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嗬嗬,你的形容還真是奇怪。(.)”沐靈兒偷笑起來,若是哪些大臣們知道蕭禦涵是這麽看待他們的女兒,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哼,我說錯了嗎?哪幾個女人都是安插在我身邊的人,說好聽的是衷心服侍我,做我的女人,事實上隻不過是借助我的權勢讓他們家族飛黃騰達,而且還明爭暗鬥,想要控製我,操縱我,哼,扔給我幾個女人,我就會乖乖聽話嗎?這也太小看我蕭禦涵了!”
“呃……”沐靈兒一笑,輕撫著蕭禦涵的臉頰,“所以你才沒有動她們?可是,你要知道我也是要借助你的能力來保護我啊,你就不生氣我也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嗎?”
“哼!我又不喜歡她們,幹嘛成全她們的心意?”蕭禦涵說的理所當然。
沐靈兒笑的更燦爛,禁不住捏捏蕭禦涵的臉頰,這個男人真是太讓她窩心了。
蕭禦涵的眉毛挑了挑,卻也沒有製止,隻是不悅的說道:“這種動作以後隻能由我來做。”
“不要,我喜歡捏你的臉。”沐靈兒得寸進尺的雙手都揉捏了起來。
蕭禦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輕歎一聲,說:“好吧,以後不能讓別人看見。”
“嗬嗬……蕭禦涵,你這樣寵著我,真是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隻是你不怕我以後會貪得無厭,繼續給你提出無理的要求嗎?”沐靈兒笑的十分歡快。
“無所謂,後宮就你一個女人,你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蕭禦涵一下子打橫抱起了沐靈兒,繼而邪魅的笑道:“再說你再怎麽猖狂,你也是我的女人,我會在哪裏找回你提出無理要求的代價!”
沐靈兒看出蕭禦涵的目標竟然是她的臥房,頓時羞躁起來,“蕭禦涵,你給我正經點,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麽啊?唔……”
蕭禦涵直接親吻住沐靈兒喋喋不休的嘴唇,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女人閉嘴聽話,畢竟這個女人今天已經讓他心癢難耐好久了,他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蕭禦涵快速的解開沐靈兒的外衫,努力地往裏麵進攻,而沐靈兒也是手軟腳麻,就算是理智上想要製止,可是她自己的情感卻占據了上風,就在曖昧無限擴大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讓沐靈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拚命地掙紮著,“蕭禦涵……蕭禦涵……門,門……”
“該死的!”蕭禦涵猛地站起身,不忘把床帳放下擋住了美麗的‘風景’,然後帶著一身的怒火衝到了房門口,猛地打開房門,怒吼道:“不管是誰,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雙福瞥了一眼蕭禦涵敞開的領口,就更加的確信自己打斷了什麽,動作迅速的跪在蕭禦涵麵前,顫抖的說:“皇,小的有事要報西涼國的二皇女沐芸月來了。”
“她來這兒做什麽?”蕭禦涵眉頭一皺,“哼,難不成她也被薑清合遣送到這裏修身養性嗎?”
“應該不是,二皇女應該是來看望沐郡主與三皇女的……”
“沐靈兒這裏不用她來假惺惺的,讓她看好她家的瘋婆子就好。”蕭禦涵直接打斷了雙福的話,轉身就往裏麵走去。
“不是的,皇,皇……”
“砰!”蕭禦涵給雙福的回應就是猛烈的關門聲。
雙福無奈又好笑的摸摸鼻子,原以為蕭禦涵期待已久的感情總算是有了回報,脾氣也會變得好一點,可是他卻沒想到蕭禦涵為此就纏磨上了沐靈兒,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神,更是把世俗道德扔到一邊,隻顧著與沐郡主糾纏在一起,讓他這個做親身侍從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有些羨慕,不知道何時他也能這麽幸福。
蕭禦涵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回內室,看到的是沐靈兒早已整理好衣衫坐在書案前了,蕭禦涵有些不高興,“你幹嘛下床啊?來來來,我們繼續……”說著就拉著沐靈兒要往臥室走去。
“等一下,蕭禦涵,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沐靈兒拉住了蕭禦涵的手,很是嚴肅地說道,剛才她聽到雙福說沐芸月來了,殘留的溫情就一掃而光,唉,隻顧著享受被嗬護的感覺,竟然忘了現實的殘酷。
蕭禦涵見沐靈兒這麽認真,也隻好強硬的壓下了心中的欲火,轉而憤憤地說:“你最好說清!”
沐靈兒微笑著拉著蕭禦涵來到了窗台前,打開了窗戶,讓外麵的涼風吹進來,借此讓他清醒一下,同時也伸出雙手,溫柔的給蕭禦涵整理著衣服。
沐靈兒的舉動讓蕭禦涵煩躁的心,感到舒服多了,隨即平穩了心態,望著沐靈兒輕聲說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難道說你對待你的相公就是這麽體貼嗎?不管怎麽樣,你要這麽對我一輩子,聽到了沒有?”
