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胡悅寧閉著眼睛繼續假裝著睡覺,片刻後感覺到額頭上被印上輕輕的一吻。


    她沒有睜開眼睛,那人仿佛也沒有發現她是醒著。直到傳來輕輕的關門聲,胡悅寧這才慢吞吞地了坐起來。


    即使身體很是疲憊,但她依舊睡不著,睡在這張床上的每一秒,都讓她覺得無比惡心。但事實上,她在這張惡心的床上,陪那個惡心的惡魔,已經睡了兩天的光景。


    不知道是嫌她沒有體檢,還是發現逗她玩很的意思,這兩天元卿雖是吃她豆腐無數,但除卻第一次她被嚇暈了隻能信他一麵之詞外,那個惡魔並沒有真的把她給強上了,不過這換著花樣來的全套雖隻差這最後一步,於她而言也沒差了。


    詛咒他一輩子不舉!胡悅寧在心裏如是說著,腦袋卻是算計了起來。


    此時的他應該是去隔壁書房了,胡悅寧不知道這個元大公子究竟是從事什麽職業的,隻知道他來去無常,神秘的很。她輕手輕腳地下床,這次她是帶著目標的。


    由於胡悅寧這兩天的乖順,元卿龍顏大悅之餘倒是沒有怎麽苛責她,腳鐐更是仿若進了曆史博物館,而她卻並沒有放棄逃離這方牢籠的心願,天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她就真正成為那個惡魔的女人。


    兩天前她上來隨身帶著的臨時門禁卡已經被元卿收走了,所以如果她想要順利離開頂樓的話,偷走元卿身上的門禁卡事在必行!


    胡悅寧耐心地等待著,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臥房門外仍不見動靜,她悄悄起身踱到門口,給自己一個鼓勵後,顫微微地打開房門,所幸頂樓的一切都是奢華的,連這原木門開啟都是靜寂無聲的。


    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向書房門口挪近,剛手觸上門把的一瞬間,胡悅寧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心裏拚命給自己下著暗示,加油胡悅寧,不打開這扇門,不邁出這一步,你永遠別想逃出生天!


    胡悅寧深吸了口氣,卻牽動了心口一陣脹痛,哆嗦了一下,便咬著牙,輕輕旋開了門把手。


    沒有“吱”的一聲,她一時心安,悄悄地從門縫裏瞅去,隻見屋裏的燈光幽暗,元卿應該沒開大燈,最多隻開了盞書桌上的折式台燈,很好,黑暗是她的保護色。


    胡悅寧一點點地推開門,終於在門縫有一隻手掌寬時,她清楚地瞧見了書桌後,仰麵靠在椅背上瞌著雙目的男人!


    胡悅寧瞬間大氣都不敢出了,維持現狀了五、六分鍾不見元卿有動靜,她又硬是逼著自己提著膽子輕巧地打開門,直到縫隙足夠她閃進屋來……


    門她可是不敢關上,關門可是多少會有點聲音的,胡悅寧一點點地合上門縫,直到門板與門框微微抵上,看似的就像關著一樣,她這才順著牆一點點挪向書桌的方向。


    幾步之遙硬是讓她走了十來分鍾,走走停停,站站蹲蹲,就怕那個大惡魔醒來睜眼,所幸老天似乎聽見了她的心聲,整個過程元卿都不曾動過。好不容易讓她挨近了書桌一角,胡悅寧發現桌上的電腦早就進入了待機屏保,那麽也就是說這個大惡魔已經睡著好一會了!


    再進一步,胡悅寧卻是發現元卿的外套被他打開撐在椅子背上,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件外套的內夾袋中便有她此行的目標:門禁卡。


    勝利就在眼前,加油!胡悅寧給自己打著氣,她小心地摒著呼吸,蹭到元卿的左腳邊,同時也是外套的左側,就在她咬著牙向那垂著的衣角伸出手的一瞬,另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嗖”地一下便握住了她的……


    無比的警覺和靈敏度,就是元卿多年在部隊裏養成的習慣,所以胡悅寧一腳踏進這間書房的時候,這位公子爺就醒了,隻不過人家以為這是他與胡悅寧之間的小情趣,樂得裝睡引她過來自投羅網……哦,不,應該說是投懷送抱!


