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狂淡然輕笑,清雅俊逸的臉龐寧靜祥和,一派看破塵世間的風輕雲淡,他沒有回答師伯仲的話,隻是淡淡的勾唇淺笑。其實生老病死,亦是身不由己,活長活短隻能各安天命,何必強求?即便強求,又能更改結局嗎?其實早在五年前他就死了,現在的他活著,僅僅是活著罷了。


    見月楚狂隻笑不語,師伯仲也不強迫他,摸著腦袋瓜,泄氣地趴在桌上,有些捉狂:“老子怎麽覺得你和凜徹那傻子越來越像了??整天一副看破紅塵生死的怪模樣,不想說的話,哪怕老拿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也撬不開你們的嘴?有時候,老子真覺得你們不是人?”


    一句不是人,被師伯仲的話逗笑了,月楚狂嗬嗬的一聲,清越的嗓音如沐春風道:“你才不是人?我和凜徹還是有些不同的,我至少比他幸運一些。”


    至少他身上沒有任何責任與使命必須要完成,至少他沒有沉睡過三百年,沒有經曆過三百年沉寂的寂寞,他是比凜徹幸運的。


    “那你還真是比凜徹幸運一丟丟,起碼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傻子卻去尋死了,真是氣死老子我了?”一想到凜徹現在有可能出事了,師伯仲就顯得坐立不安,心擾擾的,異常的焦慮?


    就算讓他們找到了凜徹,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帶凜徹回來,凜徹這傻子啊,一旦認定了方向就不會退縮,誰也改變不了他的目標,真是可怕的一個人。


    聽著師伯仲惱火的叱罵,月楚狂隻是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九星命盤,仔細而認真地解讀命盤上所顯示的結果,越看秀眉就皺得越緊,似遇到難題,麵色徒然一變???


    這是順月的命局,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的??


    見月楚狂俊臉上的麵色一青一白的變化著,師伯仲不禁皺眉,好奇詢問:“小五,怎麽了?”


    “順月在皇城裏遇到危險了,不過從卦象上看並不是血光之災,隻是動彈不能,像似……被什麽束縛住?這下麻煩了,我們的人都撤離了皇城,一時半刻趕不回去救他的?”月楚狂惆悵地輕歎一聲,接著驀然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身旁的師伯仲,眼神高深難測,精光掠過,非常的詭異?


    沒想到順月的命竟然是這樣子的?連他自己也驚嚇了一跳?


    被月楚狂詭異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的師伯仲縮了縮寬大的肩膀,捉著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不自在道:“靠?你這樣盯著老子看做什麽?我也趕不回去救他啊,而且你不是給他留下十名玄衣護女麽?什麽人這麽大膽,連我們【傾戰樓】都敢動??”


    你爺爺的?怎麽他覺得小五看他的眼神似在評估一件物品?


    “是啊,是什麽人做的呢?”月楚狂半垂下眼簾,喃喃自語,沒人知道他心裏有沒有底,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不過沒事,順月的陽壽能活到八十五,現在的他命不該絕,而且卦象上沒有顯示血光,證明他沒有受傷,隻是被人束縛住而已,我們先解決凜徹這事,再回去解救他也未遲?”


    順月在他麵前的表現是有點笨,但該機靈的時候他還是很機靈的,他不會傻得讓自己出事的?


    月楚狂的話對師伯仲而言簡直像天荒夜談,他猛粗魯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驚訝道:“媽呀,我的爺爺啊?你連順月的陽壽也算出來了?小五啊,你完全領悟透奇門遁甲這門奇術了?”


    不但知道順月在皇城裏出事了,還知道順月的能活到多少歲,這下不就連順月的一生命舛都能測出來嗎?


    可去人三。真神奇?


    聞言,月楚狂搖頭苦笑,看著一臉驚訝的師伯仲,沒好氣道:“古人雲:悟透奇門遁,神仙不用問。你覺得我比神仙還厲害嗎?”


