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雙眼早已模糊,感覺身體懸浮在無邊的汪洋之中,被一陣冰涼包圍著,隻能拚盡全力抓住那手中的唯一溫暖,如救命稻草一般,“……雪……雪……不要走,不要不要我……”


    風晚晴手腕被抓得出了血,但見這人神誌渙散,也顧不得許多,輕聲道:“再忍忍!我不離開,永遠不離開!”


    她也急得是想跳腳,雖然她是大夫,可是卻沒有接生的經驗呀,上次慕蓮君生蓮寶兒時,她是被眾人死壓在門外不讓進的。[]


    那什麽接生公怎麽還不來?急死她了!這可是雪的孩子,可不能有什麽閃失!


    “……痛,好痛……啊……雪……好痛……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聲讓她頭皮發麻,幸好自己不用經曆。[]


    隻是聽著就讓她全身的細胞都感覺在刺痛著,用毛巾不停的拭著他額上的汗,安慰著“季凡,你再忍忍!”


    又見他麵孔都有些扭曲了,怕他咬破舌頭,看身邊又沒有什麽硬的東西,一時情急便將手腕伸到他口邊,“如果太痛了你就咬著我吧!啊――”


    風晚晴痛呼了一聲,咬牙強忍著,痛痛痛,這人的咬力還真是,驚人。


    幾人準備好了一切匆匆進來,一看這情景吃了一驚,風晚晴搖了搖頭,抖著聲音道:“我沒事,你們快幫他!”


    那接生公抹了抹臉上的汗,看了眼她,“這,這,男人生孩子是不許女子在場的,姑娘……”


    剛說完就感覺腕間的力又重了幾分,痛得她差點暈厥過去,那這人豈不是比她承受的更深的痛?


    滿臉不耐地朝那人吼道:“廢話少說!快幫他接生!不然老娘斃了你!!”


    慕蓮君看這情形也知等不得,朝那嚇白了臉的男子道:“就這樣吧,救人要緊!”


    慕蓮君和舒子非按住他的肩,那接生公解開腰帶風晚晴瞪著那腹部上的一條細細的紅線,這就是慕蓮君說的分娩線?好神奇……


    唔!剛感慨了一下,腕間的痛又讓她清醒了過來,她的手,想必是快要斷了……


    那慘不忍睹的生產過程,風晚晴別過頭麵上閃過不忍的神色,做母親的都是偉大的,目光對上慕蓮君,忍著痛意在這樣的場合說了句:“我愛你!”


    慕蓮君眨了眨眼,唇邊慢慢彎起,輕聲道:“雖然真的很痛,但我很開心!”


    “可當時我卻沒有陪在你身邊!”


    親眼所見,才明白那樣身體被活活撕裂的痛,風晚晴心頭湧起悔意和難受。


    慕蓮君笑道搖了搖頭,柔聲道:“我並不希望你看見,每個男人都不會希望的。”


    風晚晴心頭默,人家古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時想要改變遠著呢。


    風晚晴遲來的發覺自己的腕得到解放了,接著便是接生公的歡呼聲:“生了生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什麽夫人?風晚晴看著自己同樣慘不忍睹的手腕,兩排極深的牙印,已隱隱可見森森的白骨,整隻手如淋血浴般,隻見一片紅,慕蓮君早急得從一旁取來紗布和藥。


    看了那傷痕,麵色難看得沉了下來,對上她的眼更是帶著怒意,卻又緊抿著唇不發一語,隻是默默地上了藥,又一圈一圈地纏上白紗。


    “你,生氣了?”


    風晚晴小心翼翼地問著,任他板著臉給自己在脖子上掛著紗布將手腕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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