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加急邸報:妙玉公主和達卜迪額附生活的帕米爾大雪封山,根本就送不進消息。又聽說發生山崩,他們部落大部分人陷在裏麵,生死未卜。消息傳來,不說黛玉聽後傷心慟哭,就是乾隆也皺起了眉頭,這是他在新疆的重要股肘之臣,萬一達勒部遭此重創,一撅不起,勢力銳減,別的部落借機作亂,又要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乾隆連夜傳旨,叫起軍機處各位大臣,還有誠親王、北靜王、南安郡王等在養心殿商議對策。調兵遣將,調運糧草。


    這一切,別說一般的老百姓不知道,就是賈府這樣失勢的府邸也蒙在鼓裏。


    安嬪逝,奉皇上聖旨,進位享妃祿,諡號:安,以妃禮安葬。凡誥命等皆入朝隨班按爵守製。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宴音樂。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聽到這些,也是若有所失。妙玉曾在大觀園住著,奉命遠嫁,跟賈家有些聯係,總是有些好處,當下安太妃走了,妙玉不在京城,少不得要比別人進點兒心思。安排尤氏、鳳姐跟著進宮守製,留下李紈打理府裏的事務。又囑咐寶玉不要生事,寶釵安心照料自己母親。


    外麵走來林之家的,說是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又來了吳新登家的,湊在李紈耳邊說,史大姑娘求見。


    史湘雲這陣子自從看到府的人開自己去參領府的道賀,一氣之下回去生悶氣。過後,跟衛家太太商議,又分別去到北靜王府和南安郡王府拜見均被擋在大門外,說是福晉去家廟為家人宗室祈福,要到大年下才能回來。憑著史侯府的招牌,也不靈了,幾位往日熟撚的國公府、侯府、伯府等根本不搭理她們。連日來,累的腰酸腿疼隻見手裏的銀兩少了,什麽也沒弄成。聽到安嬪逝,想起了妙玉跟賈府的關係又打起主意,這一次不再趾高氣揚的,奉上拜帖上門求見。


    賈母卻不過家侄孫女,自湘雲憤然離開賈府後後悔做的過火,也想挽回一些麵子。就忙說:“快請。[.超多好看小說]”


    湘雲扶了翠縷走進來,一一向賈、邢夫人、王夫人請安、問好,又跟李紈、鳳姐、尤氏、寶釵問好,看到人家的裝束,暗道的巧了,晚一步又白來。隨即低眉順目的啜泣:“老祖宗求您救救我,幫我一把了衛家,我怎麽辦?”


    賈母一聽這話實在不開口,犯的都是大罪,這不是讓賈府的人往刀口上撞。歎息著撫摸湘雲的頭,慈愛的說:“雲丫頭,不是我不幫你,這滿府幾百口子人,不能為了你賠出去。你想想,要是能行,你叔叔能不出麵幫你?沒了衛家,你不妨在賈府,或是史家都行。


    再說。一切要憑聖意。咱們可不敢妄為。”


    湘雲不死心地苦求:“就不能去求求林姐?讓她在皇上麵前說句話。”


    王夫火了。不耐煩地瞅著她。壓低聲調:“後宮不得幹政。咱們不能害了她。”


    湘雲奇怪地看著王夫人。要說這番話是賈母說。還有地可信。李紈、邢夫人跟鳳姐、尤氏說。也靠點兒譜。從她嘴裏說出來。說地是反話吧?看她地表情又不像。這府裏地人讓她越來越感到疏遠、不明白。轉過頭看著寶釵。又看看寶玉。熱乎乎地湊上去:“愛哥哥、寶姐姐。你們幫幫我。好不好?”


    寶玉白了臉。看到湘雲。就想起在牢裏見著地衛若蘭。心裏發痛。想到那枚金:“鶯兒過去看看,又鬧什麽?太太不在們不經心,回頭沾上什麽事兒,又是麻煩。”身子不動,手的飛針走線的忙個不停。


    鶯兒本不想過去王夫人不在,自家姑娘在二房沒了撐腰的,說話不硬氣,又不能不管,隻好往外走,嘴裏叨嘮著:“大奶奶哪兒去了不是大奶奶在當家,別又說姑娘搶了人家的風頭。”


    寶釵吒道:“沒完了?還不快去。有事兒告給大奶奶一聲,能累死你?”


    一會兒鶯兒回來是趙姨娘看上了前兒個東府尤大奶奶送過來的一匹藏青色宮緞,想給賈環作件袍子,過來想裁幾尺布,玉釧兒不敢做主是太太吩咐了,要送人的。吵起來,有人告給了大奶奶,大奶奶過來勸走了。


    釵想起來,快到冬至,也該給寶玉作件袍子穿隻是碰自己做的東西,黯然傷懷小心紮了一針到指尖,滲出血絲。忙讓鶯兒找過來細紙擦了住。看不出血了,又開始竹起來。到了中午鶯兒勸她吃過飯再接著繡的。想著明日要出門,今晚定要完工。就匆匆吃了兩口飯,就回到竹架前接著竹。


    次日早上辰時,寶釵跟著李紈送走了賈母等人,各自分開。李紈自到賈母的小暖閣分派各個管家媳婦、婆子們各司其職,又問了麝月,知道前日寶玉房裏缺的筆墨紙硯,都已添上,這才放了心。安心查看賬簿。


    寶釵穿戴好了,把竹好的披風放進一個盒子裏,帶上。跟李紈說是去看望薛姨媽。


    李紈也不在意,知道薛姨媽那兒也離不了她,就說了幾句客套話,隨她們去。


    寶釵知道寶玉就在隔壁房裏呆著,也不搭理他,由鶯兒扶著走到二門口,坐上馬車,離開府門。


    遠遠的看見沁竹院的牌匾,寶釵定下神,打起精神往外窺視,看到那裏倒是沒有幾架車轎,知道今日出來的早,心裏暗喜。看著到了門前,鶯兒過去叩門。


    門開了,迎著她們的是兩中年婦女,模樣周正,雖不搶眼倒是很耐看。見到來人,看得出也是位大家子少夫人,微一鞠身:“這位奶奶,您是?”


