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曲調有些熟悉。


    洛青舟站在門口,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啦啦啦啦啦啦啦……”


    百靈聲音清脆悅耳,即便隻是輕輕哼了幾句,聽著也令人的耳朵很是享受。


    不過這曲調……


    “冬冬冬!”


    洛青舟抬手敲門,心頭暗暗滴咕:嬋嬋那丫頭怎麽能這麽傻呢?這種事情也能自爆?


    “誰?小百靈在唱歌,閑人勿擾!”


    院裏傳來了百靈清脆的聲音,以及輕快的腳步聲。


    洛青舟“咳咳”了一聲,道:“除了你家姑爺,還能有誰?快開門。”


    百靈停在門後道:“姑爺,你帶嬋嬋出去玩,卻不帶人家出去玩,人家生氣了,才不給你開門呢!”


    洛青舟道:“姑爺給你帶了禮物。”


    “吱呀……”


    院門立刻打開。


    百靈一襲粉裙,手裏拿著一支粉色的花枝,眨著大眼睛,滿臉開心道:“姑爺,什麽禮物?”


    洛青舟對著她的腦門就是一個爆栗,道:“姑爺的口水,要不要吃?”


    百靈頓時捂著腦袋,撅起了小嘴。


    洛青舟直接撞開她,進了門,在庭院裏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嬋嬋,問道:“你剛剛在唱什麽歌?”


    百靈揉著腦袋,哼了一聲,撅嘴道:“不告訴你,壞姑爺!不帶人家出去玩,回來了還打人家,嗚……”


    洛青舟轉過身看著她道:“嬋嬋教你唱歌了?”


    百靈別過俏臉道:“哼!”


    洛青舟又問道:“嬋嬋告訴你歌詞了嗎?”


    百靈身子一扭:“哼哼!”


    洛青舟沒有再說話,目光緊緊盯著她。


    寂靜了片刻。


    百靈偷偷別過臉來,瞥了他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又別過臉“哼”了一聲,道:“姑爺別想威脅人家,小姐和嬋嬋在後花園呢,隻要姑爺敢動手,人家就大喊大叫,除非姑爺捂住人家的嘴……唔……”


    洛青舟立刻遂了她的心願,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抱了起來,走向了屋裏。


    百靈在他懷裏掙紮著,小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粉裙下的小腳蹬個不停,嘴裏“嗚嗚嗚”地叫著。


    洛青舟把她抱進了她的香閨,關上了房門,然後把她扔在了床上。


    百靈躺在那裏,立刻捂住了自己鼓鼓的胸部,哀聲求饒道:“姑爺,人家錯了……不要……不要欺負人家的……”


    洛青舟站在床邊道:“你剛剛在院子裏唱的那首歌,給我唱一遍,要有歌詞的。”


    百靈嗚嗚道:“姑爺,人家,人家不會……”


    洛青舟在床上坐下,伸出手,開始解著她纖腰間的衣帶。


    百靈慌忙求饒道:“姑爺,不要……窗子,窗子還沒有關……”


    洛青舟滯了一下,停下來道:“百靈,以後不準再唱這首歌了,聽到了沒?這首歌不好聽,下次姑爺再教你一首好聽的歌,關於花的,好不好?”


    百靈立刻點頭道:“嗯嗯嗯。”


    洛青舟正要起身離開,看了一眼她搭在床沿的小腳,順手握住了她的小腿,把她的鞋子脫了下來,道:“百靈,你這鞋子真好看。”


    隨即扔掉鞋子,又摸了摸她小腳上的粉色羅襪,道:“你這襪襪也好看,是你自己做的嗎?”


    百靈撅起小嘴看著他,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那眼神的意思,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洛青舟又撫摸了一會兒,方起身道:“我去給大小姐請安了。這次有些匆忙,所以沒有給你帶禮物,下次給你帶。”


    剛走到門口,百靈突然道:“姑爺,你要教人家什麽歌?人家要好聽的!”


    洛青舟想了一下,道:“花心。”


    “花心?”


    百靈聞言一愣,目光古怪地看著他,心頭暗暗道:小姐才說他花心,他就寫了一首花心,是想為自己辯解嗎?


    洛青舟清了清嗓子,唱了幾句:“花的心,藏在芯中,空把花期都錯過……你的心,忘了季節,從不輕易讓人懂……為何不牽我的手,共聽日月唱首歌……”


    百靈睜大了眼睛。


    洛青舟道:“怎麽樣,好聽嗎?”


