的收獲。
暖兒進門後,見沐靈兒已經整裝完畢,而且還選擇了靚麗的姿容裝扮,就笑著低聲問道:“郡主,一看你這樣,暖兒就知道你與大額駙一定十分恩愛。”
“你這小丫頭,又在亂說話。”沐靈兒忍不住說道。
暖兒卻沒有明白沐靈兒的意思,低笑著說:“郡主,暖兒伺候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千嬌百媚的模樣,看來大額駙真的很厲害呢。”
沐靈兒笑而不語,能不嬌弱嗎?鮮血可是流了好多的,更不用說媚了,她是故意上妝濃豔了一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己的憔悴啊。
從後麵走出來的軒轅如自然是聽到了暖兒的話,臉頰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沐靈兒知道暖兒是想歪了,但是也不好解釋,隻能任由她瞎想下去,轉眼看到軒轅如的模樣,更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人還真是的,他這樣,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嗎?
沐靈兒與軒轅如在暖兒的指引下來到了正廳,這才明白沐冰薇他們已經來了,滿屋子的人,讓沐靈兒心裏有了幾分惱怒,不會是要她還做一天的猴子吧?她今天可沒有體力陪他們玩。
按照習俗拜過祖先,再向沐冰薇與薑清合參拜,最後是沐霖與李瑜,這才算是禮成,沐靈兒感到傷口已經讓她冷汗直流了。
站在沐靈兒一旁的軒轅如,一直留心著她,後來聽到她粗重的呼吸聲,頓時明白她一定是體力不支了,低聲問道:“你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死不了。”沐靈兒緊咬著牙根,在四國麵前,說什麽她也要支持下去。
然而他們就這麽簡單地交談,卻被有心人撲捉到了,薑清合忙讓下人給沐靈兒準備了座椅,笑著說:“皇,你看人家心疼靈兒了呢,”
“好好好,知道疼愛自己妻子這才是真男人。”沐冰薇很是高興的說。
沐靈兒見大家都誤會了她與軒轅如,忙轉移話題問道:“皇姑姑,你與皇姑父怎麽來沐王府了呢?今天我們應該進宮給你們叩頭才是啊。”
“嗬嗬,來這裏接受你們的叩拜也一樣的,況且這也是皇後的好心。”沐冰薇笑著看向了沐靈兒,說:“皇宮說你身體一直在調養著,現在又突然成親,一定會體力不濟,所以才建議我們直接來沐王府接受你們的叩拜。”
薑清合也笑著對軒轅如說:“如,你現在是我們沐家的人了,我們可以把我們的最珍貴的寶貝靈兒送到了你的手上,你以後可要好好的愛護她啊。”
“皇後,如遵命。”軒轅如隻能順從的答應著。
薑清合繼續笑著說道:“嗬嗬,愛護是不錯的,但是也要顧及著我們靈兒的身體,不可太過啊。”
這麽一來,在場的人都麵帶深意的笑望著沐靈兒與軒轅如,昨天這兩人還是萬分的不情願,今天卻是柔情蜜意,看來這洞房花燭夜的功勞不小啊。
“看著沐郡主麵色紅潤,軒轅小王爺精神煥發,這就證明了,這是一段上上的好姻緣啊。”南宿國的官員們附和說道。
“可不是嘛,說不準我們很快就要來喝沐王府的添丁之喜了呢。”夏侯柏的一句話更是把氣氛引向了高潮。
沐靈兒還好說,知道這個夏侯柏總是跟她過不去的,隻是難為了軒轅如,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關注,而且還是因為沐靈兒大額駙的身份,再加上大家都在說他們兩人如何的恩愛,更是讓他坐立難安,終於忍不住往宋汶哪裏看一眼,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卻發現宋汶根本就沒有看向他,無論他怎麽捕捉,都沒有抓到宋汶的視線,這讓軒轅如焦慮起來。
薛楓麒他們,昨天就被沐靈兒的新娘裝扮感到很是驚豔,今天見她又與以往不同,讓他們再次稱讚。
沐霖與李瑜雖然一直沒說什麽,但是看到沐靈兒與軒轅如的互動,也逐漸的放了心,慶幸他們的安排。
薛楓麒在好奇沐靈兒千變萬化的模樣,司徒星宇在感慨的同時,也在想著周圍人群說話的真假,看到軒轅如不再排斥的模樣,難道說他們真的……想到這裏,司徒星宇感到心頭有些酸澀。隻有葉羽,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軒轅如轉變的太快,昨天還一臉的苦大仇深,今天就任命順從,與靈兒當眾說悄悄話,還允許靈兒挨著他這麽近,真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曾經強烈要退婚,心中隻有宋汶的軒轅如。
薛楓麟雖然沒有資格前來,但是沐霖特許他可以參加,他知道沐霖這是把他當做一家人看待,所以心裏很是感動,看到靈兒成親,他是激動萬分,不管怎麽說,靈兒的命是保住了,雖然愧對了軒轅如,但是看到今天軒轅如好像接受了這段婚姻,心裏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希望他能早些從對宋汶的情意中醒悟出來,早些看到靈兒的好,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不過,薛楓麟在祝福軒轅如的同時,也在暗暗地想象著他與靈兒的婚禮會是什麽樣子,靈兒會不會為他綻露出絕代風華……