    寶釵也跟著還了一禮,歉然的:“咱是寒門薛氏,聽聞繡院的淑姑姑為人古道熱腸,是位咱們女中豪傑,繡院的各位姑姑、姑娘們也是千裏挑一的名家,特意前來拜見,還請姑姑們幫襯一二。”說著話,又是一禮。鶯兒也跟著施禮,臉上堆著笑顏,順便一人一個的遞上荷包,裏麵自有寶姑娘的心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千古名言,何況意在其中。那二人見此光景,也強笑答禮。其中一個人說:“不是咱們怠慢你,才進去一位看著挺好的一位大家子奶奶,說著話就現了原型。這真是什麽人都有,咱是竹院,又不是皇家大內,真是少見。”


    另一個說:“先進來吧,在等一會兒,等那位瘟神走了,咱們再給你稟報。”


    寶釵心說有門,能進去就是好家夥,忙著進去,和鶯兒站在一起,在遊廊裏等候,並不到門房。


    那二有一個回到門房裏坐著,另一個走進大廳裏。廳裏的確有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牽動著寶釵和鶯兒的耳膜。


    “我知道姑姑是認得黛妃的,請你轉交一封信,又不是別的,有什麽為難的?”


    “咱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繡院,豈能到宮裏抖威風,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抱歉,咱們不能從命,說了這半日,您也該明白咱們,還是另請高明吧。來人,送客。”


    “史大姑娘。”“雲丫頭。”鶯兒與寶釵不約而同道出來人名諱,都默不作聲,來的真不是時候。跟她首尾相接,有運氣也被她散沒了。


    下意識的別過身子,不想跟湘雲朝麵,後悔剛才沒聽人家的話,進門房躲避。


    聽著腳步聲臨近,隻盼著快快離去,就聽見一聲驚喜:“寶二奶奶,你也來了。不用說,是幫著咱們姑娘來的。”


    這句話差點兒沒把寶釵氣的暈過去,為湘雲,我管得著嗎?隻好轉過身,訕訕笑著:“是衛家奶奶,久仰,久仰,你們挺忙的啊,不耽擱你們,衛家奶奶,請!”


    跟著出來的正是淑姑姑,她也聽到門房媳婦的稟報,知道來了一個自稱是薛氏的富家奶奶,沒好氣的問:“收了人家的紅包了吧,要不然能有這麽勤快。”


    二人尷尬的低下頭,沒法子,看大門的患了寒熱,歇在家中來不了,隻好臨時找了這兩個人應付,倒不是什麽壞心眼的人,就是不會應付人,俱是來者不懼,都引薦給淑本人。


    寶釵見淑走過來,忙撇下湘雲不理,上前深深拜下去:“寒門薛氏給淑姑姑問安,您吉祥萬福!”


    寒門薛氏,這稱呼有趣兒,湘雲本來氣的要走,一見著寶釵如此行事,也停下來看端詳。


    “薛家奶奶找淑何事?”


    “我?咱們是賈薛氏,薛家是母家。”寶釵見瞞不過人家,隻好硬著頭皮把賈府也帶上。


    淑記憶力極強,已經認出她與湘雲,還是那年跟黛玉過來見過的,寶釵貪婪,湘雲也怎麽樣。心裏早已不耐,淡淡的:“榮國府的奶奶,是吧。有話請講。”


    寶釵見人家連屋裏也不讓進,知道吃了湘雲的掛落,按下不快,咬牙掏出帕子狠狠的揉了揉眼角:“姑姑爽利,我也不多耽擱您,咱們是黛妃娘的親戚,按說娘娘是富貴人,咱們不該往上湊合,免的把窮氣汙了娘娘,隻是在我成親之時,得到娘娘的厚贈,點水之恩將湧泉相報。娘娘婚慶時,卻不能奉上點滴心意,實在是過意不去。思來想去的,想起姑姑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又是個惜貧憐弱之人,就煩您行個方便,進宮勞煩的時候,把這份遲到的禮物,代咱們奉上。沒什麽貴重物件,是我親手縫製的,針針線線俱是一份心意。”情真意切的還真的流下一串眼淚。


    弄的淑也覺著心酸,榮國府勢利在京城薄有虛名,想必這主兒在榮國府也是個受氣的,要不怎麽能送件東西也要托到自己這兒。不由的伸手要接寶釵舉在眼前的盒子。


    湘雲懊恨的真想揍自己一頓,這樣的法子,自己怎麽沒想到,繡件東西托淑帶給黛玉,不比信件好?信,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求人,東西就好說多了,忙湊上來,跟著說:“寶姐姐,即使送東西,何不等等我的,咱們一塊兒送,顯得也厚重些。”


    淑猛省,停下把伸出去的手抽回來,冷冷板著臉,哼了一聲:“薛大姑娘,賈府的奶奶,您怎麽說?”


    寶釵氣的渾身發抖,忙了這些天的事兒,讓雲丫頭毀了不成,昂起頭,看不也看湘雲一眼,沉著道:“請姑姑稟告林妹妹,寶釵不敢忘妹妹的大恩,過往從前種種因果,寶釵不敢忘,這東西不過是一個心意,妹妹是留下,是送人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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