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打開,走進兩個人來,一人身穿青衣,手持折扇;另外一人一身白衣,手執長劍。(.)


    “慕容兄,好久不見,卻未料到你在江南。”尚未進門,便聽到爽朗的笑聲。


    待得兩人進屋來,見屋內尚有女眷,不由得一怔:慕容錚雖說是生得邪魅俊朗,卻並不是輕浮之人,極少與女子獨處。


    那青衣男子看了黛玉一眼,與白衣男子對視一眼,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笑,一同行禮道:“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黛玉起身還了一禮,便聽得慕容錚低聲說道:“黛兒,這兩位是我在師門時認識的生死之交,青衣之人喚作陳子澈,字雲清;白衣之人喚作劉毓,字子睿。”


    “這位是家母故交之女,姓林,子睿、雲清不需見外。”慕容錚意有所指地說。


    兩人眼睛一亮,聽出了慕容錚的話外之音,不由得暗暗替京中的未嫁女子歎息。又見黛玉懵懵懂懂,知她未曾明白慕容錚這般做法的含義,不由得歎息:渲木啊渲木,你竟然也有這般心急不耐的時候。


    卻說黛玉,此時隻覺得慕容錚的介紹甚合心意,未曾透漏出自己的姓名,又見兩人舉止溫文有禮,的確並不是輕浮之人,心中鬱結的那一口氣也不由得消散,哪裏還想得到幾人的對話中隱隱含著的話外之意?


    待陳子澈、劉毓二人分別落座後,慕容錚問道:“子睿、雲清如何會在揚州?”


    “自從上次你我賭約結束後,家師接到消息,說是江南這邊有異動,隱隱和朝中有些牽連,師傅不太放心,讓我來江南看一看。”劉毓一邊用手摩挲著劍鞘,一邊斟酌著回答。


    慕容錚看劉毓的麵色,便知道並沒有這麽簡單,隻怕是有什麽隱秘之處不好對人言,也不多問,隻招呼二人飲茶。


    “小姐姓林,不知可否認得林海林禦史的府邸?”一直未曾出聲的陳子澈詢問道。


    “陳公子識得家父?”黛玉略略有些疑惑。


    “原來小姐便是林禦史的千金,如此甚好,我二人奉師命來到江南,正準備拜見林禦史,商量……”


    “咳咳,雲清,黛兒久居京城,對江南早已陌生,若是有事,還是和林叔父商量罷。”陳子澈尚未說完,便被慕容錚打斷。


    陳子澈轉念一想,便明白好友的思量:這姑娘再怎麽聰明,終究也隻是虛歲十一歲的孩子,況且聽這口氣隻怕還要回到京城,若是知道多了,隻怕也不是什麽好事。


    想罷又暗暗覺得有些好笑,當初那個為了躲避華榮公主而情願離家三四載的慕容錚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小姑娘事實思慮周全,真真難得。慕容錚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轉過頭來對著他燦爛一笑,陳子澈頓時心中警覺:這小子每次露出這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必然有人要倒大黴,自己可得小心,不能栽在他手上。


    劉毓將二人間暗暗湧動的洶湧潮流看在眼裏,不由得興奮:這小子,平日裏鬼的像隻成了精的老狐狸,現在終於能找到克星,也省的京城裏的那些大家閨秀日日纏著自己準問他的行蹤,煩不勝煩。


    黛玉見到幾人的“眉來眼去”,隻覺得有趣,卻不知幾人早已把她的地位暗暗定位。隻怕慕容錚絲毫不避諱黛玉在場,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看這天色也差不多可用午飯,我們不如待用了午飯再回府,黛兒看這樣可好?”慕容錚笑著問道。


    “這樣也好。”黛玉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林小姐,我二人委實有要事與林禦史相商,可否帶我二人一起入府?”劉毓緊接著問道。


    黛玉一愣,微微有些惱,回答道:“兩位公子言重了,若是與家父有要事相商,自然是直接與家父說,為何要與我一道?”


    “還請林小姐莫惱,是劉兄魯莽了。隻因我等與林禦史並不相識,若是貿然上門,隻怕見不到林禦史,因此著急了些。可否請林小姐在林禦史前為我二人代為引見,我二人明日便上門拜訪。”陳子澈忙起身行了一禮,代為回答道。


    黛玉一愣:父親如今正在“重病”之中,二人若真是貿然上門,莫要說是見父親一麵,隻怕是連大門都進不去。


    “子睿雲清莫急,此時由黛兒與林叔父說也不甚合適,不如明日由我帶二位去見林叔父,有何要事待明日細說。”慕容錚似笑非笑地說道。


    陳劉二人見到慕容錚的笑容,心中不由得警鍾大作,隻是無論如何想不到他又在算計什麽。心中暗罵:這小子,若是少認識他幾日,便被他給蒙過去了,這是炫耀自己在嶽父麵前說得上話還是怎的?又見黛玉及兩個丫頭根本沒想到這一層,心內苦笑:這般純潔美好的姑娘遇上這老狐狸隻怕是這輩子都逃不開了,這到底是是幸運還是不幸?


    黛玉聽得慕容錚之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自己正想著不好開口,多虧了他解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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