在心裏默默地期盼了那麽久,終於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喜服,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穿,想想還真是諷刺,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看見這件衣服,也不要在心愛的人麵前迎娶別的女子,想到表妹傷心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的一生就這麽被毀了,心裏的怨恨就不用說了。
在軒轅如知道這輩子再也不能與表妹在一起的時候,他絕望的是生不如死,好在這個時候表妹讓侍女傳話過來,說她還是相信他的,說她與他一樣的傷心難過,希望能看到他的真心。
真心啊,他願意以死明誌,但是這是表妹要的結果嗎?他死後就可以順利回到北溯國,可以回到表妹的身邊嗎?昨天聽沐靈兒的意思,好像就是他死了,也不會放過他的,再說他現在很是記恨沐靈兒,實在是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門口的催促聲再次響起,“軒轅小王爺,吉時到了,小的來伺候您吧?”
軒轅如皺著眉頭不作聲,眼底的憤怒顯而易見,直到拖到最後一刻,才萬分不情願的穿上了喜服,在望一眼鏡子中的自己,麵如冠玉,風度翩翩,隻是眉頭緊鎖,氣色憔悴,這哪裏像一個新郎官該有的風采,更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半死人。
侍從們見到軒轅如的模樣,忍不住稱讚起來,“與軒轅小王爺真是不愧為北溯國的第一王爺,與我們的京城第一公子不相上下呢。”
“是啊,沐郡主真是有福氣,她的額駙個個都是這麽出眾。”
“等到郡主見到了軒轅小王爺如此俊美儒雅,一定會驚呆了。”
……
吹捧還在繼續,但是軒轅如已經聽不進去了,哼,說他與薛楓麒一般,他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擺脫不了做人家工具的命運,說沐靈兒身邊的男人都是極品,這一點他承認,可是又有幾個是心甘情願在她身邊,那一個不是她仗著她的權勢搶來的?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就感到無比的羞愧,至於他的俊美儒雅,那也不是給沐靈兒看的,大家都說悅己者容,雖然他不是女子,不用這麽在意容貌,但是他也不想為一個陰險毒辣的人展現自己的風貌,況且表妹不在他的身邊了,他沒有了知己,更沒有展現的必要了。
沐靈兒在侍從的帶領下,到薑清合房內向長輩們請安,皇姑姑與爹爹,娘親這三個一直躲避她的人也都在這裏,他們看到今日的沐靈兒已經長大成人,最後一個人也要成為沐靈兒的身邊人,這讓他們又是激動,又是感慨萬千,能看到這一天的沐靈兒,真是不容易啊。
薛楓麒他們侍立在一旁,看到新娘子裝扮的沐靈兒,眼前皆是一亮,嬌而不媚,豔而不俗,想到如此盛裝的沐靈兒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裝扮的,心裏總是有些別扭。
沐雅月她們三個侍立在另一旁,看到沐靈兒先是一愣,接著就板下了臉,不甚高興地模樣,哼,真沒想到這個傻子打扮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然後沐冰薇她們轉到正殿,宋汶他們都在,就是本國的重要官員們也在此等候著,先是沐靈兒上殿,接著是軒轅如,在場的人都是麵帶笑容,一臉的喜氣,相反的是最應該喜氣洋洋的一對新人,一個是愁容滿麵,一個是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雖然兩人都是貌如天人,是為最般配的一對,沒想到卻是眼前的景象,這讓豪華的婚禮帶有了幾分詭異,不過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摸打滾爬好多年的人,怎麽不會應對這點小事,對新人的反應視而不見,隻是點頭稱讚“這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一對啊……”
這一次雖然是被人當猴子看,但是沐靈兒也可以不用應酬太多的人,隻是坐在哪裏接受大家的祝福,冷眼欣賞大家的千姿百態就好。
至於軒轅如就不同了,每當別人祝福一句,他的心就緊縮了一下,生怕表妹聽到後更加的難過,可是在表妹看到他穿著喜服與沐靈兒站在一起的哪一刻,就已經是心碎一片了吧?為此,他不敢忘宋汶哪裏看一眼,就怕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撕去喜服追隨表妹而去,隻是在心裏默默地對宋汶說著對不起,說著一定會讓她看到他的真心……
