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倒是希望你被這胡椒粉給嗆死,才讓我痛快呢。”榮絨皺著眉,老實不客氣的說。


    “信,我當然信!如果我被嗆死了,你的確應該高興,盤算這是我的報應,因為我得罪了你。”胡悅寧安詳的說,又仔細的看了她一眼,就自顧自的喝起那盤“胡椒粉牛尾湯”來。


    “怎麽,你這是在向我賠罪麽?”榮絨看胡悅寧居然還真喝了那加料十足的牛尾湯,還真有點傻了眼,呆呆地問著。


    “怎麽,你不高興嗎?”胡悅寧邊喝邊說,撕了一片法國麵包,慢吞吞的塗著牛油。


    “哈,我高興,我高興的要死!”榮絨如夢初醒似的嚷嚷著,然後又低下聲來:“你不嫌辣就算了,難道也不嫌嗆麽?”


    “嗬嗬,榮絨,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的時候表情非常豐富?”胡悅寧叼著麵包,老神在在地調侃著,說實話,她再也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她會和榮絨這個本應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這麽和諧地坐在一張桌上,如死黨閨蜜一樣口不留情地嘮嗑。


    “有。”榮絨簡短的答。


    “哦,是嗎?”胡悅寧有些驚奇,誰那麽大的膽子,敢當麵這麽說榮絨這個女王級別的嬌嬌女,不想混了,這是。(.無彈窗廣告)


    “你告訴過我!”榮絨喝著湯,瞪圓了眼睛鼓著腮幫子。“你剛剛才說過的,什麽又掀眉又瞪眼又齜牙咧嘴的!”


    “對噢!”胡悅寧笑了。那笑容溫暖而又開朗,竟帶著點孩子氣。


    榮絨注視著她,心裏亂糟糟的。老天,這算什麽鬼名堂?自己居然會坐在西餐廳裏和自己恨了許久的“情敵”就這麽“融洽”地聊起天來了。


    “喂,你真不嫌嗆?別喝了這個了,想喝牛尾湯的話,再叫一份好了!”她沒好氣的問。


    “沒事兒,你忘記我姓什麽了?和胡椒粉兒是本家,嗆不到的!”胡悅寧俏皮地道,還衝她眨了眨眼。


    “哈!”榮絨幹笑一聲,就往後仰倒在沙發之中。


    “差點又被你岔跑了題,我說!”胡悅寧突然想到了什麽?慢吞吞地開口:“這是我今天第幾次問你了?你究竟打算走到哪兒去?”


    榮絨歎了口氣:“美國!”她這次也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地公布了答案。


    “美國?為什麽?”胡悅寧實在想不到榮絨為何要跑到那麽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躲避?散心?以求學或者是探親之名?”胡悅寧把她碼的透透的,因為遇到挫折時,她是這番想的,隻是終究沒有恨得下心來,什麽都不去管罷了。


    “求學!”有點子懊惱,榮絨低低地吼了出來:“你想笑,就笑吧!姐不在乎!”她現在還真的是什麽也不乎了。活了這麽大,她的人生簡直就可以說是一團糟!爸爸倒了,男人跑了,沒有學業成績,更談不上什麽事業,得了,她榮絨,昔日裏的京裏名媛,現在就是一“三無”產品。


    “我是真的要去求學!”榮絨難堪地道:“回想一下,我還真是個沒一樣拿得起來的女人!”


    “哦,所以?”胡悅寧瞄了她一眼,繼續手上的給麵包抹黃油的動作,然後遞給榮絨,自然的很。


    “所以,我要好好地包裝自己!”而榮絨也沒有跟她客氣,一手接過便往口裏送,仿若與胡悅寧是多年的好友,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後呢?”


    “然後當我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時,你決對會被我的光芒給遮掩了下去,淪為我的小陪襯兒!”榮絨傲氣十足,又接過胡悅寧遞給她的白葡萄酒抿了口。


    “你這是想當我的老媽子麽?”榮絨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寵壞的小孩子,吐出的話就沒一句中聽的,可是她就是改不了。


    “當老媽子又沒什麽不好。”胡悅寧聳聳肩,不在乎她的嘲諷。被人需要著,讓她其實很受用,或許這也是一種病,那個啥,名為“被虐狂”之類的。


    “哈,你還真是個有著中國傳統美德的偉大女性啊!想著一輩子守著廚房、老公轉的?”


    “是啊!怎麽,不好麽?”胡悅寧覺得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有什麽不好的?


    榮絨放下酒杯:“當然不好,如果守了大半輩子,到頭來,老公跑了,你就守著廚房到死?等真成了黃臉婆,後悔也來不及的。”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這是榮絨的切身體會,若不是父親的事鬧騰大了,徹底跨了台,她根本就一直以為在家裏的那個老爸決對是個好男人,對待媽媽從沒翻過臉兒,哪怕媽媽隻有她一個女兒,沒能為榮家生下一個帶把兒,老爸也從沒有說過媽媽什麽。


    可是?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三好標兵似的老爸居然也在外麵包養了情-婦!“情-婦”這兩個字眼比“小三兒”在她榮絨的眼裏更可惡,更肮髒!


    所以,她想遠離這裏,逃開這惡夢一樣的事實。


    “你能想像得出來嗎?他居然在外麵包養了情-婦!”


    胡悅寧能怎麽應聲,她能說:“這有什麽?我可以想像得出,因為我家老頭子來得更絕,直接為了野種正名,扶小三上位?”


    榮絨其實並不需要胡悅寧說什麽?或是應聲,她隻是想發泄一下,於是不等胡悅寧想好措詞,她繼續嘮叨開來:“他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往我和媽媽的心裏戳刀子嗎?他能有今天的這番田地,完全就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榮絨!”胡悅寧聽到這裏歎了口氣,才又開口:“原諒我打斷你,你剛剛滿口‘他他他’的,別忘了,這個‘他’畢竟是生你養你的親生爸爸!”


    “哼,他要是真有想到我這個女兒,就不會做出這等齷蹉事!”榮絨恨恨地道,她總覺得若不是爸爸的這事兒,也許今天她和翟焯兩人已經是一對令人你稱羨的小夫妻了,不說琴瑟和鳴,最起碼也可以像大多數人那樣相敬如賓,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老死不相往來,再見麵就是仇人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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