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煙淡淡的掃了霧一眼。


    “你隻講對了三分,上冷幽璃的車,自然是要讓他為我出力,這是其一。


    其二雖然此地是夜色皇城,然而各國探子就在此地匯集,各方勢力龐雜,我們自然是可以啟動錦繡山莊的力量,但是我身份本就敏感,對外更是宣傳跟隨神醫需要療傷一年,若是被平熙帝知道了,怕是會起疑心,如果他提前對錦繡山莊出手,那便是防不勝防。


    第三……”


    霧眨巴著眼睛,揉著冷寒煙肩膀的手一緩,等著答案。


    “主子,第三是什麽?”


    輕笑一聲。


    “第三,你主子忽然身體不適,不想動。”


    絲,霧抽了一口冷氣。


    好任性的主子,她竟然無言以對,她想這麽多原因,第三條可能是最主要的吧。


    *


    霧還想再說點什麽,看冷寒煙專注於毒書的模樣,不敢多講。


    自從被主子點醒之後,她不敢在衝動魯莽,若是不被主子放棄,那怕是在沒有了在她身邊的資格。


    冷寒煙柔若無骨的身子輕悠悠的躺在霧的身上,可就像是懸空了似的,霧根本沒有感覺到多少的重量。


    良久,霧竟然幽幽的睡了過去。


    *


    冷寒煙輕輕的從霧的腰腹之處離開,看了天生麗質,桃花玉麵,香豔奪目的霧,笑了笑。


    明明安靜下來是良家婦女的模樣,可偏偏有做**的天賦,做她的暗衛,的確苦了他們了。


    緩慢的收了毒書之書,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昏黃泛著淺淡皺痕的書上打著節拍。


    思緒莫名的飄遠。


    獨孤夜,也不知道他現在傷勢如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醒來。


    *


    此時,遙遠的滄海山上。


    獨孤夜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沒有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眼裏閃過片刻的疑惑和幽暗的光芒,打探的眼神幽幽的轉了幾圈,掃過房內的物品,嘴角染上了一絲愉悅。


    緩緩轉到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已經被脫下的衣服,鷹眸一挑,他就算昏迷閑人也不能近身,所以說,為他脫衣的人,是她?


    吱呀,緩慢的開門聲像是烏鴉叫喚一般,嘶啞難聽,隨即淺淺的腳步聲傳來,獨孤夜的暗紫眸子中迅速的滑過一絲光亮。


    待看到來人是白衣時,瞬時間黑了一張臉。


    “出去。”陰冷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寒意,像是粹了冰似的冷。


    白衣腳一顫。


    “君君君,君上。”


    白衣瞪大了眼睛,明媚陽光的臉上滿是震驚和喜悅,然而看到獨孤夜那帶著濃濃殺氣的眸子,腳顫動了片刻,像是被牢牢鎖住了似的,僵硬的不敢動。


    “滾。”


    白衣確定獨孤夜是真的醒了之後,興奮的無以複加,一雙俊臉是滿是濃濃的喜悅和崇拜之情。


    “好好好,君上,白衣馬上滾。”


    學醫之人筋骨之道學的極好,啥時間就軟骨功一縮,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球,玄氣一運,隻見的一個紅色的圓鼓鼓的球狀物體靈活的“滾”飛了出去,還帶360°自轉演繹。


    愣是讓一臉冷血的獨孤夜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


    一屋之隔,綠衣,藍衣,銀衣三人在離房間最近的十米開外的一個隱蔽圓形木桌上靜修。


    一隻身上帶著紅黑交織羽毛的老鷹狀的動物靜靜的抓著一根淺灰色的木桌,神情孤傲,遙望著遠方的雪域山脈,若是認真觀察,可以發現,它的眼睛裏竟然帶著靈慧的光芒。


    古樸,精致,淡雅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瓷老香爐,散發著嫋嫋的煙霧,帶著幽幽的香草藥材味。


    “君君君,君上……”


    綠衣修長帶著一道淺淺疤痕的手剛碰觸到桌上煮茶老銅壺的茶手,便被白衣遠遠的呼喊聲一震,幽幽的放下了手中的壺。


    銳利的眸子一掃:“君上如何?”


