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孟曉月天天準時喝藥,段莫離每天都會拿著不同花樣的精致糕點哄著她,再苦再累也絲毫不覺得厭煩,反而愛極了孟曉月喝藥時苦煞的小模樣,經過段莫離十來天的堅持不懈,孟曉月的病根也漸漸消除了,能下床自由走動了,原本消瘦的身體也漸漸被段莫離給養胖回來,圓潤豐盈了不少,至少沒有剛醒來時的纖瘦虛弱了?


    不過,段莫離還是怕孟曉月的病根未完全康複好,一直都不準她下床亂走動,當她是易碎的玉瓷娃娃一樣嬌養著。直到又熬了十來天的時間,孟曉月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天天躺在床上讓她無聊得都快要發黴了,趁著段莫離剛前腳離開替她拿好吃的時候,她後腳就跟著偷偷溜出去了——


    闊別了一個月再次呼吸到外麵新鮮的空氣,孟曉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激動,抬頭眺望著依然蔚藍如海的天空,仿佛一個月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隻是她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她知道,哪怕這場噩夢再可怕,卻都是真實的,很殘酷的事實?


    小順子出賣了她,阿離侵.犯了她,還有姬綰詛咒了她……都讓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清爽舒服的晴天,微風拂起孟曉月披在身上的雪白輕紗,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驪山華宮裏兜著圈,散著步。一個月前的鬱結心情仿佛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十分輕鬆的感覺,仿佛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引不起她的絲毫興趣,傷感已經淡下來了。


    傷感雖淡下來了,但記憶卻不是能淡就淡的,孟曉月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姬綰當時居住的院落裏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再看一看,看一看……是不是姬綰還活著,是不是一切都隻是她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人啊,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看著空無一人的偏僻院落,有種被死亡籠罩住的寂靜,孟曉月斂目,看了幾眼後便想要離開了,才剛一轉身就聽到姬綰的房間裏有聲響的動靜,裏麵不知道有誰在?孟曉月從不相信有鬼神一說的存在,所以才想了一下,便毅然輕聲靠近房間門前,剛想要伸手推開門的時候,就聽到小順子尖銳的怒斥聲音——


    “說?是誰指使你亂散播三皇子戰死的謠言的?誣蔑天家皇子,這可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公公,你就饒了奴婢一次,就饒了我一次?奴婢當時也隻是起了貪念想要貪幾個錢好寄回去給家裏人,是逝去的離王妃指使奴婢的,她說月姑娘心裏緊張著三皇子戰況的消息,隻要奴婢當著月姑娘麵前說出這番話,就會給奴婢為數不少的銀兩,所以所以……啊,不要……”


    侍女慘叫一聲後就沒了聲音了,房間裏麵出奇的安靜,一如孟曉月的心,安靜得十分詭異,仿佛早有預感一樣?


    “公公,這屍體怎麽處置?”


    莫我少給。“丟去後山坡下,就像死了的離王妃一樣,造成她們自己摔下後山坡的死亡假象,免得姬府的人找四皇子的麻煩……”


    後麵小順子說的話,孟曉月沒有再聽下去了,也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對對錯錯,真真假假,她已不想再分辨了,這一場圈套之中,誰算計她最多,誰對她最不軌,誰又對她最虛假,都無所謂了?


    孟曉月,我詛咒你終身不得自己的所愛——她想起了姬綰遺書裏的最後一句話,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又在驪山華宮裏閑逛了一會兒,當孟曉月回到自己房間裏時,段莫離已經在裏麵等得急不可待了,一看見她回來了,一個箭步衝上前揪住她纖細的手臂,英眉糾結地緊張道:“你怎麽下床出去了,不是說你的病根還沒好全,不能下床的嗎??”


    要是月又病倒了,他該要怎麽辦?


    看著少年緊張得眼睛都布滿血絲的狠戾樣子,孟曉月先是一怔,接著柔柔笑了笑,主動親昵地依偎在他懷裏,清脆笑道:“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嬌弱,而且我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也該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要不然更容易生病?”耳旁聽著少年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若有所思地問道:“阿離,你就這麽擔心我嗎?”


    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擔心呢?tdkz。


    “嗯,很擔心很擔心?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那半個月裏,我有多擔心多害怕?我多害怕你一睡就不起來了,拋下我就走了,這種事我再也不要經曆第二遍了?”仿佛想起了那段時間的恐懼,少年忽然死死地抱緊孟曉月,雙臂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連聲音也後怕地顫抖起來了,“月,我不準你比我先死去,要死也一定要我走在前頭給你鋪好路,知道嗎?”


