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麵色大駭,“公子……”他居然動用燕家的隱衛對付他?


    “是!”兩人領命,立即上前擒住了赫伯,身影快如鬼魅。


    赫伯咬著牙,臉色慘白地道:“公子要送我走,我隻能從命,隻是我還有一個心願,希望宗主能夠成全。”


    燕雪遙冷睨了他一眼,冷唇邊吐出了一個字:“說。”


    “我希望在禦水山莊多留一日。”赫伯平靜地道。


    燕雪遙眸光低沉,“你以為我會再給你機會傷害她嗎?”


    “公子,你認為老奴能在燕家隱衛的監控下做些什麽嗎?”赫伯淒然地道,“我隻是希望在公子身邊多待一日,隻需一日而已。”


    燕雪遙眸光凝住他,似乎在審視他話中的真實性。


    赫伯神色真誠地道:“公子,老奴自幼看著公子長大,從未聽過公子如今晚一樣肯和老奴敞開心懷說些心裏話,老奴真的很開心,老奴知道公子心裏苦,也知道公子心裏寂寞,沒錯,老奴是恨曦兒姑娘,因為她,公子才會屢屢放棄唾手可得的報仇機會,更害怕宗主會為了她而拋下燕家的大仇,然而剛才公子已經表明,不會因為曦兒姑娘而放棄報仇,老奴真的很開心,也放心,即使如今公子要讓老奴去見家主,老奴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公子,老奴自知進了無量門密室就不可能再出來,老奴隻想在公子身邊多待一日!”


    他的話,說到最後,已然成了哀求。


    “宗主,無雙有事稟報。”


    院子外,傳來了玉無雙的聲音。


    禦水山莊規矩,宗主的住除了照料宗主日常生活的赫伯,所有人不得允許不得進入,所以她隻能在院子之外稟報。


    燕雪遙負手道:“何事?”


    “夜刹闖入山莊,魑魅魍魎正與他交手。”


    赫伯淒厲地叫道:“公子……”


    燕雪遙目光一凜,看向赫伯,說出了冷冰冰的四個字:“如你所願。”


    赫伯陡然渾身發軟,如果不是兩邊的黑衣人製住他,如今恐怕已經癱坐在地:“謝公子……”


    燕雪遙收回目光,冷峻的麵容揚起了驚心動魄的陰沉,抬腳離開。


    “公子……”赫伯幽幽地叫住他,“公子若是留不住她呢?”


    燕雪遙腳步一頓,“隻要能留住她,即使就折了她的羽翼又何妨?”


    赫伯愣愣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瘋狂大笑起來,“哈哈……”


    公子,你對那個女人已經到了這等瘋狂的程度了嗎?


    折了她的羽翼也要留住她?


    可是公子你又知不知道,即使你折了她的羽翼,她也未必願意留在你身邊啊!


    一年前她被囚禁於無量門的一個月中,他就已經看清了那個女人,她是和公子一樣的人!


    公子若是毀了她,也會毀了自己!


    所以他才不能讓她留住公子身邊!


    唯有讓那個女人死,公子才能擺脫心魔!


    禦水山莊前院,籠罩在一片刀光劍影中。


    夜刹一進禦水山莊,沒有隱藏行蹤,而是直接拔劍相向。


    與其暗中尋找燕雪遙,他知道這個方式更為快速。


    公孫青淵所言必定和一年前曦兒莫名失蹤有關,而她的失蹤也一定和燕雪遙有關!


    若是要治曦兒,就必須弄清楚,一年前燕雪遙到底對曦兒做了什麽!


    魑魅魍魎劍光交織成網,圍住夜刹。


    然夜刹這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也不是混來的,七星劍像是已與手連為一體,劍法奇絕,似前忽後,似左忽右,劍光密集,宛如暴雨。


    魑魅魍魎四人對上一人,竟然絲毫討不到便宜,又因未得主子口令,對陣之時不好出狠手下殺招。


    可夜刹卻是怒火衝天而來,招式淩厲,雖未曾動殺機,但卻出手卻絲毫未留情麵。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魑魅魍魎的劍網漸漸的頹敗下來。


    燕雪遙疾步趕到,正好見夜刹長劍一挑,正要劃破四人所建之劍網,突圍而出,他黑眸一凜,沉聲一喝:“住手!”


    他這一喝動了真氣,響邊了禦水山莊的每一個角落。


    魑魅魍魎隨即往四處散了開來,雖然停了手,但是卻依然成四角形繼續保持圍困的狀勢。


    夜刹神情陰鷙,拔身一縱,又飛起一丈多高,最後落到了燕雪遙跟前,七星劍寒芒閃爍,“一年前,曦兒的莫名失蹤可是與你有關?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燕雪遙黑眸微沉,愈發的冰冷幽深,雙手負背,冷漠地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夜刹陰沉的雙眸徐徐眯起,殺氣漸漸地籠罩著全身,手中的七星劍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殺氣似的,發出吱吱的微響,“我說過,傷她者死!”


    燕雪遙麵色倏沉,深眸中竄起了兩簇暗火,薄唇微勾,威壓外放,嗤嗤地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的話一落,劍芒也隨之而至。


    燕雪遙衣袂風飄,運足功力以掌對劍,赫然迎戰。


    夜刹的劍法旋風急舞,有如戲水神龍,盤空怪鳥,綿密淩厲,疾如風雨。


    燕雪遙的掌法也甚為怪異,變化甚多,招數無常,而且式式相連,招招緊迫。


    兩人一招一式,毫不放鬆,隻是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鬥了一百來招,隻是雙方都占不到便宜。


    燕雪遙深眸一沉,招式突變,掌風似由虛無中卷起,如同一片無堅不摧的龍卷風,呼嘯著足以令天地變色的強大力量襲向夜刹。


    夜刹神色一凜,七星劍也更不留情,身形淩空暴旋,劍招催快,寒芒四射飛揚凶狠無比。


    夜色中,掌風劍光之下,兩條人影穿插來往,竟分不出誰是誰?


    又過百招,雙方依舊都得難舍難分,險招迭見,兩人釋放出來的內勁擊在四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流圈,震得周圍之人氣血翻滾。


    驀然,夜刹寒眸一沉,身形一起,由燕雪遙上方飛掠而過,擋在他麵前,長劍隨即往前一刺,再在右一挑,餘勢未盡,劍鋒倏又圈了回來,一招鬥轉星移急轉而出。


    這乃夜刹的成名絕技,死於此招式之下的冤魂不知凡幾。


    燕雪遙神情嚴峻森然,運足了十層功力,一掌迎上。


    眼看就要兩敗俱傷,夜刹眸光陡轉,耳邊竟然傳來了不久前所聽到的那句夢囈,麵容微震,倏然劍勢一收。


    燕雪遙黑眸猛睜,不料他會忽然止劍,身形微動,正欲收回功力,卻在此時,腦海中隨即湧上了一個念頭,如果她身邊的男人都死了,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離他如此的遠?如果他殺了她身邊所有的男人,是不是就可以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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