沐靈兒甜蜜的一笑,轉而又有些擔憂地說:“你先聽我說完這件事,你再告訴我,你究竟還要不要我做你的皇後。”隨即沐靈兒深吸一口氣,把她知道的所有關於玉佛宮的事,一一對蕭禦涵解說起來。
而西苑這邊也是氣氛凝重,沐芸月來到了宗廟,處於姐妹情誼,先來到了西苑,看到的卻是沐恩月滿臉血跡的躺在床榻上,這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怒聲道:“這是誰幹的?誰敢對皇女這麽凶殘?”
侍從們都是膽戰心驚的跪在哪裏,互相張望著,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沐芸月見大家都是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而他們都是蒙著布巾,更是火冒三丈,一腳就踹向了最近的一個侍從,“蒙著布巾做什麽?坐月子怕見風嗎?不要說你們丟了皇家侍衛的臉,就是男人的臉也讓你們都丟光了!”
侍衛們本來就都是血性漢子,被沐恩月處罰,原本就心裏不痛快,現在又被沐芸月罵不是男人,更是一把抓下了臉上的布巾,露出了傷痕未愈的臉龐,敢怒不敢言的跪在了哪裏。
沐芸月見到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也不由得大為吃驚,“這是怎麽回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侍從們緊抿著嘴,更是沉默不言,但是他們散發的怒氣卻在加重。
沐芸月想起了沐恩月的貼身侍從,忙喊道:“菊香,菊香在那兒?”
現場又是一片冷寂,侍從們的怒氣轉化為怨氣橫生,沐芸月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壓抑住心中的不滿,指著跪在前麵的侍女,冷聲問道:“我記得你也是服侍恩月的人,你叫什麽?”
已經代替菊香做沐恩月貼身大侍女的秋荷,開口說道:“稟報二皇女,小的叫秋荷。”
“好,秋荷,現在就有你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果還是吞吞吐吐,猶豫著不說的話,你就給我試試。”
也算皇宮老人的秋荷,當然知道這三位皇女的習性,如果再沐雅月麵前犯錯,沐雅月會寬容一些,但是如果太過了,會直接貶到偏遠的地方做下等侍從再不也不得翻身,在沐恩月這邊服侍,那就是大傷小傷不斷,做沐恩月的出氣筒,而在沐芸月這邊服侍,那就不同了,如果讓沐芸月生氣,那麽沐芸月會直接讓手下打死,沒有第二條出路。
所以秋荷聽到沐芸月點她的名字,在害怕的同時,也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忙說道:“菊香昨天上吊自盡了,小的們臉上的傷,那是因為保護二皇女不周,被二皇女責罰互相扇耳光造成的,二皇女又說看到小的們的傷痕礙眼,下令讓小的們蒙上了布巾……”
沐芸月的眉頭皺了皺,雖然她驚訝沐恩月突然間變得這麽凶殘,但是她更想知道秋荷說的保護不周是什麽意思。
這時給沐恩月診治完的太醫走了出來,恭敬的說:“二皇女,三皇女臉上的傷痕應給被人打的,雖然老臣已經給三皇女冰敷了去痕膠,但是新傷加舊傷,以後很難複原了,而且三皇女近期受了內傷,胸口還有明顯的淤青,因為三皇女最近血氣旺盛,脾胃腎都達到了極限,一直硬撐著才沒有倒下,這次受的內傷,再加上外傷,來勢洶洶,這才引起了三皇女所有的患疾,以至於三皇女昏厥過去至今未醒,隻怕三皇女要平心靜氣的好好休養半年才能恢複七八成,否則……”
“夠了,你是跟隨三皇女來到這裏的太醫,三皇女的身體就交給你了,快下去熬藥吧。”沐芸月聽到太醫訴說沐恩月的狀況,心下一愣,沒想到幾天時間不見,沐恩月不僅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還讓自己幾乎丟掉性命,隨即冷下了聲音,怒聲問:“說吧,你們是怎麽讓三皇女弄成這樣的?留著你們這些侍衛還有什麽用?”
秋荷忙說:“二皇女明察,小的們也想保護三皇女的,可是南宿國的侍衛們太厲害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南宿國的侍衛?這是怎麽回事?快給我說清楚!”沐芸月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秋荷忙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她知道女皇沐雅月都對南宿國的夏侯妍禮遇有加,那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讓沐恩月在蕭禦涵麵前吃虧,也應該是情有可原的吧?
沐芸月聽完了秋荷的訴說,就怔住了,忽然間在京城中消失的蕭禦涵竟然出現在宗廟,還極力的維護沐靈兒,怎麽會是這樣呢?特別是她的傻妹妹,還主動地向二人發出挑釁,更是讓她的眉頭緊了又緊,壓抑住內心的震撼,讓侍從們都退下去了,因為她要好好的想想下一步怎麽辦才好。
過了大半個時辰,沐恩月才疼醒了,虛弱的呼喊著:“疼疼疼……”
一直在守候的秋荷聽到了沐恩月的聲音,忙喊來了太醫,並且去告訴了在外室靜坐沉思的沐芸月。
沐芸月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沐恩月見到了沐芸月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大喊道:“二皇姐,幫幫我,幫幫我……”
沐芸月根本沒有看沐恩月一眼,而是走向了一旁侍立的太醫,問;“她怎麽樣了?”
