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發什麽呆呢?”見胡悅寧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coco吸了口鴛鴦奶茶,調侃道:“這才半天功夫沒有見著阿卿,就開始想念了!”


    “哪有!”胡悅寧臉一紅,轉念想到上午在婚紗店裏接到元卿電話,心裏又是一堵,說好一會就回去的,這下可好,這都到下午茶時間了,她連家門還沒摸上呢?那人若是回去的早沒見著他,還不知道又會對她施出什麽妖蛾子出來呢?


    “怎麽,我說笑罷了,沒想到你還真是在那想我那小叔子啊!”見胡悅寧好好地紅了臉去,coco禁不住笑出聲來:“瞧瞧你這蜜裏調油的小樣兒!”


    “不是啦!我是在想剛剛的那兩人!”胡悅寧趕緊一副正兒巴緊的樣子把話題扯開,不能想元卿了,再想下去,心越來越慌,這還沒有嫁他呢就這麽怕他,以後他不是鐵定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了,。


    “你是說周冬至那女人!”coco撇撇嘴:“也不知道她是頭腦哪根筋搭錯了,在美國時就專喜歡和我對著幹!”


    胡悅寧這才知道和謝夢一同出現的那個女高聲叫周冬至:“她是什麽人啊!”


    “你剛回來估計是不曾看到新聞,喏,你等等啊!”coco說著掏出手機,連接上咖啡店裏的wifi,調出e網新聞:“你看這個!”


    胡悅寧狐疑地接過coco遞過來的手機,入眼的便是網頁上的第一行紅字,裏麵的大標題著實震驚了她。


    周氏兆業地產運轉不靈即將破產,周公子深陷美人計。


    胡悅寧再一回想今天見到謝夢的穿著打扮,無疑將這消息確認了七七八八。


    “可惜了一代影後謝夢,到底是嫁錯了人!”胡悅寧不禁唏噓道,早期提及謝夢,也不知道是多少宅男同誌的夢中情人,心目中的一代女神。


    “切,什麽嫁錯了人,那全是她自找的!”coco嗤之以鼻,她雖是對周冬至那個大嫂不甚熟悉,托她周冬至的福,周家一些內幕她還是知道的:“當初周冬至那個大哥的婚事可謂是一波三折,你別看那個什麽玉女影後,她為了嫁入周家可是用盡手段的,而且你隨便在網上搜搜花邊小道就知道了,那女人啊可不是什麽好鳥!”


    coco生性如此,她拿胡悅寧當自己人,說話也就沒有個顧忌,管它什麽粗話哩語,怎麽順口怎麽來。


    胡悅寧此時倒也了解了coco的性情,她也不是什麽講究的嬌嬌小姐,這樣敞開心扉說亮話的方式,她也是極為歡迎的,因為她就是個簡單的人,有什麽心事也藏不住,更不會拐著彎子去說道,自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也是洽洽是胡悅寧和coco可以談得開,玩到一起去的最大原因。


    “所以說‘女人嫁人,就等於第二次投胎,嫁個什麽樣的男人,就等於過什麽樣的生活,’當初謝夢心高氣傲,一心想嫁入豪門,她不見得有多愛周秋生,但為了周家的背景,她仍是孤注一擲地嫁了,這就是她自己選擇的!”coco一針見血的指出。


    女人嫁人,就等於第二次投胎,嫁個什麽樣的男人,就等於過什麽樣的生活,胡悅寧被coco這句話打動了,說真的,她對這句話大有體會。


    想想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幼稚,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不當一回事,倒是把臉麵看的比什麽都大,說難聽點,這裏子都沒有,還要個麵子有個毛用,明明是命比紙薄,卻心比天高,這不是和老天爺過不去,這是和自己過不去呢?


    胡悅寧甚至在想,若是命運能安排她早點遇見coco聽到這席話,是否她就不會和那個渣男歐凱盛結婚了,隻要是個正常的女人,誰不希望自己是初婚就嫁個如意郎君的,又有哪個女人是為了離婚而結婚的,。


    這邊胡悅寧和coco在咖啡館裏喝喝熱飲,吃著小食,聊著“女人投好胎”話題,相較之下那廂的元公子可就沒這什麽“舒爽”了。


    和雷明昊談完正事,心裏明顯輕鬆不少的雷明昊中午甚至還少許的喝了點酒,這下可就苦了元卿了,飯後隻得換成他開車將雷明昊送回去,人家下午還得工作的不是,可是他卻沒有車子開了,因為之前是雷明昊開車到總參接他的,他早上開出來的車還停在總參的停車場呢?


