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殿徹夜燈火通明,軍機大臣圍著乾隆,反複探討著處不安分的點。(.)(困擾乾隆的昊府掌門客之棟終於有了消息,從桑元鎮傳來一件讓人費解的鬧劇,桑梓堡爆內亂。遵照朝廷旨意,柳湘蓮與蕭鬆山小心謹慎,並不打算深入人家的是非圈子裏,隻是派一些人暗中去監視事態展,定要弄清楚內亂的根由。


    桑元鎮,柳湘蓮他們的店鋪,這幾天一直是隻開三個時辰,時辰一過就上板關門。支應的人也少得可憐,蕭鬆山早早的給夥計們了紅包,打著回家貓冬。眼看著臘月即將來臨。人們很少出門,柳湘蓮平時總在鎮子裏轉悠,就是蕭鬆山也再去外地招攬生意,用他的話說,不差乎這幾天,來年再倒蹬去。


    尤三姐懷孕七個月,整日大腹便便的,除了曬太陽,一日多餐,沒別的嗜好。身在異處,越的待柳湘蓮好,這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聽說尤二姐就是難產而逝,柳湘蓮也不敢大意。遍尋當地的接生婆,以高價相求,一切都安排停當,就等著早抱佳兒。


    這天,柳湘蓮正陪著尤三姐在院子裏溜達,店鋪門前來了人,是桑梓堡管家昆山烈風的手下張某。店鋪夥計陪著他來到後麵。


    柳湘蓮一得著信兒,就把尤三姐送回屋裏。他自己迎到店鋪待客的廳堂裏等候,也讓人知會蕭鬆山,速速回來。


    張某見著柳湘蓮一抱拳:“小人見過連公子,這是咱們總管的信件,請過目。”


    柳湘蓮也含笑相讓:“張大哥請坐。”而後打開信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焦躁的在屋裏踱來踱去的,顯然,這信裏地內容讓他作難。


    正這時,蕭鬆山走進來。“連兄弟,有事兒?”


    “大哥你看,怎麽會這樣?這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家人鬧起來,外人怎好打交道,昆山大俠,也是左右為難。”


    蕭鬆山接過柳湘蓮遞給他地信箋。掃視一眼。冷漠地看著張某。大大咧咧地往炕上一坐。拿起旱煙袋。裝上一袋子煙絲。點燃。緩緩地抽著。好一會兒。才吐出個煙圈兒。望著煙圈兒漸漸溶解在空氣中。這才問著:“咱們這小本兒生意。怎好跟家大業大地豪門相比。看在大總管地份上。咱們自己緊巴點兒。拿上1c~兩銀子地。”


    柳湘蓮老大不樂意。心說。我媳婦就要生了。直等著銀子用。1兩。也不少了。桑梓堡真地傷了元氣?竟廢了往日地規矩。不在自家周圍惹事兒。這次大家要遭殃。


    張某譏笑著。翹起了二郎腿。哼哼著。


    “二位。咱們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地。你這是打叫花子呐。你自己去交到大總管那兒去。”


    柳湘蓮眼睛一瞪。俊美地臉龐竟也透出一絲狠態。心想為了自己兒子積攢些陰德。一咬牙。又加上一個零。不少了。整整一百兩。這個年咱們別過了。


    那張某拿上銀子。出了店鋪。


    柳湘蓮越想越氣憤,也生出要進桑梓堡探個究竟。


    天色漸漸黑下來,柳湘蓮陪著三姐吃過晚飯,就安撫她早些休息。自己換上夜行衣,跟蕭鬆山打個招呼,朝著桑梓堡飛奔而去。


    蕭鬆山也覺著堡裏的情況不明,萬不能掉以輕心。隻是派出去的人,淨是些打太極的人,不敢深入到裏麵。這次柳湘蓮能自薦過去,實在是難得。滿口應允,又派人過去接應他。


    桑梓堡門戶依然嚴謹,就是不見了守護大門地人。;柳湘蓮也不敢大意,提起揚身縱躍,進到保內,避開人,憑借著古樹參天的餘陰,一步步接近到大廳,閃身進去,卻是空無一人,急忙出來,再往裏麵走,經過遊廊,聽見有刀戈相擊地動靜,急忙越到一個房頂處,俯下身子看過去。


    裏麵橫七豎八的倒著一些人,一股血腥味彌漫在整個空間。就見堡主端木德良正與一個年冠三旬,身著白袍,手持墨笛之人戰在一起。


    端木德良身著黑袍,與那個人打地正酣,一白一黑倒是對影兒,看樣子黑的一方處在下風,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竟抵不住人家地一管笛子。就憑這份兒,勝敗立現。


    “知覺,你要怎樣才肯罷手?你把元丹弄到哪兒去了?”


