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悲或喜,笑或淚苦或甜,在皇陵古墓中,分崩離析;


    如若時空翻轉,墮化了黑與白,重置了你與他,拯救了誰;


    這身軀承載著,我的恨我的痛,我的罪在此刻,拒絕安睡——


    巨門後的皇陵內部簡直就像一個獨立的輪回空間,先進神乎的建築技術難以置信這竟然出自於三百多年前的古人手上,皇陵內部約有四十多米高,寬將近八十米,冰夷皇的皇陵無疑是一座巨大的神跡,而且內部的結構排列,壯觀得幾乎讓人歎為觀止???


    四十多米的高空上,打破傳統皇陵的慣例,沒有耳室沒有主室沒有不見光日的古墓道,一道道懸空的玉石回廊錯綜複雜地交錯著,蜿蜒輪回,如雲中仙梯,一直蔓延到皇陵墓的最底層,放眼一望是一片沉澱在曆史的孤寂,四麵石牆雕刻上各種神鬼仙獸圖案,每一方都有一尊石刻神像鎮守著:陰森的鳥身人麵像、詭異的萬腳巨蛇、兩隻眼睛疊一起的燭九陰、狀如雞鳴似鳳的重明鳥——四方鎮守的神獸正詭秘地監視著侵入者???


    上千百道玉石回廊絞纏難辨,千百道不同方向的回廊抉擇著,無人能分辨出這千百道回廊走哪一條路才是正確的,一行人的警戒度全都繃到最高點了,沉著地屏呼吸,在迅猛如狂風般的前進速度之中,他們無心顧及到眼角外飛快掠過的皇陵壯景,甚至無法辨認出自己現在究竟走在那一道回廊之上,雙眼、全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前方風馳電掣的黑影身上,跟著他上下急竄飛騰???


    一行七人當中,就隻有被司雪衣抱著前進的孟曉月有空閑顧及到其它,激烈的風聲在耳畔不斷吹響拂過,帶來了遙遠前方的古銅鈴之聲,又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清脆銅鈴聲,仿佛在無盡的輪回之中呼喚著誰,孟曉月忽然伸長了脖子,沉靜的雙眸眺望著走在最前方的黑衣凜徹,喃喃自語:“凜徹……是跟著銅鈴聲走的?”


    看來,能聽到銅鈴聲響的人,果然不止她一人,凜徹也聽得見,所以才能在如此複雜的複式古墓迷宮中,精確地找出正確的入口?


    難道她和凜徹真的是同一類人嗎?這銅鈴響聲又代表著什麽意思呢?


    “銅鈴搖曳之聲,能指引我們到達最終地。”懸抱著孟曉月疾飛前進的司雪衣,若有所思地說道,戴著麵具的臉容無法看清他的真實表情,唯獨透澈的瞳孔隱隱流露不安?


    聞聲,孟曉月先是一驚,又是一喜,柔白的小手緊攥住司雪衣雪白的衣襟,雙眸明亮璀璨,驚喜道:“雪衣,你也能聽得見?”


    雪衣能聽見,那是不是代表她和凜徹才不是什麽同一類人??


    內力深厚的司雪衣一邊使著輕功快速前進,輕靈飄渺的雪衣若從天降臨的仙人般,一邊緩過氣搖頭道:“我不能,這裏除了凜徹就隻有你才能聽見銅鈴聲響,所以凜徹才會堅持要你跟著一起來,這皇陵墓的迷宮太複雜詭異了,世上唯一能夠安全走出這座皇陵墓的人就隻有凜徹,但若凜徹在途中出事落下了,就沒有人能帶我們出去了,所以你是我們這一隊人最重要關鍵的存在?哪怕是用命來給你擋,我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凜徹和曉月是他們隊裏唯二能聽辨出銅鈴聲響的人,但凜徹必須要打頭陣將前方的所有危機全部解除,但凜徹一旦落隊了,他們就隻能依靠曉月帶領他們走出皇陵墓,要不然裏麵這麽複雜的布局,即使是耗時數十載,他也無法解開迷宮,到時候怕他們早就被困死在這裏了?


    所以即使死?也必定要護住孟曉月?


    司雪衣堅決的話讓孟曉月一時心生感觸,猶如一顆大石壓在心頭上,心漸漸往下沉,有點喘息不過氣的哀傷感。


    原來【傾戰樓】四個樓主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隻為了護她周全,隻為了讓他們能全身而退,安全完成任務???


