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世間有此癡情鳥,如鶯。若是失去所愛,便注定獨守終生——


    正殿裏來了不少達官權貴,都是與丞相曲羲義在朝廷上有關係的大臣,喧嘩熱鬧恭喜的聲音愈發地接近,一身素色海棠花裳的孟曉月一步步走近了喧鬧,卻與她格格不入的大紅喜慶的正殿,她的驀然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驚疑,有些是丞相曲羲義的親信甚至對她作出指指點點,甚至不堪入耳的罵聲?


    原本熱鬧而喜慶的一切因孟曉月的突然出現而變得一團混亂,有人辱罵,有人同情,有人不屑,有人則是笑話……隻因孟曉月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隻因她的對手是天下第一美人曲姒鸞,隻因四皇子要的是拉攏曲家的勢力?


    一塌糊塗卻又糾纏不清的關係?


    指指點點的辱罵,一個個達官權貴對孟曉月不屑而醜陋的麵容,這不堪入目的一切其實在孟曉月眼中都變得非常模糊,她漸漸失明的視力甚至無法看清那一個又一個人影的麵貌,朦朧的輪廓讓她辨認不清那一張張醜陋的麵孔,此時此刻失明對她來說,竟是幸運的?


    真是諷刺極的可笑???


    眼睛雖然是看不清了,但雙耳的聽力還是在的,那一聲聲不屑的譏諷,難堪的辱罵,孟曉月聽得見,也聽得清清楚楚,隻是她不明白也不懂,為什麽她就不該出現?不能出現呢?她隻是想要找阿離,她隻是想要見一見阿離,她隻是想要和她的阿離說說話,難道這也是錯的?


    她才是正室的離王妃,不是嗎?


    以大紅為主色的奢華正殿裏,在群臣的眾星捧月之下,一身暗紅新郎錦袍的段莫離正與喜帕蓋頭的曲姒鸞在拜天地,輪到最後夫妻交拜時,病容純白如雪的孟曉月緩緩走了進來,一身素色雅衣的她渾身是白,在這喜紅的正殿裏更是白得紮眼,卻也貼進他們的心坎中去了?


    一身竹青錦袍的段非臻隻是低調地站在正殿中的一角,雙手環胸一臉拒人於千裏的冷漠,不少權貴想要高攀親近他,都被他冰山冷峻的俊容給嚇得望而止步了,不敢貿然客套。段非臻似是刻意想要隱藏自己,對誰都不屑一顧,對誰都不屑一談,直到孟曉月的突然出現,那一抹雪白的倩影確實是貼進他的心窩裏去了,憂鬱深沉的眼眸懶懶抬起,銳利的視線卻是強勢地注視著她,眸底翻滾的波濤沉得駭人?


    孟曉月一踏進正殿,段莫離就注意到了,俊美的麵色有些難看,布滿了心疼的擔憂,連最後一次與曲姒鸞的夫妻交拜也不管了,直走上前,握住孟曉月冰涼的小手,皺眉擔心道:“月,你怎麽來這裏了?”


    他與曲姒鸞的成親,說真的他根本不願意讓月看到,他不想讓月一而再的傷心,而且月的出現一定會引起曲家人的譏諷,他不想要讓她踏進這趟渾水,可是為什麽她偏偏就來呢?


    “阿離,你真的要娶她?”眼前的視線依然模糊,但孟曉月卻能看清少年俊美而焦心的妖孽麵容,周圍喧鬧的一切都被談化掉了,仿若這世間上隻剩下他們兩人,一直就隻有他們兩人?孟曉月地倒進了少年溫熱的懷中,輕聲質問:“你真的……要丟下我,娶她嗎?”


    真的要狠心毀了他們的承諾嗎?一旦毀掉,就再也湊拚不回來了,你懂嗎?阿離……


    沒想到孟曉月會在眾目癸癸之下問自己這一番話,少年不知該要如何回答,此刻的立場、局麵也容不下他的回答,繾綣若狂的愛戀,最後隻能化作那一聲:“月……”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四皇子,這是怎麽一回事??”一直坐在嶽父坐席上的曲羲義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備受冷落,而段莫離卻跑去抱住那個身份卑微的離王妃,怎能叫他不生氣???


