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銀行外麵的槍聲更密集了,軍統在外圍阻擊的隊員已被迫撤至大堂,用銀行的大木桌放倒在門口擋住子彈,但彈雨還是從桌子上方,大門兩旁的窗戶射入。(.)


    有個日軍便衣或是巡捕房的人槍法奇差,竟然打中了大堂水晶吊燈的的鐵鏈,吊燈呯的一聲砸在地上,水晶珠子滾落至地板的各個角落。


    情況已經很危急,長孫花衣閑著沒事數數軍統隻剩二十多人了,連陳站長都拿起槍向外還擊。


    他貓著腰走到陳站長身旁,頭頂的子彈啾啾飛過,他全然不顧,對陳站長說,“再不撤,軍統在上海就全軍覆沒了。”


    “我們預定的兩條撤退路線都被堵死,院子裏停的三輛汽車也被打壞,你看連青幫的人都過來了。


    況且我們是暴劫銀行,巡捕房都不阻止日軍便衣和青幫在法租界開槍,威爾尼是一心想滅我們了。


    我們在法租界鬧這麽大動靜,他不滅我們無法向公董局交差。你們倆想辦法逃吧,我們隻能為黨國殺身成仁。”


    “西麵敵人的力量薄弱,你們跟著我從西麵突圍,能出去一個,就多一份抗日的力量!”


    長孫花衣見陳站長還在猶豫,伸手向頭頂一抓,向他攤開手掌,一粒彈頭冒著熱氣在他的掌心,又用左手三個手指捏住一搓,彈頭變成鉛水滴落在地板上。[]


    陳站長驚訝了,他還沒見過這麽高的功夫,傳聞中“國民黨抓錢財共產黨抓人才”一點都沒錯,如果抗戰勝利以後兩黨爭天下,誰勝誰負其實已有答案。


    看著鎮定自若的長孫花衣,陳站長的表情也變得很堅定.“好,我相信你,跟著你從西麵撤離。”說完就去布置掩護及撤退任務了,其實都用不著。


    長孫花衣掃了一圏大堂,拉過躲在角落的林嶽。


    “你怎麽不開槍。”


    “我隻會做炸彈,不會開槍。”


    “你還有剩下的炸藥嗎?”


    “還有幾個定時炸藥,原準備撤離時用,現在看來用不著了。”


    林嶽滿臉的失落、沮喪,一幅聽天由命的表情。


    “馬上就用得上,我們從西邊撤離,你沿撤離路線放置定時炸彈,第一個放置點在門口,設置起爆時間為五分鍾後,你走到了第二個點仍設為五分鍾,第三個。。。”


    看著林嶽在大門口放置好第一個定時炸彈,長孫花衣大聲對軍統的人員喊道,“現在開始急速射擊兩分鍾,然後聽我的指令撤離。(.好看的小說)”


    看奴奴在旁邊,湊到他耳邊小聲對她說,“你永遠都是我的,緊跟著我,再不許離開,回去再戰三百回合。”


    奴奴不禁熱淚盈眶,淚水在被戰火硝煙熏黑的臉上滴落,顯現出了一道潔白細嫩的膚色。


    兩分鍾後,長孫花衣成扇形拋出了他所有的黃磷彈,轉身奔向前,大喊一聲,“跟我撤退!”


    在外麵形成包圍的巡捕房探員、日軍便衣、76號特務及青幫成員突然看到眼前一片炫耀強光閃過,眼前一片慘白,什麽都看不見了,整個街區被黃綠色濃煙籠罩,空氣中充滿嗆人的硫磺氣味。


    槍聲也停了。


    為了挽救這二十多份抗日力量,為了完成劉亦可美女的指示,為了救出數度巫山雲雨的奴奴,長孫花衣決定全力以赴。


    哪怕今天耗盡全部功力,晚上奴奴嘲笑他辦事像送牛奶一一放門口就走,也在所不惜了。


    長孫花衣也想趁機宣傳一下他新的功夫組合,尤其是在劉亦可美女麵前。


    穿越前半年在大唐長安他就創造性的將忍術中的淩空微波與中原武功九陽神掌結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新的組合,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起名,更沒有機會用於實戰。


    淩空微波以他的功力去使用有效攻擊距離有三百米,但像日本的許多東西一樣,好使卻小裏小氣,隻能敲打人家廁所窗戶、點個*、最多將一個正常體重的成年人擊出三五米遠。


    九是漢字中極致之數,而九陽神掌博采諸陽之精華,形成極陽之真氣運功於掌,其勢大氣、磅礴,掌到之處,催枯拉杇,振天撼地。


    令人呃腕長歎的是隻能近身搏鬥使用。


    就像轟炸機與炸彈,毀滅性力量加上遠距離投送,二者的組合堪成完美,長孫花衣在唐朝就想到了。


    練就之後,隻在長安郊區的樹林裏試了幾次。


    身懷絕技而不用,尤如錦衣夜行。


    大和銀行西麵圍牆與民宅形成一個小胡同,穿過一片民宅再往西是蘇州河,武裝汽艇和炮艦穿梭來往,不管是日軍憲兵司令部的參謀、還是巡捕房的威爾尼、76號的李士群,都認為這裏不可能成為突圍方向。


    幾方勢力都隻放置少量人員警戒,甚至巡捕房的人接到威爾尼的指示,他們在這裏的主要任務是監視青幫的人。


    附近槍一響,百姓都跑遠去了安全的地方,青幫的人都擅長在這種時候趁機闖入民宅。


    前麵熱火朝天,這裏隔岸觀火冷冷清清。


    然而冷清的局麵馬上就結束。


    沒有任何征兆,一股旋轉的強風裹著大和銀行倒塌圍牆的磚石就撲麵而來,一間把他們也成為了這股強風內的一部分,朝西向前擊倒了一堵又一堵的磚牆,又吸納一批又一批磚石。


    落地時已飛出了五十米,如果還清醒的話可以見到強風襲來的方向走來一位穿蔵青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衣袖、褲腿也裂成了布條,可眼鏡後麵的目光沉著、堅定、銳利。


    剛想開口求饒,這位男子又在胸前緩緩地轉運他的雙掌,越來越快,在他身邊逐漸起了旋風,風速漸快,衣袖、褲腿的布條吹起來了。


    很快周圍的斷磚、碎瓦溶入了風中,在他周身旋轉著,他的手掌越來越紅,看著正起勁時突然發現一股淡淡的藍波襲來,緊接著的又是旋轉的強風和碎瓦斷磚。。。


    到了極致就是返璞歸真,真正的高手沒有過多的招數,一招便分勝負,一招就達到目的。


    使用過多的招數那是在街頭賣藝揾食。


    就這樣,長孫花衣和他的雙兒帶著軍統殘餘的二十多人衝出了大和銀行。


    身後的定時炸彈不時響起,大和銀行已被硝煙籠罩,那是林嶽的作品。


    後麵已沒有追兵。


    可是有一條蘇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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