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洛青舟沒有理睬她,又看了台上那道紅影一眼,結果腰間再次被狠狠掐了一下。


    他連忙解釋道:“郡主,別掐,我隻是覺得那名女子有些眼熟。”


    南宮美驕一聽,不禁冷笑:“隻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你都有些眼熟,是吧?”


    洛青舟道:“並不是。隻是她……”


    “她什麽她?她是你們淩霄宗的宗主紫霞仙子,楚飛揚,你別跟本郡主說,伱認識她。”


    南宮美驕眯著眸,滿臉譏諷。


    洛青舟收回了目光,看著她道:“郡主,或許我真的認識呢?”


    南宮美驕頓時嗤笑一聲,道:“你要是真的認識她,還用著在這裏辛辛苦苦地等著上台比試?還用怕區區錦衣衛?”


    洛青舟又看了高台上那道紅色身影一眼,聳了聳肩,沒有再說話,腦海中卻浮現出深夜閣樓上,那道追著他甜甜地喊“好哥哥”的紅色身影。


    應該不會是小月吧?


    小月不是在內城嗎?


    當然,那丫頭也可能是欺騙他的,也可能那幾日的確在內城。


    他想了一下,看了旁邊一眼,左手悄悄拿出了傳訊寶牒,在上麵寫著消息:【小月,你現在在哪裏?】


    消息發送過去後,他立刻收起寶牒,目光再次看向了最高處的看台上。


    腰間頓時再次傳來一陣疼痛。


    南宮美驕貼緊了他,凶巴巴地道:“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洛青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粗魯地掰了下來,然後緊緊握在了手裏,讓她動彈不得。


    南宮美驕掙紮了幾下,見掙脫不開,隨即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惱道:“流氓,鬆手!”


    洛青舟沒有再理睬她,目光依舊緊緊盯著看台上。


    但看台上,那名被眾人簇擁的紅色身影,目光正看著擂台,在聽一名老者說著話,並沒有低頭拿出什麽東西。


    洛青舟等了許久,傳訊寶牒都沒有振動。


    這下,他更加懷疑起來。


    而被他握著手的南宮美驕,則安靜下來,目光看向了擂台,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動,不過那隻腳依舊踩在他的腳上。


    “下一場,京都分舵弟子周伯約,對柳州分舵弟子蔣義!”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洛青舟方收起目光,看向了擂台。


    周伯約一身黑色勁裝,走上了擂台,見擂台下眾人都盯著自己,頓時有些緊張和拘謹。


    另一名叫蔣義的高大男子,也赤手空拳地走上了擂台。


    台下頓時有一群弟子舉手大聲喊道:“蔣師兄必勝!蔣師兄必勝!”


    洛青舟見此,舉起了另一隻手大聲道:“伯約,打敗他!”


    周伯約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笑了笑,又看向了他旁邊的南宮美驕,怔了一下,連忙又收回了目光。


    在外麵,他不敢隨便看別的女子,特別是漂亮的女子。


    不知道是性格如此,還是覺得對不起自家娘子。


    擂台上,兩人拱手寒暄了一聲,隨即擺開架勢,準備開打。


    周伯約看著沉默老實,實則拳法極為霸道凶猛,一出手就是幾招連拳,如排山倒海般向著對麵洶湧而去!


    那名叫蔣義的男子見此,心頭一喜,準備先防守,慢慢耗盡他的銳氣和內力,再作反攻。


    然後他低估了周伯約拳頭的威猛和力量,一連串的拳頭滾滾落下,他頓時抵擋不住。


    洛青舟知曉周伯約平時都隱藏著實力,本以為這第一場比試,他還會保留一些實力,誰知一出手就是狂風暴雨的攻擊,直接把對麵給打蒙了。


    僅僅十餘招過後,那名叫蔣義的男子,直接被他一拳給打中胸膛,飛下了擂台,倒地不起。


    台下頓時一陣喝彩聲。


    蔣義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沒有爬起來,隻得認輸。


    “此局京都分舵弟子,周伯約勝出!”


    長老在擂台上宣布後,周伯約向著台下拱了拱手,走了下去,看著別有一番氣質。


    南宮美驕低聲道:“楚飛揚,你這位周師弟,看起來不簡單。上次在周府,我就看出來了,他應該還隱藏著一些實力。”


    隨即又轉頭看著他道:“跟你一樣,都是很陰險。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兩人一丘之貉,狼狽為奸,臭味相投。”


    洛青舟頓時無語:“郡主,能不能別在背後詆毀別人?”