    。察覺出孟曉月的情緒低落,司雪衣誤以為她在擔心段莫離的安危,溫潤的聲音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前方有凜徹開路,一切機關陷阱都會由他先觸發到的,你的愛人不會受到絲毫傷害?”


    “為什麽……”低垂下小腦袋的孟曉月,發絲遮住了她的雙眸,無法辨清她的眼神,隻聽到她的呢喃低問:“為什麽你們傾戰樓就甘願為朝廷賣命?”


    她不明白,像凜徹司雪衣他們這麽厲害有才能的人,根本無需要聽從朝廷的命令啊?


    “傾戰樓和朝廷有說不清理不斷的關係。”司雪衣言辭模糊的一句帶過,顯然【傾戰樓】與朝廷之間的關係隻能神會不能意傳?


    這時,大約在他們下三層位置的回廊上,幾名蒙麵暗衛正迅速疾行,前麵為首的一個身穿赤色錦袍的男子,距離太遠了,以孟曉月日漸衰退的視力,眯起眼睛隻能勉強看到一抹赤色修長的身影,至於那人臉上的輪廓,卻是模糊一片的?


    但是,那模糊的輪廓,感覺好像是……


    “邪雨??”司雪衣突然大聲喊道。


    “知道了。”前方被點名的玄邪雨反應非常機靈,動作流利地將背上的大長琴給解下來,一邊速度不落地跟著前方的隊伍,一邊抱著大長琴,撫琴奏殺?琴聲響起之際,空中沉澱的風勢驟變,化作淩厲撕裂的颶風撲嘯而去,隨著越發激烈高昂的琴聲,音波遠遠操控著烈風將敵人給撕裂粉碎,四濺一地?玄邪雨卻惱火地蹙起眉頭,輕責嘖一聲:“嘖?赤衣那個給跑了?”


    那人的武功,有兩把子?


    “果然是有一批人比我們先進來了?”見狀,司雪衣也陷入糾結,惆悵著,連玄邪雨的索命音殺都能避過的人,絕不簡單?“我們必須要比他們快一步,找到那東西才行?”


    耳畔風聲低迷而狂亂地呼嘯著,聽著司雪衣和玄邪雨的對話,孟曉月微微垂下眼簾,輕顫的蝶翼睫毛,巧妙掩飾了眸底的驚訝,她隱隱猜到了那一批比他們先進來皇陵墓盜寶的人,是誰的人了?隻是她不明白,段非塵……為什麽會來這裏??


    接下來,被司雪衣抱著的孟曉月明顯感覺到一隊伍人的奔跑速度加快了許多,已經到了躡影追風的地步了,仿佛再和誰較勁倒鬥一樣,連一刻也緩不下來,全部人都要咬緊牙關,撐起最後一口氣跟在凜徹身後疾風而行?tdkz。


    孟曉月甚至無法想象得到,在身體如此高速的疾馳之下,凜徹究竟是怎麽做到眼觀四方、排除萬難、避開全部機關的?這簡直就不是人類能有的神速反應,就好比21世紀的特工殺手,經由魔鬼式訓練出來的特工殺手,頭腦的結構和身體的結構已經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了,出色的特工殺手頭腦能夠在0.1秒內譜想出上百個不同計劃的方案?但是他們的身體卻無法在0.1秒內做出上百種不同的反應?


    這一實驗證明出,再出色的人終究還是人,他們無法超越甚至違法自然的定律,哪怕他們受過嚴格的訓練,反應再快,速度再快,也無法做出超自然的事情?


    但是凜徹卻做出來了,而且還做得非常完美??這一點,真的很詭異?


    孟曉月深入探究的眼神漸漸對上了最前方極速前進的黑色影子,在被人抱著奔跑而不斷上下晃動的狀況下,孟曉月隻能半眯起眼睛,眼球酸澀刺痛地仔細觀察著凜徹,隱隱約約能看到他戴著手套的雙手奇長的十指不斷地扭動著,手指間仿佛纏繞著什麽一樣,在操控住某樣肉眼難辨清的東西——


    對機關暗器有一定熟悉程度的孟曉月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銀絲?凜徹雙手上纏有如鋼鐵堅硬的銀絲,細如銀針的銀絲巧妙精密地透入每一部分的機關內部,束縛住機關的觸動。而凜徹不斷扭動的十指則是在操控住各方向機關的發動,緩遲了啟動的時間???