太醫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說:“三皇女醒了,可是拒絕服用湯藥,情緒再這麽激動的話,體內的熱毒根本就發泄不出來,一定會加重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沐芸月麵無表情的往房間一掃,侍從們都明白的快速退了出去。
沐恩月半躺在床上,對著沐芸月的方向伸出了手臂,極力的喊叫著:“二皇姐,二皇姐……”
沐芸月這才看向了沐恩月的方向,隻見沐恩月的臉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布,隻露出了兩隻憤怒慌亂的眼睛,散亂的長發披散在四周,這讓沐恩月皺起了眉頭,再加上沐恩月身上穿的裏衣也因為她掙紮著下床,而有些淩亂,想到沐恩月現在的形象落到了眾人的眼前,沐芸月就嫌惡的瞥了沐恩月一樣,隨即坐在遠離沐恩月床榻的木椅上,冷聲說道:“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次見麵,我是不是就要看到你的靈牌了?”
沐恩月一愣,然後委屈的大哭起來,“二皇姐,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是沐靈兒還得這麽慘,你還是這麽說我?嗚嗚……”
“你被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郡主整成了這樣,你還真有臉說?”沐芸月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更是提高了好幾層。
“哼,若不是蕭禦涵出麵,我這次一定會把沐靈兒逼瘋!啊……”沐恩月想到蕭禦涵就恨得牙癢癢,可是因為她情緒太過激動,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這讓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就憑你?”沐芸月鄙視的看著沐恩月,“我告訴你,就是我也未必是沐靈兒的對手,更何況是你了,不要以為你有恨意,你有狠勁,那就什麽事都可以辦成了,若是沒有腦子,那隻能讓你死的更快!”
沐恩月不服氣的看著沐芸月,低聲說:“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你們既然不管我了,那麽我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複仇,我一定要讓毀了我幸福的沐靈兒付出代價!”
沐芸月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的家夥,你想死,我不攔你,隻是為什麽你要把蕭禦涵也牽扯進來?難道說你已經愚昧到你也可以應對蕭禦涵的地步了嗎?”
隻要想到蕭禦涵,沐恩月就不由得打顫,害怕的說:“我也不想啊,誰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而且我一直都對他很恭敬的,也想著要避開他,誰知道他偏偏要管沐靈兒的閑事,而沐靈兒這個賤女人,也不知道她對蕭禦涵使用了什麽媚術,竟然讓他為她神魂顛倒的,還說要沐靈兒做他南宿國的皇後……”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沐芸月以為沐恩月得罪了蕭禦涵已經很糟了,沒想到蕭禦涵還許給了沐靈兒這麽高的位置。
沐恩月點點頭,“二皇姐,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沐靈兒怎麽能搖身一變就成了南宿國的皇後?她應該是苟延殘喘的過一生啊……”
“啪!”沐芸月狠狠地甩了沐恩月一個耳光,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還有臉問,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她與沐靈兒一直不合,若是沐靈兒成了蕭禦涵的皇後,她與南宿國聯手的事就再也達不成了,就算是夏侯妍站在她這一邊,也不管用,畢竟夏侯妍隻是蕭禦涵的寵妃,妃與後可是差了好多,而且這個寵妃也怕是因為沐靈兒的加入,成為過去式了。
沐恩月吃驚地看著沐芸月,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卻又突然間跳下了床,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叫嚷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是你的親妹妹啊,我被你們丟在這裏,你們沒有一絲的愧疚!我被沐靈兒害得這麽慘,你們也沒有一點心疼!我是你們的親妹妹啊,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沐恩月說著就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
沐芸月側轉過身,對這個壞了她大事的妹妹沒有絲毫的同情,她沒有現在殺了她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轉而冷聲說:“沐恩月,你不能怨別人,你自作聰明的給蕭禦涵下藥,這就是在自尋死路,你有沒有想過,蕭禦涵會對你展開什麽樣的報複?”
沐恩月用手背擦了擦流淌下來的眼淚,無所謂的說:“我才不管這些,我隻要沐靈兒身敗名裂,我要她無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她與沐靈兒明明是做了是同樣的事情,而且她與司徒星宇什麽也沒有發生,為什麽沐靈兒就能得到男人的寵愛,而她就要淪落到這個下場?為什麽?為什麽?沐恩月隻要想到這裏,就氣得恨不得再衝到沐靈兒麵前撕碎她!
沐芸月對眼前的這個笨蛋是無話可說了,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沐恩月抓住了她的手腕,隻見沐恩月低垂著頭,眼淚從下巴一滴一滴的流淌在衣衫上,聲音更是暗啞的說:“二皇姐,你們可以嫌棄我,你們也可以不管我死活,但是,我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那就是我要沐靈兒死,我要沐靈兒死無葬身之地!”說到這裏,沐恩月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住沐芸月,咬牙切齒地說:“二皇姐,幫幫我,幫幫我除掉沐靈兒,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說著手勁加大了。
沐芸月也被沐恩月同歸於盡的氣勢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使勁的推開了沐恩月,這讓體弱的沐恩月直接跌倒在地上,沐芸月冷冷的注視著狼狽不堪的沐恩月,淡漠地說:“如果在以前,說不準我會想想,現在你親自把沐靈兒推上了南宿國皇後的寶座,不要說我,就是我們整個西涼國也要善待沐靈兒,我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傳到京城後,太後一定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至於最疼愛你的大皇姐沐雅月,也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也不想想他們好不容易把沐靈兒踩到了腳底下,但是因為你,他們再也不動沐靈兒分毫,你就想想你以後的處境吧!”