    而一旁的曲姒鸞卻是一動不動的,明顯沒有要阻止自己的父親動怒的意思?喜帕蓋頭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但緊握成拳頭的雙手卻證明了她在極力惻隱著怒火?


    這一舉動在曲羲義眼中當然是認為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委屈了,但曲姒鸞的瘋狂心思真能這麽容易就能讀懂嗎?她隻是在等,等一個能完全讓孟曉月對段莫離斷心絕念的時機?哪怕這代價是要毀掉更多的人,她也在所不惜???


    見段莫離依然在緊抱嗬護住懷裏的孟曉月,倍感丟麵子的曲羲義第一次在眾大臣麵前動怒,低沉怒吼:“四皇子,這堂你還要不要拜??”


    曲羲義目中無人的囂張讓少年俊美的臉色沉沉一變,陰鷙而可怖,忍不住反唇相譏:“曲丞相不必如此動怒,月的身子不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接著緩緩鬆開了抱住孟曉月的雙手,轉身直視望向麵色不善的曲羲義,不以為然地妖孽一笑道:“這堂當然要拜,嶽父。”


    少年的那一聲‘嶽父’叫得可真好聽,加上長相又是極俊極美的,竟讓在場賀喜的臣子們有股晃神迷惑的錯覺,什麽怒火,不屑,麵子都不自覺消減下去了,曲羲義不動聲色地坐回在座椅上,算是接受段莫離的這聲‘嶽父’?


    正當全部人都沉醉在少年俊豔而妖孽的笑容時,一直垂頭沉默的孟曉月突然發話問:“你確定真要和曲姒鸞拜堂?”


    她隻想要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孟曉月執著的追問讓少年俊美的臉色立即沉下去了,猶豫著,斟酌著,最後不得不軟下聲音:“月,你別鬧了,先回去房間好不好?”


    難道月沒看到他此時此刻的立場、處境嗎?他不能拒絕,也絕對不會拒絕,這堂必須要拜?月,你為什麽就不能體諒一下他?非要鬧僵鬧大不可嗎??


    看得出少年神色上的不耐,孟曉月心底有點涼了,徹徹底底的心寒了,卻還是奢望再問他一次:“我隻問你一句,最後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娶曲姒鸞?”


    她不是介意阿離娶曲姒鸞,她知道曲姒鸞根本不喜歡阿離,曲姒鸞喜歡的人是她自己?但是她唯一介意的是阿離對她的背叛?一次的背叛,她應該要原諒嗎?原諒了,就是姑息了他,縱容他的第二次背叛?


    第三次,第四次,他一樣能用同樣的理由娶別的女子,她不想要這樣的背叛,她也不能接受……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寧願不愛,永遠都不要再愛了,誰都不要?


    “月,你先回去休息。”這一次,少年回答得非常意誌堅定,答案已經婉轉地告訴給孟曉月了,他要娶曲姒鸞,為了權力必須要娶她?少年不敢看孟曉月傷心的樣子,毅然轉身狠心道:“來人,將離王妃送回房間休息?”


    少年鐵下了心腸,狠心地背對向孟曉月,那一刻段莫離不知道他已經完全摧毀了他和孟曉月之間的愛,那一刻他也看不見孟曉月滑落下來的心碎眼淚,渾濁無光的雙眸一片冰冷的荒蕪,死寂的平靜,再無愛了?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阿離。”平緩輕細的聲音寧靜而決然的,背對向孟曉月的紅衣少年隱隱聽出一絲不對勁,卻還是忍著沒轉過身來,他不知道,那是最後一次孟曉月叫他‘阿離’了……


    那一次來不及的轉身,成為了他們一生的永遠錯過。


    孟曉月走了,在兩名宮人的攙扶之下離開了與她格格不入的正殿,孟曉月離開的一刻,一直站在陰影角落一旁的段非臻,眼簾凜然地動了一下,憂鬱的眼眸鋒芒畢露,勢在必得的狂驁,下一刻便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陰暗的回廊上,兩名女宮人一小步一小步地跟在孟曉月身後,看管著她回去房間休息。突然,前頭纖細雪白的身子無力地搖晃了一下,孟曉月單手捂住眼部,慢慢地滑落在地上,嚇得身後的兩名宮人連忙上前攙扶,卻還沒來得及觸碰到孟曉月的衣裳一下,頸部刮過淩厲的掌風,將兩名宮人擊昏在地上?