    “叔叔,我是掌門,這點兒小事兒還做不得主?你把持桑梓堡許多年,也該歇歇了,都是一家子人,我也算是仁至義盡。”


    “你,你放屁,你爹爹說過,讓我代你行事,這些年,老夫自認辛辛苦苦,沒墜了咱門裏的名聲。也對得起你們客家人。”


    “說得好,代行,並沒有讓你永遠占著位子不動彈。這是我地位子,我定要拿回來。我不難為你,你自裁吧。”這個人正是如假包換的客之棟。


    就聽見端木德良大吼一聲,全然不顧自己能否戰勝對方,一副與之同歸於盡地打法,招招見血,倒也跟客之棟打成平手。(.無彈窗廣告)柳湘蓮看著、聽著,心裏有數,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堡主、掌門人,敢情端木德良一家子是給人家守攤子的。怨不得做事總是夾著小心。想起京城傳過來的消息,跟端木德良打鬥之人定是客之棟無,當然清楚此人的能為,也不敢輕視,小心的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想回去報信。那一頭,蕭鬆山還不知道客之棟來的到。隨即,小心的撤下來,正要溜走,聽到裏麵一聲淒厲的嚎叫,心裏一顫,端木德良不好,更不能留在此處,急忙就往外走。身前倏地冒出一個人,正是那個客之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柳湘蓮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忙微笑著開口相問:“尊駕寓意何為?”


    “這話該我問閣下才是。”


    “來找昆山烈風總管,請他寬限些時日,咱們一時湊不起那些個銀兩。尊駕這是?”


    “我是要債的。”


    “哦,彼此彼此。就此別過,在下還得去找總管。”柳湘蓮微一抱拳,轉身閃到另一處院落,喊了幾聲,不見人影,也就匆忙離開桑梓堡。


    回到店鋪裏,忙跟蕭鬆山把事情經過說了。蕭鬆山也覺著事態嚴重,忙寫了密信,封在一個小小的蠟丸裏,綁在信鴿腿上,忙了出去。兩個人又把這兒的人員重新過了一遍,除去留下少數人,餘全


    離開。


    別人都好辦,難就難在尤三姐身上。走又走的讓人擔心,留下也不安全。最後,還是讓柳湘蓮帶著尤三姐回京城去。


    尤三姐挺著大肚子,當然不想在這兒窮山僻壤山溝裏誕下孩子,她興衝衝地還安慰柳湘蓮。“帶點兒山貨,正好給府裏帶回去,生下孩子,我就好好的教導孩子,讓他長大跟你一樣出色。”


    “別,別像我似的,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沒人疼,沒人惦記著。還是像你,有母親守護,有姐姐關照著。”


    “好什麽好,一窩子丫頭片子,我娘說的,一點也不讓大人省心。”


    二人憧憬著未來,說道深夜也入眠。次日天剛蒙蒙亮,柳湘蓮就叫起來尤三姐,夫妻二人收拾一下東西,胡亂吃了些早飯,就同著幾個人連帶著他們的家眷,離了這塊風水寶地。走了半日,大家有些累,就卸下馬車,讓馬匹吃些糧草,自己人也好墊墊饑。


    不知是誰回頭看到什麽,大驚失色的,言語不祥地:“你們,著了,著了。”


    大家回頭一看,可不是,漫天的黑煙彌漫著半個天空,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讓人恐懼揪心。遠遠地飛奔而來地一匹馬上馱著一個人,應該糾正一下,是少了腦袋的一個身軀。


    女人出尖叫聲,嚎哭聲更加勾起柳湘蓮的火氣,他嗬斥著人們,自己紮著膽子走過去,仔細打量著還在“突,突。”從脖腔子裏往外冒血的身軀,那身材、那穿戴。那匹馬還能有誰,就是蕭鬆山無。眼前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栽倒,硬撐著。站定,眼眉掃視著人們的目光。落下幾滴英雄淚。


    上前拉著那匹馬,把蕭鬆山解下來,跟來地人遞過來一匹白布,他信手扯下一大塊兒,將蕭鬆山的脖腔子包好,又固定在馬匹上。一揮手,繼續前進。


    前麵有一處小鎮,人們進去找著客棧,還算幹淨,柳湘蓮把蕭鬆山地遺體安放在一個空屋子裏,還不敢明說,怕客棧掌櫃的不讓,就說是帶著地東西。人多,好在包了一處院子。倒也僻靜。大家無心談笑,隻是靜靜的扒拉幾口飯,就各自回屋,權且住一晚的。夜半時分,火光衝天,灼熱、呼喊,把他們驚醒,有人要出去看看地,誰知一走出院子,盡皆被害。


