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就聽到院子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打鬥聲。


    “張雲逸現在辦事怎麽這麽魯莽。”長孫花衣嘀咕了一聲還是衝了出去。


    在院子裏,保衛隊的人把李劍文圍在中間,幾個人想從不同方向同時出擊,拳、掌、腳一並衝向李劍文。


    李劍文轉身躍起連續踢出橫掃一圈,兩個比較接近的人被踢飛砸在後麵人身上,李劍文落地後還在不停地解釋。


    “我怎麽可能是魚餌?你們可以發電報去新四軍證實,我還有緊急任務,本來就耽誤許多天了,你們這樣無緣無故拘禁自己的同誌是給日軍幫忙,給革命造成損失你們誰負責?”


    “我負責!”張雲逸從客廳裏將石膏托拿了出來,扔到李劍文麵前,石膏托裏的粉末灑了出來。


    “看看石膏托裏是什麽東西,要不是你一路用藥粉做記號,日軍間諜川島良子怎麽會一路追到棉紗倉庫?


    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我及時把大家轉移至藥材倉庫,讓其它藥材的氣味掩蓋你這藥粉的味道,否則川島良子也會跟蹤到這裏,我們這裏也會暴露。”


    張雲逸一揮手,大喊一聲,“拿下!”


    周圍的保衛隊隊員都衝了上前,雖然一拳難敵四手,但李劍文左擋右踢,在眾人圍攻下遊刃有餘。


    這石膏是日軍軍醫給我安上的,我怎麽知道裏麵還有這種門道?你不能單憑這點就把我定性為日本間諜。


    他的身手還是相當靈活,在人縫中左騰右跳,不少保衛隊隊員都被他擊倒在地,好在傷勢都不重,爬起來繼續加入戰鬥。


    張雲逸在圈外一直盯著李劍文,準備隨時出手。


    突然“啊”的一聲,李劍文托著左臂停止了動作,幾個保衛隊隊員馬上衝上前,把他按倒在地,接著就被五花大綁,但他仍然滿頭大汗地掙紮著。


    “給他鬆綁!”長孫花衣出聲了。


    保衛隊隊員遲疑地看著張雲逸,張雲逸點了點頭。


    鬆綁後李劍文右手托著左臂站了起來,一臉的不服氣。


    長孫花衣說道:“是我最先發現石膏托裏有問題的,所以給你療傷時留了一手,隻給你接上了骨頭的皮質層,一用力還會斷,不管怎麽說,你目前是魚餌的最大嫌疑人。


    你的情況我們會向上級匯報,上級肯定也會通報給新四軍的,在沒有得到上級指示之前你隻能呆在這裏,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是能經受任何考驗的。”


    李劍文想了想,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我有嫌疑,我願意接受組織調查,但是你們要把我的情況盡早實事求是的通報給新四軍。”


    長孫花衣走上前,用速愈真氣將李劍文的骨折處徹底治愈。


    跟著保衛隊員上樓時,李劍文活動了一下左臂,回頭對長孫花衣投去感激的目光。


    客廳裏,張雲逸端起了酒杯,“上次我救了你一次,你今天救了我們三個,我再敬你一杯酒,咱們就算兩清了嗬。”


    “你的意思等一下你再敬我一杯,我反而倒欠你人情了,你敬酒我是絕對不喝的。”長孫花衣說完,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你說你這個人,魚餌的疑點是你發現的,可又要給他鬆綁,又給他治療骨折,真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疑點在沒證實之前永遠隻能是疑點,我們不能搞委員長那一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這不是我們共產黨人的做事原則。


    給他療傷就更加正常了,就是戰場上受傷的俘虜都要救治,更何況沒把事情搞清楚前,他還是我們的同誌。”


    張雲逸發現長孫花衣覺悟提高很快,作為同誌加兄弟,覺得很欣慰,端起了酒杯,“今天喝得太慢了,也不是咱倆的原則,來,加快速度。”


    夜深了,酒甕裏的酒卻越來越淺了。”


    “張書記,張書記,那個叫張舒還是叫李劍文的跑了。”緊跟著聲音而至,一個保衛隊隊員衝了進來,張雲逸手裏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衝到二樓關押李劍文的房間,一個保衛隊員坐在床邊地上,好像全身都不能動,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張著嘴就是發不出聲。


    張雲逸上前解開他的穴位,他喘著氣指著窗戶還是說不出話。


    窗戶上大拇指粗的鋼筋擰斷了兩根,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窗前的書桌上還有一張紙,張雲逸掃了一眼遞給了長孫花衣。


    長孫花衣一看,原來是李劍文寫給他的。


    “長孫書記,原諒我不辭而別,謝謝你治好了我的傷,剛才試著擰了下鋼筋,左胳膊比受傷前還好使,就此別過,我要去完成任務,同時也證明我。。。”


    李劍文後麵的字沒寫完,應該是聽到有人來了,急忙跳窗而逃。


    回到樓下客廳,張雲逸並沒有怪長孫花衣對李劍文的偏坦,他知道憑李劍文的身手,一般的繩子是綁不住他的,單用右手也可以擰斷兩根鋼筋。


    李劍文是蘇聯捷爾任斯基高等學校的高材生,在蘇聯克格勃的間諜學校培訓了幾年,從兩個人看守之中逃跑對他一點都不難。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疏忽,過高地估計了自己手下這些半路出家的保衛隊員的本事。


    “如果李劍文是魚鉺,他一逃跑,我這裏應該已經暴露了,我們是不是及早轉移?”


    長孫花衣想了一下說,“應該不用,這裏是法租界,大和銀行事件後,日軍對法租界公董局的承諾沒有實現,雙方現在鬧得很僵,巡捕房的人現在絕對不會允許日軍大批進入。”


    他接著又說:“你現在兵強馬壯,即使來十多個鬼子都不夠你練兵的。


    而且李默群死後,他在青幫的內線也被青幫內部火拚掉了,杜月笙的老班底又重新掌權,天天想的是走私違禁品發國難財,76號的命令已經不管用了。


    如果日軍想圍剿你這裏,我事先會從梅機關得到消息,你就安安穩穩在這裏製訂救援民主人士的方案,訓練好這幫人,日軍有什麽風吹草動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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