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番話,她以為他已經被她氣得掉頭就走,沒想到他卻好好地站在這裏,難不成就是想看她的笑話。ww.vm)


    管弦一聲不哼。


    耳邊響起了腳步聲,杜少琦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也挑著眉,意味不明地看著管弦,目光在他們倆之間流轉。


    “你的男人?”他笑著問。


    寧檬想搖頭,可是管弦的目光太過於淩厲,她腦袋一暈就有點不聽使喚,扯著嘴角說,“他是我老板。”


    管弦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他望了她身邊的男人一眼,然後握住她的手,寧檬感覺到手心上一熱,這樣的夜裏,她需要溫暖,哪怕隻有一點點。


    管弦注視她的目光很深沉,說:“我送你回去。”


    寧檬下意識想掙開他的手,不料被他握得更緊,她皺眉,管弦語氣淡冷,“難道你想讓你媽看到你深夜沉醉不醒?”


    這個男人知道她的軟肋,她無力地歎息。


    寧檬隻覺眼前一花,人已被管弦扯進了懷裏,根本來不及反抗,在她的錯愕中,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已經被拎出了酒吧外麵。


    晚風習習,拂在身上帶起陣陣涼意,寧檬攏了攏胳膊,感覺酒醒了大半。其實那些量對她來說不算多,隻是自己一心求醉,灑不醉人人自醉。


    站在街邊,兩人一高大一嬌小,男人的手臂很強硬,她被籠在他的懷裏微縮著身子,怎麽看姿態都有點曖昧。


    酒吧門口人來人往,一對男女摟著,男的高大帥氣,女的清麗嬌媚,不斷有人回頭看著他們,竊竊私語。


    “好了,你放開我。”寧檬想掙脫。


    “不放。”管弦口氣不悅。


    寧檬忽地感覺腰上手一緊,一個急旋轉,腳尖不穩,人已經重重地撲在了他的身上。她勉強拉開距離,看著他暗沉的眸裏,氣焰頓時熄了,訥訥地說:“你怎麽了…….”


    管弦在她迷茫的目光中緩緩靠近,聲音低沉帶著磁性:“我給了你時間,但現在我已經沒有耐性……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你還在期待些什麽?”


    原來他一直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而且什麽都看出來了,她莫名其妙地拉住杜少琦,她一反常態地和陌生男人在吧台喝酒,聊著心事…….他連她心裏深處隱藏的那點小心思也一覽無餘。


    “你想歪了!”寧檬偏過頭,聲音裏已經沒有之前的氣勢。


    他歎了口氣,“你何必找一些陌生的男人當替身,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承認他不存在了真的有那麽難嗎?”


    她在尋找替身?寧檬微微錯愕。


    怔忡間,他的唇已經重重壓了下來。


    寧檬有一瞬的慌亂,沒有想到他會在熱鬧的街頭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心裏想冷靜下來卻無可奈何,因為他的氣息太濃鬱,似熱浪般一層一層地包圍著他,有沐浴後的清香,有淡淡的酒味,還有熟悉的煙氣,簡直讓人沉迷。


    算了,就這一次吧,這裏的夜裏,她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而他對她有**,來勢洶洶。


    這個吻象一陣急雨,寧檬感覺自己正站在雨幕裏,渾身都被澆透了,但是卻不覺得冷。腰上握著她的手臂象根鐵繩子,一點點地收緊,把她牢牢地籠進自己的圈裏,一刻也不鬆開。


    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兩人的身體已經契合無縫隙。


    而此時,酒吧的門口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看著他們糾纏的身影,潭眸裏暗淡無光,拳緊緊地握著,臉色刷地蒼白。


    一陣激吻,寧檬毫無招架之力,最後沒出息地睡著了,準確的說是累得睡著了。


    管弦看著懷裏無助的女人,歎了口氣,看著車子過來,把她扔進車裏,毫不猶豫地載回家。


    把她抱到床上,湊上前,一股酒氣撲鼻。


    他眸一凝,打開櫃子,找出一件最小的睡衣,猶豫了片刻,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剝掉,裙子,上衣,露出淡紫色的胸衣和同色係的蕾絲底褲。


    他喉嚨緊了緊,想了想,手一伸輕輕托起她的後背,解開胸衣的扣子,寧檬嚶嚀了一聲,半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對焦。


    他的唇在她額頭上一點,說,“乖,解開來睡得更舒服……”


    寧檬眼睛重新閉上,呼吸均勻。


    管弦歎了口氣,然後瞬間一撩,把自己的睡衣套在她身上。寧檬完全軟趴趴的,象個溫順的睡美人。


    他拉起被子把她蓋好,然後撿了睡衣進浴室,一刻鍾後,他回來,發現寧檬抱著他的枕頭睡得更熟。


    嗬,居然有這種愛好。


    管弦靠在她旁邊,枕頭拿開,女人嘴一撅,眉蹙了蹙,他把自己的身子湊上前,讓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懷裏的女子嘴角微彎起,似乎又舒坦了許多。


