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泓和黛玉在慈壽宮中陪侍著太後一同吃了晚飯,才告辭回去,黛玉邊走邊悄悄的望他,水泓感覺出注視的目光,停下腳步,問道:“怎麽了,小丫頭,有什麽疑問?。(.)”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我哪裏有你說的那樣完美。”


    “掬妃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是黛玉的丈夫該做的事。”水泓對她笑笑,並沒有解釋的太多,如果純妃夠聰明,不該挑釁他的耐心,那年太後摔倒後,水泓親臨現場,查看了周圍的環境,平坦的橋上,又沒結冰,身邊還有宮女攙扶著,怎麽會突然滑了一下呢。


    後來在太後的鞋底發現了一顆珠子的碎渣,水泓重新回到竹橋上查看,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幾顆小珠子,太後也說隻覺腳下一滑,就向一邊仰去,多虧純妃救了她。


    經過秘密查訪,珠子是純妃的,她是故意害太後摔倒,水泓心裏有了數,隻是太後非常感激她,要求水泓封個妃位,又給了不少賞賜,


    看見太後將此事信以為真,水泓不想令她失望,隻得將錯就錯,若是太後知道純妃的計策,會難過的。


    本來想等太後百年之後,再處置純妃,沒想到她又想不著痕跡的讓黛玉毀容,這種女人絕不能留,隻是這樣的事情沒必要讓黛玉知道。


    攜著她的手將她送回關雎宮,雪雁帶著宮女們退了下去,黛玉有些緊張,交心之後會是洞房嗎?可她還沒有準備好。


    水泓望著局促不安的黛玉,她的兩隻手交握著,眼神瞟來瞟去的,就是不敢看向水泓,水泓對她的緊張心知肚明,已經等了這些日子,還差再等上幾天嗎,等她適應了他的存在,再洞房也不晚啊。


    “我還有好多奏折要批,玉兒不必等我,先睡好不好。”


    “好。”黛玉連忙點頭,快速的回答著。


    水泓出聲的笑了出來,小丫頭太可愛了,她隻是不好意思攆他走吧,低下頭在她唇邊一吻,滿意的瞧著臉頰上的那抹紅,貼近她耳邊說道:“早早晚晚,早晚有一天,好好睡。”


    望著他的背影,黛玉微微皺眉,他在說什麽啊,不過水泓真的很為她著想,聽太後幫純妃辯解,便為她說好話。她不是聖人,對純妃的舉動也是非常氣憤的,可是到了太後那裏,她在水泓的嘴裏卻成了一個識大體的人,這個壞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出了關雎宮,水泓就見貪狼等候在一邊,問道:“狗呢?”


    “回皇上,奴才弄個籠子關起來了。”


    “帶上它,去雲福宮。”水泓率先走著,剛到雲福宮,就有小太監稟報了進去,純妃老遠的就迎了出來,水泓沒理她,徑直走進內殿,在主位坐下。


    純妃跟隨著水泓進殿,跪到了身邊,眼淚直流了下來,哭道:“臣妾知錯了,沒有好好管住茉莉,傷了掬妃妹妹,求皇上看在往日薄麵上,饒了臣妾的管教不嚴之罪。”


    管教不嚴?如果不是在關雎宮已經知道了一切,水泓還真是要被純妃的眼淚給打動了,難怪太後要為她求情,水泓似笑非笑的望著純妃,說道:“純妃,你宮裏一共多少個宮女。”


    純妃愣住了,皇上對黛玉之傷一字不提,反問了句不相幹的事情,忙道:“回皇上,包括春芳在內一共八名。”


    “都叫了來。”


    純妃更加不解,連忙令春芳將宮女們都帶到皇上跟前,水泓望著貪狼點了點頭,貪狼一揮手,就有幾個小太監端著水盆上來放到一邊。


    純妃有些迷惑,隻聽水泓說道:“讓你宮裏的宮女們把臉手都洗幹淨,袖子挽到手肘處。”


    純妃連忙照辦,當宮女們洗淨了臉的時候,純妃才多多少少明白了些,宮女們的粉擦的很厚,平時也看不出臉頰和脖頸上有傷,這下子洗掉後,那些劃痕,再也遮不住了。


    “傳太醫。”


    純妃撲通的跪了下去,皇上越冷靜,代表他越生氣,進宮這些年,別的沒看懂,這件事倒是看的明白,雖說因救了太後晉封妃位,獲得了很多的賞賜,給娘家爭得了榮光,可是皇上的眷顧卻越來越少了,不管她再怎麽溫柔似水的,皇上都不肯再看她一眼。


    “臣妾知錯了,求皇上饒了臣妾吧。”純妃楚楚可憐的望著水泓,伏著水泓的腳邊流淚。


    “朕連一個字都沒怪過你,純妃何錯之有。”


    純妃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皇上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宮女們的傷明晃晃的擺在麵前,難道皇上不是為了掬妃的事來的?


