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兒看著周圍的人群都往前湊過去,不由得也感到了好奇,在京城裏,很少見到人們這麽追捧一個人,以前的時候都是出現在薛楓麒他們身上,現在能引起人們這麽大的興趣,看來這個人也不是一般的人,隨即也跟了過去。


    湖邊的涼亭中聚集了很多人,很多的才子佳人都排隊向前走去,沐靈兒也尾隨其中,並留心著大家的反應。


    “真是想不到,他竟然會來我們西涼國,而且還會在這裏交朋友,真是難得啊。”


    “可不是嘛,他的行蹤一向不定,這一次來,我們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我可是聽說了,平日裏想要見他一麵可難了,就算是你捧著金山銀山,也未必能見他一麵呢。”


    “就是,就是,別看他是做這個的,但是他的架子可大了,而且啊,就是各國的皇族都對他禮遇有加,你說哪些一般的權貴與大商人能不對他客客氣氣的嗎?”


    “哼,那也是他有本事,見過他的人,都說他生的很好,不要說女人,就是男人見了他也邁不動腳步,而且一般人也隻會個琴棋書畫什麽的,人家可不是,不要說男人們會的東西他都會,就是女孩家懂得東西,他也沒有不精通的,否則大家也不會稱他是第一美人了。”


    ……


    大家嘰嘰喳喳的言論,讓沐靈兒皺起了眉頭,第一美人,難道說還有比薛楓麒更好看的人?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這個人還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則也不會引起這麽多人的追捧,可是西涼國來了這麽一個人,她怎麽會不知道?最讓沐靈兒覺得不妥的是,這個人不是西涼國人,那麽他來這讓究竟有什麽目的,又會做出什麽事來,這些問題在沐靈兒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


    為了弄清楚這些問題,沐靈兒決定好好地‘交’這個朋友。


    快到涼亭中的時候,沐靈兒才看清楚,在亭中有六位像是考官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每個人的桌子麵前貼著樂,詩,書,畫,棋,舞,雜,這六個字,人們依據自己的所長找不同的人表演,若是過關,才能登上湖邊停靠的一隻精致的畫舫上,據說那個神秘人就在上麵。


    當然若是不過關,這六位考官也會給銀子十兩算是補償。


    沐靈兒更是驚歎的看向畫舫,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結交朋友,更不用說還有這麽大的財力。


    李老夫子瞥了沐靈兒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你識字嗎?”


    “當然……”沐靈兒不明白這個老夫子問的是什麽問題,如果他不識字,怎麽會站在他麵前。


    李老夫子鄙夷的看著沐靈兒,“看你也是個清秀佳人,穿戴也不俗,我可告訴你,我可不會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就給你留情麵,更不會顧及你家後有多少財力,給你好評。”


    “哦,我不用的。”沐靈兒還不至於讓別人為此給她走後門。


    “咦,好大的口氣!”李老夫子一聽這話,收起了輕視的表情,轉而問道:“小丫頭,你可知道為什麽我這兒排隊的人最少嗎?”


    沐靈兒一笑,說:“因為老先生學識廣博,又極為嚴格,所以很多的讀書人不敢來此。”


    “好,沒想到你竟然能猜到,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來我這兒?難道說你覺得你才高八鬥,我會對你另眼相看?”李老夫子對眼前的女孩子多了幾分興趣。


    “呃,我是看了一些書,要說才高八鬥,真是不敢想,若說為什麽要在老先生這裏,嗬嗬……”沐靈兒傻笑著不敢說話,因為她剛才根本就沒看見他的桌子上貼著的是什麽,隻不過是覺得他這兒人少,咳咳,應該說是直接沒有人,所以她就過來了,至於這個原因,說什麽她也不敢對著這個老先生說出來。


    李老夫子一聽沐靈兒這麽說,也逐漸失去了耐心,原以為會是個與眾不同的,看來又讓他失望了,不耐煩的說:“我也不給你出題限韻了,你就念出你的得意之作吧。”


    沐靈兒低頭一想,隨口說道:“密葉因裁吐,新花逐翦舒。攀條雖不謬,摘蕊詎知虛。春至由來發,秋還未肯疏。借問桃將李,相亂欲何如。”


    李老夫子猛地站了起來,拍手叫好,古板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此才華,嗬嗬,我總算是知道什麽是後生可畏了。”


    “老先生謬讚了。”沐靈兒謙虛的說道。


    李老夫子還在細細的品析剛才沐靈兒念得詩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沒想到西涼國還有會這麽出彩的人,小丫頭,我願意讓你跟著我繼續你的學業,不出幾年,你一定會今非昔比……”


    “咦,我沒有看錯吧?這不是……”一道笑聲打斷了李老夫子的談話。


    沐靈兒覺得聲音有些耳熟,順聲看不過去,頓時就想起了一個成語冤家路窄,這個詞在她身上體現的可真是淋漓盡致。


    司徒玉宇瞥了一眼身旁的幹癟老頭,說:“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嗎?她可是我西涼國女皇親封的才女,你說她能不厲害嗎?”


