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一個沒察覺,居然還真的被胡悅寧給一腳踹得跌翻在地上,手肘和膝蓋都很疼。(.)麵朝地板的元卿有些子難堪,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踹下了床!氣,那是當然地,但也不能就這麽趴著吧!他不動聲色地撐起身子坐到了地板上。


    胡悅寧折騰了半天終於在床下翻到了那條已經揉爛了的浴巾,揪緊浴巾連忙披掛上身,裹好自己後,胡悅寧這才又慢了半拍地發現自己其實是可以穿衣服的,而她的衣服就在床邊的椅子上。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這時胡悅寧的手機那嘹亮之聲又兀地唱響了,元卿又是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自己還真是沒有看走眼,尋到了這麽一個與從不同的奇葩妞,這一會功夫,他心頭火居然神奇地滅了那麽一丟丟。


    胡悅寧很鬱悶很窘迫,她著急的抓過羊毛裙,手機從羊毛裙的口袋裏滑落,哪裏不好跌,偏生卻是跌落在了元卿的腿邊兒。


    胡悅寧僵在當場,潛意識裏她不願意靠近地板上正坐著元卿。元卿卻是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喲,是翟焯,你不接麽?”


    胡悅寧猛地蹲下身子,手剛伸到手機上,音樂聲便嘎然而止。胡悅寧也不知道是可惜呢還是鬆了口氣呢?她有點子遲疑地抓起了手機,剛解開鎖手機又唱了起來。


    元卿就這麽定定地看著胡悅寧,即沒有動怒也沒有動手搶胡悅寧的手機,胡悅寧下意識的看向元卿,不管他是不是又在裝大尾巴狼了,他此時的沉穩總歸還是感染了她,胡悅寧沉下心來,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喂,你好。”


    翟焯的聲音鑽進了胡悅寧的耳朵:“悅寧,你現在在哪兒?”


    胡悅寧的胸口翻滾過無數個答案,隻可惜她的答案終究隻能是拒絕:“我很忙,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翟焯的嗓音大了一點:“悅寧,那天我看見你了。”


    “哦,你是說的哪一天?”胡悅寧不知怎地,麵上冷冷一笑:“您說的是哪一天?在哪裏?我怎麽沒有看見您?您看見了我怎麽沒有打招呼呢?”這麽一串問號吐出,她的心裏莫名地舒暢了很多……果然,這人啊!壓抑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定是得找個突破口發泄出來的,這跟誰過不去都成,可萬萬不能與自己過不去啊!


    翟焯霎時啞口無言,隔一刻他才說道:“悅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胡悅寧愈加冷靜地答道:“我跟你之間用得上‘瞞’這個字嗎?你是我的什麽人?我很忙,就不在嘮嗑了,那麽再見。(.)”


    這廂說完,不待翟焯的回應,胡悅寧就果斷地按斷了通話,然後關機,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胡悅寧跪在地板上,元卿則是端坐在地板上,一時之間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動。


    胡悅寧深吸了口氣,打斷這一室的沉默,冷冷的看向元卿:“我剛才的回答,元大少您還滿意吧?我可是沒有透露一絲榮絨的一點信息,也沒有透露您和雷明昊的半點信息。”


    這個元卿居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胡悅寧惱怒的咬緊了牙關,這個男人明明是身無寸縷卻一本正經,絲毫不見猥瑣之氣,與之前在雲頂那時還真是變若兩人,真是圈圈那個叉叉!


    元卿皺了眉,像是在蘊釀似的,停了一下這才穩穩當當的說道:“小寧兒,我這是最後一次重申我的立場。關於榮絨和翟焯之間的事情,我概不負責,就像雷明昊說的那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們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哦,是嘛……”對於元卿的這一番說辭,胡悅寧很顯然是不信的,他若是真是這麽想的話,那一天會聽雷明昊的話,一定要自己唱醜角似的塗個大花臉站在台上博人一樂?你妹的!


    “至於我當初答應幫你,並且找上了雷明昊,也許在你來看是羞辱,那是因為先前我並沒有意識到我會對你產生莫名的好感。你知道的,雲頂的那時我就對你很是在意,不過我想那時的在意應該隻是單純地……”


    單純的?胡悅寧隻能報以“嗬嗬,嗬嗬……”單純地想上自己吧?早看出來了,你丫得就是一禽獸!


    “至於雷明昊會從榮絨的角度來處理你家老頭子的事,這是我本沒有想到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和雷明昊說實在的,與你無怨無仇,無意針對你,畢竟那時候我們交往不深。所謂不打不相識,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聽聽,這元大少多會說話兒,怎麽就是當兵了呢?這等黑的說的成白的,死人可以說活的絕佳口才不擱在外交部開拓疆土,實屬外交部的一大損失啊!胡悅寧皺著眉毛打斷他:“好了,元大少,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麽?今天,我有求於人,自取其辱也是我心甘情願。”


    好一個心甘情願!元卿心頭火又一下蹭了上來,他吸了一口氣,恨恨道:“如果你是心甘情願的,那麽你來告訴我,剛剛為什麽會踢我下床?”


    “因為我疼!”答案脫口而出,胡悅寧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幸好元卿還沒來及嗆聲,他的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元卿隻得瞟了眼胡悅寧,這才起身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胡悅寧連忙趁著這功夫拎著衣服去了主臥的浴室,隔著一道磨沙玻璃門,胡悅寧就聽見元卿冷冷地回答聲:“恕我直言,翟少,你現在應當關心的人恐怕是你的新婚妻子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呃,是翟焯吧!胡悅寧怔忪著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的時候,元卿正在往頭上套羊毛衫。


    胡悅寧就那麽帶著防備地站在那裏,元卿套好衣服,想了一刻才又對她說道:“小寧兒,不用把我們之間想得那麽不堪。我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他這話說的還真沒錯,他元卿雖然喜歡玩兒,也玩的開,但他認下的女朋友還真沒幾個,就連胡悅寧在雲頂打過照麵的那位影後謝夢,他也隻是當個玩伴兒,並沒有承認她的女友身份。


    可是胡悅寧並不這麽想,她忍不住冷笑:“我從來不敢把你們想得不堪,從來都是我被人想得不堪。元大少,你也不必惺惺作態了,你有需要我會配合,如此就好。”還是媽媽的那句話說的對,這人啊!還是得把自己放的低一點,姿態高了隻會跌得慘;我這都低到塵埃裏了,老天還能讓我跌到地球的另一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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