沐恩月聽了這一番話,徹底的癱坐在地麵上,不抱希望的問:“二皇姐,真的不可以了嗎?真的不能殺死沐靈兒了嗎?”
“哼,你應該問你自己啊,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沐芸月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來到了門口,看到侍立在旁的太醫與秋荷,冷聲吩咐道:“三皇女性子倔強,湯藥若是不想喝的話,那就算了,過於強求的話,反而會讓三皇女更不開心,讓內毒更無法消散,這豈不是得不償失?至於我帶來的哪些補藥,我覺得都是大熱,對三皇女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對不對啊,太醫?”
太醫麵對沐芸月威脅的眼神,慌忙的直點頭,“是是是,二皇女說的是……”
沐芸月又轉向了秋荷,秋荷原本就對沐恩月有些埋怨,菊香的死更是激起了她的憤怒,現在聽到沐芸月根本就不管沐恩月的死活,更是忙點頭應允。
在沐芸月走後,秋荷才走入房間,看到的是沐恩月趴在地麵上,包裹傷口的白布早已滲透出了血跡,與沐恩月流淌的淚水交織在一起,一向怕疼的沐恩月對此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秋荷一愣,小心的走過去,攙扶起沐恩月,喊道:“三皇女,三皇女……”
沐恩月瞪著無神的大眼睛,流著眼淚,無力地說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會是這樣……”
秋荷不明白沐恩月說的是什麽,也沒有必要明白,隻見沐恩月還活著,就喊進了幾個侍從,一起把沐恩月抬到了床上,然後找太醫重新給沐恩月包紮,雖然她私心裏根本就不想管,可是這麵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
太醫看到沐恩月已經出血的白布,也有些皺眉,不耐煩的給沐恩月重新包紮了一次,當然在包紮的過程中,手勁自然是加重了不少,二皇女都已經表態對沐恩月的厭惡了,他這個受過沐恩月羞辱的太醫,怎麽還會心慈手軟?
秋荷看著一旁冷掉的湯藥,輕聲說:“湯藥涼了,不能再給三皇女服用了,秋荷這就下去為三皇女重新熬藥。”說著就打開窗戶,二話不說的把湯藥倒掉,然後帶著侍從們都退出了沐恩月的臥房,挺直腰板說:“三皇女需要靜養,你們萬不可以去打擾,在這裏伺候就好了。”
侍從們笑著忙點頭,他們也早就受夠了沐恩月的窩囊氣,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是好好利用了。
就這樣,沐恩月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榻上,這些下人的所作所為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換做是以前,她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可是現在的沐恩月沒有了絲毫的鬥誌,司徒星宇死了,沐靈兒也被她無意中抬高在她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位置,剛才沐芸月的話說的雖然寒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不要說看著沐靈兒死,隻怕她的命都不長久了呢。
沐恩月現在也想通了,她被扔到宗廟這麽半死不活的,死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隻是她不甘心她比沐靈兒先死,而且還是被家人推上了死亡之路,怎麽想都覺得自己這輩子萬分可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就算是帶動傷口出血,胸口憋悶,也無法阻止她繼續笑下去,因為這些身體上的疼痛與她內心相比差的太遠了。
房門外的秋荷與侍從在一起愉快的閑聊,忽然從房間裏傳來了滲人的大笑聲,她們互相望了望,誰也不敢進去看,生怕會成了沐恩月的出氣筒,過了一會兒,聽到房間又陷入了寂靜,秋荷與侍從交換了一下眼神,心知肚明的把剛才聽到的聲音略過,繼續在房門前說話聊天,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可以從這裏解脫回到京城也說不定呢。
而這邊的沐靈兒在說完玉佛宮的事後,蕭禦涵就陷入了沉默中,臉上的凝重神色讓沐靈兒的心沉了又沉,暗吸一口氣,問:“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了吧?我的存在不僅僅成了沐雅月她們的眼中釘,更是玉佛宮宮主的心頭刺,所以說接近我的人都很危險的,而在這個時候,你可要想清楚……”
蕭禦涵一把把沐靈兒抓入懷中,怒聲問:“想清楚什麽?我蕭禦涵在你眼裏就這麽懦弱無能嗎?不要說我身後還有南宿國的支持,就是隻有我一個人,我也會極盡全力的保護你,因為你是我喜歡的女人!”
沐靈兒笑了,吻住蕭禦涵的唇瓣,把她的心意與感動都傳遞過去,這個男人啊,想要不愛上他,好像挺難的。
蕭禦涵加深了這個吻,然後把沐靈兒揉進懷中,像是要揉進體內一般。
沐靈兒輕聲說:“你有這份心是好的,隻是玉佛宮的能力不容小覷,你可要小心啊!”