    完了!這是胡悅寧當下心中所想,就在她做好心理準備接受惡魔嚴厲的處罰之時,元卿卻是一個施力,將她拉了起身並倚入他的杯裏,微濕的臉頰磨蹭著她嬌嫩的肌膚,另一隻大手更是不老實地探入她的衣襟裏,握住一隻飽滿的豐盈曖昧地揉捏。


    “小寧兒,這才多久的功夫,就想爺了,嗯?”元大公子啞著聲調笑著,胡悅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瞅向他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卻是被那濃烈的荷爾蒙給驚在當場。


    也就是這麽一個愣神的功夫,她身上的這件淺紫色的紗裙被撕成條狀,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這是她昨天晚上剛換上睡衣,當時她洗完澡出來就犯難。浴室一邊的衣櫥裏倒是掛了不少女裝睡衣,卻是一件件半透明,綴以花邊蕾絲,胡悅寧估計根本就沒有蔽體作用,全為吸引男人而設計的。


    好不容易選擇了這件略為包的多點的睡裙,一出來卻仍是天雷勾地火,引得元大公子食指大動……但昨晚元大公子並沒有把它撕裂了去,而是讓她一直這麽穿著,裙擺撩到腰際,周身卻是被他摸吻了個遍。


    而現在,他又毫不猶豫地將它撕成了兩半。胡悅寧心裏忍不住自嘲,自己跟這件衣服有什麽區別,這個惡魔想要她完整,那麽她就能苟延殘喘地依附他活著,他若想要她死,連通知她一聲都不需要,隨手一揮,她便能支離破碎。


    如此這樣,她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麽意義?這麽一想,胡悅寧脆弱的心理防線終於再度崩潰,流下淚來。


    “你,你放過我……我不會再想逃了,好不好?”胡悅寧放軟聲音嗚咽著求情,眼睛一直害怕的盯著元卿那上下翻滾著的喉結。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元卿眼中閃過暗沉的光,手裏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好啦!瞧你嚇得,明明是你主動跑來勾引爺,這會子卻還耍賴,得了,誰讓爺心疼你這個小妖精呢?你乖乖地別動,讓爺摸摸就好,爺不動你,嗯?”


    說到最麵,他的聲音越加粗啞了起來,胡悅寧本還掙紮著,這麽一聽便不敢在動彈了,就怕他食言借口自己不聽話又辦了自己……


    “真乖……”元大公子滿意又或者是失望地抽出愛撫著她的手,隨手將本蓋在自己腿上的空調毯裹上她的身。


    胡悅寧別轉臉,她知道自己的演技不佳,所以幹脆她不再理會元卿,直接合上眼,開始在他懷裏一動不動地裝睡。


    元卿卻是歎了口氣,也不再來出聲自討沒趣,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脊。原來裝睡很容易變成真睡。在元卿那如同哄孩子的輕拍之下,胡悅寧還居然真的睡著了。


    做了很多夢,其中一個,是元卿溫柔的把她抱離了書房,就好像他們兩人是那種親密無間的情侶一樣。


    這自然是在做夢,這樣荒謬的劇情隻有在夢裏才會發生。接下來他又夢到妹妹欣寧哭著叫她老姐,她就坐在桌子前,對著本是自己位置的空椅發愣。胡悅寧心裏很痛,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場景馬上轉換,她又看到自己結婚的那天,臉上無笑,卻捧著那麽一束紅豔豔的玫瑰,紅得灼傷了她的眼睛,胡悅寧本能的伸手去擋,一動之下驚醒過來。


    醒過來後才發現居然天已大亮了,原來陽光射上了自己的眼皮。胡悅寧閉回眼睛,感覺意識漸漸清醒,而眼睛也可以適應明亮光線,才又睜開眼睛。


    這次睜眼馬上發覺不對,自己好像置身於床上。當下胡悅寧馬上坐起身來四下打量,果然,她現在睡的是床,而非入睡前的那個惡魔的懷抱。


    她……是如何來到這裏?胡悅寧仔細地打量著四周,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似曾相識。這樣的形狀與弧度……她一定在不久之前有看過……恩……如此地眼熟……


    對了,就是在夢裏,就在昨天的夢裏。胡悅寧夢到元卿抱著自己離開了書房,然後在他懷裏感覺到他走路的動靜,然後他一手抱自己,一腳踢開一扇門。自己當時好像有微睜著眼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


    胡悅寧蹙一蹙眉。這個夢如此真切,並且夢中的事物還能與現實生活中事物相對應,這樣巧……難道,昨天那個惡魔真的是抱著自己上來的,不是夢,而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實?


    胡悅寧嘲諷的往上牽一牽嘴角,那個惡魔是什麽時候,竟也學會了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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