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京城榮國府的寶二爺帶著幾個人到了咱們這)


    “這我知道,順路的,他要去蘇州。”


    “到了這兒,就不走了。”


    “秦淮沿岸,多少香豔溫柔鄉,玩玩有什麽?”心話說,這小子背著家族不定又惹下什麽風流債,別跟賈一樣,前幾年因著一個戲子差點兒沒被他老子打死,不會是記吃不記打,又萌故意。嘴角扯出星點曖昧。


    “有人見過他,說是去看了賣甄家人的地方,贖沒贖人,不清楚。倒是雅貞都不見了。”


    賈雨村笑了笑,凝視著邱大人,威嚴的對視著他。像是看透他的五髒六肺。“就這?”


    “他們兩家一向有關聯,這回,會不會插上一腳的。”


    “京城裏也有大人們為甄家說話,你去奏上一本的,試試去。”


    “大人?”邱大人傻了眼,京城,那是藏龍臥虎之地,自己有多大能為,敢在那兒現去?


    雨村哼了一聲,這主兒也就這點子出息,也不知賄賂了哪個官員,才得著這個位子。“你不是要給本大人接風的?”


    邱大人頭啄米似的:大人請。”


    “來人。去送上我地帖子。說我今晚去舊宅看望寶二爺。”


    賈雨村來了。寶玉自是不能再出去。更不能帶著甄寶玉去見甄家太太。隻有按耐下。等見著賈雨村。弄清楚他地來意。再做打算。打定主意。去看望甄寶玉。


    “就是說。要來官家地人。我還是走吧。免地連累你。”


    “這叫什麽話?他是我家連了宗地人。你別怕。一切有我。”寶玉看到他那個沮喪失落地樣兒。忙安慰著。


    “真地沒事兒?我。真是受夠了。”人前人後受盡了白眼、奚落、羞辱。如同驚弓之鳥般地看著寶玉。


    “鬧出去。他也脫不了幹係。你隻管待著。別出去。在這兒。我說了算。”話不說不明白。在舊宅裏麵。都是自己人。都是知道深淺地。沒人敢胡鬧。


    出去,就難說了。


    好言撫慰一番,留下李貴守著他,以免他萬一衝動,做出出格的事兒,讓自己的安排出錯,讓賈雨村沒臉,事情就會有變。


    接過雨村的帖子,寶玉倒是輕鬆了不少,既然該來的,就讓他來的再快一些吧。直到晚上,門外傳來回稟,雨村大人來了。


    寶玉拉著賈蘭迎出來,身後跟著賈芸和林之孝。


    賈雨村見著寶玉,疾步上前,拉住,好一通埋怨,怎不等著他一通過來,家裏人好擔心他,來時老太太一再囑咐著,定要照顧好他,如此繁多種種。[]二人攜手笑談親厚宛如自家人。


    落座之後,麝月奉上茶茗,及各式果品、糕餅等物。而後離去。林之孝也退了出去。隻有賈蘭、賈在座。


    眼前沒了外人,雨村端著茶杯,吻著淡淡清香,喝了一口。笑問:“秦淮河遊樂怎樣?”


    寶玉也是一笑,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人倒是直來直去,犯著思襯。


    賈蘭看寶玉不好說,就把話題接過去,說了秦淮河兩岸的風景,畫舫裏的曼妙韻致。賈也大談畫舫裏,領略到“南曲”、“北曲”姑娘們的柔美流鶯般的呢喃。


    寶玉沉了沉,說了見著劉墉的事兒。


    雨村忙俯身相問,一臉的關切,直追事情的大小微細。


    能說的,當然不好略去,細節嘛,能省就省。


    雲村開懷大笑,也把跟邱大人見麵的事,說給寶玉他們聽。


    這讓賈蘭、賈芸感覺到新鮮,他們很少能接觸到這樣的事,也對雨村此來有了興趣。


    雲村意味深長的看著寶玉,低聲講著:“辦幾件聖上交代的事,走的時候,帶上甄家的人,一道回京城。如何?”


    寶玉驚訝的看著他,知道他是個貪酷之人,在賈家人裏,名聲並不好,由這樣一個人帶甄家人北上,掌握著那猶如驚弓之鳥的一家子,是凶?是吉?


