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口邊緣,幾枝細長樹枝上麵零零散散的掛著幾片殘破的樹葉,在清晨的微風中搖晃著,時不時的刮著牆壁,開著的窗口停落這一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淩亂的床鋪,還殘留著的餘溫,證明了主人才剛起床不久。[]


    洗手間,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出現在鏡子裏,核桃般浮腫的眼睛,總能讓人聯想到青蛙王子還是青蛙時期的那雙眼睛,何曉稀頭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子。


    她怎麽就這麽腦殘,昨天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被聖少看到就算了,今天早上還這副鬼模樣,叫她今天怎麽出去見人?問題是也不知道要怎麽過老媽這一關,懊惱的揉了揉,用水衝了幾次,絲毫沒有效果,無奈的拿了條毛巾浸泡在冰涼的水中,輕輕的擰掉一些沉重的水,然後折疊搭在那雙腫得可憐的杏眼。


    清了清喉嚨才知道因為昨天,不但搭上了這雙眼睛,還毀了她的喉嚨,心裏突然恨恨的不爽,轉頭又想起那張冷峻堅毅的臉,心裏又開始不停的泛酸。


    何雨稀那張陰險得意、勢在必得的臉蛋讓她不由的替自己悲涼了一陣。


    如果她真的像以前那樣從自己手中奪過他,是該怪自己不夠珍惜,還是該怪那個男人不夠愛自己?可是,不是都說嗎?夠堅定的愛情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動搖的嗎?


    她記得還在初中的時候,她真心的能感覺到林長楓對她的愛,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一樣都變化為子虛烏有的事嗎?苦笑的搖搖頭,何曉稀,你還當真被人當螻蟻一樣任人宰割呢?


    昨天他的輕言輕語、細心溫柔統統都對著另一個人綻開,她該認輸?眉間輕鎖,為什麽要認輸?不爭取,反而用信任兩個字來維持是絕對行不通的,所以她決定。


    纖細白皙的小手,驀地拿開早已被那雙浮腫的眼睛染溫的毛巾,睜開那雙略微恢複的杏眸,眼中泛著奇異的光彩。


    沒錯,她要爭取捍衛她的感情,如果她的幸福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那個‘好妹妹’破壞奪去的話,她真的就隻有在人家腳下當螻蟻的份。


    ‘扣扣...’


    ‘哐...’


    突然的敲門聲,猛地讓正走神的何曉稀嚇了一大跳,緊鎖眉頭看著掉了一地的洗刷用具。


    “曉稀,怎麽了,你在裏麵做什麽?”


    聽見來人的聲音讓正按著心口的何曉稀鬆了鬆口氣,蹲下身子撿起東西。


    “媽,我沒事,怎麽了有事?”老媽也真是的現在才幾點?平常她都不可能在叫她起床的啊。


    “你這丫頭,都幾點了,長楓來找你呢,你趕緊的換好衣服就下來。”


    長楓?他該不會還是來找她吃早餐繼續敘舊的?不太可能。


    “知道了。”


    換上淺粉色的雪紡連身裙,及腰柔順長飄的頭發散落下來,稍長的劉海覆蓋住還有點浮腫的眼睛,對著鏡子輕輕的扯了扯略微有點蒼白的小嘴,聳聳肩轉身,輕飄的裙擺留下一抹看不見的劃痕,長飄的頭發隨著走動飄散在空中,仿佛還有淡淡的發香殘留。


    一下樓就看見正坐在客廳上高大的身軀,對著他點點頭,輕輕的一笑算是打招呼。


    觸及那雙浮腫的眼睛,坐落在沙發的人突然皺緊眉頭,眼中帶著一絲絲不易被發覺的不忍,起身對著她。


    “曉稀,我今天找你有點事,還有就順道帶你去看慧美,那丫頭整天都在嘀咕你呢。”


    何曉稀側著身子不敢直接麵對麵的直視他,怕被他看見有點慘不忍睹的眼睛,笑了笑,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但是她現在的喉嚨....


    吞了吞口水發了個單字節“嗯。”不長卻很迅速,生怕她沙啞低沉的喉嚨會即刻暴露,要是讓老媽知道真的就不得了。tdkz。


    昨天她是沒放聲大哭,把所有的聲音都哽在喉嚨裏,不斷的嗚咽,天知道她有多難受,強製姓的把聲音壓在喉嚨裏,直到喉嚨,現在連吞下口水都讓她難受得不得了,算是她自作自受,跟那個始作俑者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伯母,我跟曉稀先走了噢。”


    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微笑著對著槿秀美道別。


    “嗯,好?”


    剛想牽過她的手,但是跟前突然速度的閃過一抹倩影,等他回神才看到她人早就打開門在外麵等著他了,愣愣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失望的跟著出門。


    有點愣神的盯著早就鑽進車內的人,不禁有點失笑,上車係好安全帶回頭望著那張側臉,濃黑的眉毛聚在一起。


    他怎麽感覺她有點像是在刻意躲避他似的?


    “曉稀?”