這一次,軒轅如還真是猜對了,宋汶原以為通過侍女的傳話,軒轅如會以死證明他的真心,這樣,沐靈兒需要的什麽的木命格守護就破滅了,非死既瘋,而且軒轅如一直與司徒星宇在一起,與他們本國的人都沒有接觸,在西涼國的保護範圍內,無緣無故的死了,還是作為沐靈兒未婚夫的身份,這讓西涼國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宋汶都想好了今天在四國麵前,如何的向西涼國追討一個說法,但是卻看到軒轅如一身喜服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這讓她如何不恨?
夏侯柏湊到宋汶的身邊,低笑著說:“真沒想到宋太女的心胸如此寬大,竟然會成全了自己的表哥與義妹。”
宋汶調掩飾好自己的心情,笑著說:“他們情投意合,我為什麽不答應呢?”
“是啊,他們還真是般配呢,這可真是天生一對啊。”夏侯柏眼睛隻盯著沐靈兒,自從她出現,眼睛就很少離開過。
宋汶雖然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夏侯柏繼續說道:“想想看,沐郡主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是那麽好,看來這天下間能比得上沐郡主有福氣的女子,還真沒幾個呢。”
“是啊,就是我這個太女都是自愧不如呢。”宋汶淺笑著說道。
“咦,軒轅小王爺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呢,這是怎麽了?難道說是舍不得離開北溯國?”夏侯柏忽然問道。
哼,那是他心虛,那是他怯懦,真沒想到堂堂的第一公子竟然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所以他才會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她一眼,還說什麽心裏隻有她一個人,還說一定要她相信他,相信什麽?相信他就是這麽背叛她的嗎?天下男人皆薄幸還真是沒說錯。(.好看的小說)
夏侯柏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宋汶的回應,這才轉過頭去,看到是一張麵帶假笑,眼含憤怒的臉,嗬嗬,他就知道一下子舍去自己的追隨者,多少還是有點感覺的,這麽小就懂得心口不一,還要假裝聖賢,也算是不錯了,隻是火候欠缺了點,若是再加以磨練,再加上絕情這一點,一定會成為一個厲害的君主。
大禮過後,沐靈兒與軒轅如就被送回了沐王府的新房之中,等到暖兒帶著眾人圍繞著新人祈福完畢,這才恭敬地退出。
沐靈兒一下子離開了床榻,來到梳妝台前,摘掉了頭上的沉重頭飾,累死了,壓得她脖子痛,肩膀也痛,真不知道哪些整日把頭發當做百寶箱的人是怎麽撐下來的。
沐靈兒鬆了鬆緊繃的頭皮,隻是梳了一個尋常的發髻,想要把自己的厚重喜服脫了,可是想到屋內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才作罷,一人來到餐桌前,看著滿桌的食物,開口問道:“你吃不吃東西?我餓了一個早上了,你也應該沒吃什麽吧?”
“哼,你又想搞什麽鬼?”軒轅如戒備的看著沐靈兒。
“呃……”沐靈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明白了軒轅如呃意思,他是害怕這裏麵還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不由得笑著說道:“你總不能以後一口水都不喝,一點飯都不吃吧?況且我們已經是正式夫妻了,就算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也沒有人相信了。”
“你……你這麽厚顏無恥,我是不會與你做夫妻的,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軒轅如說的很是堅決。
沐靈兒笑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你能這麽想最好了,我也不想與你做真正的夫妻,我能與你在一起,為的也是你的命格,除此之外,你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況且我身邊有三個,不,再加上楓麟哥哥,應該說四個男人,我還卻你一個?”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軒轅如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
“呃……”沐靈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軒轅如,胸口的疼痛讓她分外清醒,低聲問道:“你就這麽恨我?”