    奇門八算隻是奇門遁甲其中的一門奇術罷了,浩瀚的奇門遁甲,豈是一朝一幕能悟透的。


    “我就覺得你挺厲害的,不如你也給老子算上一卦象?”師伯仲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可以。”月楚狂向師伯仲攤出了嫩白的手心,勾唇微笑,彰顯出傾世的風雅,“一卦象,三十萬兩黃金,你懂我的規矩的。”


    一聽要三十萬兩黃金,這下子師伯仲不幹了,癟嘴道:“你斂這麽多財,自己用得上嗎?”


    “相信我,有些事早知道了結果反而會讓自己過得更難受,處處都束手束腳的,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來得瀟灑自在。”月楚狂站起身來,伸手輕拍了拍師伯仲的寬大的肩膀,笑吟吟道:“即使你給我三十萬兩黃金,我也不會幫你算卦的,人的一生不長也不短,可事事都知道了一清二楚,這可多沒趣。順月我是沒辦法,我必須要幫他鋪好後路,讓他安然度過一生。不過,我不會將這事告訴他的?”


    有些事他自己知道便可以了,有些難言之苦他來承擔便行了,他對順月有一個責任,不可推卸的責任?


    深深地注視著風輕雲淡的月楚狂,師伯仲突然泄氣一笑,搖頭擺手:“算了算了,老子看你和凜徹就一副德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下去鬼崖底找那傻子算賬去?”


    說罷,師伯仲就離開了房間,順帶關上了房門,還給月楚狂一個安靜的空間。


    月楚狂靜默地坐在椅子上,纖細的白手若有所思地撫摸上九星命盤,一下又一下似在流連忘返,蝶翼的睫毛輕微的顫了顫,沉靜的眸底流光暗湧,深沉的靜思,“段莫離,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一刻靜思後,耳旁搖曳的銅鈴聲突然變得洶湧猛烈起來,如果說之前的銅鈴聲是嘹亮的話,現在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的響徹著,讓人頭痛欲裂,幾乎失控???


    “啊——”月楚狂單膝重重跪落地上,纖細的白手撫上潔白的額頭,晶瑩的冷汗漸漸滑落,頭上暴虐的刺痛讓他險些就昏闕過去了,潤紅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勉強撐起了柔韌的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房門前,拽開了緊閉的房門,跌跌撞撞地衝泡出去了???


    要去哪裏?想去哪裏?該去哪裏?其實連月楚狂自己也不清楚,在瘋狂搖曳的銅鈴聲中他早就思考不能,迷失方向了,他隻能跟隨著本能走向銅鈴為他指引的方向,哪怕那兒等待他的是地獄深淵,他也隻能過去,他反抗不能,也無力反抗?他能感覺到,他若不過去,可能就要這被這猛烈的銅鈴聲折磨死了??


    真是一個可怕的指引?或許凜徹說得沒錯,他們本來就是這時代不尋常的存在,唯一不能反抗的就是天意?


    天意讓他們去死,他們就必須去死???


    遲早有一天,他也會和凜徹一樣……不得不離開。


    月楚狂一路跌撞奔跑,耳旁是越發激狂的銅鈴聲,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耳膜要流出血來了,頭眩眼花的,前方盡是黑蒙蒙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或者下一刻他就要滑跤摔下懸崖了?不知不覺地跟隨著銅鈴聲響的起源,月楚狂竟一路狂奔到【鬼陰山】懸崖口,望著那一片幽黑深不見底的鬼崖,他竟然看到了司雪衣???