    現頭這自。突然被人喚名字,正常反射條件的回頭,有些茫然的望著他,等她察覺到他眼中的心疼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撇過眼。


    那雙原本可愛靈動的眼睛,現在卻浮腫得厲害,現在竟然怕他看見躲著他,輕歎了一聲,雙手放在她的消瘦的肩上,硬生生的把她板過來,正視他。


    更加清楚仔細的看著那雙腫得不像話的眼睛,抿嘴,心疼愈濃,撫上她的臉,盡管她還是有些閃躲,但是他還是把蓋在眼睛上的劉海抹到一邊,拇指指腹輕輕的觸碰浮腫起來的眼睛。


    “別...”


    沙啞低沉的聲音狠狠的讓他怔住,那雙眉皺的厲害,中間硬生生的擠壓出一個川字,那雙好看的鳳眼不可思議的盯著她。


    “你的喉嚨。”


    忽的被人提醒她才睜大了眼睛,捂著嘴,懊惱的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林長楓痛心疾首的望著她,心口痛,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曉稀,就算他跟她分手的那時候,也僅僅是眼眶通紅,現在這副模樣,就因為那個李俊熙?眼底一鷙,重新對上那張小臉,盡然心疼,微微苦笑。


    “喉嚨疼嗎?”


    抿著嘴搖搖頭,眼中卻是滿滿的抱歉。


    “現在我知道了,不用再裝啞巴不說話了?憋著會很難受的。”溫柔的對著她笑。


    “好。”沉思了一會,這才放開心的緩緩開口,即使她知道現在的聲音是有多難聽。


    原以為能接受,沒想到她的聲音還是讓他狠狠的一顫,從心道口慢慢騰出的疼痛,散播到他的身體各處,他發誓,要是以後牽手他絕對不會讓她掉半滴眼淚。


    轉過頭,深深的望著她,眼底的心疼與愛惜毫無遺漏的顯現出來,如果他當時沒有傷害到她,那該有多好,現在的情景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他們兩個是不是會更加的深愛對方?如果當時沒有那麽做,她的一切和歸屬是不是都是他的?如果…如果真的有那麽多如果,該有多好。


    察覺到他那麽深切的眼神,她慌了,死命的閃躲,可是他太過於炙熱的眼神隻要盯著她的每一處,都讓她感覺到肌膚的滾燙。


    “呃…長楓,時間不早了,可以開車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發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的喉嚨苦不堪言。


    不正常的聲音還是讓他驚了驚,收回深切包含濃濃愛意的炙熱眼神,抱歉的扯了扯嘴角,驅車而走。


    “你說,我這個樣子去看慧美妥當嗎?”車剛停下來,她就開始打退堂鼓,要是讓慧美看到,絕對刨根問底的追問。


    林長楓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著一臉擔心的人,習慣姓伸手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傻瓜,沒有什麽不妥的。”


    僅僅就這麽一個動作,讓她直直的愣了好一會兒,記得當時就是這麽一抹笑,一個動作,一句傻瓜,讓她呆呆的卷進他的柔情蜜意裏,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僵硬的一笑,才緩緩的下車。


    望著那抹溜下車的身影,好看的唇形嘴角微微的往上勾,眼底是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曉稀?”


    剛進病房,眼睛異常敏銳的陳慧美,不禁高呼,這還是她的曉稀嗎?


    何曉稀輕輕的扯動嘴角苦笑,就知道進病房招呼她的就是慧美的驚呼,她是不是該考慮以裝啞巴的方式,進來看看她就走人?


    “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來看我就把自己弄得這副鬼樣子?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心疼的一把拉過她,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眼睛。


    “說話呀,看你的眼睛這樣喉嚨應該好不到哪裏去。”恨恨的瞪著隻抿著嘴的人,抬起小手就直落她白皙的大腿。


    “唔?你謀殺親夫啊你。”小臉一皺,吃痛的捂著印著整整一個紅手印的大腿,直到觸及那雙責怪又心疼的眼睛,氤氳水汽,她才垂下眼。


    “喂,我好不容易來看你,你要是這個樣子,以後我都不來了。”沙啞著聲音,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陳慧美死死的瞪著她,這才握住她的手。


    “你個死沒良心的,疼嗎?”


    抬起頭對著她微微一笑,搖搖頭。


    “聽說,你妹妹住院了?”她知道,曉稀跟她妹妹一直不和,知道她不想說原因。


    依然低著頭不說話,驀然轉過頭望著林長楓“長楓,可不可以帶我去那個醫院?”


    林長楓深鎖著眉頭,一臉的不解,但是又很快的點了點頭。


    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轉頭對著病床上的人柔柔一笑“慧美,我有點事,下次再來看你。”


    陳慧美呆呆的望著那兩抹身影,直至消失。


    “為什麽要去那個醫院?”


    原本車子裏的安靜一下子被一句話給打破,他知道醫院裏那個男人也許在,可是她應該沒忘記還有一個何雨稀在。


    望向窗外,沉靜了許久才緩緩轉頭對著他微微一笑“我去看我妹妹。”


    這一抹笑讓他覺得觸目驚心,停下車牽起她的手望著她,一抹抹的心疼,愛意不減。


    何曉稀略帶驚慌的看著她,剛想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卻讓她把話死死的哽在喉嚨裏。


    “曉稀,我還有機會嗎?”


    瞬間,車子裏一片寂靜,隻能聽見急促緊張的呼吸聲。


    “呃,我該下車了。”慌忙的抽回手,頭也不回的下車衝進醫院,因為過於急忙在轉彎處撞上一堵肉牆。


    啊嗚,晚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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