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因為房間裏很冷,舒辣辣早早地就上了床。


    趴在被窩裏,不禁想到去年冬天在“踏梅軒”的時候,竺風坦差竺笙給她送來燃好的火爐,心裏便想念起竺笙來。


    不知道那個男孩在天國過得好不好。


    她寧願相信他已經投了胎,或者,他也穿越了?


    不管他是已經投胎成了一個新的生命,還是也已經穿越了,都但願他到了一個美好的時代、一個幸福的家庭,擁有一個善良的愛人,過著快樂的日子汊。


    正想著,門忽然開了。


    她吃驚地望著門口的方向,睡前曾經檢查過的,怎麽房門說開就開了?難道皇宮也有打家劫舍的?


    腦海裏又閃現過當初在那個“悅來客棧”所遭遇過的事情,便順勢將枕頭下的剪刀摸在手中,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向後縮到了床角的位置朕。


    房門打開之後,輕輕的腳步聲響過,然後又關好了。


    很顯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她不說話,隻是盯著黑暗中的那個人看,盡管隻是看到一個影子,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


    對方也不說話,關好門之後,駐足了一會,才挪動腳步。


    隨著人影的逼近,她的精神也高度緊張起來。


    大概走到地中央的時候,闖入者拿出了火折子,點燃之後,高高地舉著,四處逡巡了一刻,找到蠟燭,點燃,在燭台上放好。


    她隻看到他那忙碌的背影,待到他點完蠟燭轉身的時候,在足夠亮的光線下,才認出竟然是竺風坦這個家夥。


    仿佛體內的那鼓作氣瞬間丟掉似的,她把身體徹底放鬆下來,扔掉手裏的剪刀,繼續裹著被子,搖晃著身體,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你怎麽進宮的?”他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


    “一開始是為了幫助四王爺完成他的一個理想,進宮來為皇上做西餐。結果皇上沒幫他實現理想,我倒是被逼進宮來做了這個禦廚。”她盡量言簡意賅地闡述整個經過。


    “進宮之前四王爺沒跟你說過,皇上不吃女人做的食物?”


    “說過啊!可當時不是以為做一次西餐就可以了嗎?誰料到皇上這麽貪吃,竟然把我給留下了……”


    “這是在宮中,說話注意一點分寸。”他提醒道。


    她聽了,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不想在這裏呆著。今天你也看見我那個樣子了,不男不女的……”


    說到一半的時候,方想到他是去勢之人,便閉上了嘴巴。


    “你就沒想過,萬一被人揭發出來,想活都活不下去……”他蹙著眉頭,盯著她看。


    她的長發散開來,小小的臉兒顯得有些蒼白。


    “沒想過。希望四王爺能夠把我救出升天……或者,我可以自己逃出去。”


    “你自己回味一下,這話說的夠堅定嗎?”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搖搖頭,“不然怎麽辦?都已經這樣了。進宮之前朗戰勸我逃跑,可要是我逃了,四王爺和整個‘金島’就得跟著遭殃……”


    忽然覺得十分悲催,有點想哭,抽了一下鼻子,還是堅持住了。


    “告訴你一件事吧,四王爺今天已經向皇上提出辭呈,不再擔任要職。皇上當即便答應了。更重要的是,據說四王爺過幾天就要回拂朗察去。”他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頓說道,不知道是因為四王爺的不仁不義還是因為舒辣辣的盲目相信別人。(.)


    “什麽?丫的這就逃走了?還一下子逃到歐洲去?”舒辣辣掀開被子,從床上蹦起來,“我這就找皇上說明,丫的早就知道我是個女的,還讓我進宮給皇上做菜,他想逃,門兒都沒有……”


    他見狀,站起身,一把將她摁倒在床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冷靜一點!你要是這麽做了,皇上一定會殺了你,而不會對四王爺有任何的懲罰,畢竟他們是有著血親的兄弟,更何況四王爺已經辭去所有的要職,已經對皇上沒有任何威脅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他止住了話茬。


    估計是讚同了他的說法,她放棄了掙紮,垂頭喪氣地倒在被子上。


    驀地,他發覺自己竟然壓在她的身上,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交融在一起,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靜靜地看著身下這張沮喪的臉,心頭騰起一股熱浪,在“金島”度過的那些個日日夜夜又記了起來。


    “你壓到我了……”她忽然試圖推開他。


    “哦。”他慌亂地起身,站到床邊,“對不起!”


    她正沮喪呢,沒有注意到一向冷得像冰山一樣的人兒竟然在跟他道歉。


    “那我該怎麽辦?在宮裏等死?若是被人發現我是女人,就早點被處死;若是沒人發現,就等到老死……”把頭紮進被子裏,撅著屁股,像一隻遇到困難就藏起頭的鴕鳥。


    “總有辦法解決的。”他沒有勸慰,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我就說,男人都不能相信。”她坐起來,“那個四王爺,當初看起來是那麽的正直有擔當,誰能想到他……”


    “一切都該怪你自己太輕易相信別人,與人無尤!”他理智地指出了她的缺點。


    她嘟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彎腰用被子將她裹好之後,他又坐了下來,“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宮的。”


    她聽了,吃驚地回望著,“誒,這個可是有難度的事情哦!你不能因為我救過你,就豁出命來回報我……”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在不傷及自身的前提下把你弄出宮去的。”他又把被子裹緊一點。


    她眨了眨大眼睛,“喂,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這麽直白的詢問,令他措手不及,怔了一刻之後,冷下臉來,“想什麽呢?你這麽麻煩的人,也就隻有雨沐會喜歡!”


    “你!”她扭著身子,甩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爛人!”


    微弱的星光下,舒辣辣口中的“爛人”百般痛楚地站在院子裏,任由冷風吹在單薄的衣服上,滲透到肌膚裏,沁入骨骼。


    她竟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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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跟她“較量”的時候,就已經打了賭,若是他輸了,既要放棄追究她傷他的那件事,又要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金島”。所以,自打賭輸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金島”。


    但他卻派了柴洪每日裏去“金島”坐一會,看看她有沒有什麽變化,諸如是否有男人對她獻殷勤之類的。


    令他焦灼的是,連續幾天,柴洪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即便是從早上開鋪到晚上打烊,都沒有見到過她。


    這下他急了,今天一大早就趕去了“金島”。


    為了她,違約又能怎樣?隻要他想,別說隻是違反一個小小的賭約,就算是大明朝的律法,他都可以肆意違反!


    進了“金島”的大門,他就像瘋了一樣,四處搜尋著她的身影。


    然而,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就連她住處的櫃子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她。


    “說,她去哪兒了?”他揪住朗戰的衣領,怒吼著問。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真的是不辭而別!”朗戰沉著地回答道。


    他從朗戰的神態和語氣中察覺到,她根本不是不辭而別。


    怒火衝上了頭,他一拳頭揍了上去,然而,卻被功夫極好的朗戰給擋了回來。


    “強扭的瓜不甜!難道連這個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朗戰退後兩步,不想再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她到底去了哪兒?”他的語氣緩和下來,“求你告訴我。”


    朗戰一愣,“我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子求我……不過我告訴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他扭頭看了一眼別處,然後又看向朗戰,“求你,告訴我,她去了哪兒?”


    朗戰歎著氣搖頭,“我隻能告訴你,她現在處在一個相對艱難的地方,若是你希望她活著,希望她好好的活著,就不要再問她去了哪裏!”


    他想不通朗戰這一席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再追問的時候,朗戰就一直保持緘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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