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無擎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馬上咄咄‘逼’問起來:


    “晉王殿下何以不說話了?


    “是不敢回答,還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一件事,無擎得提醒你一下。(.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在這麽多臣工麵前,千萬別跟我們說:你不認得他們芑。


    “如果你不認得他們,請問,你的鳳印是哪裏得來的?”


    最後一句,他在每個字音上都加重了份量。


    拓跋弘想答蝟。


    可九無擎依舊不給他辯答的時間,豁然轉身,昂首麵對滿殿朝臣的投來的注視,繼續用他冰冷又清亮的嗓音高聲說道:


    “當年先皇後是怎麽死的?在場臣工當中,有些是知道實情的對不對……


    “她並不是如史冊所錄那般死於宮‘亂’,而是死在宮外……”


    這話一出,有些不知情的皆低聲驚乍了起來,知情的則無奈的望起殿頂。


    九無擎不理會,繼續道:


    “所以,鳳印這麽重要的東西,先皇後的確會留給自己的兒子。臨死之時,‘交’給自己信任的人妥善保管,日後重新‘交’托到皇子手上,這是可以肯定的。


    “那麽大家試想一下,當時在宮外,誰是先皇後最信任的人?


    “必然是宋黎。


    “一個為了她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闖宮救人的男人,必然會成為她托孤的首要人選。


    “然後呢,鄭爽和齊容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晉王的左膀右臂。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皇後的師兄,生平也隻為她奔‘波’驅使。(.無彈窗廣告)所以,晉王是皇後所出這個說法,的確不必質疑!”


    一步步推理,一步步將某些模棱兩可的底細‘摸’透,也一語敲定了拓跋弘真正的身份。


    當然,之所以承認,是為了接下來更有力的打擊。


    聽到這裏,淮侯終於也忍不住了,跑出朝班之列,心驚膽戰的質問起來:


    “晉王殿下,鄭爽和齊容,當真沒死,當真就是你府中的了平叔與容伯嗎?”


    拓跋弘沒有回答,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承認,就無法道明鳳印的來曆,九無擎如此巧言善辯,他若揪著這個事不放,甚至可以推翻他的是皇後所出這一事實;承認,也會有麻煩:想當年,這三人因為父皇負了母妃,曾鬥的不可開‘交’……


    但他還是選擇承認:“是……但是……”


    他想解釋。


    九無擎可不容他“但是”,搶先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再度截去了說話的主動權:


    “慕大人,聽到沒有,晉王承認了。其實這也不必驚訝,如果大人們,能用你們的頭腦好好想一想,就該明白,宮闈之中,除了皇上,除了順公公,誰最清楚暗道所在?


    “當年的宋黎,當年的鄭爽,當年的齊容,那可是由皇上自暗道中放走的。他們自然是最最清楚不過的。


    “而昨日,拓跋弘勾結順公公將皇上劫走,今天再‘弄’來一個冒牌貨,又自密道潛入皇宮,他瞞盡天下,圖的是什麽?


    “是皇位,更是來複仇的!


    “拓跋弘挾製了皇上,要不然,皇上怎麽可能將皇位傳與他。


    “所以,他才是‘亂’臣賊子。


    “就算他手上有慈德皇後之印又如何?


    “他們懷恨皇上,‘欲’借鳳印生出大禍,‘亂’我社稷,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居心。


    “大家應該知道,先皇後當年謀害過皇上,拓跋康化作拓跋弘潛伏帝駕前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包藏禍心,試問他為什麽要裝神‘弄’鬼這麽多年?


    “早十幾年他就該和皇上說明自己的身份不是?


    “如今在皇上病危之時,他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是皇後之子,他的居心,你們難道看不分明嗎?


    “還有,皇上意屬七殿下為皇位繼承人,這事,滿朝大臣都心知肚明,且親眼所見:立儲大禮之上,皇上親自替七殿下戴上太子之冠,親手授以儲君之印,還特意命定了五大輔臣,專‘門’為七殿下組建智囊團……


    “這些事,大家有目共睹,皇上對殿下寵愛的無以複加,他怎會突然之間在下了退位詔書以後,又廢帝另立?


    “各位朝工,爾等共朝為官這麽多年,有些人甚至‘侍’奉皇上已經大半輩子,九無擎想問你們一聲,在爾等眼裏,一向奉守皇命如山的原則皇上,會不會如此的反複無常?會不會朝令夕改?”


    自然不會!


    拓跋在政事上,素來小心慎重,令出不改,常常親力親為,算是一個勤政的好皇帝,政令也算清明。


    這番話一落下,群臣皆嘩躁,都在紛紛議論:


    “這聖旨的確有問題!”


    “是啊,皇上怎麽可能突然間改立?”


    “就是啊,這太不合情理!”


    九無擎等的就是人心浮動,然後,再次扔下一句:


    “所以,如今坐在帝位上的根本就是冒牌貨。皇上大病在身,一直昏‘迷’,如何會一夜之間突然轉醒。


    “如果他真是皇上,那就請皇上發一句話,在場,到底是九無擎勾結了太子殿下作‘亂’,還是晉王竄通了順公公‘欲’奪位。還有……”


    他大聲厲喝出最後兩字,繼而一字一頓的道:


    “九無擎身子不好,勉強其難才在朝上輔佐太子殿下。九無擎活不了多久,也許三四年,也許三四個月,對於這一個一腳已經踏在棺材裏的人來說,有必要再在朝廷之上‘弄’權生事嗎?若有這份閑心,倒不如去種‘花’養草來的痛快。九無擎何苦害皇上,這皇位,這江山,這天下,本來就是皇上留給太子的……我何苦作繭自縛,去爭去奪?”


    說的非常非常有道理。


    一字一句,皆駁中要害,而且每一次都搶在拓跋弘想要開口之即,搶上先,不給任何辯白的機會。


    有道是先入為主,如此一番剖析解疑,可謂是力過千鈞,通透人心。


    因為,剛剛不久之前,拓跋弘背著皇帝坐上龍位的時候,隻宣讀了聖旨,由順公公列舉了九無擎囚禁皇帝的罪行,敘述了皇帝令他自暗道逃走的過程,後遇上晉王派來的人,這才逃過了一劫。


    出現到現在,皇帝拓跋不說半句話,雖然拓跋弘說過,皇上大病初愈,暫時不能說話,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淮侯慕不群和大學士宮諒,他們極為驚訝“太上皇”的廢新帝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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