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利用完了?就打算把我一腳踢開了嗎?”


    明明覺得自己偽裝的夠堅強,可一天之間兩度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親近,再理智的人也會被他‘逼’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一陣陣的酸,一陣陣的疼,在心頭直翻。


    金淩怒了。


    但她竭力壓著心頭的氣怒,竭力控製著情緒,試圖冷靜,試圖冷冷的睇著,可譏損的話,還是情不自禁的從嘴裏噌噌冒出來:


    “原來過河拆橋,始‘亂’終棄,才是你九無擎一貫的作風!”


    九無擎目光一動,喉結滾了滾,情知她誤會了,不過,誤會了正好。


    他不解釋,隻點頭,淡漠的道:


    “恭喜你,終於將我看清了!


    “九無擎是怎樣一號人,你到外頭稍稍打聽一下就該知道——


    “過河拆橋那是尋常事,始‘亂’終棄那是家常便飯。


    “我從來就沒說我是個好人。


    “我是魔,是人見人怕的魔。


    “你去數一數,這些年毀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就該知道我九無擎有多卑鄙無恥!”


    沉沉的聲音敲擊在金淩的心窩上,絞碎了她心頭那一抹希望。


    原以為,他總願意跟她說些什麽的,畢竟他們才一起共了患難,齊心促成大事,攜手挽救了公子府,結果,還是老樣子——


    他還是想推開她。


    為什麽會這樣子?


    在宮裏的時候,他雖冷淡,但還不至於出口傷人,看她的眼神總是很小心很壓抑。


    那時,他們在宮裏,她也有所顧忌,不願與他計較,現在呢,已經沒有顧忌,可以暢所‘欲’言了,但他依舊緊閉心‘門’,將自己損的一文不值,抹的烏漆抹黑,默認了她的指責。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金淩上前走了幾步,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一步一步想將他看清,腦海裏響起很多他說過的話。


    曾經,他說:他有很不堪的過去,就像身上的傷疤一樣,深深烙著,怎麽也洗不掉,他問她願不願陪她,不嫌他醜,不嫌他髒,不問過過去,隻問將來,人生路上,他們攜手一起走。


    曾經,他說:他們要相親相愛,誰都不準半途而廢。


    曾經,他對天起誓:我若負你,就讓我不得好死。[八零電子書]


    曾經,他怕她嫌棄,怕她遺棄……


    後來,她‘逼’他許一諾:再不可以再騙她,任何事情再不許相瞞。


    後來,她對他說:“至於將來,任何問題,我們一起麵對,任何困苦,我們一起品嚐,任何磨難,我們一起打拚,生不離,死不棄,恩愛不相疑,我能做得到,你呢,你能嗎?”


    後來,他熱淚盈眶的答應:“能!”——他用心許她一生一世,許她一個健康的夫君,許她一個健康的娃娃,說會陪她到白發蒼蒼。


    於是,她飛蛾撲火,畫地為牢,付出所有。


    如今,娃娃,她懷上了,至於那願意與他“生不離,死不離,恩愛不相疑的”夫君,卻在想方設法的拋棄她。


    他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測的。


    一忽兒愛她入骨,一忽兒棄她如履。


    “我的確很想看清你!”


    她站定在他麵前,瞟了一瞟眼中布滿霧氣的苳兒,傲然的無視她的存在,轉而將目光凝聚在他那張銀白的麵具上。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不戴麵具的俊臉——其實,那張臉也不是他真正的臉,他從不曾讓她看人皮底下的真容,就如同他從不肯告訴她:他究竟是誰一樣。


    永遠那麽神秘。


    九無擎不說話,眼神淡漠。以前的淡笑溫柔,以前的款款深情,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九無擎,是如此的讓人陌生。


    他的神情在告訴她:他鐵了心,不要她了。


    “你確定你真想始‘亂’終棄,背棄所有誓約,就這樣半路離席?你確定你現在做的就一定是對的?你確定你不會後悔,能扛起一切?你確定你非要這樣傷我痛我苦我?”


    一個個質問,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刀狠狠紮到了他‘胸’膛上,心,頓時血淋淋……


    他覺得喉間生著痛,比當年親眼看著母親下嫁還要痛,可腦袋,還是硬生生點下了去,殘忍的話還是脫口而去:


    “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金淩的眼神,驀的再度一痛,狠狠捏著想揮過去的拳頭,澀笑,譏諷,又似自嘲:


    “怎麽?你就這麽把我和你的那些‘女’人等同起來了?”


    他漠然的一笑,語氣不屑的反問:<b


    r/>“有什麽區別嗎?‘女’人,還不是那回事!我見過的還少麽……你不必犯賤的非要跟著我……”


    “啪!”