蕭禦涵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做寡婦的,因為我就是要死了,也會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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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說錯了嗎?哪幾個女人都是安插在我身邊的人,說好聽的是衷心服侍我,做我的女人,事實上隻不過是借助我的權勢讓他們家族飛黃騰達,而且還明爭暗鬥,想要控製我,操縱我,哼,扔給我幾個女人,我就會乖乖聽話嗎?這也太小看我蕭禦涵了!”
“呃……”沐靈兒一笑,輕撫著蕭禦涵的臉頰,“所以你才沒有動她們?可是,你要知道我也是要借助你的能力來保護我啊,你就不生氣我也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嗎?”
“哼!我又不喜歡她們,幹嘛成全她們的心意?”蕭禦涵說的理所當然。
沐靈兒笑的更燦爛,禁不住捏捏蕭禦涵的臉頰,這個男人真是太讓她窩心了。
蕭禦涵的眉毛挑了挑,卻也沒有製止,隻是不悅的說道:“這種動作以後隻能由我來做。”
“不要,我喜歡捏你的臉。”沐靈兒得寸進尺的雙手都揉捏了起來。
蕭禦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輕歎一聲,說:“好吧,以後不能讓別人看見。”
“嗬嗬……蕭禦涵,你這樣寵著我,真是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隻是你不怕我以後會貪得無厭,繼續給你提出無理的要求嗎?”沐靈兒笑的十分歡快。
“無所謂,後宮就你一個女人,你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蕭禦涵一下子打橫抱起了沐靈兒,繼而邪魅的笑道:“再說你再怎麽猖狂,你也是我的女人,我會在哪裏找回你提出無理要求的代價!”
沐靈兒看出蕭禦涵的目標竟然是她的臥房,頓時羞躁起來,“蕭禦涵,你給我正經點,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麽啊?唔……”
蕭禦涵直接親吻住沐靈兒喋喋不休的嘴唇,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女人閉嘴聽話,畢竟這個女人今天已經讓他心癢難耐好久了,他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蕭禦涵快速的解開沐靈兒的外衫,努力地往裏麵進攻,而沐靈兒也是手軟腳麻,就算是理智上想要製止,可是她自己的情感卻占據了上風,就在曖昧無限擴大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讓沐靈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拚命地掙紮著,“蕭禦涵……蕭禦涵……門,門……”
“該死的!”蕭禦涵猛地站起身,不忘把床帳放下擋住了美麗的‘風景’,然後帶著一身的怒火衝到了房門口,猛地打開房門,怒吼道:“不管是誰,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雙福瞥了一眼蕭禦涵敞開的領口,就更加的確信自己打斷了什麽,動作迅速的跪在蕭禦涵麵前,顫抖的說:“皇,小的有事要報西涼國的二皇女沐芸月來了。”
“她來這兒做什麽?”蕭禦涵眉頭一皺,“哼,難不成她也被薑清合遣送到這裏修身養性嗎?”
“應該不是,二皇女應該是來看望沐郡主與三皇女的……”
“沐靈兒這裏不用她來假惺惺的,讓她看好她家的瘋婆子就好。”蕭禦涵直接打斷了雙福的話,轉身就往裏麵走去。
“不是的,皇,皇……”
“砰!”蕭禦涵給雙福的回應就是猛烈的關門聲。
雙福無奈又好笑的摸摸鼻子,原以為蕭禦涵期待已久的感情總算是有了回報,脾氣也會變得好一點,可是他卻沒想到蕭禦涵為此就纏磨上了沐靈兒,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神,更是把世俗道德扔到一邊,隻顧著與沐郡主糾纏在一起,讓他這個做親身侍從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有些羨慕,不知道何時他也能這麽幸福。
蕭禦涵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回內室,看到的是沐靈兒早已整理好衣衫坐在書案前了,蕭禦涵有些不高興,“你幹嘛下床啊?來來來,我們繼續……”說著就拉著沐靈兒要往臥室走去。
“等一下,蕭禦涵,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沐靈兒拉住了蕭禦涵的手,很是嚴肅地說道,剛才她聽到雙福說沐芸月來了,殘留的溫情就一掃而光,唉,隻顧著享受被嗬護的感覺,竟然忘了現實的殘酷。
蕭禦涵見沐靈兒這麽認真,也隻好強硬的壓下了心中的欲火,轉而憤憤地說:“你最好說清!”
沐靈兒微笑著拉著蕭禦涵來到了窗台前,打開了窗戶,讓外麵的涼風吹進來,借此讓他清醒一下,同時也伸出雙手,溫柔的給蕭禦涵整理著衣服。
沐靈兒的舉動讓蕭禦涵煩躁的心,感到舒服多了,隨即平穩了心態,望著沐靈兒輕聲說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難道說你對待你的相公就是這麽體貼嗎?不管怎麽樣,你要這麽對我一輩子,聽到了沒有?”