    孟曉月回頭望向後麵的方向,隻見師伯仲一掠而過後,凜徹不斷扭動的十指突然一停,銀絲脫落控製消失,後方的機關全部發動起來了,箭火紛飛一片混亂駭然,如鬼吼嘶鳴?


    洞悉這一切精密玄機的孟曉月震驚得無法言語了,心底既敬佩又驚奇的,暗暗驚歎著凜徹遠遠超越凡人的神鬼之才???


    凜徹他到底是什麽人?或者……他根本不是人?


    一隊伍的人有凜徹在前方開路,各路神佛鬼怪都不得不讓道,在奔跑疾馳了快兩個時辰左右,就在段非臻和段莫離的體力快要透支完畢時,終於到達皇陵墓的最底層——【葬海門】,帶頭的凜徹猛然抬起手指奇長的右手,示意隨後的段非臻和段莫離先停下來,接著緩緩伸手推開了銅製的大門,入眼的一片輝煌金燦的神奇景致——


    葬海門】之後就是安葬著冰夷皇遺體的棺槨,內部空間的麵積越有兩百多平,一道白玉石道直通到底,兩側布有錦鯉池塘,清澈的池水,最驚人的是池塘裏的錦鯉竟然還活著,魚身的表麵比一般的錦鯉還要光澤鮮豔,活溜溜地在池水中暢遊著,太不可思議了?


    這算一算,不就活了三百多年了嗎??


    凜徹仿佛對這裏的一切十分熟悉似的,見慣不怪的樣子依然一派沉默是金,微亂的呼吸得到喘息的時間,漸漸平穩下來了,額上布滿的汗珠證明了方才的瘋狂疾馳,也消耗了他也不少體力?


    隨後緩慢步入來的段非臻和段莫離兩人均已汗濕衣襟了,氣喘籲籲的,結實的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著,俊臉流淌著大汗,好不狼狽,卻不損他們的英俊高人一等的氣質?兩人一進入門後,也有些被【葬海門】內的奇跡景致給震驚到了,兩人一左一右地低頭沉思俯視著生氣勃勃的錦鯉池塘,一臉凝重,卻說不出原由?


    為什麽一池的錦鯉活了三百多年卻依然沒有死?為什麽一塘池水經曆了三百多年的光陰卻依然沒有幹枯?


    誰能給他們解答?或者除了死去的冰夷皇,無人能夠給他們解答?


    先人高明精密而深奧的玄機,令他們這些後世之人,不禁感到心驚膽顫?有種永遠匍伏在冰夷皇腳下的細小感覺?


    接著進來的人是玄邪雨、司雪衣、孟曉月和師伯仲,七人平安無事到齊——


    放下了孟曉月,經曆兩個時辰不斷疾馳的司雪衣整個人已經累癱倒坐在地上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疲憊力竭的他已經無心欣賞讚歎冰夷皇的主墓室的布置了,雙腳盤腿,閉目養神,打起冥坐來了,想要盡快恢複自身的體力?


    七人當中,唯一還剩下體力的人就隻有孟曉月了,她本想去段莫離身邊看看他的情況的,神智靈魂卻不由自主地被墓主棺槨後的一幅壁畫給吸引住了,色彩斑斕的壁畫保存得非常好,沒什麽損壞的地方,古人的壁畫雖沒文字說明,卻能從意境領悟出這幅壁畫的大體意思——


    海棠花樹下,錦鱗雪衣的男人高貴而威武,眉間的一點紅蓮之紋妖俊非凡,唇上的溫潤淺笑如普度眾生般的光輝璀璨,而男人身前正跪著一名身穿龍騰護甲的大將軍,因壁畫是有正麵渲畫的,無法看到大將軍的麵貌。


    孟曉月想這麽一個傳奇不凡的美男子應該就是青鸞朝的開國君王‘冰夷皇’,而跪在他麵前的應該是當時在朝政上權力不小的重要人物?