    他看著她柳眉如畫,小巧的鼻子上方,長長的睫毛微微抖著,象蝴蝶的雙翼,不覺看呆了。


    舍不得入睡,就這樣看著看著,不知什麽時候,他居然也睡著。


    一夜好夢,而且是春夢,她暢遊在水裏,一會飄浮在水麵上,一會兒潛入水底,翻起細波無數。可是那個男人的臉始終沒有出現。


    第二天,寧檬醒來,眼睛卻沒有睜開,感覺手裏抱著她習慣的那隻泰迪熊,很大很柔軟。


    嗬,夢還沒有結束,真好。如果永遠不醒來,最好。


    寧檬戀戀不舍地閉住眼睛,雙手一攏緊了緊,把泰迪熊貼在臉上親了親。


    管弦覺得自己應該渾身象架在火裏烤著,其實他早就醒了。


    昨天晚上他抱著一個醉鬼睡了一個晚上,可是醉鬼渾然未覺,還把他當成了某種依戀的東西,一見她清晨迷迷糊糊的表現,心裏更是確定了幾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趁醉作亂,可能是因為不想她過後後悔,也可能他隻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就是想要她的那個男人。


    懷裏的女人顯然醒了又沒醒透,抱著他的臉塗上來一陣口水親完之後,兩隻手乖乖放下窩進他的懷裏輕輕抓著,兩條腿上升勾住了他的大腿,一副放鬆的姿勢。


    可是他一點都不輕鬆,清晨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蘇醒著,對於微小的碰角實際上敏感異常。


    於是就等著她徹底醒來。


    寧檬意識慢慢恢複,感覺越來越不好。因為懷裏的這隻泰迪熊尺寸過大,沒有那麽熟悉的聳毛,觸感不止是柔軟而且還有點硬。


    而且墊在自家底下的床哪有這麽大這麽軟,還有一股陌生而冷冽的味道。


    她猛地睜開眼睛,房間裏一片黑暗,但這種空闊感絕對不屬於她的那間蝸居,等她適應了黑暗,發現床頭櫃上有台燈的輪廓,她探手過去,才碰到燈座,觸摸式的台燈就亮了。


    寧檬一個激靈,睜開了眼,又傻了眼。


    她身上掛著一件男式的棉質睡衣,又寬又大,沒有褲子,躺在一張貌似有點熟悉的大床上。床頭櫃上除了台燈,還有電子鬧鍾,幾本雜誌。


    媽呀,怎麽會在他的床上。


    她抬起頭,看到管弦亮著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神色灼灼地象要穿透她,兩人大眼對小眼。


    殘存的意識回來了,昨夜上酒醉的那一幕越來越清晰,寧檬伸出手往頭上拔了拔,想梳理亂七八糟的頭發,舌頭在打結:“你……我…………”


    寧檬頓時手不知往哪裏放。都說酒是魔鬼,有勇氣借酒裝瘋,可是酒醒之後,隻剩下懦弱。


    原來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這麽可愛,管弦感覺自己心裏有一根弦斷了,握著她腰的手緊了緊。


    “昨天晚上,你……我……”寧檬漲著臉,就是那個意思。


    管弦搖了搖頭,“我從來不趁人之危……你昨夜喝醉了,而且睡得很熟。”其實他很希望她醒過來,那麽他就有理由尋空作亂。


    還好,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寧檬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有點失望,本來咬進去是甜的,而且到了末尾,又全部都是酸酸澀澀,這種感覺很奇怪。


    “那個…..你放開我…….”寧檬覺得自己象個被捆住手腳的螃蟹,姿態無比別扭。


    他伸出手掃開碎發別在她耳後,潭眸裏有流光閃現,“我不趁人之危,而且如果你勾引了我,那就另當別論……”


    “勾引?我什麽時候勾引……”


    “就在幾分鍾之前,你還對我又摟又抱,上下其手,而且還主動吻了我,所以……不能耍賴…..”


    泰迪熊……天呀,她為什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的嘴湊過來,寧檬趕緊用手一擋。心想昨晚喝了酒,根本沒刷牙就睡覺了,肯定臭烘烘地。


    管弦眸子黑了黑,明顯有怨氣。


    寧檬微紅著臉,掙紮起來說,“我去洗漱。”說完衝進了臥室內的洗手間。


    環顧四周,洗手間很大,浴缸,日常用品整理地擺放在一起,看得出來平時有專人打理。


    寧檬仰起頭,鏡子裏現出一個亂發蓬鬆的腦袋,眼角掛著汙垢,簡直慘不忍睹,無法想象男人對這樣的女人升起**……她吐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拿起備用的洗漱用具開始刷牙洗臉,收拾完畢之後心情好多了。


    轉身,準備出門,可是還沒走兩步,腳底一滑……寧檬輕呼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腳步聲響起,管弦頭發上掛著水滴,急匆匆地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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