    金淩狠狠甩下一個巴掌,打斷這句帶著侮辱‘色’彩的話。


    “你有種!”


    她終於氣炸了,終於撐不住了,終於指著他的鼻子吼罵了起來:


    “九無擎,你無情無義,辜負了我一片信任,枉廢我不顧一切與你生死與共隻為保全公子府,枉廢我出生入死救你‘性’命……”


    有鼻血自九無擎鼻際冒出來,順著嘴角淌下來。


    這一掌,她打的夠重,夠狠。


    苳兒衝上來一步,忍不住驚叫:“金兒,你怎麽可以打爺……”


    “閉嘴!這裏沒有你‘插’話的份!”


    金淩狠狠喝了一下,冷冷一瞪,氣勢洶洶,殺氣騰騰,令苳兒心肝一顫,立即噤聲。


    紫‘色’的眼光,在她眼底一閃而過,苳兒呆了一下,這眼神——太熟悉了。


    九無擎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用手指撚了幾撚,黏黏的,他心一狠,隨手也回了一記。


    “啪!”


    打在她臉上,痛在他心裏,眼底是她難以置信的失望目光。


    是的,他打了她,眼見著她臉上橫起一條條手印。


    他下手也不輕,他想打掉的是她最後幾份難以割舍的情絲。


    深吸一口氣,他捏緊拳頭負在背上,將眼神眯成可怕的線條,聲音極度冰寒的道::


    “別以為我縱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就可以把尾巴翹到天上。從沒有敢碰我一下。敢動我的人,通常我會叫他們屍骨無存。


    “百漠戰役時,敵卒暗箭‘射’我,燒我軍糧,我讓他們車裂而死……”


    “青海大戰時,敵軍用美姬來人‘誘’‘惑’我,在我營中下毒,我直接讓她們慘死於軍妓賬中……”


    “滿江洪澇時,我奉旨鎮災,有朝臣跟皇上說我中飽‘私’囊,他的下場是:家破人亡,一家百口全都問斬刑場……


    “我從來不是好人,別試圖挑釁我。那是你挑釁不起的。


    “金兒,看在以前的情份,今日的事就算扯平。我不與你計較,你滾吧!


    “馬上給我滾的遠遠的!


    “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是生是死,再不要讓我聽到你的消息。


    “你聽清楚了沒有:從此以後,再不許踏足鍄京城一步。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在這方圓百裏之內,一旦重新落到我手上,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的好殘忍,好凶狠,隻是最後這句威脅,是不是有些可笑?


    扮老虎吃人,他在故意嚇她!


    她捂著發疼的臉蛋,滿腔熱情在一寸寸的冷卻,不想再奉上自己的真心去任由他淩遲賤踏。


    “好,如你所願,九無擎,今日我就滾,滾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我會把孩子打掉,你的孽種,我不會留著受氣,更不會給你生養……”


    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說的話同樣絕決,下巴揚的堅定。


    她看到他的眼神裏閃過一抹痛,但很快恢複了,轉而抹出一朵譏誚:


    “那敢情好!省得我親自動手。這世上,多的是‘女’人,想要孩子,哪個‘女’人不行!”


    “好,好極,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要是把它打下來,一定送來還給你!”


    她冷笑,雙手捂著小腹,十指尖尖掐入‘肉’裏,惡毒的回敬一句,轉身,絕然離去。


    九無擎咬著牙,定定的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她滿懷恨意的跑了下去,沉重而淩‘亂’的下樓聲自直敞的‘門’外傳上來,撞擊著他的耳膜——她步履那麽‘亂’,要是從樓梯上滾下去怎麽辦?


    很快,樓下傳來了逐子的低問:


    “主子,怎麽了?”


    遠遠的,就聽得她強自歡笑的叫著:


    “逐子,我們走,這個男人,我不要了!沒一點責任心,我幹嘛還要稀罕他……公子府的東西,我一樣都不要,我不稀罕……走,我們走……這鬼地方,我再不願待上半刻,我們從哪來就回哪裏去……這地方太髒太髒……”


    聲音漸漸遠去。


    最後,一切歸於沉寂。


    她走了!


    終於從他的世界徹底的消失了。


    他虛脫的跌坐在椅子上,捂著發疼的心髒,難受的慌,眼底,似有淚意湧出,他改而捂住了臉孔,腦子嗡嗡的響著那句話。


    孩子!


    她說要打掉孩子。


    她真會這麽狠心嗎!


    嗯,他倒願意她狠心些!


    她若要打,就打!


    以後,她總還是要嫁人的!


    他沒有意見。


    隻是心疼!


    疼的厲害!


    就像剛剛被挖空了一般,撕心裂肺!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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