    “明日還有些當地官員的宴席,帶上蘭侄、芸侄,一塊兒去吧。”


    “這?合適不?”寶玉才不想跟那些個老朽們在一起待著,了無生趣,厭煩得很。


    “你也不小了,該學著些眉眼高低的,官場中的做派。”雨村淡淡的看著他,心裏也泛起無名的厭惡,一個京城的紈絝子弟,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兒,不是朝廷上有老子這般的人在奮力支撐著大局,你們能有這樣無憂無慮的好日子過。


    寶玉黑了臉,他那兒知道雨村此時的心境,露出一臉的惱怒,看著賈雨村。


    賈雨村暗自笑,小子,觸動你的忌諱,現了原型了吧?這也沒法子,這是你老子的意圖。在你這個歲數,我早就整日埋在經史子集裏打熬,在先生的教導下,把各類文章背的滾瓜爛熟。不像你,在娘老子身邊錦衣玉食,呼婢喚奴的。老實說,從骨子裏,咱就瞧不起你。眯起眼睛瞅了瞅,得意非凡,不是麵對著眼前這個人,早就想慰勞一下自己的這身皮囊。在這天地之間,闖蕩多年,我容易嗎?沒有顯赫家世,沒有背景,苦讀,趕考,高中,為官,革職,複出,高升,在這個充滿血腥味角逐爭鬥的大戲台,有多少人碰得頭破血流,家破人亡,死不瞑目。又有多少人成功如願,登上巔峰,笑看風雲。一介讀書人,憑著自己的智慧機敏,雄才大略,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的鼓噪,傍著甄士隱,傍著林如海,傍著賈府,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憑的是什麽?這裏有多少辛酸?多少屈辱,白日的迎奉諂媚,夜間的滴血心痛,心靈的叩問。你們的抬舉,你們的幫襯。呸!不是我的才華能力,你們的需要,你們會搭理我?哄誰呐?諾大的家族,竟然都是些酒囊飯袋、窩囊廢,連宗,本大人有自家的祖宗,自家先人們的牌位,用得著拜你們的祖宗?有朝一日,我也坐上了你們的位置,一腳踹了你賈府。早就明白你們賈家沒憋著好屎,用我給你們抬轎子,等你們的小兒孫們長大了,我就會像一個石子兒,被你們踢開。未雨綢繆,我早就防著你們。我要爬的更高,讓你們缺不了我,也甩不開我。看在你們是皇親的份上,看在你們現在還有用的份上,我


    忍著。天地之間總有一個秤杆兒。給了你們榮華富你們的才智,讓你們不能獨專,才離了京城,就現出死狗扶不上牆的醜態。現吧。眼裏一股狠戾閃過,沒人注意到,又溢出溫文爾雅的笑容,麵子上的功夫還要做。


    “來時,叔叔說了,有什麽應酬的,定要帶上你,別看人家是地方的官員,這也是不能得罪的人,萬一上份兒折子,捅到皇上那兒,值當嗎?”


    寶玉奇怪的看著他,笑的茶水差點兒潑出去。“你別逗了,上我的折子,他們沒有病吧?”


    雨村心裏暗罵,有病,你才有病。一個紈絝子弟,什麽都不會,要不是你那個姐姐,你那個家族,就憑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有些事兒,可以這麽說,也可以那麽說,人嘴兩層皮,要麽怎麽說,人言可畏!”


    寶玉默不作聲,心裏盤算著雨村這話的真意。不能說,雨村說的沒道理,句句在理上。在這兒,沒了賈府,有事兒就要獨自麵對,很多事兒,讓他起疑,像容蘭的事兒,至今也不清楚是誰辦的?


    雨村看著他,帶著些許探究,狀似不經意的:“那個邱大人提起一個絕色的女孩兒,甄家的容蘭才貌超群,那老東西有了興趣,隻是她即進了畫舫,與正室無緣,頂多能做個小妾、屋裏人的。可惜啊。”


    寶玉沒想到他會說起甄家的容蘭,心提了起來。臉上倒也毫不在意的,伸手從果盤裏揀出一個櫻桃,扔進嘴裏。“聽說她不是有未婚夫?大定都放了,就差第二天上門迎娶。”


    “要麽說怎麽就這麽寸勁兒,就差一天,就誤了終身。那夫家,又訂了別人,後日迎娶。”


    說的滲人,怕了你了。跟著你去。”見不得雨村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兒,步步緊逼著,就差明言容蘭就在寶玉手裏。寶玉心裏打著轉,不能把這小子惹翻了,該應付的就讓他一步吧。