    柳湘蓮不再他想,忙吩咐大家跟緊他,定要突出去。他回身看著驚懼的尤三姐,打趣著:“掃興,人家不讓咱們好睡,別怕,我帶著你,還有咱兒子出去。”一手挽住尤三姐腰身,一手舞劍,毫無懼色帶頭衝出去。見人就刺,一連放到了數十人,嚇地那些蒙著麵部的人,紛紛退下。他毫不手軟,一麵呼喊著大家,總算突了出去。再回身看看,身邊隻有尤三姐,和僅剩下地四個人。他哪敢停留,慌不擇路,又撞進一個村落,再看尤三姐麵如土色,眼裏閃著淚光,胸前插著一支箭,這大半功夫,竟然沒吭一聲。他含淚抱起她。


    “三姐,三姐。”柳湘蓮暗罵自己大意,竟然沒留意到尤三姐,看她的模樣,怕是撐不住了,忙讓跟著的人叫開一個院門。


    門倒是開了,隻是人家一見到要臨產的孕婦,俱嫌晦氣,誰也不想讓他們進去,忙又關上大門。無奈,又叫開下一家,還是這樣,一連叫開好幾家,都是均是如此,眼看尤三姐就昏了過去,他們又叫開一戶人家,柳湘蓮也急眼了,大罵著,說是再不讓進去,就強行進入。


    院門開了,開門人睜著惺忪的目光掃視著他們。看見柳湘蓮,神色一變,驚訝的叫道:“你是?你是柳二爺。”


    柳湘蓮定睛一看,是薛蟠的堂弟薛,忙說:“薛二爺,幸會啦。求你快些幫忙,我媳婦,三姐她,快要生了,她快不行了。”


    看著柳湘蓮抱著的奄奄一息、腹部鼓鼓的女人,還有插著的箭,任誰也難不生出一絲痛惜。這個女人正在跟黑白無常較勁兒吧。


    就見薛忙大開院門,引道他們進到東廂房,那裏看著像是一處客房。閑話少說,柳湘蓮抱起尤三姐放到炕上。


    薛又叫起一個婆子過來幫忙,又打人去附近去找接生婆。


    跟著一同過來的四個人,也幫著生火燒水。


    柳湘蓮一邊連連呼叫著尤三姐,苦苦的哀告著,又不敢拔出她胸前的箭。但隻見她隻有出氣的,沒有進氣的。


    門忽的開了,一個女孩兒走進來,看著柳湘蓮忙福了福,一見躺在炕上的尤三姐,驚呼著:“這不是寧府,尤大***妹子尤三姐,尤三姐,三姐,你還記得我不?咱們見過的,我是寶琴啊,求你啦,你快看看我。你怎麽這樣兒啊?”


    薛蟠、寶琴何故流落到這裏?這話就長了。當初,兄妹二人找到薛姨媽家,為的是能在京城某個一席之地安身。也是為了送寶琴去梅翰林家應聘。


    梅家去了外地,二人撲了空,薛跟著薛蟠,寶琴跟著寶釵,開始沒覺著怎樣,過了一陣子,就感到沒那麽好。先是王子騰猝死,後又是薛蟠與理親王府掰扯不清。又是寶釵進宮不成,又是薛蟠的店鋪被人家掌控,後來又有進大牢的業績。實在是讓他們膽寒。除去跟邢~煙訂婚之事,讓他們欣慰,別的,就看不到一絲光亮。在薛家,香菱被逐,夏金桂幾次三番的調戲薛,又不好跟薛蟠說,無奈之舉,隻好借著母親病重又離開京城。回家侍奉母親駕鶴西去,兄妹二人也不能在家裏幹等著,又出來找尋梅翰林一家,也想借著人家的勢力起來,某個事由的。及相見到梅翰林,卻見人家待理不理的,根本不提與寶琴婚嫁之事,這讓薛心驚,難道定下的事兒也能反悔不成。他是個有誌氣的人,看人家冷淡、敷衍,就斷然帶著寶琴離開。路遇金陵的鄰居也在大西北經商,就帶著妹妹跟過來散散心,天真爛漫的寶琴能看不出來梅家種種,見哥哥如此體貼,也事事依從。這幾日正是嚴冬時分,老天留人,他們打算在這兒過大年。誰知道讓柳湘蓮撞了來。


    “哥哥,柳二哥,你們開,三姐她,三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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