    他不能將自己和沒有月的世界聯係在一起,這麽久以來,仿佛他的世界便隻是月的一部分,他不能忍受沒有月的世界,一分一秒也不能忍受?


    “哪有人像你這麽霸道的,這種事情哪能自己說了算,連死也要搶著先去,你是傻了啊?”聽著少年小霸王般任姓的話,孟曉月有點哭笑不得的無奈,心裏卻也是溫暖窩心極的。


    是啊,阿離對她是極好極好的,比對他自己的命還要好?


    聽了孟曉月取笑的話,少年郎妖孽的俊臉泛起了羞赧的緋紅,雙耳也紅彤彤的,卻如豁出去般死賴在孟曉月身上,強調道:“我不管,總之你不能比我先走一步?”


    少年這任姓的話還真不好回答,孟曉月心想難不成在她快要死翹翹的時候,提前通知他一聲,讓他先去自殺?額,這想法也太……扭曲了?


    眨了眨眼睛,孟曉月抬起圓潤了不少的俏臉看著高出自己許多的俊美少年郎,若有所思道:“阿離,你葬好姬綰了嗎?”


    “葬好了,早在你昏迷的時候,就給她下葬了。”少年俊美若仙的容貌透著一股讓人不得不相信的魅力,爽快的回答毫無心虛的破綻,恍若真的一樣。若不是在這之前孟曉月偷聽到小順子的話,估計也會選擇相信他的謊言?


    阿離是對她極好的,卻不是極真的……有些事情,他還是沒有和她說真話。


    依偎在少年寬厚的胸膛前,聽著他毫無心虛變動的平穩心跳聲,孟曉月沉靜的雙眼暗了暗,疲倦道:“阿離,我有點累了,你抱我上床休息。”


    “嗯?”聽到孟曉月說累了,段莫離一刻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大步流星走去床榻那兒,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褥上,剛想要轉身去給她倒杯熱茶時,手臂卻被孟曉月給拉住了,將他挽留下來了。


    段莫離的心跳不斷加速狂蹦著,有點不敢直望床上那讓自己日思夜想的玉人兒,尷尬地別開眼睛,聲音沙啞地輕喚了她一聲:“月……”耳背都爆紅了?


    段莫離畢竟才剛滿十七歲,臉皮還薄著,青澀得很。更何況孟曉月是他是十七年來第一個女人,心情是既激動又有點不好意思的,但更多的是得到的滿足,這種滿足比他走出冷宮恢複皇子身份的感覺,還要更真實更難忘?


    看著少年郎臉紅耳赤的樣子,孟曉月勾唇淺笑,拉著他的手臂,輕聲問道:“你想要去哪裏?”


    “我、我想給你倒杯茶。”無論在任何時候,少年都會乖乖回答孟曉月的問題。隻是有時候是真,有時候是假的而已。


    孟曉月搖了搖小腦袋,往床離挪進了一些,拍了拍身旁空置的位置,示意道:“不用了,你上床。”


    有些話,有些問題,有些事情,她想她該要和阿離說清楚了。她現在算是認清事實了,阿離是離不開她的,她若真的走了,阿離估計會出事的?


    她走不了了,也沒有力氣再走了,但是不代表她會屈服……這個時代的規矩。


    聞言,段莫離不知道是太驚慌還是太興奮的原因,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起來了:“上床,可是月……你的身體,不適宜……”


    一想起自己在這張床上占有過孟曉月的事實,少年郎就忍不住羞赧起來了,想起那舒服到極致的銷魂感覺,姣美的薄唇忍不住勾起愉悅的弧度,似是在回味著一樣?


    “怎麽,你敢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做,就不敢在我有意識的時候做嗎?”盯著少年一臉偷腥饜足的俊臉,孟曉月不用猜也知道少年在想著什麽破事,不禁氣惱道:“而且我叫你上床隻是讓你坐著,不是讓你想些有的沒的?”


    ………………


    作者要說的話:最苦逼的不是我卡文還鎖了小黑屋,最苦逼的是我不但卡文了,還鎖了小黑屋,而且還鎖了六千大字?於是我煩躁了,我一卡文就煩躁,我一煩躁就卡文,可怕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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