    鏟除礙事的垃圾,段非臻步伐極快地走上前,優雅地撩起錦袍的一角,也不顧地上的髒汙,單膝跪在孟曉月身旁,扶著她冰冷的身子,劍眉凝重一緊,問:“你怎麽了?”


    孟曉月的身體怎麽會這麽冷的?他隻聽說過她大病過一場,難道是還未病愈?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眼部灼燙般的撕痛幾乎湮滅了孟曉月的意識,她根本無法辨認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究竟是誰?她隻知道眼球好痛,痛都好像快要爆裂開一樣,冰冷的小手無意識地揪住段非臻竹青的袖袍,潤紅的唇逸出難受的低吟,小腦袋一栽,跌入冷峻的懷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段非臻劍眉緊緊攏起,憂鬱的眼神無比凝重地看著昏闕在自己懷中的孟曉月,看著她滑落下來的兩行淚痕,淚水中混著淡淡的紅,就像混了血的水一樣,淅淅流落——


    不容多想,段非臻果斷抱起孟曉月柔若無骨的身子,麵無表情地冷冷地叫喚道:“出來。”


    懸掛在屋簷上的大紅燈籠劇烈地搖晃了幾下,下一刻,幾名銀衣暗衛出現在段非臻身後,單膝跪下:“屬下在。”


    “準備好了?”段非臻嚴肅一問,憂鬱的眼珠卻是全神貫注凝望著懷中孱弱的女子,雪白幾近透明的肌膚,猶如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讓他的動作不禁變得小心翼翼。


    “馬車就在王府的後門,一切都準備妥當,隻等太子下達命令。”其中一名銀衣暗衛畢恭畢敬地回答。


    聞言,段非臻隻是簡短地命令:“走?”接著便抱住懷裏的昏迷孟曉月,大步流星地走去【離王府】的後門,果決的步伐不帶一絲遲疑,非常堅定的目標信念?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計劃,布下了局一步一步的引誘,段非臻要的便就是這個效果,要的便就是懷裏對段莫離完全死了心的孟曉月???


    隻有完全摧毀,才能得到重生,多可怕的一個男人,多可怕的一個想法?


    離王府】的後門,一直沒走的小順子被太子的銀衣暗衛捉起來了,看著橫抱著孟曉月出來的段非臻,兩眼不禁瞪得大大,被塞住碎布的嘴巴不斷‘吱吱啊啊’地叫著,仿佛想要叫段非臻放開孟曉月一樣,赤紅了眼的兔子?


    “怎麽回事?”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不安分的小順子,段非臻將孟曉月先抱上了華麗寬敞的馬車,吩咐暗衛帶上幾名他的專屬禦醫一同跟在孟曉月身邊,給她治療。


    “這奴才好像是想要帶離……月主子離開這裏,可是後來月主子卻隻讓他走,自己留了下來。”一銀衣暗衛險些就說錯話了,從此刻開始孟曉月就不再是離王妃了,隻能尊稱月主子?是太子想要得到的女人?


    高高在上地審視了一眼情緒激烈反抗的小順子,似認為他倒也忠心,段非臻竟對小順子網開一麵,沒有將他就地殺死,“將他也帶上,你們先去【天恒山】的尼姑庵將她安置好,本太子處理好這裏的事,便立刻前往,看顧好她?”