    看著一臉苦哈哈的元卿,雷明昊卻是好心情地道:“要不,我再送你回去,不過要你開車!”


    “然後讓我再送你回來,不必了!”元卿沒好氣道:“嘖嘖嘖,還真是沒有想到向來為工作為重的昊子哥居然也會在中午喝酒!”


    對於元卿的調侃,雷明昊笑而不語,他不會明白自接到降令他心裏有多不爽了,被一直看不上的人壓著一籌的感覺,他雷明昊可不願一直受著,他這個人就這樣,若是工作真是他沒本事做的不好被降了,他雷明昊決對沒二話,可是偏偏並非如此,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這叫他如何咽得下那口氣……


    元卿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出了門,攔輛出租車回總參算了。


    可他和雷明昊告別出來後,這還沒有轉出小胡同上大路攔出租車,倒是被他著實看不上眼的一個人給先攔了下來。


    這在不起眼的小胡同裏,於高洋來說,反倒比在雲頂那個裝修奢華的頂樓舒坦多了,至少,在這大馬路上,他和元卿算是平等的兩個人;而在雲頂之上,元卿是豪門貴客,他不過隻是個小小的服務生……


    沒了身份上的差異,高洋也就沒了任何的顧忌,就這麽癡癡的看著元卿。


    元卿略有些不耐的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高洋,怎麽,你上次得了教訓還不夠!”


    上次因為被元卿查出是他寄給了胡悅寧不雅照,所以高洋被元卿責令榮紫衣從雲頂開除了,這還不算,又被元卿弄到牢裏關了三年,半年前才放出來,一想到那牢獄被打罵的生活,高洋不是不怕的,可是他實在太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機會了,貪婪的想讓這一刻維持的更久一些。


    高洋抿了抿嘴,暗暗給自己鼓氣,直視著元卿的眼睛問道:“元……元大公子,我們也算相識了一場,那幾年來的相識相處,你對我就沒有動過半點心嗎?”


    這麽一個麵容俊秀的男人,此時拋開了所有的驕傲,近乎乞憐的看著他,足以讓任何一個少女動容,可惜,元卿也是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個在正常不過的的男人,所以他有的,隻是厭惡……


    他元卿,從來都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管你是男是女,受不受得鳥,對於不喜歡的人,他隻用簡短的一個詞就打發了:“沒有!”


    高洋強忍著心裏的苦楚,聲音裏卻仍已經帶上了一絲脆弱:“為什麽?是我不夠好嗎?還是因為我是個男人,所以你接受不了!”


    元卿聽了他這話,倒也不急著走了,他雙手環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高洋,才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大男人啊!”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寓。


    高洋卻沒有被他那“言下之意”給打擊到,又急急道:“可是……當初在雲頂時,你不是也接受了嗎?”


    一想到那幾年的“胡天海地”元卿心裏就隱隱後悔,他麵上卻是不顯,隻淡淡道:“我隻接接受看阿俊和紫衣那兩個家夥玩你,至於喜歡……你也配!”


    這下,任高洋再是怎麽做心理建設,仍是被那“你也配”三個字給打擊到了,他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


    元卿卻沒有要放過的打算,繼續毒舌道:“再者,那時我也沒有碰過你吧!不知道先前你那莫名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高洋側垂著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是了,那時他就沒有加入時俊和榮紫衣為他設計的“遊戲”中來,每每隻是坐著如同看一場劇集似的看著,有時甚至還會品著酒,現在想來可不是就是他元卿沒有瞧上自己麽。


    “為什麽?為什麽你看不上我,為什麽時少和榮少願意,你卻不願意,是因為我的出身不如你麽!”這男人與男人之間也就那麽一回事,在他們帝都權少之間秘而不宣,男女通吃者不在少數,也沒什麽好遮掩的。


    高洋就是一個地道地gay,不過他並不以此為恥,有什麽好羞恥的,他一偷二不搶,這什麽年代了,講究著情感自由,他喜歡男人又有什麽罪,真要說是有罪,那也是老天爺不公,為何不讓他一開始就投個女兒身。


    看著高洋那悲憤,苦情的樣子,元卿卻是心裏很不爽,哪來的這麽多為什麽?元卿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淡淡的說道:“就算你出身高貴,長的帥氣,甚至又極有才華,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可是這與我有半毛錢關係!”


