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痕,第二天孟曉月醒來後已經不見段莫離的身影了,摸了摸留有餘溫的床榻,並不淩亂,挺整齊的,一夢無痕,阿離究竟有沒有來過?孟曉月很懷疑昨夜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夢見了阿離,夢見了他抱住自己安撫著自己?


    可是為什麽那種安心的感覺會如此逼真呢?讓她狂亂的心一刻間平複了下來,真的隻是一場無痕的夢嗎?


    孟曉月始終抱著質疑,最後去問了小順子,他卻說四皇子昨夜沒有來,那就說是她自己做夢見到阿離了?


    真奇怪?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早飯依然很豐盛精致,偏向比較清淡的菜色,可能是得知最近孟曉月胃口不佳的緣故,菜譜變動了不少,可是麵對著這麽一桌美食佳肴時,孟曉月卻依然提不起絲毫胃口,抬著小腦袋望著空蕩蕩的正殿,身旁少了個人詢問自己想要吃什麽菜,悉心地為自己夾菜,總覺得一個人吃飯的感覺,很不適應,很孤獨?


    她又想起阿離了,真奇怪,最近好像經常想起他似的?果然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感情,她好像也習慣了有阿離相伴的日子,現在一個人被困在這裏,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食不知味,孟曉月隻隨便吃了幾口飯夾了幾口菜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叫人將菜撤下去之後,在百般無聊之下,她出去逛了一逛,最後不知不覺地逛到姬綰住的房間裏。(.無彈窗廣告)


    前些日子受不了她的再三逼問,小順子總是鬆口告訴她姬綰住的地方了,很偏僻的住所,若非對驪山華宮的地圖很熟悉,要不然真的很難會找到,不過雖然是偏僻了一點,住的地方倒也很幹淨別致,至少姬綰沒有被刻薄了?


    不過雖得知姬綰的住處,但孟曉月卻很少去找她聊天,幾乎是隔個十來天才會去找姬綰一次,而且每次逗留的時間都不長,唏噓一下就離開,她有意和姬綰保持著距離,她不敢和姬綰太過親近熟絡,她總覺得這樣子遲早會害了姬綰?


    推開了姬綰的房門,孟曉月無聲無息地進了去,隻見昔日活潑的小姑娘此時坐在軟榻上拿著針線刺繡手絹,看來小姑娘這兩個月來是被悶壞了,開始過著修心養姓的日子?


    “月姐姐,你來看我了?”看到孟曉月終於來了,好些天沒和人聊天的姬綰樂壞了,連忙放下針線跳下了軟榻,活蹦跳到孟曉月身邊,剛牽起她的小手,就‘嘶’一聲作痛起來了,一看才發現姬綰嬌嫩的十指刺滿了大大小小的針孔,看來小姑娘根本就不會刺繡?


    見狀,孟曉月不由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的,讓人很舒服的感覺:“你不會刺繡,還拿著針線亂繡什麽啊,自找苦吃啊?”


    真是的,這小姑娘淨做一些傻事,讓她哭笑不得?


    無著離姐。“哎呀,我也不想刺繡的,可是在這裏能做什麽啊,琴棋書畫我都不太會,這裏的藏書又不好看,外頭的風景都被我看膩了,不找點東西來做做,我會悶死的?”姬綰一邊吹呼著紅腫的十指,一邊鼓起臉蛋悶悶道。


    在這裏都呆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在這裏從最開始的不安轉變成現在的憂鬱,再不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她就真要瘋掉了?


    姬綰悶悶地歎息著,嬌媚的臉蛋兒不複往日的光彩照人,倒有點頹廢的美感,她輕扯著孟曉月的神仙薄衫,問:“月姐姐,我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啊?”


    “春天,估計春天就能離開這裏了……”孟曉月有點底氣不足地回答道,一提及‘春天’兩字,秀眉都禁不住微蹙起來了?


    春天啊,如果姬綰打聽回來的消息是真的,那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換一個華麗的金屋而已?


    聞言,姬綰忽然詭異地笑了笑,看著孟曉月苦歎道:“果然真的如此,阿離皇子早就有了計劃了,將我們軟禁在此地,好讓你走不了,也好讓我無法向家裏的阿爹報信,在背後動手腳,破壞他的事?”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一開始就別管月姐姐和阿離皇子之間的事,總好過落到今日被他軟禁的田地啊?