    一身雪衣錦袍的司雪衣,搖搖欲墜地站在懸崖的邊緣上,衣袂飄揚,一塵不染的雪白與渾濁的黑暗凝成強烈的視覺對比,顯得尤其的耀眼,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了他——


    “司雪衣??”甩了甩頭痛欲裂的小腦袋,月楚狂朝向司雪衣大聲呐喊,狂奔的步伐漸漸緩慢下來了,走到了妖俊非凡的司雪衣身邊,一把將站在懸崖邊緣上的他拽了回來,厲聲質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難怪銅鈴聲的響徹會突然變得這麽瘋狂,原來是司雪衣的關係……


    見月楚狂的突然到來,司雪衣妖俊的臉龐上露出微微訝異,抿抿唇老實交待道:“我要下去去找凜徹。(.無彈窗廣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是不是要瘋了?凜徹走了之後,他就覺得自己過得好難受,心頭好像缺少了一塊似的,呼吸著空氣繼續活下去,卻讓他覺得快要窒息死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麽依賴凜徹的,他不知道自己原來不可以失去凜徹的,他更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和凜徹的感情已經改變了……


    他喝醉酒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但是唇上的觸吻……那溫柔又安心的感覺卻深深地刻入他心底了,揮之不去,也磨滅不掉……


    那一吻,是誰在吻他?他自己其實早就知道了?


    他以為自己會厭惡的,但是除了震驚之餘,他卻沒有厭惡的感覺……究竟是怎麽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明天一早就立刻下去鬼崖底找凜徹,現在大晚上的天色又這麽黑,我們不能急於一時啊?”月楚狂一邊捶著發痛的額頭,一邊拉扯住司雪衣的手臂,勸說道。


    司雪衣黯然傷神地搖晃著頭,咬著紅唇,為難地看著月楚狂,低低歎氣:“不,我想要自己一個人下去找他,你們就留在這裏別去了,這是我和凜徹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要連累你們?”


    他不想要拖累曉月、邪雨和伯仲他們,他知道他們的肝膽相照,但是他不想要害死他們?要是走不了,大不了他就和凜徹一起困死在皇陵墓裏,但是他們不同,他們不該被卷進來的?


    聞言,月楚狂不能認同司雪衣的話,激烈地反駁:“你在說什麽?你們是不是都瘋了??凜徹是這樣,連你也是這樣?留下我們,一個人去承受就很了不起嗎??”


    “不?不是這樣子的?”司雪衣猛地將月楚狂抱入懷裏,死死地摟住他,淚水沾濕了他銀白的錦袍,聲音變得異常地沙啞:“我去照過鏡子了,我發現自己竟然和……冰夷皇長得這麽像,除了眉宇間的妖蓮紋記淺淡了一點,我和他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我很可能就是冰夷的轉世,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瘋狂、顛覆了?”


    “我意識到整件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我意識到我和凜徹的淵源很深很深,我意識到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甚至能感覺到……下麵那皇陵墓快要消失了???我們四個人一起下去,要是勸不回凜徹呢?要是來不及出來呢?要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呢?我們全都會死在皇陵墓裏,你懂不懂??”司雪衣嘶聲低吼,支離破碎的聲音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我不要你們死,我不要連累你們,這皇陵是用來埋葬前世的我,今世的我該要完完全全結束凜徹的輪回,讓他能從漫長的歲月裏得到解脫?”司雪衣緊咬住紅唇,嘴唇都快要被他咬破了,臉上盡是痛苦、難受、揪心、懊悔?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是冰夷的轉世,這是一件多麽荒唐的事情?原來一直以來困住凜徹的人就是他自己,是他讓凜徹過得這麽痛苦的,備受漫長歲月的煎熬,獨自承受一人的寂寞,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十三歲那一年他誤闖入冰夷的皇陵墓,喚醒了活了三百年的凜徹,現在回想起來他才明白或者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


    讓他遇見了凜徹,讓他喚醒了凜徹,讓他和凜徹一起度過了十載的光陰,最後讓他和凜徹一起結束這無果的輪回。


    搖頭,拚命地搖頭,月楚狂用力緊抱住司雪衣,不肯讓他走,也不願讓他一個人走:“雪衣,不要去?我求求你了,我們一起去麵對一起去解決,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邪雨和伯仲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我們一起下去將凜徹帶回來,要死我們一起死?”


