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後園。(.)


    白老板即白天,坐在繁花圍繞的涼亭裏,他手上挾著一支雪茄煙,足足有啤酒蓋般大小,不知他從哪裏弄來的,這並不重要。白老板要的東西還怕沒有嗎?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名牌西裝,上唇留著一抹短黑須,他的眼珠有些泛白,盯著人的時候,令人不敢直視,他本來就是不怒自威的人。他身旁排滿了手下,一個個像機器人般站著不動,無論到哪裏,白老板都有眾多的手下保護著,哪怕是在自己的家裏也從來不會掉以輕心。


    阿寶從外麵走了進來,在白天麵前站住。


    “你小姐真的喜歡那個混蛋?”白天冷冷的問。


    “看樣子是真的。”阿寶立刻躬身應道鬮。


    “派人把他殺了吧。”白天揮揮手,仿佛處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般。


    “是。”阿寶答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他剛想轉身走了幾步,忽然看到了一個俏麗的身影,正是白伊,隻見她睜大眼睛,一下子衝過來,伸手攔著他的去路哦。


    “小姐,您――”阿寶頓時不知所措。


    “你給我站著別動!”白伊橫了他一眼便走近父親身邊。


    “不許你動周佐,否則,他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白伊盯著父親的臉說,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做作。


    白天很少看到女兒這麽認真的和他說話,他慢慢地吐著雪茄煙,淡淡的說:“那小子有什麽用?隻會妨礙你做事。”


    “他從來沒有妨礙過我。”


    “以後呢?”


    “以後也不會。”


    “那你告訴他,如果會妨礙你的話,他必死無疑。”


    “難道你不顧及女兒的感受?”


    “我也是為了你好。”


    “不,我要的不止是權勢和金錢,還有親情!”


    “為了家業,我會不顧親情。(.無彈窗廣告)”


    白伊看著父親這麽平淡的說出這種話,心裏不禁打了個冷戰,知道他絕對沒有再商量的餘地,隻好咬咬牙,用力一推,把阿寶推開一邊,然後飛快地向外麵跑了出去。


    她回到房裏,立刻打電話給周佐,說以後再也不能和他相見了,這一次真的是無可奈何了,叫他死了心吧,又把剛才父親想派人殺他的事說了一遍,叫他如果沒事便盡快離開上海,否則死了都不知怎麽回事。說完這番話,她全身癱軟在床上。


    在醫院裏的周佐聽到這消息,頓時驚呆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如果是別的人警告,周佐絕不會放在心上,但這個白老板非同尋常,當然沒有必要嚇他。


    他心想:這如何是好?本以為一切順利了,哪知道居然連白老板也出馬阻止!還要殺了我,這個社會殺人這麽容易麽?當真太可笑了!


    他不禁長長地歎惜,暗暗怪責白伊生在這種豪門裏,如果她是平常的女孩該多好,隻要兩人相互喜歡便可以在一起了,哪有現在這種門戶的扁見?


    他正怨天尤人的想著,隻見那個阿寶忽然走了進來。周佐剛想問話,阿寶已經掏出一支手槍對著他額頭。


    “你――你想幹什麽?”周佐驚恐萬分的說。


    “白老板的意思是要殺了你!”


    “我――”


    “不過,算你幸運,小姐幫你求了情。”阿寶把手槍收起來冷笑幾聲,又從身上取出一隻金卡慢慢的說,“這是小姐給你的,她叫你離開上海,好好生活,不要再來找她了。她說卡裏的密碼是你和她第一次見麵的日期。”


    阿寶把那張金卡丟給周佐便走了。


    周佐呆呆的看著金卡,給剛才一嚇,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想不到最後連白伊也會離開他,這種被眾人拋棄的感覺實在令周佐太難受了。


    幾了天,他出院的時候隻有周妃來接他,他等了很久,終於沒有看到白伊的身影,心裏說不出的愁悵。周妃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隻勸他別多作無謂的幻想了,白伊根本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呢?


    周佐去銀行裏查了一下那張金卡,想不到裏麵居然存有百萬。他不禁驚呆了,這個白伊未免大方得有些離譜。他想再打個電話給白伊,不料她的號碼變成空號了。以後,真的不能再見她麽?周佐喃喃的想了很久很久,覺得白老板已經來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他把金卡裏的錢劃了萬給周妃,意思是給她以後結婚用的,也算是為了答應伯父照顧她的原因,當然現在的周妃已經不必他操心了,自有帕斯頂替了他的責任。


    現在該去哪裏?他雖然已經出院了,但動過手術後,依舊感到渾身虛弱,短期內是不適合工作了。他考慮了無數遍,白伊既然不肯見他了,而她也希望自己離開上海,那便離開上海吧。他感到很無奈,走在街上的時候,看著來往匆匆的人流,心裏的孤單又有誰知道?