軒轅如聽著沐靈兒的話語,身體一顫,感受到手中的溫熱,才發現他已經把他的貼身匕首插ru到了沐靈兒的胸前,他是想著以傷害靈兒向宋汶表明自己的真心,可是他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
軒轅如看到沐靈兒瞪著不敢相信的靈動大眼望著他,這讓他不敢麵對的躲開了,就是這一眼,讓他差點動搖了自己的信念,想到與他一樣傷痛的表妹,這才又有了底氣,堅定地說道:“是,如果不是你,我與表妹還可以長相廝守,如果不是你,我與表妹不會這麽的痛苦,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你連累一生……”
沐靈兒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的她,仍是揚起了嘴角,說:“很好,你能對自己的感情這麽執著很是不錯,要知道這個世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真是不對,隻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沒有刺中我的要害,你如果想要我死得徹底一點,你就再補上一刀……”
“什麽?”軒轅如不敢相信他聽到的。
沐靈兒卻是繼續說道:“如果你這次放過我,你就要答應我,這輩子不能再傷害我,現在……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軒轅如苦悶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理智上他是應該殺了沐靈兒,然後自殺,這樣可以成全了他對宋汶的真心,但是看到沐靈兒臉色已經煞白,胸口的鮮血也已經沾染了一大片衣衫,但是她仍然倔強的不肯示弱,還是這麽冷靜的要他做出選擇。
最後軒轅如才悶悶的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麽容易的,你害了我一輩子,我也要讓你一輩子不好過!”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回來。”沐靈兒忙喊道。“你要做什麽去?”
“找人給你包紮。”若是再不給她止血,就算是他不補上一刀,她也會活不長久吧。
“不要去……”沐靈兒皺起了眉頭,“你這麽出去一說,大家都知道了,就算我不說,你也擺脫不了幹係……”
軒轅如一愣,揚起頭顱,驕傲的說道:“不用你假好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承認的……”
“你這個傻子,你以為你刺傷我的罪名會很小嗎?”不要說沐冰薇會怎麽處罰他了,就是爹爹,葉羽他們也不會輕饒了他。
軒轅如更是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這樣我還能解脫了呢。”
“你不是說要讓我一輩子不好過嗎?你若是死了,你還怎麽折騰我?你化成厲鬼來找我嗎?”沐靈兒已經撐不住的趴在了桌麵上,這個呆子,非要她用這種方法才能激勵他活下去。
軒轅如聽到沐靈兒這麽一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想著今晚他就可以魂歸故裏,誰想到事情卻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
沐靈兒感到自己快要暈倒了,可是軒轅如還在猶豫著,忍不住大喊一聲,“你還不快過來幫我?你真想我死在這裏嗎?”
軒轅如這才走到沐靈兒的麵前,不情願的問:“我不懂醫術,我怕是幫不了你……”
“別廢話了,快把我抱到床上去,我說你做……”沐靈兒不耐煩的說。
“抱……抱你……”軒轅如像是被嚇倒了。
“廢話,我這個樣子能走過去嗎?”沐靈兒感到耐心耗盡了。
軒轅如這才把沐靈兒抱到床上,沐靈兒指了指角落說:“哪裏應該有很多的藥包,你拿過來……”因為沐靈兒以前是個傻子,所以會不小心弄傷自己,雖然隻是輕微的小傷,但是在沐霖與李瑜看來已經是大事了,就準備好各種藥品放在各個房間裏,隨時提供不需之需。[]
軒轅如很是意外的看著手中的藥品,“你知道我要……所以你提前準備了這個?”
沐靈兒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隻是吩咐道:“幫我把衣服脫了……”
“這……我喊你親身侍女進來吧。”軒轅如終究是覺得尷尬。
沐靈兒直接拒絕了,“不行,暖兒膽小,她更會說出去的。”如果可以找暖兒幫忙的話,她才不要找這個木頭來呢,再抬頭看向軒轅如低垂著頭,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沐靈兒就氣不打一處來,低吼道:“你又不是沒看過,現在給我裝什麽裝?”