    怎麽說今夜都是丞相曲羲義的獨女大婚,段非臻雖作為太子,但也不能太愚昧地目中無人,怎麽也得讓這隻老狐狸幾分和氣,所以今夜的婚宴段非臻不適宜缺席,隻能回去繼續撐撐場麵了?


    “是,太子。”一行守護在華麗馬車周圍的十名銀暗衛,整齊地單膝跪地,嚴肅領命?


    …………


    天恒山】的尼姑庵裏皇城非常的近,隻需要一個時辰的馬車便能到達,這麽顯眼的一個地方,但是誰又能想到太子會將孟曉月藏在一座尼姑庵中呢?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一直炙熱滾燙的眼部傳來透心舒服的涼意,讓昏睡中的孟曉月得到了一絲的喘息,潤紅的柔唇微微張啟,輕逸出細細的低吟,意識漸漸回籠,勉強睜開了酸痛紅腫的雙眸,眼前被什麽蒙住了,她伸手將敷滿藥材的布條扯了下來,透心的涼意頓時散去,炙熱又再度襲來,卻沒有像之前那般的難受了?


    坐在檀香木床上的孟曉月,雙眸空洞而失神地環顧了一下這一間清雅淡素的房間,很簡素很陌生的房間,伸手拍了拍昏沉的小腦袋,孟曉月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這裏又是哪裏?


    正當孟曉月百思不得其解時,房門被人推開了,捧著一盆溫水的小順子和兩名穿著道服的小尼姑走進來了,看見醒來的孟曉月,小順子立刻將麵盆一放,走上前靦腆一笑道:“月姑娘,你醒了。”


    “小順子?這是……怎麽回事?”注意到小順子身後的兩名小尼姑,孟曉月心底劃過一抹震驚,卻還是不太明白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是……尼姑庵嗎?是誰帶她來的?小順子不是走了嗎?還有……她昏迷前所聽到的一把男人的聲音,又是誰?


    接蹤而來的問題讓孟曉月昏沉的小腦袋越發地混亂了,一團漿糊一樣,混繞不清?


    兩名小尼姑放下一些生活用品也不打擾孟曉月的休息,便出去了。小順子將段非臻抱她出來的事情,一一告訴給孟曉月知道,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太子為什麽會幫月姑娘?還那麽……那麽親昵地抱著月姑娘,那感覺和四皇子太像……太像了?


    聽完小順子的話後,孟曉月沒有多大的驚訝,很平靜詭異的平靜,微微垂下雪白的臉容,喃喃自語道:“原來是段非臻啊……”


    有些事,小順子可能不明白,但孟曉月卻明白得一清二楚,看得透透徹徹。正因為明白了,看透了,才更覺得惆悵無力,不知該要如何解開這一段段孽緣。


    阿離已不是她的阿離,她的阿離已經死了,真的死了?


    段非臻又是這樣子……


    “小順子,我悶了,給我去準備一些筆墨紙硯。”沉默了許久之後,孟曉月忽然軟軟說道,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小順子看不懂她的心思。


    雖不懂,但小順子還是出去給孟曉月準備筆墨紙硯了。


    簡陋的木桌上擺放著一盞燈柱,一疊厚厚的宣紙,一個硯台以及暈開的墨汁,一支狼毛細筆,孟曉月依靠著微弱的燭光勉強能維持光明,玉白通透的指尖輕輕滑過純白無暇的宣紙,潤紅的柔唇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她執起毛筆,沾上墨汁,像宣泄般在一張張純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出一行字:


    奈何情深,緣淺。


    六個字,寫滿了一張又一張宣紙,紙張飄落在地上,鋪滿一地都是,淩亂了一室,而一直低頭疾筆的孟曉月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著魔瘋狂又像是發泄般一樣,不停的寫不停的寫,寫出她心中的痛、苦、悲、哀、以及心死?