    當他收拾行理到車站的時候,同樣隻有周妃來送行。


    “你自己好好保重!”周妃握了握他手說,知道周佐的心情十分沉重,不禁為他的路途擔憂起來。


    “你也保重!”


    “如果可以,別和真妮離婚,當我求你了。現在你知道和白伊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別再失去真妮。她已經答應了我,再也不會做那種錯事,你就原諒她一次吧。”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周佐拖著行理便上了車。


    他又回到了周村。沒想到的是,他剛一進家門,佐爹便去拿一條竹棒要打他,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想和真妮離婚的事。周佐不禁大吐苦水。


    “我在上出了車禍,剛動了手術,你想打死我麽?”


    “如果你和真妮離婚,我就不要你這個兒子!”


    “真妮給了你什麽藥你吃,你這麽維護她?”


    “你不必知道,反正我們不會容許你們離婚!”


    “這是你兒子的事,你這個做老爸的也管得過了界吧!”


    “過界也是為了你好。那個有錢女對你有什麽好?你醒醒吧,別再癡心妄想了,難道她會分點家產給你麽?”


    “說到這個!”周佐從身取出了萬塊扔給他說,“這就是那個有錢女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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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爹急忙把錢接了,但口裏依舊說:“別以為拿錢就能捂著我的嘴,我還是那句話,不準你和真妮離婚!”


    周佐懶得理他,獨自上了樓,回到房裏睡覺。佐娘見兒子一回來便受了氣,也覺得難受,上來陪他說了一會話,但意思也是要周佐別和真妮離婚。周佐無奈,隻好答應暫時不作這個打算罷了。


    他躺在床上不禁冷笑了,心想:真妮不肯和我離婚便搬我父母出來壓陣,她現在還在深圳,我就不信她會改頭換麵。


    他在家裏呆了幾天,想去深圳探探真妮現在的情況,看看她是否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如果是的話,那麽就別怪他橫下決定了。


    他剛離開家門,佐爹便打電話通知了真妮。


    當周佐又來到真妮工作的商場門口時,等了半天也不見真妮出現,不由得暗暗奇怪。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真妮卻突然出現在他的後麵,仿佛鬼魅一般,沒有半點聲息。周佐嚇了一跳。隻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憂鬱,她穿著的不是工作服,而是精心打扮的一套白色連衣裙,她想白伊的穿著。但周佐卻沒有注意到這些。


    “你怎麽沒有上班?”周佐隻是這麽問。


    “我請了假,想到車站接你的,怎麽你到了也不打電話給我?”真妮十分無奈的小聲說。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真妮沒有說話。周佐知道又是她買通了父母,不禁冷哼幾聲。


    “你想看看我有沒有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吧?”真妮說。


    “怎麽,害怕了?”


    “我真的和他分了,現在我隻住在宿舍裏。”


    “其實你沒必要和他分開。”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隻要是你喜歡,你可以選擇的。”


    “我――選擇的是你。”真妮歎了口氣。


    “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話的。”


    “別這樣,我也不想和你吵了。現在你打算留在深圳麽?”


    “不,來到這鬼地方我便感到是個罪惡之所。”周佐十分痛恨地說了一句。


    “那你去哪裏?”


    “去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深圳。”


    “唉――”真妮歎息著說,“你也別太難過了,白伊注定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現在你已經清楚了,她能和你發生一段感情已經非常罕見了,你別再執迷不悟。我會深圳等你,哪一天,如果你想明白了,就來接我回去吧。”


    周佐忍不住問:“難道你真的不喜歡那個人?”


    “我不過是一時糊塗才和他呆了一段時間的,現在已經把他趕走了。你放心,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嫁給別的人了。”真妮看著周佐,盼望他伸出手拉她回去。隻要他在這個時候伸手,以後無論他說什麽,她再也不會和他吵鬧了,她會一輩子跟著他,直到永遠。


    周佐卻站著沒有動,終於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真妮渾身一個搖晃,幾乎仰麵摔倒,看著周佐走得那麽決絕,他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她的心裏,感到無比的壓抑。她不明白,周佐為什麽不能原諒她?如果單單是她一個人便罷了,隻能怪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明明周佐也有錯,這家夥的心怎麽如此狠心腸?她忽然覺得周佐很虛偽――虛偽得有些像披著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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