    “君上他他他,醒了。”


    白衣氣喘籲籲的停下步伐,深吸了一口氣,急切的說道。


    倏忽的一聲,眼前原本靜坐的三人瞬間消失在眼前,白衣愣愣的看著消失無無形的三個人,嘴角一抽。


    而後眸子裏閃過亮光,嘿嘿,他還沒有所君上讓他滾出來的事,既然他們急著湊熱鬧,別怪他沒有提醒他們,現在君上的心情不太好。


    *


    隨意的擺了擺白色的衣袖,拿起桌子上泛著古樸色澤的老銅壺,抽出其中一個小杯子,靜靜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片刻杯中便漂浮起了白色的熱氣,悠閑的坐下,唇畔帶笑,微微的抿了一口帶著雪水清甜的熱茶,笑彎了一雙美麗的眸子。


    遠方傳來砰砰砰的三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白衣臉色不變。


    淡定的又抿了一口水:“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主子現在哪想看到他們這些人,怕是整顆心都在無雙郡主身上了,一覺醒來沒有看見心上人,現在去,不是找虐麽?


    *


    夜色國都,鳳鳴。


    來到冷幽璃傳說中居於夜色皇城西南,地宅壯麗,高聳雲漢的府邸已經兩日了,除了當日所見的將離,冷寒煙在冷幽璃的府邸,再也沒有見過會講話的人。


    府邸內的仆從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臉色平靜,不言不語,隻做事,不言辭。


    房內,霧替冷寒煙鋪好*,將上好的蠶絲薄被,淺紅色妖豔的*幔,楠木雕花大*裏裏外外都檢查了好幾遍,以防有什麽機關暗器。


    “霧,不必多此一舉。”


    冷寒煙神色淡然,手裏把玩著冷寒鈺給她的一方玉佩,手撫摸著上麵淺淡的紋路,細膩的光澤,若有所思。


    聽見冷寒煙的話,霧認命的沒有在檢查居室,緩緩的走向冷寒煙。


    “主子,我看這璃王府一點人氣也無,到處透露著詭異,雖然富貴奢華,但是總感覺壓抑不自在。”


    冷寒煙放下手中的玉,輕笑,掃了一眼寂靜卻淡雅舒適的房間,並未發現什麽不妥。


    “你不覺得此處很自由自在嗎?有時候,繁華都市,尋這樣一處安息之所,也是不易。”


    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默默的替冷寒煙加了一*柔軟的靠墊。


    一邊默默的往神獸香爐裏加碳,一邊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半開著透風的雕花木窗,隔絕了外麵的寒風。


    不易是不易,可是外麵世界快鬧開了鍋了,主子還是如此淡定高冷,不為所動,真是耐心十足啊。


    *


    靠著墊子,微眯著眼,手裏在軟榻上打著節拍。


    “蒼鷹呢?”


    霧替冷寒煙沏茶的手一顫,片刻之間恢複自然。


    “他,應該在門口守著吧。蒼鷹營的人也已經聚集在了鳳鳴之中,隻消主子一聲號令,便可……”


    “停。”


    冷寒煙無奈的搖了搖頭,戲謔的眼神看了霧半響。


    “霧,我不是來造反的。”


    霧嘴角一抽:“哎呦,主子,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主子來此的目的不是速戰速決嗎?早日解決可以早日回滄海道人那裏去學習毒醫之術,早日學成歸來,主子,錦繡山莊離不開您。”


    看著霧一瞬間恢複了活力像是打了雞血的模樣,冷寒煙失笑,就知道這個丫頭安靜不了多少。


    看來是她的不對,既然霧沒有做良家婦女,溫婉淑女的命,她也就不勉強了。


    *


    接過霧泡的泛著熱氣的普洱茶,口齒生香,讚許的看了霧一眼。


    “若是以後你沒有了用處,讓你跟隨在身邊當一個泡茶的丫鬟也是不錯。”


    抿了一口茶,幽幽的放下,起身,向門外走去。


    *


    霧還沒在冷寒煙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就見到冷寒煙已經打開了房門,連忙放下手中的茶壺,追了出去。


    跑的太快,沒想到出門的時候被門欄絆了一下,墨綠色長裙的霧身子一偏,猛地向地上摔落,撲倒的速度太快,讓霧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瞪大了眼睛,霧美豔動人的臉上滿是掙紮,她是該先救臉,還是先救身體。


    碰的落入一個硬朗的懷抱,霧的眼裏泛起了濃濃的霧氣。


    “混蛋,我挺翹的鼻子。”


    原來剛才跑的太急,霧*的姿勢是臉著地,恰巧蒼鷹看見了,連忙起身去接,不偏不倚,她的鼻子恰好撞上了蒼鷹堅實有力的肩膀。


    “挺翹?”


