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剛想放聲尖叫,但考慮到眼下的不利情況,讓她硬生生地從嘴邊兒咽了回去。秀眉一皺,低喝道:“喂,趕緊把你的臭手拿開!”


    “你是女的?”黑衣人在道出一個顯而易見事實的同時,覆在那片柔軟上的手微微用力,像是求證般捏了兩下。


    “你――”


    有生之年頭一次遭受此等對待的穎兒被氣得周身不住顫抖,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過好在夜色漸濃外加有麵巾的遮擋,才不至於讓對方看見她此刻羞得通紅的俏臉。


    黑衣人不顧穎兒正在進行的激烈心理活動,沉思片刻,冷冷的丟出兩個足以讓任何女人發狂的字:“好小。”


    ‘噗――’


    這是穎兒額角青筋爆裂的聲音!


    她雖不是什麽波濤胸湧,但也是真材實料,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否則,又怎會被人稱為‘汴京第一美女’?


    “死色狼,有膽量你再說一遍?!”


    盡管黑衣人不知身下的女子為何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殺氣,可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他耐心的重複道:“這裏,好小。”


    他沒碰過女人,但昨為整日盤踞在皇宮的暗衛,自是見了不少成熟風韻的美女。而那些女人為了贏得皇上的恩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盡管那些女人並不知自己在皇帝眼中是多麽的愚蠢…


    “臭流氓,老娘我跟你拚了!”怒不可遏的穎兒低吼一聲,鬆開握鞭的手,五指成拳,就那麽直直地朝黑衣人的太陽穴打去。


    貌似,她著實被對方氣得不輕。


    拳頭在半空中,帶起的風壓吹亂了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發絲,黑衣人微眯著眼,感受那從側麵襲來的強烈攻勢,身體在沉寂瞬間之後,忽然猛的一躍而起。


    擺脫了壓在身上的登徒子,穎兒隨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撿起鞭子,怒目相向道:“淫棍,你的名字?”


    意外的,黑衣人倒是非常配合的上下唇輕碰,麵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融華。”名字對暗衛而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代號。


    他不明白,一個代號有什麽被詢問的價值?


    “融華…融華…”穎兒默念兩遍,然後朝對方豎起一根纖細白皙的中指,惡狠狠的說:“融華,你的名字老娘我記下了。待下次相見,老娘定將今日的恥辱十倍奉還!”


    “非常遺憾,已經不會有下次了。”說罷,隻見融華一揮手,埋伏在附近的其他暗衛便紛紛現身,將穎兒層層圍住。


    “算―你―狠!”穎兒的粉拳捏得嘎吱作響,目光陰鷲的盯著麵前一臉冷寂淡漠的男子。那模樣,簡直恨不得將其分筋錯骨剝皮吃肉一般。


    沒想到,她穎兒也有被人逼入絕境的一天…緊了緊手中的鞭子,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就在融華下令抓人的前一刻,變故突生。


    不知從哪兒躥出抹嬌小身影,在懷中掏出一樣東西,猛地往地上一摔。一大團白色氣體隨之彌漫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可待白霧逐漸散去,眼前哪兒還有女子的半點兒蹤影?


    見狀,融華那冷峻的臉龐不禁閃過一絲懊惱。示意其他暗衛返回原來的崗位待命,他自己則飛身至年輕帝王的寢宮交差。


    “怎麽,沒抓到?”身著一襲單衣的宋仁宗單手撐頭,側臥在龍榻之上。聽他那輕快隨意的語氣,似是早就猜到融華會無功而返。


    “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融華單膝跪地,頭垂的很低很低。


    “無妨。”宋仁宗非但沒有震怒,反而好心情的勾起嘴角,喃喃自語道:“那人倘若不是有萬全之策,又豈會委派他人夜闖禁宮?”


    融華雖然不明其意,但深知宋仁宗秉性的他,並沒有出聲詢問。(.無彈窗廣告)隻是恭敬的行禮退下,悄無聲息的藏匿於暗處的陰影中…


    宋仁宗展開係在鏢上的紙條,借著月光輕聲念道:


    “白某誤走遊湖船,


    玉佩夜下塢中撿;


    堂上送還是非多,


    留書一封邀貓來。”


    年輕帝王的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那裏果然空無一物…看來,他修煉的還不夠啊…


    以宋仁宗的才學,一眼看出這是首藏頭詩,把每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念便是‘白玉堂留’。


    白玉堂?


    不就是昨晚被他威逼利誘的傻耗子嗎?


    哼――


    那個女人真以為他是智障不成,連如此簡單的伎倆都看不破?那隻耗子根本不可能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何況,一介江湖草莽怎會認得大宋皇室的專屬印記?