“你……你……”軒轅如麵色通紅,顯然是想到了哪天沐靈兒嬌媚誘人的模樣。
“快啊,穿著衣服怎麽上藥啊!”沐靈兒低吼的催促著。
軒轅如看到沐靈兒確實是體力不支了,也沒有時間與她計較太多的禮教,隻得上前小心的給沐靈兒除去了上衣,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就是匕首也深入了一半在沐靈兒體內,軒轅如不知道她是怎麽忍下來的,看著沐靈兒半眯著眼睛,緊抿著嘴唇,不由得想起了哪一天,她也是這麽ying挺下來的。
雖然沐靈兒害的他與表妹分離,但是此時的軒轅如對沐靈兒有了一些敬佩,不管怎麽樣,她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子,與哪些整日裏無病呻吟,需要別人嗬護憐愛的人相比,她在這一方麵,真的是很不錯,不由得低聲問道:“沐靈兒,你是否還能堅持住?我還是去喊人過來吧。”
沐靈兒搖搖頭,無力地說道:“我還行,拔刀吧……”
“你,真的行嗎?”軒轅如很是懷疑地問。
沐靈兒看向軒轅如,堅定的說:“來吧!”剛說完,就抓過軒轅如的手腕張口咬了下去。
“呃……”軒轅如雖然一呆,但是也馬上明白了沐靈兒的意思,毫不猶豫的就握向了匕首,看了一眼沐靈兒,馬上就拔了出來,鮮血四濺,床罩與沐靈兒的身上,以及他自己的臉上也感覺到了溫熱。
沐靈兒感到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觸目驚心的傷口與大量鮮血的湧出,讓軒轅如也忍不住到了一個冷顫,接著手腳麻利的給沐靈兒上藥,希望能止血。
等到軒轅如給沐靈兒包紮完畢,這才發現沐靈兒早已經暈過去了,感覺到沐靈兒的輕微呼吸聲,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傷口的疼痛讓沐靈兒清醒過來,“嘶……你下次下手能不能給我個痛快的,疼死了……”
軒轅如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過沒有補上哪一刀,以後就不能再傷害你,我是個君子,說到做到。”見沐靈兒還能清晰的說話,心裏更覺得踏實了。
沐靈兒斜眼看看傷口,“咦,包紮的不錯,這一定不是你第一次做。”
“小時候都是我自己處理傷勢。”軒轅如說完,又有些後悔,隻是離開床榻,開始整理自己臉上的鮮血。
沐靈兒這才想起,軒轅如小時候的悲催遭遇,他雖然頂著一個王爺的頭銜,可是在皇宮裏可是人人都欺負他的。
沐靈兒指著梳妝台前的香料,說:“你多添上幾把,可以遮住血腥味。”又忽然想起上一次的被陷害,進而解釋道:“你放心這是在沐王府,這東西又是葉羽調製的,不會再有那些迷亂心智的東西了。”
軒轅如不自然的說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大不了給我自己一刀就是了。”
“嗬嗬,這更不用了,要知道我現在就算是怎麽了,也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來,就算我們之間真的有人做出錯事,哪個人也一定不是我。”
軒轅如更是臉紅起來,他記得上一次,他主動迎合沐靈兒的事,隨即低吼道:“你這種人就不值得救,活在世上也是害人。”
“這句話昨天也有人說過我,我回答她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你,你就不能安生些?剛剛流了那麽血,好歹你也應該休息一下吧?”坐在遠離床榻的軒轅如,看著臉色灰白的沐靈兒,明明沒有什麽體力了,還在胡攪蠻纏,不由得有些生氣。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疼的難受啊,如果我再不轉移一點注意力,我一定會喊出來。”沐靈兒不是想逞英雄,那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若是喊壤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她的顏麵還在其次,她是害怕有人會趁機做些什麽,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隻能暫且忍耐著,再說,她覺得自己欠了軒轅如一次,把他強拉進她的世界,始終是她的不是,這一次幫他擋過去,也算是償還他了,至於以後的生活,她也不用再讓著他了。
軒轅如看向傷口,知道剛才是多麽的刺眼,也明白了這件事真的傳到外麵,他想要一個痛快的死法都是奢侈,但是也不想向沐靈兒低頭,自言自語的說:“這一次你雖然幫過我,但是我也不會領你的情。”
“嗬嗬,我才不是幫你呢,我是在幫我自己,人家新婚之夜都是你儂我儂的,恩愛非常,我的洞房花燭,卻是血光之災,你給我一刀作為見麵禮,還真是特別啊!”沐靈兒的眼光掃向了軒轅如,隻見他眼神遊離,不敢往這邊看。
沐靈兒繼續說道:“我有個問題覺得很好奇,你為什麽現在才對我動手?你昨天就可以啊。”
“昨天我還是北溯國的人,我不能給表妹帶來麻煩,現今我已經是你的大額駙,所以我不管做什麽,都是我個人的行為,與北溯國無關,也與表妹無關。”事到如今,軒轅如也不害怕沐靈兒知道了。
沐靈兒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這麽做,你是真的因為恨我,你還是想要給你表妹看?”