    霧一抬頭,看見蒼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帶著稚氣卻滿是俊朗的臉上滿是戲謔還有一絲絲懷疑。


    “靠,你是什麽眼神,老娘的鼻子難道不夠挺翹嗎?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霧忘記了原本他就在蒼鷹的懷抱之中,此時急於澄清,向前一撲,倒是和蒼鷹眼對眼,鼻子對鼻子了。”


    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離蒼鷹有點太近了,剛想後退,卻看見了蒼鷹帶著笑意和譏誚的眼神,一下子怒火蹭蹭蹭的冒了上來。


    “你給我好好看看,挺不挺?”


    蒼鷹眼裏滑過笑意,看著再次向上貼近的霧,環著她腰的手沒有鬆開,反而一緊,將霧的身子一提,貼近她。


    帶著男子氣息的呼吸打在了霧美豔白希的臉龐上,卷翹的睫毛微閃,看著女子挺翹的鼻,小巧的唇,向前一移。


    “都蠻挺的。”


    都?


    霧的眼神順著蒼鷹的往下移動,看著自己飽滿的胸真貼著蒼鷹的平坦的胸腔,臉倏地一紅,惱羞成怒。


    “蒼鷹,你這個登徒子。”


    蒼鷹秀氣俊朗的臉龐上帶著少年天然的無辜,呆萌而又樸實,唯有眼睛裏閃過的靈光和笑意顯示了他並非緊緊是一個簡單稚氣的少年。


    緩緩的放開霧纖細的腰肢,轉移話題道


    “主子說她去找璃王殿下談談,我們便不用跟過去了,還有她說她想吃玫瑰酥,桂花糕,讓你去做一些。”


    霧點了點頭,轉身向廚房方向走去,剛邁出一步,覺得有什麽不太對勁,靈光一閃,美眸中忽然燃燒了熊熊烈火。


    “靠,蒼鷹你這個混蛋,給老娘回來。主子從來不吃玫瑰酥,桂花糕這些甜膩的東西。”


    蒼鷹腳底生風,早就不見了蹤影,霧猛地一跺腳,冷哼一聲,進了房門。


    進了門霧不斷的謾罵道:“蒼鷹這個娶不到媳婦一輩子打光棍的色胚,哼,老娘詛咒他這輩子都孤身到老……”


    一門之隔,在參天大樹上悠閑的盤腿修煉的蒼鷹忽然揉了揉鼻子。


    有誰在念叨他?


    *


    另一邊,冷寒煙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紅的似火焰一般的玲瓏彩裙拉開了一路的漣漪。


    剛出院子,一身雪衣的將離輕幽像鬼魅一般緩緩的從天上飄落。


    “主子請小姐一見。”


    冷寒煙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神色清淡一身雪衣的將離,微勾了一下薄唇。


    “前麵帶路。”


    曲曲折折的別院小路,繞過無數的古宅院落,淡定的跟著將離的腳步,看著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繞開了若幹個散發著陣法力量的地方,冷寒煙的眸子越來越幽深。


    這冷幽璃倒是有著不少鮮為人知的故事。


    不得不說,她對這個血脈相連的表哥,很感興趣。


    若是真的是陣法高手,那麽當日平熙帝大宴,她的一手陣法之術,怕是早就被他看在眼中,將離如此引路,是在試探她,還是在警告她?


    嫵媚的鳳眸中滑過五彩繽紛的色澤,冷寒煙一邊心不在焉的跟著將離,一邊極快的分析思考著。


    *


    走了很久,大約有半個時辰,就算冷寒煙也差點失去了耐性。


    偌大的雪鬆染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紫色琉璃瓦在微弱的夕陽上鍍上了一層彩光,整個建築群大的驚人,可是卻沒有幾個仆從,侍衛,隻有暗處,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表明了遍布著無力高強的影衛。


    “將離,你說你家主子故意將我的住所安排到那麽偏僻的地方,是不是知道我夜裏會夢遊,怕我非禮他?恩?”


    冷寒煙薄唇微啟,一番白玉麵具之下的臉色分不清楚,認真的語氣讓將離分不清是實話還是玩笑。


    腳底一滑,將離正經淺淡的容顏上略過一絲異樣的波動。


    “將離不知主子心意,此番安排,若是小姐心有疑惑,不妨親自問主子。”


    謙虛有禮,卻是隻字不露,冷寒煙淺笑,卻笑意不達眼底,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一個小小的侍從都如此謹慎,冷幽璃,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見麵了。


    *


    泠泠咚咚的泉水清澈冰冷,從假山腰上流了下來,輕盈剔透,好不美麗。將離將冷寒煙帶到一片滿目枯黃的竹林之處,停下腳步。


    冬日的寒風淩冽的吹撫,雖然竹子蒼勁有力,卻還是發出了巨大的嘩嘩波動這聲,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竹林,就像是詭異的殺陣,又像是幽謎的絕境。


    冷寒煙笑。


    “將離,為何停住不動,不會是你家主子下令,隻有我一人能夠進去吧?”