    為什麽?誰來告訴他為什麽他就是幫不了凜徹和雪衣,宗師……為什麽?tdkz。


    其實在一路上趕來的時候,司雪衣心裏早就已經想好了,他知道以凜徹是不可能回頭的,誰也勸不了他回頭,帶凜徹回來其實根本就無望?他知道,正因為他知道?他才更要自己一人去找凜徹,他不能放下凜徹不管,更不能讓曉月他們陪他們去死,不能、不能?


    這是三百年前冰夷所種下的因,而這個果他隻能一人承擔?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回來的?帶著凜徹一起回來,延續我們【傾戰樓】的傳奇。但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們也不要難過,我隻是結束了三百年前自己親手落下的孽債而已?”司雪衣緊緊地擁抱住月楚狂,兩人幾乎快要融為一體了,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氣息,“曉月,對不起,如果結局真的傾覆了,那麽就忘了我和凜徹,再見了——”


    月楚狂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脖子被人點了一下,眼前頓時一黑,整個人都軟下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月楚狂是被玄邪雨給搖醒的,朦朧地睜開疲倦的眼簾,陰沉的天色照進渾噩的眸底,一陣的刺眼,刺得他心都痛了??


    天亮了……天亮了,竟然已經天亮了???一切都完了,來不及了,什麽都來不及了?


    “楚狂,你怎麽一個人睡在懸崖旁?雪衣呢?雪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玄邪雨拚命搖晃著神色停滯的月楚狂,著急地想要從他口中問出個答案來?


    他和伯仲一大早起床就發現楚狂和雪衣都不見了,當下心就猛地一驚,趕到來【陰鬼山】的懸崖旁時,隻見楚狂一人睡在懸崖的邊緣上,而雪衣……卻沒看見?


    他心裏有股很不好的預感,越發的蔓延,連他也控製不住,他覺得……事情很不妙???


    聽見‘雪衣’兩字,月楚狂猛然回過神來,指下深不可測的鬼崖底,嘶啞的聲音悲慟道:“他下去了,他昨晚一個人就下去了,他說他不要連累我們……我該死的攔不住他???”


    一次兩次,他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兩個朋友,永遠地離他遠去,他卻什麽都阻止不了?


    好不甘心?為什麽他明知道一切,卻又是如此無能為力的呢?


    “什麽?娘娘腔自己一個人先下去了?”一旁的師伯仲聽到後,粗獷的俊臉神色一變,發狠地咒罵道:“他娘的?一個個都想去死,就由著他們去死?老子……老子才不會去攔他們?”說著,眼眶濕濕的,他一把粗魯地亂抹一通,煞是氣憤?


    “這下可真要怎麽辦才好?凜徹以前說過這鬼崖底隻有他和雪衣才能下得去,其他若下去了,恐怕會承受不了詭異的壓力,不是瞎眼就是斷手斷腳。”玄邪雨拳頭放在嘴角,陰鬱地思考起來了,糾結得不行?


    現在雪衣不在,誰來送他們下去呢?


    欲動的情緒恢複過來的月楚狂,狠狠地沉住氣,提議道:“去將我們所有的裝備都取過來,看看有什麽能用得上的?”


    一炷香後,亂七八糟的裝備全都堆在了懸崖旁,三人蹲下來挑來挑去的選了幾養,鋼製的麵具,戴上臉上非常的沉重,天蠶絲編織的手套,以及材料特殊的麻繩?將長得不可思議的麻繩捆綁在粗壯的樹身上,再戴上麵具和手套,三人準備完畢後,紛紛彼此對視了一眼,做足了心理準備,重重地點下頭,由師伯仲抱上月楚狂,腰綁上麻繩的玄邪雨,一起飛躍下深不見底的鬼懸底——


    呼嘯的狂風不斷在耳旁劃過,帶著尖銳的攻擊姓,幾乎將他們三人吹翻顛倒,先是雙耳響起了嗡鳴,接著手臂開始麻木起來了,淩空的雙腳仿佛不是自己一般,他們三人猶如漂浮在狂瀾大海之中的小舟,快要被完全覆滅了?