“這有區別嗎?”
“有。”沐靈兒看向了軒轅如,眼中透著認真。
“當然是要向表明我的真心,不過,我也是恨你的,你是個無恥又陰險的小人……”軒轅如說著說著,卻說不下去了,難道說是因為她現在引人憐愛的模樣,所以他才張不開嘴?
還沒等軒轅如想清楚,沐靈兒笑了起來,“原來你始終是為了她啊,嗬嗬,希望你的這份深情厚意,能換回同樣的感激與情分。”
“你這是什麽意思?”軒轅如眉眼一挑,“沐靈兒,你又在挑撥我與表妹的關係嗎?”
“沒有,你與宋姐姐怎麽樣,我不感興趣,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想法太簡單了。”沐靈兒緩了緩,這才繼續說道:“你現在雖然是我的大額駙,但是你是北溯國人的事實,終生不會改變,你隻要傷害我一次,不管輕重,都會受到懲罰,自然你的國家,你的表妹,也要跟著給我們一個解釋,別忘了,你這是入贅我西涼國,你是給我沐靈兒做額駙的,你要記清楚你的身份。”
軒轅如的臉色變了又變,心情也越來越陰霾,“哼,我堂堂一個男兒身,竟然給一個小女子做額駙,看女人臉色生活,真是窩囊!”
沐靈兒看著軒轅如發威,卻沒有任何的感覺,等到他發泄完畢,這才開口說道:“我也不想身邊圍繞著這麽多的男人,一世一雙人的戀情,也是我的期盼,隻不過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們都是無奈之人,我都認命了,你還在掙紮嗎?”
“這都是你的錯,你竟然還說的這麽無辜?”軒轅如氣憤的問道。
沐靈兒收回了笑臉,認真的問道:“我想活下去錯了嗎?我的爹爹與娘親疼愛自己的女人錯了嗎?我傻了這麽多年,醒來後,就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三個男人,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是與爹爹他們爭吵,辜負他們的心意?我還是以死謝罪,一死百了?”
“這……”軒轅如一時間被沐靈兒問住了,過了一會兒,這才低吼道:“你不要跟我說這麽多,就算你也是無奈之人,你也不應該讓這麽多人給你陪葬!”
沐靈兒抬起眼,隨意的說:“你認識我幾天?你又了解我多少?你怎麽知道他們在我沐王府就是受苦受難的?你又怎麽知道我是害了他們一輩子?”
“想想也知道,薛大公子的心思在沐太女身上,司徒公子也是在三皇女哪裏,你的身邊隻有一個葉羽,但是看他這麽精明的模樣,也不像是能心甘情願留在沐王府的人。”軒轅如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分寸了,隻想著打擊到沐靈兒就行。
沐靈兒微笑著說:“軒轅如,看人看事,不能這麽膚淺,我告訴你一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不要被一時的表現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小心你會後悔的死也可能活過來。”
軒轅如沒想到沐靈兒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生氣,還能如此淡定的說出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想要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但是看她的氣度,不像是隨便亂說的。
這時沐靈兒皺起了眉頭,說:“說了好久的話了,你能給我一杯茶解渴吧。”
“你也知道口渴嗎?看你說的蠻起勁的。”軒轅如雖然如此說著,但是仍舊給沐靈兒端了過去。
沐靈兒一飲而盡,這才注意到了軒轅如被咬出血絲的手腕,笑著說:“你怎麽不包紮一下?這應該是我咬的吧?”