    百靈怔了怔,又仔細回味了一下歌詞和曲調,道:“姑爺,好怪的曲子,不過……聽起來似乎別有一番風味。歌也好怪,沒有韻味,好直白,不過寫的挺的好呢。”


    隨即小聲滴咕道:“原來不是那個花心……”


    洛青舟打開房門,看著她道:“你隻要聽姑爺的話,以後姑爺還會教你更多好聽的歌。”


    百靈聞言,羞答答地脫掉了自己的另一隻鞋子,露出了另一隻穿著粉色羅襪的纖秀小腳,咬了咬了粉唇道:“姑爺,這樣……可以嗎?”


    洛青舟嘴唇抽搐了一下,白了她一眼道:“姑爺意思是說,以後別在大小姐和其他人的麵前,故意讓姑爺難堪,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姑爺是那樣的人嗎?”


    說完,生氣地離開。


    走出了幾步後,又退了回來,目光又盯著她穿著粉色羅襪的小腳看了幾眼後,嚴肅道:“鞋子穿上,別著涼了。”


    說完,快步離開,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裏。


    夏嬋一襲澹綠衣裙,正在雪中練著劍。


    秦大小姐則一襲雪白衣裙,正坐在涼亭裏,安靜地看著書。


    桌上放著古琴,琴旁放著琴譜。


    洛青舟踏著厚厚的積雪,進了涼亭,拱手道:“大小姐。”


    秦大小姐依舊低著頭,安靜地翻著書頁,容顏冰冷似雪,似乎並未聽到他的話。


    洛青舟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又道:“大小姐,外麵天冷,您穿的有些單薄,還是回屋去看書吧。”


    秦大小姐依舊沒有理睬他。


    洛青舟頓時有些尷尬,又站了片刻,隻得拱手告辭道:“那大小姐看書,我就不打擾了。”


    正要離開時,百靈突然從屋裏出來道:“姑爺,不準走!”


    洛青舟停下腳步,看向她。


    百靈立刻喊道:“嬋嬋,你剛剛不是說,你想堆雪人嗎?讓姑爺幫忙堆好不好?不然你的小手會凍壞的。”


    夏嬋收了劍,站在滿樹積雪下,沒有說話。


    百靈立刻低聲道:“姑爺,嬋嬋跟我說過,她小時候就很喜歡堆雪人,可惜長大後,她就再也沒有堆過了,也再沒有開心過了。”


    洛青舟看了樹下的少女一眼,走了過去,柔聲道:“嬋嬋,想堆雪人嗎?姑爺幫你,好不好?”


    夏嬋看向了他的身後,百靈使勁兒對著她做眼色。


    她又看了涼亭裏的雪白身影一眼,怔了怔,低聲道:“好。”


    洛青舟左右看了一眼,走向了牆角,道:“這裏雪多,我就在這裏堆。”


    “好耶!”


    百靈立刻開心地跑了過來,脆聲道:“姑爺,我們堆四個好不好?你,我,嬋嬋,還有小姐。”


    洛青舟蹲在地上,扒著厚厚的積雪,道:“堆一個就夠了。”


    百靈看向了旁邊的嬋嬋。


    夏嬋也蹲了下來,小手幫忙捧著雪,低聲道:“四,四個。”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見她小臉被凍的通紅,寵溺道:“好,堆四個。嬋嬋,你去亭子裏待著,姑爺幫你堆。”


    夏嬋搖了搖頭,認真地堆著另一個雪人。


    百靈低聲道:“姑爺,我們一起堆,這樣才開心嘛。”


    洛青舟沒有說話,快速堆了起來。


    牆角的積雪很多。


    他很快堆起了一個半人來高的雪人,又去拿了東西做眼睛鼻子。


    全部做完後,他又幫旁邊的嬋嬋堆了起來。


    另一邊的百靈吹著紅通通的小手道:“姑爺,好凍手啊。”


    洛青舟沒有理睬她,很快幫嬋嬋堆好了雪人,又去幫她堆。


    百靈搓了搓手,又去堆第四個。


    三人很快堆了四個大大的雪人。


    百靈去找了紅果子,粉色的花朵等等東西,開始點綴雪人。


    “姑爺,中間這個是小姐,再把小姐打扮漂亮點。你這個太胖了,而且鼻子嘴巴也做的不好看,還有小姐的裙子,姑爺做的太短了。”


    洛青舟聽從她的吩咐,很認真地幫中間的雪人減肥,重新做一條長長的裙子。


    涼亭裏,秦大小姐正看著這裏。


    過了片刻。


    百靈又道:“姑爺,下麵不好看,給小姐做一雙腳腳吧。小姐的腳腳那麽好看,不做出來好可惜的。”


    洛青舟抓著積雪,不禁轉頭看了涼亭裏一眼。


    在他轉頭的一瞬間,秦大小姐低下了頭,繼續安靜地看著書。


    百靈低聲道:“姑爺,你要不要去偷看一下再做?”