    見高洋一副驚呆了的模樣,元卿又道:“就好像時俊,紫衣,他們和你玩歸玩,你有聽說他們要為一個男人就遠離女人了嗎?沒有吧!更別說老子一開始就瞧不上你了,現在,可聽懂了!”


    高洋苦苦隱忍的酸澀,在聽到這番絕情的話語之後,終於濤濤不絕地泛了上來,他的臉色煞白,不複陽光,一時之間竟有些陰柔的美感,遺憾的是,元卿的心裏隻有不悅和不耐,壓根連半點要勸他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麽任由高洋杵在那兒,反正他們兩人現在是在小胡同裏,這會子也沒什麽過路人,他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到底還是不甘心,側垂著的手捏了又鬆,鬆了又捏,終於,高洋再度問道:“就是因為胡悅寧,所以你才會這麽幹脆的拒絕我嗎?”


    對於高洋這個問題,元卿到是想了想,很坦白的應道:“和胡悅寧沒什麽關係,即使沒有她,我大概也不會和你怎麽樣,不說我隻喜歡女人,就是拿你當個正常男人相處為友,我也沒興趣!”


    他的性取向正常,縱使玩玩也好,他想他也不會親自“試水”,對於時俊和榮紫衣,還有屈正斌,他們幾個那時和高洋或是別的男人玩樂,他不會出言反對,亦不會瞧著反胃,那時的感覺就是開心就好,有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或許這些擱在胡悅寧這樣的平頭老百姓眼裏有點不可思意或是驚世駭俗,可這一些於他們那一類人眼裏卻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元卿有點自嘲,誰讓他們那時在常人眼中便是紈絝呢?


    所謂紈絝,原是富貴人家子弟穿的細絹做成的褲子,泛指有錢人家子弟的華美衣著,借指富貴人家的子弟,出自《漢書敘傳》:“出與王、許子弟為群,在於綺襦紈袴之間,非其好也!”


    可真正能稱上紈絝的私以為必須具備四個基本特點,其一先要有家世,這家世可不單有錢就成的,先不說整一個國家了,就是帝都之內有錢的人家比牛毛都多,個個都算紈絝,那得多少,故此,這單有錢是不成的,還要有權勢,權勢還得大,能讓紈絝子弟憑著家世胡作非為的才算。


    其二有使不完的錢財家當,這自不必說,舉凡有了上頭那樣的家世,想過窮日子都不可能,其三霸道,有了如上家世,自生下來就是個聖寶貝兒,養成個霸道性子也在情理之中,其四無所事事,沒事找事,成日提籠架鳥,不思進取,就想著肆意玩樂,怎麽快活怎麽來,縱觀曆史,哪朝哪代都得出那麽幾個有名有號的紈絝。


    擱在現在,別的不說,前幾年帝都裏排的上名號的,他一個,時俊一個、榮紫衣、外加屈正斌,誰也不比誰幹淨到哪裏去,那時胡悅寧可不就是因著瞧見了時俊、榮紫衣和高洋亂搞才被他借機扣了下來麽。


    再也沒什麽能比這句話更傷人了,他高洋不僅當不上元卿的情人,連個同性友人都不被對方認可,瞬間他的自尊心幾乎碎成了一片一片,元卿英俊之極無情之極的麵孔如此的清晰,卻又瞬間變的模糊。


    元卿實在不耐看著一個大男人卻是一副林黛玉似的嬌弱模樣,冷然的說了句:“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對了,我想上次給你的教訓你該牢牢記著,再有下次,你就不會再有能在街上遇到我的機會了!”


    說著,轉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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