沐靈兒甜蜜的一笑,轉而又有些擔憂地說:“你先聽我說完這件事,你再告訴我,你究竟還要不要我做你的皇後。”隨即沐靈兒深吸一口氣,把她知道的所有關於玉佛宮的事,一一對蕭禦涵解說起來。
而西苑這邊也是氣氛凝重,沐芸月來到了宗廟,處於姐妹情誼,先來到了西苑,看到的卻是沐恩月滿臉血跡的躺在床榻上,這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怒聲道:“這是誰幹的?誰敢對皇女這麽凶殘?”
侍從們都是膽戰心驚的跪在哪裏,互相張望著,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沐芸月見大家都是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而他們都是蒙著布巾,更是火冒三丈,一腳就踹向了最近的一個侍從,“蒙著布巾做什麽?坐月子怕見風嗎?不要說你們丟了皇家侍衛的臉,就是男人的臉也讓你們都丟光了!”
侍衛們本來就都是血性漢子,被沐恩月處罰,原本就心裏不痛快,現在又被沐芸月罵不是男人,更是一把抓下了臉上的布巾,露出了傷痕未愈的臉龐,敢怒不敢言的跪在了哪裏。
沐芸月見到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也不由得大為吃驚,“這是怎麽回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侍從們緊抿著嘴,更是沉默不言,但是他們散發的怒氣卻在加重。
沐芸月想起了沐恩月的貼身侍從,忙喊道:“菊香,菊香在那兒?”
現場又是一片冷寂,侍從們的怒氣轉化為怨氣橫生,沐芸月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壓抑住心中的不滿,指著跪在前麵的侍女,冷聲問道:“我記得你也是服侍恩月的人,你叫什麽?”
已經代替菊香做沐恩月貼身大侍女的秋荷,開口說道:“稟報二皇女,小的叫秋荷。”
“好,秋荷,現在就有你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果還是吞吞吐吐,猶豫著不說的話,你就給我試試。”
也算皇宮老人的秋荷,當然知道這三位皇女的習性,如果再沐雅月麵前犯錯,沐雅月會寬容一些,但是如果太過了,會直接貶到偏遠的地方做下等侍從再不也不得翻身,在沐恩月這邊服侍,那就是大傷小傷不斷,做沐恩月的出氣筒,而在沐芸月這邊服侍,那就不同了,如果讓沐芸月生氣,那麽沐芸月會直接讓手下打死,沒有第二條出路。
所以秋荷聽到沐芸月點她的名字,在害怕的同時,也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忙說道:“菊香昨天上吊自盡了,小的們臉上的傷,那是因為保護二皇女不周,被二皇女責罰互相扇耳光造成的,二皇女又說看到小的們的傷痕礙眼,下令讓小的們蒙上了布巾……”
沐芸月的眉頭皺了皺,雖然她驚訝沐恩月突然間變得這麽凶殘,但是她更想知道秋荷說的保護不周是什麽意思。
這時給沐恩月診治完的太醫走了出來,恭敬的說:“二皇女,三皇女臉上的傷痕應給被人打的,雖然老臣已經給三皇女冰敷了去痕膠,但是新傷加舊傷,以後很難複原了,而且三皇女近期受了內傷,胸口還有明顯的淤青,因為三皇女最近血氣旺盛,脾胃腎都達到了極限,一直硬撐著才沒有倒下,這次受的內傷,再加上外傷,來勢洶洶,這才引起了三皇女所有的患疾,以至於三皇女昏厥過去至今未醒,隻怕三皇女要平心靜氣的好好休養半年才能恢複七八成,否則……”
“夠了,你是跟隨三皇女來到這裏的太醫,三皇女的身體就交給你了,快下去熬藥吧。”沐芸月聽到太醫訴說沐恩月的狀況,心下一愣,沒想到幾天時間不見,沐恩月不僅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還讓自己幾乎丟掉性命,隨即冷下了聲音,怒聲問:“說吧,你們是怎麽讓三皇女弄成這樣的?留著你們這些侍衛還有什麽用?”
秋荷忙說:“二皇女明察,小的們也想保護三皇女的,可是南宿國的侍衛們太厲害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南宿國的侍衛?這是怎麽回事?快給我說清楚!”沐芸月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秋荷忙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她知道女皇沐雅月都對南宿國的夏侯妍禮遇有加,那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讓沐恩月在蕭禦涵麵前吃虧,也應該是情有可原的吧?
沐芸月聽完了秋荷的訴說,就怔住了,忽然間在京城中消失的蕭禦涵竟然出現在宗廟,還極力的維護沐靈兒,怎麽會是這樣呢?特別是她的傻妹妹,還主動地向二人發出挑釁,更是讓她的眉頭緊了又緊,壓抑住內心的震撼,讓侍從們都退下去了,因為她要好好的想想下一步怎麽辦才好。
過了大半個時辰,沐恩月才疼醒了,虛弱的呼喊著:“疼疼疼……”
一直在守候的秋荷聽到了沐恩月的聲音,忙喊來了太醫,並且去告訴了在外室靜坐沉思的沐芸月。
沐芸月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沐恩月見到了沐芸月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大喊道:“二皇姐,幫幫我,幫幫我……”
沐芸月根本沒有看沐恩月一眼,而是走向了一旁侍立的太醫,問;“她怎麽樣了?”