    雨村得意的放下茶杯,又從果盤上用牙簽,挑起一個櫻桃,放進嘴裏。細細品味。


    送走雨村,寶玉轉身看著賈芸、賈蘭,心裏泛著疑慮,要說去應酬,倒也沒什麽,在京城,沒少跟著父兄周旋在各個府邸,自己長的麵如冠玉,相貌堂堂,風流瀟灑,誰人不誇?倒是賈蘭、賈芸沒出去過,去見見世麵也好。不知為何,總是覺著雨村此來,別有用意,要是人家趁自己出去,帶人闖到這裏,將甄寶玉強行帶走,加害於他,怎生是好?留下的人,又怎能攔阻他們?聽李貴說,甄寶玉一個人洗浴時,把門關的緊緊的,放聲痛哭了好一會兒。他擔心,偷偷趴在窗戶上看過,身上有不少的傷痕,有鞭傷,也有棒傷,還有掐擰的痕跡,讓他看了慘不忍睹。


    想到此,寶玉心裏煩躁,陣陣襲來一股寒氣,腦子覺著渾濁。心下頓生惻隱。為了甄寶玉,要想個萬全之策。


    “二叔,我也去?”賈蘭才不理會什麽宴不宴的,好玩就行。


    被打院裏走進來找他的焦大聽見了,忙問:“小祖宗,去哪兒?”


    賈蘭得意的看著他,半晌笑了:“我也不知道,問二叔去。”


    焦大看著寶玉,定了定神,著急的:“寶二爺,帶蘭哥兒去哪兒?”


    “聽時飛說,是去邱大人府上。還有芸兒,也跟著去。”


    焦大想了想,盡量用他自己最文雅的詞兒跟寶玉交涉。“寶二爺,來時老太太說了,盡量低著腦瓜子做人。免的那起子小人又挑事兒。讓爺回去挨板子,爺自己挨板子也就算了,好歹也挨過。蘭哥兒還小,挨板子指定受不了。別的,別的,我這腦瓜子。在府裏就聽底下人嘀咕,賈大人,不地道。”


    賈芸猶豫著,看看寶玉,又看看賈蘭,官場上的事兒,他不懂,一時插不上嘴,忐忑不安起來。極想去見識見識官場上的你來我往,又怕有人趁著他們出去到這裏鬧事兒。


    寶玉心裏也沒底,這次出來,純是為了曆練來的。要是總躲著,也忒沒出息。雨村為人雖然不怎麽樣,可自己是貴妃娘娘的嫡親胞弟,他得顧慮這一點,遇事也絕不敢讓自己涉險。他有幾個腦袋?不就幾個地方官員,又不是他邱大人的子弟,正好,見見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連王爺都見過,大臣們也見過不少,還有劉大人的公子劉墉,越想越覺著美,笑了。


    “早點兒歇著,明兒再說的。”


    賈芸忙辭了出去,走到外麵,見小紅迎過來。嗔怪著:“怎麽還沒歇著?看累壞了做下病根兒。”


    小紅瞪了他一眼,沒言語,轉身往他房裏走。賈芸的房裏顯的要比寶玉的、賈蘭的簡樸些。滿屋子空蕩蕩的。一個大床,掛著月白色的帳子,有少許流蘇點綴,還是小紅舞弄的。一個八仙桌,上麵是茶盤、茶杯、茶壺,還有一盤糕餅,一盤子水果,是小紅端來的。用她的話來說,出了那府裏,沒這麽多的規矩,好歹自在些,別委屈自己。寶玉倒是不在意,賈蘭根本不理會。這兩日,又添了些衣服,這給生計一向拮據的他,無疑是緩解了不少。


    小紅坐在他的床邊兒上,拿起一件衣裳用手平展著。“明兒個跟著寶二爺去赴宴?”


    “咱是陪客,你別想歪了。”賈芸看她這樣在意這事兒,暗自好笑。


    小紅從衣櫃了扯出一個袍子,拿在手上比著他的身材試著,又幫他穿上,這才滿意。


    賈芸一把摟住她,不住的親著她的臉頰。“小紅,等回去,我就娶你過門。”


    “我爹說,再等上一陣,等二奶奶手底下鬆快點兒的,這會兒,麒哥兒太纏手。


    ”跟著鳳姐,好歹能再攢下些銀兩。自家的小日子,準備的越充分越好,想那司棋,如今過的多好啊,凡是知道的人,沒有不羨慕的。


    焦大屋裏,林之孝正與焦大喝酒閑話。


    “明兒,一切交給焦叔了。”


    焦大到不含糊,一拍林之孝,嗬嗬笑著:“好說,給我把大砍刀帶著。”


    林之孝一聽忙搖著手,大砍刀,帶著過去,人家能讓你進門才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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