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教不敢當,包拯才疏學淺,盡力便是。[]”包拯進退得度,謙讓又不做作,倒不失大家風範。


    契丹太子耶律宗真接著用一口字正腔圓的漢語,有條不紊的敘述道:“從前,有一對夫妻背井離鄉的做買賣,可非常不幸的,二人恰巧遇到攔路打劫的歹徒。盡管歹徒對收繳的財物很滿意,但那首領仍撂下狠話說:‘本人平生最厭惡白色,所以,身著白色衣裙的女人不能離開,必須死在這裏!’最後,男的死了,女的卻順利逃出了魔掌。試問:這是為什麽?”


    話音一落,在場的官員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該不會是那男子換上女子的白衣,借此李代桃僵了吧?”


    “嗯,有可能是女子另換了一身衣裳,再有男子舍身保護而逃!”


    “胡說!男女有別,哪怕是青樓女子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換衣,更何況是已婚婦人!”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包拯的眉頭也越鎖越緊。


    方才幾位老臣說的可能,正是他心中所想。不過,見那契丹太子一副胸有成竹,甚至是略帶幾分不屑的神情,想必是沒有猜對。


    而龐昱像是沒事人似的,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陳年佳釀,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殿上的情況。這題目不怪包拯答不上來,哦不,準確的來說,是包拯理應答不上才是。


    為什麽?


    雖然場景內容略有改動,但這tmd分明就是現代用來測試心理變態的題目,正常人怎麽可能回答的上來?


    淡淡的掃視一圈,龐昱的目光不期然的對上一雙宛若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年輕的帝王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唇邊隨之綻起一抹慵懶的淺笑,隱隱透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額——


    龐昱扯了扯嘴角,硬著頭皮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趕緊垂下眼簾,做中規中矩狀。她怎麽覺得,上麵那位老神在在的皇帝很有解開這道題的潛質呢?


    還有,宋仁宗放著那麽多後宮佳麗不聞不問,幹嘛總盯著她這個安樂侯不放?


    思緒間,耶律宗真再度開口:“不知包大人是否已經有了答案?”那口吻,好似篤定包拯回答不上來一般。


    深知此題關乎大宋顏麵的包拯不敢馬虎作答,可無奈他一時間毫無頭緒,不知從何開口……


    看著包拯那眉頭緊鎖,死死咬住下唇字的可憐模樣。龐昱頓覺心中躥起一股邪火,恨不得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砸到耶律宗真那顆高昂的頭顱之上!md,她的小包子豈是別人可以隨便捏扁搓圓的?


    想到這兒,龐昱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狠戾。


    “正所謂禮尚往來,契丹太子出一題,本侯也出一題,不知太子意下如何?”隻見龐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半醉不醉的說。


    “沒想到,安樂侯也是喜於動腦之人。”耶律宗真裝出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明顯的話裏有話。


    聞言,龐昱既不氣也不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笑道:“非也非也,本侯就是閑來無事,經常跟紅顏知己們猜猜謎,解解悶兒罷了。”


    龐昱這一番話,無形中把耶律宗真比作了靠皮肉買賣為生的妓子。要知道,她嘴皮子上的功夫可並不比她的偷技遜色多少。


    “難得安樂侯有此雅興,本太子當然奉陪。”耶律宗真額頭青筋暴起,強忍著噴薄而出的怒火,艱難的從牙縫兒裏擠出這麽一句。


    “當然,普通的問答未免太過無聊。不如這樣,倘若太子答錯了,便當場為眾人表演一個節目;假如包大人答錯了,就褪盡衣衫,在殿上跑兩圈,怎麽樣?”說罷,龐昱湊到包拯跟前,執起他的手,曖昧的笑了笑。


    聞言,文武百官紛紛麵露鄙色,暗自唾棄道:這安樂侯不愧是二世祖們學習的楷模,竟為了一己私欲而將大宋顏麵置於不顧?


    耶律宗真惡狠狠的瞥了一眼,良久,才吐出一個“好”字。他就不信,自己還能答不上一個隻知尋花問柳的閑散侯爺所出的題目!


    “太子,聽清楚哦。”龐昱咧嘴一笑,繼續道:“有一隻凶猛的餓貓,可當它看到老鼠,卻拔腿就跑。請問這是何故?”


    “是因為——”耶律宗真沒想到龐昱的問題竟如此刁鑽,有些始料未及,不禁楞在當場,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龐昱像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都壓在了包拯的身上。期間,還不忘朝某隻遲到的禦貓拋了個媚眼。


    “凡事理應有先來後到之別,待包大人說完,我自會作答。”耶律宗真微微一笑,轉眼的功夫又重拾之前的從容鎮定。


    包拯吃力地推開身上的人,臉上一改之前的窘迫,欠身施禮道:“回太子,依包拯所見,恐怕是那女子將丈夫殺害,並用其血把白衣染紅,才堪堪度過一劫。”


    聽罷,眾人均煥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原來還有這麽一招!


    不過,殺夫取血,如此違背倫常慘絕人寰之事,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包大人不愧是‘大宋第一聰明人’,竟連此等難題都能輕易破解,果然名不虛傳!”耶律宗真嘴上說著口不對心的話,眼神卻越發的陰霾。


    “太子謬讚,包拯實在是愧不敢當。”包拯說的倒是發自肺腑之言,因為,那答案的確不是他所想出來的。


    剛剛,安樂侯於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在他的掌心寫下‘揮刀弑夫,血染衣紅’八個字,他這才靈光一現。


    換句話說,答上此題的並非他包拯,而是眾人眼中那一向玩世不恭不學無術的安樂侯,龐昱!


    “現在,太子是不是該回答本侯之前的問題了?”龐昱非常不雅的打了個酒嗝,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拳頭握緊了又鬆開,良久,耶律宗真用十分生硬的語氣,冷冷的說:“願聞其詳。”短短四個字,算是他變相的認了輸。


    龐昱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講著足以令耶律宗真吐血的話:“哦,貓去抓老鼠,當然拔腿就跑嘍!”語畢,她還丟給對方一記‘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氣得耶律宗真差點兒沒血濺當場。


    “不知契丹太子準備表演什麽節目,讓我們大家一開眼界呢?”龐昱扯起一邊嘴角,痞痞的笑道。


    痛打落水狗,素來都是她的最愛。


    “此番前來,我確實有一節目進獻給尊貴的大宋皇帝。可是,卻需要有人與我配合才行。”短暫的不甘與憤怒過後,耶律宗真一拍手,遠處的副使便命人畢恭畢敬的抬著一個用紅綢蓋住的大家夥走上前來:“久聞天朝物產豐富,盛世繁華。而我契丹雖國小人微,卻不乏一些奇珍異寶。今日,我特代表契丹皇帝獻來一件罕物,望陛下笑納。”


    罕物?


    龐昱微微挑了挑眉,不知這耶律宗真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題外話------


    特別感謝


    這春乀有詭計,麽麽,雪雪今天領乃到宴會看熱鬧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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