    仿佛被斑斕的壁畫給勾魂蠱惑住了,孟曉月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腳,一步步往前走去,走上三層台階的玉台上,慢慢走近冰夷皇沉睡消失幾百年的的棺槨——


    冰夷皇棺槨比普通的棺材要大出將近一倍,而且高度也異乎尋常,不算呈圓弧的蓋子,都足有半人多高。棺木工藝精湛,絕非俗物,兩端、四周、棺蓋上都有鎦金漆的五彩描,繪的是一些吉祥的神獸,皆是仙鶴、麒麟、龜蛇之類的,用以保佑棺中的主人死後屍解成仙。棺蓋上更有天上二十八星宿的星圖,棺底四周環繞一圈雲卷圖案的金色紋飾,不知用了什麽秘密法門,幾百年後色彩依舊豔麗如新,真叫人歎為觀止。


    而最讓孟曉月驚奇的是,冰夷皇的棺槨旁還放有一張寒冰玉床,這張玉床散發著冰寒刺骨的冷氣,是用千年雪山冰封住的冰玉打造而成的,能換取十座城池的價值,顯赫珍貴不已,可怪就怪在寒冰玉床上麵卻是空蕩蕩一片的,沒人睡在上麵,那麽這張價值連城的玉床,冰夷皇又是為誰而設的呢?


    “停住,別接近他的棺槨???”一直在休整體力的凜徹突然瞬閃到孟曉月身後,奇長的大手猛地攥住孟曉月纖細的手臂,陣陣劇痛穿透而來,若非力度被凜徹強壓住,孟曉月的手臂早就斷掉了?


    強忍住手臂上的痛楚,孟曉月半斂起秀眉,目不轉睛地盯著凜徹,指著前麵十步之遙的寒冰玉床,嚴肅質問:“這玉床上的人去了哪裏??”


    她雖然從未盜過墓,但是常識還是懂的,陵墓主人不可能放一張空的玉床在自己的棺槨旁,這不但破壞了陵墓的風水,還會造成極不吉利的相衝?所以她敢肯定,這張寒冰玉床上原本一定躺著某個陪葬的人,可是現在這人卻沒了……


    就算是腐化了,也至少會留有一派屍骨啊,可是現在卻……卻空蕩蕩的一片,難道???


    孟曉月驀然抬起頭,寒澈淩厲的眼眸直射向身前的凜徹,隻看他依然故我的麵無表情,雙唇張合,眼不眨氣不喘的,淡淡地回複了她一句:“和你想的一樣。”說完,便轉身離去了,一派若無其事的淡然。


    凜徹淡然的話卻讓孟曉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頓時眼前一黑,嬌小的身子幾番搖擺下才勉強穩住,一切都仿佛逆天了,瘋狂了,破碎了?


    她現在終於明白凜徹為什麽會說他們是同一類人了?從某種意味上,她和凜徹確實是同一類人??


    他們都不是這一時代的人,可偏偏他們卻都出現在這一時代上,身不由己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是命中注定的安排,還是宿命的輪回?


    玉台之上,孟曉月還未能消化得到這一震駭心神的事實,玉台之下發生了一場混戰,隻見十來個暗衛闖進了【葬海門】,一時驚亂了正在休息養神的眾人,十來個暗衛無孔不入地打亂了凜徹一隊伍人的前後編排,師伯仲和玄邪雨被纏上了,不得不各自應戰?而打坐養神的司雪衣第一個反應起來了,奇怪的是卻隻是處處閃躲暗衛的攻擊,沒有反擊?段莫離和段非臻都被偷襲的暗衛糾纏住了,各打各的,混亂了一片??


    一向麵癱沒有表情的凜徹竟微微露出了驚變,清冽的聲音擲地有聲地喊道:“停,這些人由我來解決,你們全部向玉台上後退??”


    看凜徹微變的麵色,看來事態嚴重了?


    ………………


    作者要說的話:今天【五千字】更新奉上,歡迎訂閱收看。


    注:冰夷皇的皇陵墓迷宮就好比你上了一條樓梯後,眼前出現另外99條樓梯,再選擇其中一條上去,又出現了99條樓梯,你要在這無限輪回的99條樓梯中找出唯一一條正確的樓梯,這叫做複式迷宮,難度極大,但是凜徹和孟曉月都是開外掛的人,他們能聽到銅鈴聲響,隻要跟著銅鈴聲走就絕對正確了。


    至於比他們先一批進去的人其實就是二皇子段非塵?他的目的又是什麽,明天應該會寫到了?


    凜徹究竟是什麽人?我想認真看完這一章,大家心裏都有個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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