    “啊——”三人極力惻隱的撕痛聲被天上的悶雷翻滾湮滅了,陰沉昏暗的天空終還是下起大雨來了,千萬雨滴瘋了一般砸落在他們身上,持續的極速下降以及狂風暴雨的壓力,讓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被四分五裂,痛得快要失去知覺了?


    過程雖然是極其的艱辛難受,但最後三人還是安全到達了鬼崖地,踩在濕滑的淤泥上,月楚狂全身的骨頭痛得在‘咯咯咯’的作響,他一個體力不支地單膝跪在雨濕的地上,淤泥髒了他一身的銀白錦袍,傾盆暴雨瘋狂砸落,衝去了他身上好幾處的斑斑血跡,臉上的鋼製麵具‘噔’的一聲裂開了兩半,掉在地上了,很快盛滿了雨水?


    月楚狂受傷了,而且不止他一人,師伯仲玄邪雨也都受了不輕的傷,他們的這一博可真賭得不輕啊,隨時都會丟了命?


    “小五??你快來看……”耳旁的不遠處傳來了師伯仲撕心裂肺的呐喊,聽上去有些哽咽抽泣的感覺?


    “楚狂……皇陵墓……沒了?”玄邪雨的聲音在狂風暴雨之中,顯得支離破碎,微弱不堪,仿佛快要撐不住了?


    “什麽??”全身劇痛不已,但此時此刻月楚狂再也顧不上身上的痛楚了,激烈地站起身來,朦朧的雙眸模糊的視線隻能勉強看到前方空無的漆黑一片,再也看不見那座鬼神之跡的皇陵墓了?


    憑空消失了一般,鬼崖底一片的虛無,猶如空無的廢墟一般,哪裏還見到那座海市蜃樓般的巨大皇陵???


    皇陵墓消失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切都完結了,全都沒了,皇陵墓沒了,銅鈴聲沒了,凜徹沒了,雪衣也……沒了???


    死了,死了,全都死了?他救不了他們……


    如千斤石般的暴雨砸落在月楚狂的身上,俊逸的臉上布滿了水痕,雨水和淚水全都渾在一起了,他突然像瘋了一般飛奔衝上前,雙膝重重跪在濕滑的淤泥上,纖細的雙手死命地挖掘著泥土,仿佛想將消失的皇陵墓給挖出來一樣,癲狂的失控:“出來,出來??凜徹,雪衣,你們都給我出來???”


    銅鈴聲,為什麽……為什麽他再也聽不見銅鈴聲了,一切都結束了嗎?


    暗沉的天空閃過一道道驚雷,照亮了整座【陰鬼山】,千萬雨滴瘋狂砸落,傾盆暴雨傾瀉而下,似想把人活活淹死似的,鬼崖底下,月楚狂、玄邪雨、師伯仲三人渾身都濕透了,血水、雨水、淚水都分不清了,他們三人跪在淤泥上,徒手瘋狂地挖掘地下,雙手都變得傷痕累累,血流不止,但他們卻沒有要住手的意思,不肯放棄???


    誰,染盡衣冠。


    誰,傾盡尊前。


    誰,畫盡春風。


    誰,凋盡朱顏。


    誰揮長劍,為斷前塵舊念。


    誰道天上人間,應念。


    ………………


    作者要說的話:【六千字】更新奉上。今天算是加更麽?反正今天更新有六千字哦?


    凜徹與雪衣的結局先出來了,這是一個【因果輪回】的結局。沒錯,他們的結局——傾覆了。


    注解:月確實是凜徹雪衣的貴人,其實月已經救了他們,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救了他們,這一劫算是破了,至於是什麽意思,我就不解釋了,反正凜徹和雪衣的結局已塵埃落定,親愛們可慢慢品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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