“這屋子裏還有別人嗎?”軒轅如隱藏起手腕,不想讓沐靈兒知道,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她哪裏,已經忘了自己的事了。
“你也不能怨我啊,你傷我這麽重,我也隻是咬了你一口,這已經是很輕的回報了。再說,你想著我忍不住喊出來嗎?我是無所謂,我也知道你也不在乎,但是你不想著你的表妹,也被你牽累吧?”沐靈兒現在已經逐漸的適應了胸口的疼痛,所以感到了疲倦,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低聲說:“你收拾好,小心別人看出來……”
軒轅如聽到沐靈兒的聲音越來越低,不由得懸起了心,忙走上前,一看,原來是睡過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支持這麽久,雖然牙尖嘴利的說了一大堆,還點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不過他還是感謝她,經過她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這次想法簡單了,也太莽撞了,如果不是她沒有計較,他是粉身碎骨,罪有萬重,這都是小事,但是連累了表妹,他就是死了也無臉相見。
再看看沐靈兒雖然睡去,但是仍皺緊的眉頭,就知道傷口是多麽的痛,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感激她這次所做的一切,所以坐在床榻旁,照顧著沐靈兒,算是表達自己的謝意吧。
第二天,沐靈兒剛醒來,就感覺到了疼痛襲來,“怎麽越來越疼了?”
斜靠在床柱休息的軒轅如聽到聲音,忙睜開眼問:“怎麽了?又流血了?”
沐靈兒看軒轅如一臉的疲憊,問道:“你一直守著我?”
“你別臉上貼金,我不是為了你,我是怕連累表妹。”軒轅如仔細的觀察著沐靈兒的氣色,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眼睛有神,應該沒有大事了,這才起身遠離了床榻。
沐靈兒注意到周圍的血跡,都被軒轅如處理幹淨了,就是她的傷口,也應該重新上藥了,否則不會她不會一覺到天明,隨即笑著點點頭說:“你不用給我解釋這麽多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宋姐姐,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知道。”
軒轅如默不作聲,也不反駁。
這時暖兒在房門外輕聲摳門,“郡主,大額駙,暖兒來伺候你們梳洗。”
“哦,暖兒,你把洗臉水放在外室就好。”沐靈兒不想讓暖兒看到眼前的景象。
暖兒還以為沐靈兒是不好意思見她們這些下人,所以也沒有多想,隻是按照吩咐做事。
沐靈兒讓軒轅如為她找來一件紅色的衣裝,她害怕傷口裂開,以防萬一,幸好今天是她新婚日,所以穿紅色也不會讓人生疑,也自己塗抹了一些腮紅,想要掩飾自己的麵容,更是佩戴了一個香袋,掩飾血腥與草藥味。
軒轅如默默地看著沐靈兒做著一切,心思如此細膩,冷靜,更是確信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
沐靈兒整理完畢後,見軒轅如還是昨天的衣衫,“你打算這麽出去見人?或者說你要在此閉關?”
軒轅如對沐靈兒的怨恨,已經在昨晚,消退了不少,想著已經事已至此,隻能慢慢謀劃,所以也找了一件幹淨的衣衫到後麵換了上去。
沐靈兒見軒轅如這樣,心裏明白他已經主動退讓了,雖然她不在乎軒轅如是否記恨她,但是看他的態度能緩和了一些,那麽以後他們相處也不會太尖銳,沒想到她挨這一刀,也能得到額外的收獲。
暖兒進門後,見沐靈兒已經整裝完畢,而且還選擇了靚麗的姿容裝扮,就笑著低聲問道:“郡主,一看你這樣,暖兒就知道你與大額駙一定十分恩愛。”
“你這小丫頭,又在亂說話。”沐靈兒忍不住說道。
暖兒卻沒有明白沐靈兒的意思,低笑著說:“郡主,暖兒伺候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千嬌百媚的模樣,看來大額駙真的很厲害呢。”
沐靈兒笑而不語,能不嬌弱嗎?鮮血可是流了好多的,更不用說媚了,她是故意上妝濃豔了一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己的憔悴啊。
從後麵走出來的軒轅如自然是聽到了暖兒的話,臉頰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沐靈兒知道暖兒是想歪了,但是也不好解釋,隻能任由她瞎想下去,轉眼看到軒轅如的模樣,更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人還真是的,他這樣,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嗎?