太醫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說:“三皇女醒了,可是拒絕服用湯藥,情緒再這麽激動的話,體內的熱毒根本就發泄不出來,一定會加重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沐芸月麵無表情的往房間一掃,侍從們都明白的快速退了出去。
沐恩月半躺在床上,對著沐芸月的方向伸出了手臂,極力的喊叫著:“二皇姐,二皇姐……”
沐芸月這才看向了沐恩月的方向,隻見沐恩月的臉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布,隻露出了兩隻憤怒慌亂的眼睛,散亂的長發披散在四周,這讓沐恩月皺起了眉頭,再加上沐恩月身上穿的裏衣也因為她掙紮著下床,而有些淩亂,想到沐恩月現在的形象落到了眾人的眼前,沐芸月就嫌惡的瞥了沐恩月一樣,隨即坐在遠離沐恩月床榻的木椅上,冷聲說道:“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次見麵,我是不是就要看到你的靈牌了?”
沐恩月一愣,然後委屈的大哭起來,“二皇姐,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是沐靈兒還得這麽慘,你還是這麽說我?嗚嗚……”
“你被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郡主整成了這樣,你還真有臉說?”沐芸月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更是提高了好幾層。
“哼,若不是蕭禦涵出麵,我這次一定會把沐靈兒逼瘋!啊……”沐恩月想到蕭禦涵就恨得牙癢癢,可是因為她情緒太過激動,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這讓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就憑你?”沐芸月鄙視的看著沐恩月,“我告訴你,就是我也未必是沐靈兒的對手,更何況是你了,不要以為你有恨意,你有狠勁,那就什麽事都可以辦成了,若是沒有腦子,那隻能讓你死的更快!”
沐恩月不服氣的看著沐芸月,低聲說:“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你們既然不管我了,那麽我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複仇,我一定要讓毀了我幸福的沐靈兒付出代價!”
沐芸月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的家夥,你想死,我不攔你,隻是為什麽你要把蕭禦涵也牽扯進來?難道說你已經愚昧到你也可以應對蕭禦涵的地步了嗎?”
隻要想到蕭禦涵,沐恩月就不由得打顫,害怕的說:“我也不想啊,誰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而且我一直都對他很恭敬的,也想著要避開他,誰知道他偏偏要管沐靈兒的閑事,而沐靈兒這個賤女人,也不知道她對蕭禦涵使用了什麽媚術,竟然讓他為她神魂顛倒的,還說要沐靈兒做他南宿國的皇後……”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沐芸月以為沐恩月得罪了蕭禦涵已經很糟了,沒想到蕭禦涵還許給了沐靈兒這麽高的位置。
沐恩月點點頭,“二皇姐,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沐靈兒怎麽能搖身一變就成了南宿國的皇後?她應該是苟延殘喘的過一生啊……”
“啪!”沐芸月狠狠地甩了沐恩月一個耳光,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還有臉問,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她與沐靈兒一直不合,若是沐靈兒成了蕭禦涵的皇後,她與南宿國聯手的事就再也達不成了,就算是夏侯妍站在她這一邊,也不管用,畢竟夏侯妍隻是蕭禦涵的寵妃,妃與後可是差了好多,而且這個寵妃也怕是因為沐靈兒的加入,成為過去式了。
沐恩月吃驚地看著沐芸月,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卻又突然間跳下了床,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叫嚷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是你的親妹妹啊,我被你們丟在這裏,你們沒有一絲的愧疚!我被沐靈兒害得這麽慘,你們也沒有一點心疼!我是你們的親妹妹啊,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沐恩月說著就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
沐芸月側轉過身,對這個壞了她大事的妹妹沒有絲毫的同情,她沒有現在殺了她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轉而冷聲說:“沐恩月,你不能怨別人,你自作聰明的給蕭禦涵下藥,這就是在自尋死路,你有沒有想過,蕭禦涵會對你展開什麽樣的報複?”
沐恩月用手背擦了擦流淌下來的眼淚,無所謂的說:“我才不管這些,我隻要沐靈兒身敗名裂,我要她無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她與沐靈兒明明是做了是同樣的事情,而且她與司徒星宇什麽也沒有發生,為什麽沐靈兒就能得到男人的寵愛,而她就要淪落到這個下場?為什麽?為什麽?沐恩月隻要想到這裏,就氣得恨不得再衝到沐靈兒麵前撕碎她!
沐芸月對眼前的這個笨蛋是無話可說了,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沐恩月抓住了她的手腕,隻見沐恩月低垂著頭,眼淚從下巴一滴一滴的流淌在衣衫上,聲音更是暗啞的說:“二皇姐,你們可以嫌棄我,你們也可以不管我死活,但是,我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那就是我要沐靈兒死,我要沐靈兒死無葬身之地!”說到這裏,沐恩月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住沐芸月,咬牙切齒地說:“二皇姐,幫幫我,幫幫我除掉沐靈兒,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說著手勁加大了。
沐芸月也被沐恩月同歸於盡的氣勢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使勁的推開了沐恩月,這讓體弱的沐恩月直接跌倒在地上,沐芸月冷冷的注視著狼狽不堪的沐恩月,淡漠地說:“如果在以前,說不準我會想想,現在你親自把沐靈兒推上了南宿國皇後的寶座,不要說我,就是我們整個西涼國也要善待沐靈兒,我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傳到京城後,太後一定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至於最疼愛你的大皇姐沐雅月,也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也不想想他們好不容易把沐靈兒踩到了腳底下,但是因為你,他們再也不動沐靈兒分毫,你就想想你以後的處境吧!”