    一滴滴淚珠掉了下來,化開了宣紙上的墨汁,上麵淩厲狂草的字體變得一塌糊塗的模糊,看不清了,什麽都看不清了,撒手丟開了毛筆,孟曉月重重地坐在座椅上,張著唇一口一口急急地吐納著,淚流不止的空洞雙眸無神地看著一旁磨墨的小順子,失魂落魄道:“小順子,你出氣,我累了。”


    “好的,月姑娘。”不忍地看著猶如被抽走靈魂一樣的孟曉月,小順子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打擾孟曉月,應該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便不作細考就出去了。


    可惜小順子卻沒能聽懂孟曉月那一句‘我累了’的意思——


    一片安靜的房間,依稀能聽見屋外蟬叫的聲音,孟曉月呆木地站了起來,盈滿淚水的雙眸看著鋪滿一地的宣紙,一顆破碎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了,她本人卻毫無知覺的,呆呆地彎下身,呆呆地看著宣紙上麵的字,哀莫大於心死的一笑,將宣紙遞到了桌上的燭光上,點燃了……


    奈何情深,緣淺。


    流光的火花猶如飛蛾撲火,搖搖曳曳的火光點亮了孟曉月沉靜如死海的雙眸,好美,死亡的美,決然的美。孟曉月淡淡的笑著,將手上點火的宣紙丟在地上,鋪滿一地宣紙火勢迅速蔓延,但她卻並沒有逃跑的意思,又撚起了一張寫滿字的宣紙,遞到燭火上,燃起了炫目的火花?。


    洶湧蔓延了一室絢麗火光,令人窒息的高氣壓漸漸吞噬掉全部空氣,站在夭夭灼灼的火海之中的孟曉月卻覺得自己好溫暖,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感到的溫暖,手手腳腳不再是心寒的冰冷,好溫暖好暖和,讓她想要睡死在這裏,再也不起來了——


    她真的好累,這一次是真的累了,誰也別來打擾她,求求你們了,別再來打擾她了,由著她安安靜靜的一個人走……


    孟曉月緩緩地滑落在地上,在炙熱通紅的火海之中蜷縮起身子,閉起了眼淚流光的雙目,永遠的沉睡了。


    瘋狂的火勢蔓延得非常迅速,整座尼姑庵都不能被幸免,火旺的勢頭燒得一塌糊塗,輪流的打水撲滅根本就來不及,人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座尼姑庵完全被大火湮滅,燒毀?


    “啊??月姑娘……月姑娘???”孟曉月的房間火勢最為猛烈,裏裏外外都是大火,燒得連屋架都不在了,看眼就要崩塌下來了,裏麵的人還能活嗎?小順子卻在外麵不斷嘶吼呐喊,想要衝進去救孟曉月出來,幸好有幾名尼姑拉住他,讓他別做傻事了,不可能活的了?


    “小施主,節哀順變,火勢這麽大這麽猛,水都撲不滅,裏麵的人……怎麽能……”最後那一個‘活’字,老尼姑於心不忍啊?tdkz。


    “放開我……放開我啊??”通紅了雙眼的小順子像是瘋了一樣地失控嘶吼,武功被廢掉的他雖然力氣大不如前,但總比幾個老尼姑強,很快就甩開了她們善意的阻攔,不要命地往火海的深處衝了進去,猶如飛蛾撲火般隻想要去到孟曉月的身邊……


    小順子衝進火海的一瞬間,孟曉月房間的屋架被火勢完全摧殘了,全盤瓦解,整間房間完全崩塌下來了,連灰都不剩,一切都完了,結束了??愛也好,恨也罷,全部都在生命盡頭的一刻,崩潰了——


    尼姑庵的火勢燒了一整宿,第二天【離王府】掛起了哀悼葬禮的白燈籠。


    ………………


    作者要說的話:【六千字】更新奉上。


    請大家坐下來用心聆聽,雨蝶給你們講述一個故事,一個很簡單的故事,內容隻用兩個字就能概括出來:愛、情。在雨蝶心底醞釀成型已久的一個——傳奇愛情故事,希望能在你們的心中畫上濃重而難忘的一筆。


    注解:月死了嗎?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嗎?這是故事的結局,還是傳奇的開始?歡迎親愛們留言發表意見。


    第二卷:奈何情深,緣淺完結。第三卷:傳奇明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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