    洛青舟瞪了她一眼道:“你就隻會說,要不你來做?”


    百靈立刻舉起紅彤彤的小手,可憐兮兮地道:“姑爺,人家的手手都快凍掉了呢。”


    洛青舟沒有再理睬她,又稍稍修改了一下雪人的臉頰,然後拍了拍手道:“上麵太重,下麵如果做腳的話,會塌下來的,這樣就可以了。”


    剛說完,他突然感到脖子裏一涼,連忙伸手一抓,竟然抓了一蓬積雪出來。


    百靈嘻嘻一笑,跳開道:“姑爺,是嬋嬋放進去的呢。”


    說罷,“嗖”地一聲,向著他扔出一團早已捏好的雪球,“啪”地一聲,剛好砸在了他的臉上。


    “咯咯咯咯咯……”


    百靈咯咯笑著,一邊跑,一邊又從地上抓起了積雪,快速捏成了團,然後叫道:“嬋嬋,快幫忙!”


    洛青舟剛站起身,身後突然“砰”地一聲,又砸來一團積雪,轉頭看去,夏嬋躲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隻露出了半邊小臉和一隻漆黑的眸子來,正偷看著他。


    “砰!”


    這時,百靈手裏的雪球,又砸在了他的脖子裏。


    洛青舟沒有任何避讓,立刻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快速捏成了團,作勢要對躲在樹後的夏嬋砸去,卻突然一個轉身,砸向了身後。


    “啪!”


    雪球剛好砸在了百靈那粉粉嫩嫩的笑臉上,頓時四分五裂,雪花四濺,湖了她一臉。


    “嗚……”


    百靈立刻抹了抹臉,一邊逃跑,一邊從地上抓著積雪,繼續扔了起來,大聲道:“嬋嬋,砸他!砸壞姑爺!”


    洛青舟又抓了一個雪球,對著夏嬋砸了過去。


    三人在後後花園裏你追我趕,開始打起了雪仗。


    洛青舟每次都沒有躲避,很快就被砸的滿頭滿身都是雪沫,脖子裏也涼絲絲的。


    他正追著百靈砸時,身後突然再次飛來一隻雪球,精準地砸在了他的後腦勺,然後飛濺進了他的脖子裏。


    他心頭疑惑。


    百靈在前麵逃跑,嬋嬋在右側砸他,怎麽雪球從身後飛來了?


    他轉頭看去,身後是涼亭。


    涼亭裏,秦大小姐依舊低著頭,在認真地看著書,絕美無瑕的容顏上,冰冷似雪,看不出其他表情。


    “啪!”


    正在他發愣時,百靈突然扔來一團雪球,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咯咯咯地笑道:“姑爺,快來追我啊!”


    洛青舟立刻又從地上抓起了積雪,捏成了雪球,直接追到了她的身後,一把塞進了她的衣服裏。


    “啊!”


    百靈頓時尖叫一聲,被冰的縮著脖子,蹲在了地上,一邊伸手掏著,一邊嗚嗚道:“好冰……壞姑爺,進去了……進去了……嬋嬋快幫我報仇。”


    “啪!”


    夏嬋的雪球立刻飛來,砸在了洛青舟的腦袋上。


    洛青舟立刻又從地上抓起積雪,追向了她。


    夏嬋慌忙在花叢裏,大樹間,動作輕盈地來回跑動著,向來冰冷冷的小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洛青舟看到這抹笑容,心頭高興,立刻揚起手裏的雪球道:“嬋嬋,把臉伸過來,接球!”


    “就,就不。”


    夏嬋繼續靈巧地躲避著。


    洛青舟連續扔了幾個,都打在了樹上。


    夏嬋一邊逃跑著,一邊開始反擊。


    洛青舟正在追逐,身後突然又“唰唰”地飛來兩隻雪球,都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轉頭看去,百靈進了涼亭,正抓著欄杆上的積雪,笑嘻嘻地看著他。


    洛青舟順手就把手裏剛捏好的大雪球扔了過去。


    百靈“啊”地叫了一聲,立刻蹦跳著躲避開。


    誰知那雪球“啪”地一聲,剛好砸在了她身後秦大小姐的俏臉上,頓時雪沫飛濺,染了她一臉,許多雪沫掉落下去,順著她的衣領,落進了她那白皙的脖子裏……


    三人見此一幕,頓時僵在原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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