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都靜了下來,原來軍統康站長拿槍頂住了鳳姐的頭。


    “都把槍放下,否則我打爆她的頭!”


    洪幫的人接二連三地把槍放下,形勢變化太多太快黑仔也被搞懵了,也準備放下槍,長孫花衣咳嗽了一聲提醒他,他就勢把槍別在腰後。


    黑仔打了個手勢,他的手下走過去把洪幫的槍都堆到了一邊。


    “康哥,你怎麽能這樣開玩笑,你要錢我給你錢,要人什麽時候來我都服侍得你舒舒服服的,你還想怎樣?”


    康站長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長孫花衣,舉著槍捅了一下鳳姐的頭,“你說錯了吧,你說的是鬆本一郎吧。”


    “鬆本一郎來是他給我錢,他服侍我,隻要我把船都從避風塘轉移就行,而對康哥你。。。”


    這時“呯”的一聲槍響,子彈從鳳姐的左側太陽穴鑽出,打進牆壁裏,血噴了一地。真正的鳳姐也徹底地倒下了。


    “唉呀!槍走火了。”康站長滿臉歉意地看著長孫花衣。


    “那算了,鳳姐與日本特務勾結,死有餘辜,你收拾好殘局,軍統香港站目前的主要任務是管理好洪幫,將鳳姐藏匿的船都找出來掩蔽好,隨時待命。”


    長孫花衣知道鳳姐和康站長私底下肯定有許多不可告人的交易,但大敵當前,現在正是用人之計,他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康站長剛才看到長孫花衣出示的戒指,以為他真是軍統四大金剛之一。


    所以鳳姐要爆料時他的槍趕緊“走火”,萬一鳳姐說出那些足以讓他槍斃幾次的事,這位金剛肯定要代表戴老板執行家法。


    擺平了洪幫,等於為營救行動找到了出海口。讓軍統上海站進駐洪幫,也是把它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防止營救行動開始後軍統暗地裏下絆子。


    畢竟要營救出去的許多民主人士和文藝界人士委員長都十分痛恨,有些人當時來到香港就是為了躲避中統或軍統的迫害。


    離開望海樓,長孫花衣一行向嘉華酒店走去,相對上海,夜香港更是到處都是燈紅酒綠、笙歌豔舞。


    一年一度、規模宏大的嘉年華會照例在維多利亞公園舉行,這裏有各式各樣的演出,露天舞池的管弦樂隊起勁地演奏著華爾茲舞曲,一對對青年男女翩然飄舞。


    空中不斷地施轉著電動風車升降椅和海盜船,在五色繽紛的彩燈點綴和小型探照燈的光照下,輝煌眩目,連夜空中的雲塊也被映得通紅明亮。


    像泉水般不絕而來的啤酒、香檳、可口可樂充分供應給紳士、淑女們盡情享受。


    一行人從維多利亞公園穿過,來到告打士道,音樂仍舊在嫋嫋傳來,使得大家都沒說話,好像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長孫花衣突然笑起來,沉默的人們都抬起頭望著他,他笑著說:“黑仔你怎麽不娶鳳姐,其實鳳姐長得不錯,身材也好,隻是年齡大點,不過。。。”


    話還沒說完,感覺到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人影向他直衝過來,他下意識一閃,這人在他麵前跌到了地上,在地上又向前滑了幾米,長孫花衣跟了過去。


    這人不顧跌倒的疼痛,噌的一下直起腰來,抬頭看看長孫花衣幾個都不像雞鳴狗盜之徒,抱著長孫花衣的腿不鬆手。


    “幾位大哥,救救我,後麵有壞人要追我!”


    這時,有幾個人追了過來,潘柱和兩位特遣隊員掏出了槍。


    “他們是漢奸,說日軍馬上占領香港,要抓我去當慰安婦。”


    潘柱他們一聽,舉起槍迎了上去,那幾個人見勢不妙,拔腿就跑,拐進高士威道不見了,潘柱他們退了回來,這個女人也站了起來。


    長孫花衣借著路燈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一眼,蓬頭垢麵,好像許久沒洗臉,看不到臉上的膚色,上身穿一件看不出顏色長至膝蓋的男式短褂,下身看不出穿的是什麽,光著腳,腳上雖然很髒,倒也秀氣玲瓏。


    還沒問,她先自我介紹了,“我叫汪瑩,兩個月前來的香港投奔朋友,結果朋友搬家了,身上的錢花完後一直呆在救濟站。


    前幾天救濟站關了隻好睡在維多利亞公園的長椅上,沒想到被剛才那幾個流氓盯上了,幸虧遇到幾位大哥,幾位大哥一看都是好人,能收留我幾天嗎?”


    長孫花衣正想著這幾個流氓怎麽這麽饑不擇食,冷不防汪瑩提出這樣的要求,正不知怎樣回答,旁邊黑仔替他回答了。


    “姑娘你看人真準,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就你長孫大哥是好人,你跟他走我們也放心。”


    潘柱他們也發出了壞壞的笑聲,長孫花衣知道黑仔是對他剛才說的話報複,但事已至此,沒有辦法。


    “姑娘你的名字和我喜歡的一位電影明星一樣,又是這種方式相遇,也算是有緣分,我就住在前麵不遠的嘉華酒店,跟我們走吧。”


    “你是說電影《賽金花》的女主角汪瑩嗎?長孫大哥真的喜歡他嗎?”


    “你長孫大哥睡覺都夢見她,醒來就想著她,對汪瑩可癡迷呢,他經常和我們說一定要娶一個像汪瑩一樣的老婆。”黑仔在繼續使壞。


    “長孫大哥,這位大哥說的是真的嗎?”


    長孫花衣笑著沒有回答。


    走到後麵,長孫花衣偷偷地錘了黑仔一拳。


    李黑仔要去蔡廷楷將軍住所,還要趕去八辦匯報勞森要他組建民兵團的事,潘柱也要去八辦匯報尋找民主人士和文藝界人士的工作,他們在嘉華酒店門口分了手。


    在酒店大堂,長孫花衣被告知客房已滿,隻好歉意地對汪瑩說他們一起住在酒店的也有一位姑娘,隻能委屈她們倆同住一間房了。


    汪瑩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更高興了。


    可是去敲川島良子的房門半天都沒反應,可能她已經睡了或者她完全下定決心與長孫花衣“餘生成陌路”。


    回到房間,汪瑩主動地說:“長孫大哥,太晩了,人家都睡覺了就不要打擾了,我睡沙發就行了。”


    長孫花衣抱了床被子躺到沙發上,又想起來去找了他的一件襯衣和一條褲子交給了汪瑩。


    洗手間的水流聲響了許久。


    漸漸地,長孫花衣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水流聲消失了,隨著輕柔的腳步聲,電影《賽金花》裏的汪瑩出現在他麵前,一頭飄逸的卷發披在肩上,眼睛裏閃著令男人為之魂牽夢繞一眸。


    精致的瓜子臉,那濕潤的紅唇透著妖媚,穿著長孫花衣的白襯衫,卻隻係扣了兩粒扣子,一對白鴿隱隱而現。


    剛洗過的身子沒有擦幹,寬大白襯衫粘到了自體上,仍可看到纖纖楚腰,白晳而修長的玉腿,昏暗的燈光下,兩腿間的微絨若隱若現。


    喃喃的耳語,吐氣若蘭:“長孫大哥,你不是喜歡我,經常夢見我嗎?今夜,我仍舊來到了你的夢中。。。”


    大家都喜歡做夢,夢中沒有顧忌,夢中可以隨心所欲,夢中可以無限瘋狂。。。


    夢醒時分,天亮了。


    春夢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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