沐靈兒與軒轅如在暖兒的指引下來到了正廳,這才明白沐冰薇他們已經來了,滿屋子的人,讓沐靈兒心裏有了幾分惱怒,不會是要她還做一天的猴子吧?她今天可沒有體力陪他們玩。
按照習俗拜過祖先,再向沐冰薇與薑清合參拜,最後是沐霖與李瑜,這才算是禮成,沐靈兒感到傷口已經讓她冷汗直流了。
站在沐靈兒一旁的軒轅如,一直留心著她,後來聽到她粗重的呼吸聲,頓時明白她一定是體力不支了,低聲問道:“你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死不了。”沐靈兒緊咬著牙根,在四國麵前,說什麽她也要支持下去。
然而他們就這麽簡單地交談,卻被有心人撲捉到了,薑清合忙讓下人給沐靈兒準備了座椅,笑著說:“皇,你看人家心疼靈兒了呢,”
“好好好,知道疼愛自己妻子這才是真男人。”沐冰薇很是高興的說。
沐靈兒見大家都誤會了她與軒轅如,忙轉移話題問道:“皇姑姑,你與皇姑父怎麽來沐王府了呢?今天我們應該進宮給你們叩頭才是啊。”
“嗬嗬,來這裏接受你們的叩拜也一樣的,況且這也是皇後的好心。”沐冰薇笑著看向了沐靈兒,說:“皇宮說你身體一直在調養著,現在又突然成親,一定會體力不濟,所以才建議我們直接來沐王府接受你們的叩拜。”
薑清合也笑著對軒轅如說:“如,你現在是我們沐家的人了,我們可以把我們的最珍貴的寶貝靈兒送到了你的手上,你以後可要好好的愛護她啊。”
“皇後,如遵命。”軒轅如隻能順從的答應著。
薑清合繼續笑著說道:“嗬嗬,愛護是不錯的,但是也要顧及著我們靈兒的身體,不可太過啊。”
這麽一來,在場的人都麵帶深意的笑望著沐靈兒與軒轅如,昨天這兩人還是萬分的不情願,今天卻是柔情蜜意,看來這洞房花燭夜的功勞不小啊。
“看著沐郡主麵色紅潤,軒轅小王爺精神煥發,這就證明了,這是一段上上的好姻緣啊。”南宿國的官員們附和說道。
“可不是嘛,說不準我們很快就要來喝沐王府的添丁之喜了呢。”夏侯柏的一句話更是把氣氛引向了高潮。
沐靈兒還好說,知道這個夏侯柏總是跟她過不去的,隻是難為了軒轅如,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關注,而且還是因為沐靈兒大額駙的身份,再加上大家都在說他們兩人如何的恩愛,更是讓他坐立難安,終於忍不住往宋汶哪裏看一眼,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卻發現宋汶根本就沒有看向他,無論他怎麽捕捉,都沒有抓到宋汶的視線,這讓軒轅如焦慮起來。
薛楓麒他們,昨天就被沐靈兒的新娘裝扮感到很是驚豔,今天見她又與以往不同,讓他們再次稱讚。
沐霖與李瑜雖然一直沒說什麽,但是看到沐靈兒與軒轅如的互動,也逐漸的放了心,慶幸他們的安排。
薛楓麒在好奇沐靈兒千變萬化的模樣,司徒星宇在感慨的同時,也在想著周圍人群說話的真假,看到軒轅如不再排斥的模樣,難道說他們真的……想到這裏,司徒星宇感到心頭有些酸澀。隻有葉羽,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軒轅如轉變的太快,昨天還一臉的苦大仇深,今天就任命順從,與靈兒當眾說悄悄話,還允許靈兒挨著他這麽近,真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曾經強烈要退婚,心中隻有宋汶的軒轅如。
薛楓麟雖然沒有資格前來,但是沐霖特許他可以參加,他知道沐霖這是把他當做一家人看待,所以心裏很是感動,看到靈兒成親,他是激動萬分,不管怎麽說,靈兒的命是保住了,雖然愧對了軒轅如,但是看到今天軒轅如好像接受了這段婚姻,心裏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希望他能早些從對宋汶的情意中醒悟出來,早些看到靈兒的好,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不過,薛楓麟在祝福軒轅如的同時,也在暗暗地想象著他與靈兒的婚禮會是什麽樣子,靈兒會不會為他綻露出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