沐恩月聽了這一番話,徹底的癱坐在地麵上,不抱希望的問:“二皇姐,真的不可以了嗎?真的不能殺死沐靈兒了嗎?”
“哼,你應該問你自己啊,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沐芸月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來到了門口,看到侍立在旁的太醫與秋荷,冷聲吩咐道:“三皇女性子倔強,湯藥若是不想喝的話,那就算了,過於強求的話,反而會讓三皇女更不開心,讓內毒更無法消散,這豈不是得不償失?至於我帶來的哪些補藥,我覺得都是大熱,對三皇女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對不對啊,太醫?”
太醫麵對沐芸月威脅的眼神,慌忙的直點頭,“是是是,二皇女說的是……”
沐芸月又轉向了秋荷,秋荷原本就對沐恩月有些埋怨,菊香的死更是激起了她的憤怒,現在聽到沐芸月根本就不管沐恩月的死活,更是忙點頭應允。
在沐芸月走後,秋荷才走入房間,看到的是沐恩月趴在地麵上,包裹傷口的白布早已滲透出了血跡,與沐恩月流淌的淚水交織在一起,一向怕疼的沐恩月對此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秋荷一愣,小心的走過去,攙扶起沐恩月,喊道:“三皇女,三皇女……”
沐恩月瞪著無神的大眼睛,流著眼淚,無力地說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會是這樣……”
秋荷不明白沐恩月說的是什麽,也沒有必要明白,隻見沐恩月還活著,就喊進了幾個侍從,一起把沐恩月抬到了床上,然後找太醫重新給沐恩月包紮,雖然她私心裏根本就不想管,可是這麵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
太醫看到沐恩月已經出血的白布,也有些皺眉,不耐煩的給沐恩月重新包紮了一次,當然在包紮的過程中,手勁自然是加重了不少,二皇女都已經表態對沐恩月的厭惡了,他這個受過沐恩月羞辱的太醫,怎麽還會心慈手軟?
秋荷看著一旁冷掉的湯藥,輕聲說:“湯藥涼了,不能再給三皇女服用了,秋荷這就下去為三皇女重新熬藥。”說著就打開窗戶,二話不說的把湯藥倒掉,然後帶著侍從們都退出了沐恩月的臥房,挺直腰板說:“三皇女需要靜養,你們萬不可以去打擾,在這裏伺候就好了。”
侍從們笑著忙點頭,他們也早就受夠了沐恩月的窩囊氣,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是好好利用了。
就這樣,沐恩月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榻上,這些下人的所作所為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換做是以前,她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可是現在的沐恩月沒有了絲毫的鬥誌,司徒星宇死了,沐靈兒也被她無意中抬高在她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位置,剛才沐芸月的話說的雖然寒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不要說看著沐靈兒死,隻怕她的命都不長久了呢。
沐恩月現在也想通了,她被扔到宗廟這麽半死不活的,死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隻是她不甘心她比沐靈兒先死,而且還是被家人推上了死亡之路,怎麽想都覺得自己這輩子萬分可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就算是帶動傷口出血,胸口憋悶,也無法阻止她繼續笑下去,因為這些身體上的疼痛與她內心相比差的太遠了。
房門外的秋荷與侍從在一起愉快的閑聊,忽然從房間裏傳來了滲人的大笑聲,她們互相望了望,誰也不敢進去看,生怕會成了沐恩月的出氣筒,過了一會兒,聽到房間又陷入了寂靜,秋荷與侍從交換了一下眼神,心知肚明的把剛才聽到的聲音略過,繼續在房門前說話聊天,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可以從這裏解脫回到京城也說不定呢。
而這邊的沐靈兒在說完玉佛宮的事後,蕭禦涵就陷入了沉默中,臉上的凝重神色讓沐靈兒的心沉了又沉,暗吸一口氣,問:“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了吧?我的存在不僅僅成了沐雅月她們的眼中釘,更是玉佛宮宮主的心頭刺,所以說接近我的人都很危險的,而在這個時候,你可要想清楚……”
蕭禦涵一把把沐靈兒抓入懷中,怒聲問:“想清楚什麽?我蕭禦涵在你眼裏就這麽懦弱無能嗎?不要說我身後還有南宿國的支持,就是隻有我一個人,我也會極盡全力的保護你,因為你是我喜歡的女人!”
沐靈兒笑了,吻住蕭禦涵的唇瓣,把她的心意與感動都傳遞過去,這個男人啊,想要不愛上他,好像挺難的。
蕭禦涵加深了這個吻,然後把沐靈兒揉進懷中,像是要揉進體內一般。
沐靈兒輕聲說:“你有這份心是好的,隻是玉佛宮的能力不容小覷,你可要小心啊!”
蕭禦涵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做寡婦的,因為我就是要死了,也會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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