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明媚,已經是金秋了。真妮算算日子,也許盧達真的要走了。這是盧達最後一次陪她散散步了。兩人帶著剛學會蹣跚走路的小孩在公園前,那孩子叫做真重。也許是真妮把自己當作姓真,所以給孩子起了這個名字,又或者是真妮老是抱著他,覺得他太重,所以起了這個名字。名字,並不重要。


    許多旁人看到盧達和真妮一起拉著真重的小手走路時,都會誤以為這是一家三口,真幸福的家庭。誰也想不到,真妮和盧達的心情是那麽沉重。不過,他們依舊帶著微笑,盡量讓對方不要想著那些不愉快的事。


    當真重的小臉看著天空的風箏時那種好奇的眼神,盧達立刻去買了一隻蝴蝶風箏,陪著真妮和真重一起放飛。風箏牽掛著的線越來越長,真妮也笑著,但心裏不禁想:我心裏的牽掛又有多長?


    她看看盧達,不錯,他對自己很好,如果能和他永遠生活下去多好,至少可以撫平周佐留給她的傷痛。隻可惜,這個家夥偏偏是個短命鬼!這又能怪誰?


    “你如果覺得累就不要再走了。”真妮提醒盧達,因為她感到他喘著粗氣了鬮。


    “沒關係,我覺得很高興。”


    “注意身體啊。”


    “我真的沒關係,看看真重多開心!哦”


    “如果天天像這樣就好了。”


    盧達似乎沒有聽見,沒有回話,隻是拉著風箏的線慢慢地往後扯了幾下,讓風箏飛得更高一些。真妮也伸手過來拉,兩人嘻嘻哈哈的笑得很開心。


    開心的日子總是不會停留――


    ――當寒冬來臨,天地變得那麽寒冷。


    真妮不想再呆在深圳了,因為那片地方再也沒有她留戀的必要,當每天醒來的時候,她以為盧達會出現在她麵前,可是一天天下去,的確再看不到他的蹤影了。生離死別,痛苦的隻是活著的人。


    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走出人海茫茫的地方。


    別了!深圳!


    別了,盧達!


    真妮走的時候,發過一條信息給周佐,希望他幫忙尋找秋葉,因為秋葉已經失蹤太久了,她很擔心。周佐自然答應了,他竭力到處奔走,可是那個秋葉好像,好像死了一般!周佐打了個冷戰,不敢往那方麵想下去。


    白伊給他一個建議,要找秋葉,就得先找妙春,兩人肯定在一起的。但妙春同樣難尋,兩個家夥的電話早就不通了,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難怪真妮這麽擔心。周佐打聽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妙春以前上班的酒吧。他買通了酒吧一個管理員,叫他幫忙查查妙春的家鄉地址。終於得到這個重要的信息。


    周佐和白伊馬不停蹄地趕往妙春的家鄉。秋葉也是白伊的朋友,白伊自然也非常擔心,一心希望秋葉平安無事,讓他們姐弟重聚,也算為真妮做了一點事吧。


    到了妙春的家鄉,妙春的父母也問妙春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將近一年沒有打過電話回家了?周佐頓時呆住了,原來她父母也在找她,她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消失得這麽幹淨?周佐無奈,隻好留下電話給她父母,叫他們一有她的消息便通知他。


    “現在怎麽辦?”白伊也感到事情太過詭異了。


    “我也不知道。”周佐也是個沒有主意的人。


    “要不要報警?”


    “沒用的。”


    “秋葉真是個讓人擔心的人。”


    “當初我在東莞的時候,他也在那裏。唉,他怎麽可以不給真妮電話呢?”


    “也許他有苦衷。”


    “苦衷?苦衷可以讓人為他這麽擔心?”


    “真妮有沒有打過電話來?”


    “沒有,隻是發過這條信息。”


    “或者,我們先回去看看真妮要緊。”


    “好吧。”周佐同意了。


    兩人又趕回深圳,可是當他們來到真妮的出租房時,早已人去屋空了。周佐立刻打電話給真妮,但真妮沒有接他的,隻是回了一條信息:找到秋葉沒有?


    周佐隻得如實回複了信息,再問真妮在哪裏,但真妮也沒有再回複了。周佐感到很頭痛,呆呆地靠在牆壁坐著。白伊也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沒有說話。兩人越發覺得對不起真妮,隻希望為她做點什麽來彌補過錯。


    “現在真妮最要緊的是秋葉,我必須找到他,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揪他出來!”周佐喃喃地說。


    “希望他們隻是玩玩吧。”白伊隻好安慰了一下周佐。


    這晚,周佐和白伊一起到外麵的露天燒烤所場吃夜宵,旁邊也有許多人,聲音十分吵鬧,有些人則盯著白伊看,靚女哪個不想欣賞的?隻聽見有人拿白伊議論了。


    “嘩――你們看那個靚女,雖然穿著一般,但美麗得令人目瞪口呆啊。”


    “小心,人家有男朋友在身邊呢。”


    “怕什麽?看他的樣子,頂多隻是一個小白臉罷了。”


    “小白臉?那你認為那個靚女是誰的二奶?”