    南宮美驕挑眉道:“本郡主在背後詆毀了嗎?本郡主要詆毀的人是你,你不就站在本郡主的麵前嗎?他隻是順帶的而已。”


    洛青舟:“……”


    “那個,郡主,腳可以鬆開了嗎?”


    “可以啊,你手先鬆開。”


    洛青舟一聽,立刻鬆開了手。


    “嘶——”


    誰知手剛鬆開,腰間再次傳來一股疼痛。


    他連忙又一把掰開,抓在手心,轉頭道:“郡主,你耍賴。”


    南宮美驕嘴角一翹,目光看向台上,下巴微揚,一臉傲嬌地道:“本郡主就耍賴了,你能怎樣?”


    洛青舟看了一眼她沐浴著陽光下嬌美如花的臉頰,頓了頓,道:“郡主,我們打個賭吧?”


    此話一出,南宮美驕頓時警惕起來,看向他道:“什麽賭?哼,你這家夥,比狐狸還狡猾,又想坑本郡主嗎?”


    洛青舟道:“我們就賭,這次比試,我能不能被選中,進入內門。”


    南宮美驕眯了眯眸子,思考了一下,冷哼道:“我才不跟你賭。看你這奸詐的模樣,肯定是胸有成竹了。你肯定有其他隱藏的手段,是不是?”


    洛青舟一臉誠懇地道:“郡主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郡主看起來很無聊,所以想給郡主增添一些樂趣而已,其實我是希望郡主贏的。”


    南宮美驕撇了撇嘴:“嘁,鬼信你。”


    洛青舟道:“要不這樣,不賭我能不能成為內門弟子,就賭我能不能成為親傳弟子,如何?”


    此話一出,南宮美驕頓時一愣:“親傳弟子?”


    隨即嗤笑一聲:“楚飛揚,你怕是不知道什麽叫做親傳弟子吧?親傳弟子隻有各峰上的峰主,和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以及宗主能夠收的,到時候甚至會繼承他們的衣缽,管理各峰,甚至管理宗門的。你昨日剛上山入門,連人都不認識幾個,一點點功績都沒有,你是在白日做夢嗎?”


    洛青舟聳了聳肩道:“所以,郡主,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就是看郡主無聊,想要讓郡主開心而已。我們就賭我能不能成為親傳弟子,要是能的話,我贏,要是不能的話,郡主贏,如何?”


    南宮美驕眯著眸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籌碼是什麽?”


    洛青舟道:“我要是贏了,我會對郡主提一個並不無禮的要求,郡主要是贏了,郡主也可以對我提一個並不無禮的要求。如何?”


    南宮美驕想了一下,點頭道:“好。”


    洛青舟抬起另一隻手掌,道:“來,擊掌為誓。如若毀約,天打雷劈。”


    南宮美驕並未猶豫,立刻舉起另一隻手掌,與他輕輕觸碰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楚飛揚,你這般討好本郡主,故意跟本郡主打賭要輸給本郡主,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求本郡主?”


    洛青舟道:“並不是,原因我剛剛已經說了,隻是為了讓郡主開心而已。”


    南宮美驕冷哼一聲,一臉不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洛青舟沒有再說話,握著她的手,看向了擂台上的比試。


    南宮美驕也發現剛剛的話有些歧義,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餘光瞥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又偷看了一眼他的側臉,然後看向台上,嘴裏竟不知覺地哼起了歌兒。


    剛哼了一聲,她又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停下,又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注意,方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台上,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轟!”


    擂台上,一名少年被對方一拳給打飛到了台下,暈了過去。


    台下眾弟子皆起哄起來。


    洛青舟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旁邊道:“郡主,你剛剛哼的什麽歌,挺好聽的。”


    南宮美驕一聽,頓時瞪著他,凶巴巴地道:“誰哼歌兒了?本郡主沒有!你聽錯了!”


    “哦。”


    洛青舟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道:“郡主如果喜歡歌的話,下次我可以教你幾首,各種風格的都有。”


    南宮美驕臉頰發熱,瞪著他道:“不需要!少拍本郡主的馬屁,馬屁拍的再響,也休想讓本郡主對你好!”


    洛青舟見她惱羞成怒,紅著俏臉,瞪著眸子,一副嬌嗔可愛的模樣,不禁笑了一下。


    誰知腳下猛然一痛,南宮美驕狠狠地踩一下,怒道:“楚飛揚,你想死嗎?”


    洛青舟立刻別過頭,看向了擂台,一本正經道:“不想。”


    “哼!”


    南宮美驕依舊踩著他的腳,使勁兒碾壓了幾下,方凶巴巴地警告道:“下次再敢戲弄本郡主,直接讓你變成太監!”