    可那時候她哪知道阿離皇子的本姓呢?哪知道呢?若能早點知道,或者她就一點奢想都不敢有了?


    聽了姬綰的話,孟曉月心裏覺得不舒服極了,不舒服有人這般說阿離,心裏有意偏袒道:“別這樣說??”聲音過於激烈,反倒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看到受到驚嚇宛如小兔子般的姬綰,孟曉月放軟了聲音,“阿離,阿離……”他不是這樣的人?tdkz。


    可是,真的不是嗎?


    最後那幾個字,卻偏偏說不出口,仿佛喉嚨被卡住一樣?


    氣氛尷尬了下來,孟曉月和姬綰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彼此僵持著,孟曉月心裏暗歎了一口氣,正想要與姬綰道別離開的時,房門突然被人激動地撞開了,一個臉孔陌生的侍女冒冒失失地撞了進來,一邊急急喘息著,一邊語序胡亂道:“小姐小姐……奴婢打聽完消息回來了,皇城裏又發生一宗大事了,好像是戰死的……”看到房間裏不止姬綰一人,還有別的人在,侍女呆傻住了,最後兩個字傻愣愣地溜了出來:“消息。”


    靜靜地聽完侍女的話,孟曉月除了心口一痛之外,竟還能保持平靜的語氣,卻平靜得嚇人:“誰戰死了?”侍女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裝聽不到,孟曉月又問了一遍,語氣高了點,急了點,也冷了點,“我問你,誰戰死了??”


    誰會戰死,青鸞朝最近出征的就隻有段非桀那一支軍隊了,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會活著回來的,那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別殺了奴婢,奴婢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敢亂說了,求求你饒過我?”深知這裏規矩的侍女哪敢再亂說話,擅傳外麵消息者,都會被暗中滅口的,要不是她貪幾個錢,誰還會冒這個險?


    孟曉月實在是沒有這個耐心勸說下去了,冷下俏臉狠狠恐嚇道:“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就叫人立刻殺了你,到時候你連反悔想說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到孟曉月是真的動氣了,姬綰也不想這事情鬧大開來,連忙上前勸說道:“你就說,月姐姐和我是一起的,但說無妨,不會讓你有事的?”


    “是……是……”驚嚇過度的侍女幾乎都忘掉那個戰死的消息了,想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名字,心驚膽顫道“是、是三皇子,段非桀戰死的消息。”


    聞言,一直強裝鎮定的孟曉月心下一片慌亂悲慟,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了一下,腳步輕浮的快要站不穩了,要不是姬綰在身旁連忙扶住她,估計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斂了斂神,盯著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的侍女,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段非桀怎麽會戰死的?什麽時候的事情,你給我說清楚?”


    她不信,她不行……不會是真的,是不是,段非桀?


    發涼的指尖下意識地撫上腰間的墨龍玉佩,凹凸的玉紋讓孟曉月的心情更加悲痛難受了,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的,什麽都亂作一團了,憶起了臨別時段非桀對自己說過的話,一切恍若昨日一般,卻沒想到現在已經是陰陽兩隔了?


    小丫頭,我不但會活著回來,還會凱旋歸來,你不用為我擔心的——


    明明那時候的你是這樣說的,明明是這樣承諾過的,段非桀……你說謊,你說謊??


    一滴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孟曉月臉色差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昏闕過去一樣,嚇得姬綰不得了,想著要不要去叫大夫?


    “早已皇城裏傳了十幾天了,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麽大的一件事奴婢估計不會是假的?”侍女的一句話,粉碎了孟曉月唯一僅存的一絲奢望,心猛然下滑,仿佛不會跳動了,寂靜低落的?


    “戰死了,戰死了,段非桀,真的戰死了……”似哭似笑的聲音,讓人聽著怪心酸的,緩緩推開了扶住自己的姬綰,孟曉月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了,失魂落魄地行走著,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直到走到驪山華宮的出口時,幾支長矛擋在了自己麵前,數十名武裝護從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她再前行了?


    “月姑娘,四皇子下令月姑娘不能擅自出華宮半步,外麵山勢險惡,恐有危險,還請折回。”


    聞言,孟曉月諷刺地大笑一聲,悲傷的淚珠卻止不住地滑落下來,看著擋在出口前的森嚴護從,不禁可笑地搖了搖頭,步步後退著,驀然轉身奔跑離開了,想要甩掉身後的人,想要遠離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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