    周圍的人群頓時都寂靜了下來,都睜大雙眼看著沐靈兒與司徒玉宇的互動。


    李老夫子一愣,但是卻轉向司徒玉宇說:“我不知道她是誰,我知道她很有才華,而你,不懂禮數,真是沒有一點教養!”


    “你敢這麽對我說話?”司徒玉宇的脾氣也上來了。


    沐靈兒笑著說:“老先生,請不要生氣,這個司徒小姐出身武將之家,自幼又在邊關長大,所以行事作風多少有些……”沐靈兒說到這裏反而不說了。


    “武將算什麽,在我眼裏,就是皇族,若是有不妥的地方,我也敢說。”李老夫子根本就沒有把司徒玉宇的身份放在心上。


    “你!”司徒玉宇想要這個臭老頭好看,但是礙於要在眾人麵前保持形象,沐靈兒又在場,所以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


    司徒玉宇轉念一想,忽然笑了起來,對著沐靈兒嘲諷的問道:“沐郡主,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剛剛成親,你的家裏已經四個額駙了,你這次來這兒,不知道你家裏的哪幾個男人知道了該是什麽感受,對了,沐郡主,你來這兒是要為你自己找第五個額駙嗎?難道說他們四個還不能讓你稱心如意嗎?”


    司徒玉宇的一番話,讓原本暗暗嘲笑司徒玉宇的人,都轉向了沐靈兒,一方麵是驚奇她的身份,另一方麵是大家對這麽一個有著四個絕色男人的傻郡主很是好奇,同時又帶有了幾分不屑與嫉妒。


    “你就是沐靈兒?”李老夫子直接喊出了沐靈兒的名字,然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最後說道:“怪不得呢,果然是不一樣……”說著還仔細的打量著沐靈兒。


    “是的,老先生,我就是沐靈兒。”沐靈兒微笑著說,她不介意這個老先生直呼她的名字,她更在意這個人為什麽對她的態度。


    “沐郡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司徒玉宇不願意讓大家忽視她的存在,直接上前問道。


    這時李老夫子卻是眼睛發光,好像很喜歡看到這一幕,。


    沐靈兒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對司徒玉宇說:“司徒三小姐,你是作為什麽身份來問我的?”


    “我……”司徒玉宇一時間說不上來。


    沐靈兒也不給他回答的機會,直接說道:“你若是作為臣子,你並沒有任何的官職,我也沒有入朝,就算是我們現在同時入朝,你也是在我之下,我的私事,你問不著吧?你若是作為我的朋友,我記憶中好像還沒有你這個人存在,你若是作為我的同族,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對你說什麽。”


    司徒玉宇被氣悶了,咬牙切齒的盯著沐靈兒,又暗暗地後悔自己這次太衝動了,明知道她嘴皮子厲害,現在卻又被她給羞辱了。


    沐靈兒見司徒玉宇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依舊微笑著說:“若說我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好像就是司徒星宇了,你是我三額駙的親三姐,雖然你這個姐姐做的真不怎麽樣,愛護弟弟從來沒有你的份,嘲諷虐待欺負他,你好像次次都不落空。”


    司徒玉宇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說:“沐郡主,你這麽說可是冤枉我了,你有什麽證據嗎?”


    沐靈兒笑意中帶有幾分威脅,輕聲問道:“三姐姐,你真的想要我找到證據嗎?這可是很容易的。”


    司徒玉宇臉色一白,不敢說話了,她怎麽忘了現在沐靈兒極受女皇的寵愛,若是女皇真的聽她的話,那麽到時候不僅是她,就是母親與兩位姐姐都會被連累了。


    沐靈兒見她的話起到了作用,說:“三姐姐雖然待星宇不怎麽樣,對靈兒就更不用說了,但是在靈兒心裏,你們依舊是靈兒的家人,靈兒隻希望大家能好好相處。”


    司徒玉宇在這個時候不好再說什麽了,心裏是對沐靈兒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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