    將離臉色倏地一變,閃過片刻的尷尬。


    “小姐,主子的確是這麽吩咐的。”


    冷寒煙冷哼一聲,看著幽深詭秘唯一隻容的下二三人並肩通過的羊腸小道,鳳眸中越來越幽深。


    “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姓柳,卻不稱呼我為柳小姐,也不稱呼我為無雙郡主,隻叫小姐,是不是也是你主子吩咐的。”


    將離眼眸深處閃過驚訝,微低的卷翹的睫毛遮住複雜的神色,一聲不吭,在冷寒煙的眼裏,卻是默認。


    *


    眼裏閃過嘲弄,冷寒煙一揮衣袖,疏狂不羈的身影一動,步伐堅定的向竹林走去。


    將離靜立在原地,耳邊回蕩著冷寒煙邁出腳步前的那一句話。


    “冷幽璃倒是看得起我。”


    冷寒煙的身影越來越遠,紅的驚魂疏狂不羈的身影緩慢的消失在小道盡頭。


    將離一雙瀲灩的美目倏地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身上壓製的霸氣和淩厲的氣息瞬時間展露無遺。


    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邪笑,如雪一般的身姿以萬千翠綠為背景,自成一派的雍容高貴。


    唇畔微啟:“原來是她,阿璃這回,倒是找了一個有趣的人回來。”


    *


    夜色國不久前下過雪,還未完全消融,羊腸小道上散落的枯黃色的樹葉踩下去發出了細碎的響聲。略顯潮濕卻不顯泥濘。


    一陣陣冬風吹過,冷寒煙輕薄的紅裙翻飛,在空氣中勾勒出動人的弧度,薄唇微微抿了一下,冷寒煙腳步不停,眼神中冰寒不變。


    越往竹林裏麵走幻境越幽靜,良久,眼前出現三條不同的道路,道路旁不遠立著一塊古樸的石碑,上麵赫然寫著“月幽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靜靜的看著出現的三條道路,冷寒煙譏誚一笑。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放著奢華別院不住,偏偏住到這麽偏僻的角落,真是怪人。”


    看著道路旁邊靜靜立著的一方石頭圓桌,幾個小凳子,冷寒煙沒有選擇三條道路的其中一條,反而隨意的選擇了一個小圓石凳,輕輕的坐了下來,閉上雙眼,悠然自得的修煉玄氣。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鬥轉星移,是夜,蒼勁有力的竹子發出呼呼的響聲,一片星辰照應在萬裏漆黑的夜空,美不勝收。


    冷寒煙靜坐,雙手平靜的呼吸吐納,身上散發著盈盈的紫光,照亮了區域的一小片夜色。


    月若銀盤,在泛白的雲層中穿梭,竹子清脆挺拔的腰身籠罩著乳白色的月光,映襯著冷寒煙身上的紫光,顯得素雅而靜美。


    *


    竹林最中央,小橋應水而居,水從高山泉水上留下匯聚而成,清澈見底,瑩白泛著月色,漢白玉鋪地,夜光寶石和夜明珠為燈,繁華中帶著隱世的低調。


    一雙漆黑泛著幽光的木屐鞋隨意的擺放在內室外的羊毛毯子上,銅楹為木扁,表麵鎏金,周緣疊起,做工精良而考究。


    房內不是尋常男子閨房的模樣,而是怪異的紅色,紅的妖豔,幾株寒梅被栽在窗邊的盆栽裏,窗戶打開,冷風冷寒洌。


    房屋正中間,鋪陳著白色的軟墊,諾大的一片,正中央坐著一個男子,從背麵看,隻能看見他微微盤起的瑩白如玉的腳趾頭比女子還要細膩光滑,指甲蓋亦泛著幽幽的熒光,漆黑如墨的墨發一鋪到地。


    一襲黑色的裏衣簡單而奢華,柔和貼身帶著奢華的暗光,一隻威武的雄鷹圖案詭異的盤旋在黑衣的衣肩之處,男子隻簡單的坐著,一個背影,便風華瀲灩,勝卻萬千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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