    太醫們魚貫而入,挨個為宮女驗傷,張太醫帶著一個宮女來到水泓麵前說道:“皇上,八名宮女的臉上,脖頸上,手臂上均有不同的抓傷,與冰湖手上抓痕一模一樣,這名叫彩蘭的宮女脖頸上有道劃痕是新的,應該是近兩日所得。”


    水泓望著純妃說道:“她的傷是哪來的?”


    純妃堆坐在地上,從太醫的話裏,已經明白了一切,皇上原來是有備而來,也就是說,他什麽都知道了。


    “是你自已說,還是朕替你說,或者,彩蘭來告訴朕。”


    彩蘭已經看明白如今的形勢,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奴婢的傷是被茉莉給抓的。”


    “茉莉為什麽要抓你。”


    彩蘭偷望了純妃一眼,看純妃麵如死灰的坐在那裏,一動都不動,連眼神都有些呆滯,便道:“娘娘要我們幾個宮女,每日抱著茉莉訓練,讓狗來抓咬我們。”


    水泓示意彩蘭停住,對傻坐在一邊的純妃說道:“讓她們每日對著茉莉喊著掬妃的名諱,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朕還真小看了你。”


    “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看在家兄與叔父每日對朝廷鞠躬盡瘁,盡心竭力的份上,饒過臣妾這一回吧。”純妃邊哭邊道,若不是自打掬妃進宮,皇上一次都沒來過雲福宮,連在路上遇到,也沒有給她過多的注視,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掬妃與你素無往來,每日除了慈壽宮,哪都不去,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是何時得罪了你純妃?”


    純妃不敢爭辯,說是嫉妒黛玉獲得了皇上的憐惜嗎,水泓站起來要向外走,純妃緊走幾步抱住了水泓的大腿,哭道:“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求皇上別告訴太後,太後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會傷心的,臣妾隻是吃醋,才做了傻事。”


    水泓側過身子看著純妃說道:“朕給你留足了麵子,若是太後知道當年是你扯斷了手腕上的珠鏈,害的太後顯些滑到橋下,太後會更傷心的,朕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太後,真是浪費了朕賜你這個純字。”


    純妃鬆開了緊握水泓衣擺的手,這件事皇上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皇上是因為查到了這件事,才開始冷落她的嗎?望著水泓的背影越來越遠,純妃在春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原來以前的日子不叫失寵,真正失寵的日子,恐怕從現在才開始真的來了。


    “彩蘭呢。”純妃難過之餘還沒忘了她,就見彩蘭低著頭躲在一邊,純妃向她走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反手就是一個耳光,說道:“趁著皇上的聖旨還沒來,本宮先處置了你。”


    “皇上救命啊…”


    水泓回到了關雎宮,看黛玉的臥室裏隻點了一枝紅燭,便知道她已經睡的熟了,悄悄的掀開床帳,看她睡的正香,伸手觸摸著她的額頭,微微有些熱,看來白天的事還是嚇到她了,一直以為憑著自已綿綿密密的保護,可以令黛玉安全無虞,看來還是大意了。


    伸手解開外衣的扣子,隨意的搭在一邊,隻穿了一條睡褲躺到了黛玉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裏,下巴蹭著她的額頭,如果他連自已的妻子也保護不了,那他和賈寶玉又有什麽分別,即枉為一個男人,也枉為一國之君。


    癡癡的望著她的睡顏,玉兒在賈家受盡了精神上的折磨,還以為她進宮之後,在自已身邊,能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水泓開始檢討自已,純妃這件事給他敲響了警鍾,以後在玉兒的安全上更要重中加重。


    好熱啊!黛玉踢著被子,不妨被一條腿壓住了自已動彈不得,慢慢睜開眼睛,望入一雙眷戀的眼睦中,水泓離她的距離連半尺都不到,而且赤裸著上身。


    他們圓房了?黛玉拉起被子將自已陷在裏邊,水泓連被子帶人抱了起來,打開被子的一角將黛玉的小臉露了出來,笑著說道:“我會拿走我該得的,但不是現在,以後我不會睡在隔壁冰冷的房間裏了,你讓她們放兩個枕頭,我昨晚找了半天呢。”


    “隔壁怎麽會冷呢”黛玉低低的嗓音傳來。


    “沒有你在我懷裏,當然會冷,看你這裏多暖,若是不暖,剛才為什麽會踢被子,你再躺一會兒,我得起來了。”水泓傾下身子掃了下她的嘴唇,才放開她下床。


    望著他古銅色的肌膚,黛玉有些害羞,自從昨天兩人交心之後,水泓總是偷襲她,令她防不勝防的。愣神的功夫,水泓已經著裝完畢,回頭看她還傻嗬嗬的坐在床上,突然覺得很滿足,他的房間裏擺著的是他的床,他的床上有他的女人,紅著臉擁被而坐,她一定不知道,睡衣的衣領已經扯開了一角,露出了白嫩的肌膚。


    水泓突然覺得全身躁熱,很想回到床上與她纏綿一會兒,瞥了一眼立在一邊的座鍾,該是上朝的時辰了,暗自歎了口氣,強迫著自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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