    洛青舟沒敢再吭聲。


    兩人看著擂台,安靜下來。


    而此時,看台上,幾道目光,都看向了他。


    包括淩霄宗宗主紫霞仙子,劍峰峰主令狐清竹,以及各峰的其他長老。


    北望峰的峰主莫九風,正冷著臉在說著什麽,目光時不時瞥向令狐清竹。


    紫霞仙子安靜地聽著,並未說話,目光一直看著人群中那少年。


    由於武師初期的弟子比較多,所以一上午的時間,都是武師初期的弟子在比試。


    到了晌午,武師初期弟子的比試,總算結束。


    至於名次與分數,則等著下午的比試結束後,再一起公布。


    聚集在廣場上的弟子,都三三兩兩,一邊興奮地議論著今日的比試,一邊散去。


    看台上的長老們和賓客,也都陸續散去。


    楚小小和刀姐,以及周伯約,一起滿臉興奮地向著洛青舟和張遠山走了過來。


    在比試結束時,南宮美驕就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洛青舟與張遠山站在一起,正抬頭看著高台上那道紅影消失的地方,心裏想著事情。


    從上午的比試來看,周伯約和刀姐的排名,應該都不會低。


    楚小小就隻打贏了一場,排名估計會在後麵,不過她性格開朗,依舊嘻嘻哈哈地說著話,並未在意。


    幾人回到小屋。


    孫江也專門過來,誇獎了三人幾句,然後又叮囑洛青舟和張遠山,下午比試要量力而行,不可逞強。


    師徒幾人正說著話時,一名弟子突然過來稟報道:“孫師叔,幾位峰主想要見你一麵。”


    孫江一聽,滿臉驚詫:“峰主?知道什麽事情嗎?”


    那名弟子搖了搖頭。


    孫江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不敢耽擱,連忙隨著那名弟子,快步離開。


    路上恰好遇到了金鬆帶著他的八名弟子,春風滿麵的返回。


    金鬆看到他臉色凝重,腳步匆匆,以為他被早上的比試氣的,頓時嘿嘿笑道:“孫師兄,你這是要去哪裏?中午咱們跟萬師兄他們約好了,還要一起喝酒呢。對了,早上你那幾名弟子的成績如何?”


    孫江冷著臉,沒有理睬他,快步離開。


    金鬆看著他的背影,滿臉冷笑道:“搶了我京都的位置,卻收了一堆垃圾,看你這次怎麽跟長老他們交差,哼!”


    雲婉柔在一旁聽了,忍不住道:“師父,孫師伯那名叫楚飛揚的弟子,還是有些本事的,對方似乎也懂劍法。”


    金鬆聞言,看向她道:“懂劍法又如何?修為不過是武師中期的境界,婉柔,若是你下午在擂台上遇到他,不用客氣,打傷了為師幫你擔著。”


    雲婉柔恭敬道:“是,師父。”


    隨即握緊了手中的劍,低頭道:“若是下午真遇到他,弟子一定在擂台上,在眾長老眾弟子的麵前,親手洗刷昨日的恥辱。”


    金鬆點頭道:“你隻管使出你最厲害的劍招,對誰都不用手下留情。因為留在最後的弟子,都是最危險的,寧願傷了對方,也不能傷了自己。雖然你已經被劍峰內定為內門弟子了,但你還是要盡量獲得一個好名次,不然為師和你自己,以及你魏師叔,都丟臉,你可明白?”


    雲婉柔目光堅定地道:“弟子明白。”


    與此同時。


    孫江跟在那名內門弟子的身後,一路疾行,竟然直接過了石橋,來到了主峰的大殿。


    而此時,大殿中,不僅各位峰主和長老齊聚,連宗主紫霞仙子也在。


    眾人正在聚在一起,似乎在爭論著什麽。


    見此一幕,孫江臉色愈發難看,心頭開始打鼓起來。


    莫非是金鬆聯合其他人,已經告了他的狀,說他浪費了京都分舵的資源,沒有收到一個武師後期的弟子?


    “京都分舵舵主孫江,拜見宗主!拜見各位峰主!拜見各位長老!”


    孫江停在大殿門口,躬身低頭,心頭忐忑不安。


    北望峰峰主莫九風見到他,立刻快步迎了出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滿臉熱情道:“孫師侄,來來來,進來說話,我們等你很久了。”


    大殿裏,其他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和善而熱情的笑容。


    甚至向來冰冷的劍峰峰主令狐清竹,也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孫江見此一幕,有些發蒙,雙腳下意識跟著進了大殿,腦中一片空白,連其他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聽見。


    “孫師侄,來,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麽收那名弟子為徒的?他的體質如何?天賦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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