    “說不定是那個大冬瓜的。”


    “如果真是他的,我們千萬別招惹了!你們聽過大冬瓜另一個二奶麽?”


    “他那麽多二奶,你說的是哪個?”


    “就是那個妙春!”


    周佐握在手上的那串雞翅頓時掉在地上,他一下衝到那人的麵前問:“你知道妙春現在在哪裏嗎?”


    “不知道。”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搖頭說。


    “我明明聽到你說起妙春的。”


    “不知道!”


    “你告訴我吧!”


    “不知道!”


    周佐沒辦法,悻悻地走回座位。


    白伊拉著他的手,小聲說:“既然妙春做了大冬瓜的二奶,我們隻要跟著大冬瓜就可以找到妙春了。”


    “是的。”周佐點點頭。


    第二天,他們便尋找大冬瓜的住處,別人難尋,但威名這麽響亮的人要尋找也不算如何難,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大冬瓜的堡壘。但大冬瓜每次出行都坐著車,看不清楚,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反正不管了,隻要有車從堡壘裏出來,周佐和白伊便開車跟隨著。


    這麽查了將近一個月,大冬瓜的二奶的確見到了不少,但都不是妙春。周佐暗暗著急,難道妙春不是大冬瓜的二奶?那晚所聽到的可能是人家胡說罷了。白伊也沒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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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晚,周佐看到大冬瓜走入了一間酒吧。他立刻下車,知道這間酒吧很雜,叫白伊在車裏等他出來。他獨自走進酒吧找大冬瓜。轉了幾圈,終於看到那個又矮又肥的人。周佐湊近他身邊喝酒。隻聽見他正在和別人吹牛。


    “你這條毛,才五個二奶,太丟人了吧?”


    “怎麽能和你相比?嘿嘿。”


    “我現在差不多有二十個了。”


    “嘖嘖,厲害!”


    “在深圳恐怕隻有一個人能和我比較的。”


    “你是說瘦猴子?”


    “嗯,就是他。”


    “你這麽多二奶,最喜歡哪一個?”


    “最喜歡的說不上,最討厭的倒可以說說。”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聽聽的。”


    “可以,那個潑婦叫妙春,早就被我買去做雞了,哈哈哈!”


    “哈哈哈!”


    “如果你想去玩她,就去歌舞廳吧。”


    周佐的拳頭漸漸地握緊了,氣得渾身發抖,急忙轉身離開,要是再留片刻,他擔心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出手打那個可惡的東西!


    出了外麵,周佐這才覺得呼吸暢順一些,裏麵混濁的空氣令他感到非常難受。


    “去歌舞廳,妙春在那裏。”周佐說。


    “她在那裏幹什麽?”白伊奇怪地問。


    “做雞。”


    白伊頓時沒語了。


    到了那間歌舞廳,白伊依舊在外麵等。周佐走入那間賣肉的場所,找了很久,卻不見妙春的蹤影。最後,他抓了一個女服務員來問話。


    “你找她?”服務員非常吃驚地問,仿佛在看一隻妖怪,因為隻有那些妖怪才會找妙春的,她太殘敗了!


    “對,我就找她。”


    “哈哈,跟我來吧。”


    周佐跟著她轉了幾個彎,來到一間散發著惡臭的小角落裏,隻見那裏有一張破舊的床。服務員指指那張床,然後捂著鼻子走開了。周佐提心吊膽地走近那床。


    “又是誰來嫖老娘?”聲音非常微弱。


    周佐來得近了,終於認出了妙春,但她的臉已經幹瘦得像一塊老樹皮,裸露的手臂也像樹枝一般。這就是妙春?周佐記得她是一個青春少女啊,怎麽成了這副鬼模樣?周佐驚得嘴巴也發抖了。


    “啊――”妙春顯然也認出了周佐,急忙想爬起來,但很快倒下了。


    “妙春,別害怕!我是來向你打聽秋葉的消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告訴我,秋葉呢?”


    “秋葉?秋葉?秋葉――”妙春喃喃地叫著。


    “他怎麽了?”


    “死了!”


    $5468$4f50$62e7$62e7$8033$6735$ff0c$4ee5$4e3a$542c$9519$4e86$ff0c$6025$5fd9$53c8$95ee$ff1a“他怎麽了?”


    “死了!”


    “死了?”周佐大聲喝問。


    “大冬瓜告訴我,秋葉天天吃著發黴的狗飯,終於死了,天天吃著發黴的狗飯,終於死了!哈哈哈,終於死了,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哈哈哈,是我害死了他,哈哈哈!”妙春已經神智失常了。


    周佐驚得臉色慘白,一路倒退,“怦――”的摔在又髒又臭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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