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雲大山在鳳凰山以東約六百裏處,其山呈南北走向,山勢延綿八百裏,山東有飛熊國,是個妖修的寶地,野獸的仙鄉。夢雲山與鳳凰山之間,是一片廣闊的草原,草原上湖泊、沼澤密布,人跡罕至,多蛇蟲毒物。長青子身為草木之精,過草原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和蓉兒可就慘了。


    見我心懷憂鬱,黃蓉在旁安慰道:“哥哥不須擔心,咱們趕緊飛過去幫長青子吧,我在這裏可比外麵功夫好呢!”輕笑之餘,蓉兒劍指俏立,瞬間喚出鳳凰戰衣覆蓋周身。這一次戰衣的形狀又有了變化,望著蓉妹光潔的玉腿上那鳳紋護膝和頭上的鳳頭盔,讓人想起了聖鬥士星矢。


    可是蓉兒宛如飛天神娃,如此粉嫩地站在我的麵前,應該不是漫畫世界。我掐了下大腿,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不由得傻笑不已!剛才好像腦袋被驢踢了,我怎麽會想要走過草原,飛過去就好了嘛!一想起將蓉兒摟在懷中的溫暖和舒適,我甚至有點衝動。


    男人都是心裏有了欲望就不能安分守己了,我不顧蓉兒反對,抱起她騰空而去,美臀在握,酥胸盈腰,這種綺念很是鍛煉人的意誌。讓我好奇的是,抱住蓉兒的那一瞬間,戰衣之上泛起一道保護光罩,隨著蓉兒雙手環抱住我的脖子,那層光罩竟然自動地把我也包裹了進去。


    蓉兒的小腹上有一顆火紅色的寶石,傳說是鳳凰女神第一次涅槃時凝聚的舍利子。我嚐試將自身法力輸送進寶石,果然速度隨之增長。這一來如魚得水,戰衣在空中化作一道紅光,把我們帶到了雲天之上。


    雲霧之下,蒼翠的草地碧綠喜人,我們在空中翻了兩三個跟頭,就到了夢雲山上。按照鳳凰令指引的路線,很快尋到了長青子的落腳點。在清虛觀上麵的一座山峰之上,長青子和另外三個老人正在研究對策,他們站立的巨型雲杉樹下,是一個寬闊的平台。


    平台上有一塊天然平滑的巨石,巨石周圍擺滿了石凳。我和蓉兒攜手落在巨石之上,長青子等人這時也從樹上下來,上前一起見禮。


    我和蓉兒趕緊回禮,隻見長青子左側的一綠衣老者當先拱手笑道:“老朽翠雲叟參見鳳凰公主、善財童子,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上座!”“老爺爺無需客氣,我們此行給諸位添麻煩,蓉兒在此謝罪了!”蓉兒的應對,大方得體,很有鳳凰神殿小公主的威儀和氣質。


    “行下小善財見過各位前輩,不知這兩位老爺子如何稱呼?”我對著長青子右側的紫衫和青衫老者趕緊施禮問候。有道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我希望從他們這裏打聽出清虛觀的虛實,自然不經意間顯得客氣許多。


    “童子折殺紫竹(十八公)了!”青灰二老集體拱手,然後眾人對視一眼,不由得一起大笑。長青子於是又逐個介紹一下,大家圍著巨石落座,早有山鬼捧了些瓜果香茗奉上桌來。


    這三個老人原來和長青子一樣,是由樹精得道化形,翠雲者,是指雲杉樹,紫竹就是這滿山遍野竹林的祖根,至於那青衫老者自然是鬆樹成精了。


    舉杯品了一杯香茗,十八公開始介紹山下的清虛觀。此觀大約一千多年前就興建於此了,原本是上洞八仙來這蓮花幻境曆練時所建。從此每隔百年,八仙中就有一位經常到此靜修,現在正好輪到了跛足道人,此人正是在人間赫赫有名的鐵拐李。


    按理說他本是一位久修得道的慈悲真仙,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抓了石頭和小獸。最奇怪的是,他抓了以後,並沒有對他們用刑,隻是將其關進了鎮妖塔裏,每日按時供應些山泉讓石頭和小獸飲用。長青子前幾日跟三個老頭偷偷去過鎮妖塔,可是塔的四周布下了九宮八卦針。


    四人轉了半天都摸不著門,鐵拐在陣內大笑說他們不是他要等的人,就讓他們離開了。長青子救不得人,又不好意思獨自回去,隻好和三個老友終日在附近打探,以便我們或者蓉兒的師父來了,好介紹清楚情況,有備無患。


    聽了眾人介紹,我有一種直覺,鐵拐李是衝著我來的?我的身上有什麽東西是他所惦記的呢?難道是七返離火丹,可是他們都已經渡過天劫,修成太乙玄仙了了呀!看來這個謎團須得當麵向其了解清楚才行。既然要見他,自然要預先安排,萬一出了事情,也好留下伏筆。


    於是我對蓉兒及大家說道:“鐵拐李抓了石頭和小獸,無非是想引我出來,蓉兒你和幾位前輩在此等候,我拿一塊鳳凰令在身上,方便你們隨時監測到我的一舉一動。萬一出了事情,蓉兒不可戀戰,要及時出了幻境,讓映月去找菩薩救我”。


    蓉兒不肯我獨自冒險,硬要一起前往。拗她不過,隻好同意帶上她,之所以這樣做,也許在我的心裏,潛意識地認為老李對我沒有惡意吧。


    且說長青子見我們執意冒險,隻好無奈地說:“既然公主和姑爺執意如此,老朽也不再勸,娘娘走前曾傳下緊急溝通的法訣,萬一出事我就聯係神女娘娘前來搭救好了!”


    蓉兒站起身來,過去擁抱了一下長青子,然後拉著我走到平台邊緣。他指著山下的清虛觀道:“哥哥,蓉兒就陪你闖一下!”話語之間,透露出一種稚嫩卻又堅毅的神情。


    雖然是在幻境之內,我依然感覺到蓉兒執著純潔的情意,心中溫暖之餘我又喚出了青蓮。蓮兒早與我心意相通,化形而出後並不說話,而是摟著我和蓉兒從那平台上一躍而下,像三隻大鳥一樣飛向那一片白牆灰瓦的道家觀宇。


    看著道觀,我想起了武當山上的那座著名的建築,想起了張三豐創下的梯雲縱輕功。有一回和白姐在白玉洞喝茶,我曾請教過真武大帝傳下的一些法術和道統。現在一念生心我嚐試運轉白姐傳授的口訣,一步步在空中走向清虛觀,竟然是很順利的成功了。


    蓉兒覺得好奇,我抓住她的右手讓其感應體內真炁運轉的路線,不消片刻,蓉兒依照法訣竟然也依照葫蘆化成了瓢。小公主開心之際,不由得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輕笑。


    青蓮知我悟道途中,又多了一項本事,自然也很歡喜,不過他倒是懶惰得很,看見我能夠在空中行走,竟然翻身坐在了我的右肩之上。我隻好右手抱住她的雙腿,左手牽著蓉兒,漫步飄向清虛觀,這蓉兒按照我的吩咐開口唱出了一首道情歌,正是出自呂祖的《百字銘》——歌曰:


    養氣忘言守,降心為不為。動靜知宗祖,無事更尋誰。


    真常須應物,應物要不迷。不迷自性住,性住氣自回。


    氣回丹自結,壺中配坎離。陰陽生反複,普化一聲雷。


    白雲朝頂上,甘露淋須彌。自飲長生酒,逍遙誰得知。


    坐聽無弦曲,明通造化機。都來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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