    不過,要給那隻耗子製造個與展昭一較高下機會的方法多得是,她為偏偏何采取此等極端的手段?她,究竟在策劃些什麽?


    宋仁宗抬眸遠眺,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玩味兒之色……


    另一邊,穎兒被突然殺出來的‘同夥’救走後,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倒一把擰住對方的耳朵,氣呼呼的數落道:“死小昱,你是嫌自己的命短,還是嫌老娘我的命長,幹嘛去招惹當今聖上?你知不知道,老娘我剛剛險些就栽在那個陰險狡詐的臭冰塊手裏,與你陰陽兩隔了!”


    “穎兒姐,別生氣,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龐昱一邊為其順氣,一邊從旁賠笑,說的很是誠懇。因為放心不下,她在將小白鼠弄醉後,便換上夜行衣趕了過來。


    “說,你是什麽時候到的?方才的事看了多少?”穎兒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疼得龐昱是呲牙咧嘴,連連告饒。


    “穎兒姐,你在講什麽,我為何聽不懂?當我趕到之際,就瞧見你被他們團團圍住…”不得不承認,龐昱裝傻充愣的功夫可謂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其實,早在穎兒和融華交手的時候,她便藏於一旁的樹叢內,坐山觀虎鬥。因為覺得他們倆‘旗鼓相當’,遂決定暗中相助。


    她瞅準空隙,用石子射中的了融華的小腿,也就間接的導致了後來那頗具戲劇性的一幕…當然,這些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


    可話又說回來,穎兒跟她混了這麽久,怎麽一點兒她的風範也沒有!那種場麵,應該先莞爾一笑,然後麵不改色的握住對方的小鳥,反問回去:“原來,你是男的?”


    哎…


    真是太可惜了…


    “小昱,你既然親自跑了一趟,為何不直接去皇上的寢宮投鏢留書?”逐漸冷靜下來的穎兒,道出埋在心底的疑惑。


    憑借小昱的功夫和機智,想要全身而退,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但她寧願折騰至此,也非得找自己來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嗬嗬。”龐昱幹笑兩聲,心說:如若換成是她,那追出來的恐怕就不是融華,而是臥在龍榻之上的超級大boss了!


    人家都講明想要把她留在皇宮,她又豈能傻嗬嗬的主動自投羅網?


    “對了,你再幫我查一件事。”不待穎兒繼續追問,龐昱突然正色,不留痕跡的轉移著話題:“我要知道汴京所有商賈顯貴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事無巨細。”


    “哈?”穎兒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穎兒姐,眼下還不宜解釋太多,總之你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龐昱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隨即飛身朝太師府所在的方向掠去。


    回到屬於自己的別院,推開房門,看著躺在她床上呼呼大睡的白玉堂,龐昱的嘴角綻出一抹惡魔式的微笑……


    等白玉堂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溫暖柔和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射進,在地麵上留下點點光斑,同時也將房間照得頗為亮堂。


    望著陌生的幔帳,白玉堂頂著惺忪的睡眼在床上愣了好半晌,才懶懶的坐起身來。錦被從肩上滑落,胸前的涼意將他腦中殘餘的睡意驅逐,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低頭一看,白玉堂頓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啊!


    這是怎麽回事?


    他為何一絲不掛的躺在此處?還有,他的身上為什麽多了許多奇怪的青紫印子?手邊被褥殘留的溫度昭示著方才仍有人躺在上麵……


    “喲,我親愛的小白鼠,你終於醒了!”龐昱推門而入,將手裏端的托盤放於桌上,笑得極其曖昧。


    “龐兄,我…這是?”


    “喊‘龐兄’多見外呀,以後你直接叫人家‘小昱昱’好了!”說話間,龐昱還不忘朝處在混沌狀態中的白玉堂拋了個媚眼。


    “小…昱…昱?”白玉堂的嘴角猛抽兩下,連帶著整張俊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喂,你把人家吃幹抹淨,該不會是打算賴賬,再拍拍屁股走人吧?”龐昱小臉兒一沉,雙手叉腰做非常不搭的潑婦狀。


    “吃幹抹淨?”


    顯然,白玉堂那容量本就稀少的大腦已經無法理解眼下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是啊,你昨晚喝多了,然後把人家擄回房,撲倒在床…”龐昱把頭埋在胸口,強忍著心底翻湧的陣陣笑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淒楚悲切一些…


    而與此同時,皇宮頒出一道聖旨:錦毛鼠白玉堂夜闖禁宮,盜走聖上的貼身玉佩,命開封府尹包拯在百日內將其抓獲,欽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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