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在一行人身旁的將士們紛紛麵露難色,這紫衣郡王,當著他們的麵,欺負他們主帥千金,他們應該稟告主帥呢,還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呢?


    這真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啊。


    畢竟,這紫衣郡王可是他們夜色尊榮無限,雅致無雙的人物,配他們主帥千金,也是配得。


    所以,這應該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吧?


    那他們還是裝作沒有看到吧,不過,眾將士微微的有些心髒酸澀。


    哎,當著他們這些終年寂寞,鎮守邊疆,如狼似虎的士兵麵前秀恩愛,真是讓他們不爽啊。


    *


    一路上看看穆雅姿和冷寒鈺那些小互動,冷寒煙倒是走的頗為愉快,有一種當月老牽紅線成功的喜悅感。


    心裏哼著小曲,步子更加輕快起來,那健步如飛的架勢,可是苦了周圍隨行的人。


    除了知情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佩服的看著冷寒煙。


    沒想到他們夜色國清雅公主,竟然如此有大將之風,本以為能忍受這龍騰清苦,環境惡劣就不容易了。


    卻沒想到這攀登雪域險地,竟然比他們這些常年訓練的士兵將領還有動力和拚勁。


    冷寒煙腳步生風,朝著穆帥一行人救治掩埋傷員的地方,越來越近。


    血影也是如同行走在平地一般,麵色無常,站著最靠近冷寒煙的地方,不疏離也不親近的守護著。


    *


    暗處。


    藍衣黑了黑臉,拉了拉身邊一臉呆萌不在狀態的白衣。


    “夫人旁邊那個男子,到底是誰?怎麽離夫人那麽近?”


    白衣本來不願搭理將他拖下水的藍衣,可是一聽見是和冷寒煙有關係的事情,頓時間來了精神。


    在君上長久防火防盜防情敵的政策下,他們把驅趕夫人身邊的爛桃花當做了目前生活的第一要務。


    “可能是屬下吧, 你看他的表情,他的動作,一看就是殺人殺慣了的。”


    他是大夫,人身上的骨骼神態清楚的很,那個少年雖然表情生冷,可是那眼神帶的血腥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住,擺明了就是常年嗜殺之人才會有的。


    “屬下?男屬下?”


    白衣不屑的瞥了一眼吃驚的藍衣:“夫人身邊的男屬下怎麽會少?你忘記她的身份了?那可是錦繡山莊的頭頭,有幾個男屬下怎麽了,而且,風和雲那兩個家夥現在還在暗色血獄裏呆著呢,當初就是夫人交給君上讓他磨練的。”


    藍衣默默的打了一個寒顫:“如果夫人知道他的屬下到了君上手下,快被折磨的沒有人形了,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君上對夫人那原來交給他的兩個暗衛,可是大開後門。


    這後門,可不就是往死裏操練嘛。


    這夫人手下的男屬下,怕是比君上認識夫人的時間還長,就君上那醋缸一般的性子,借磨練為由,那下手,可是重到不行。


    磨練,就差沒送進地域去磨練了。


    “你有那個閑情逸致管那兩個小子,還不如管管我們吧,君上讓我們來探探口風,你不會真的準備就這樣出現在夫人麵前吧?”


    白衣雖然內心對剛才藍衣出賣兄弟的行為,已經準備好了事後收拾,但是目前還是解決君上交代的事情為先。


    藍衣嘴角一抽:“不然呢?”


    白衣白了一眼藍衣:“我不管,你去。”


    藍衣皺眉:“憑什麽啊?”


    白衣笑的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如果你不想讓我對你下毒,讓你生不如死你就去。”


    藍衣冷笑:“你如果不怕我設法布陣,將你圍困此處不得脫身,你就陪我去。”


    白衣和藍衣齊齊對視一眼,分別放下手中的銀針和羅盤。


    冷哼一聲:“一起去。”


    *


    半山腰上,雪域的坡度已經達到了六十度的斜角,氣溫陷入了低寒之中,稀薄的空氣也漸漸的讓眾人的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穆雅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的黑點,眼裏閃過堅定。


    父親就在那裏。


    冷寒煙忽然伸手擋住穆雅姿,然後朝著身後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一群人紛紛停住了腳步:“休息一盞茶的時間”


    穆雅姿抿了抿略微幹澀的薄唇:“清雅姐姐,我可以的,你不必顧忌我。”


    穆雅姿有一些不好意思,若說在場誰的身體素質最低,恐怕是她無疑,雖然她是將門之女,但是武功和父親和幾個哥哥想比,差了不知道有幾個階段。


    所以現在,她的確不太適應這低寒的環境和稀薄的空氣,有些唇色發白,腳步發軟。


    冷寒煙搖了搖頭:“並不是完全因為你,接下來的路程更加曲折,這前方便是雪崩之地,雪更加的稀疏,需要保持十分的專注力,在雪地裏呆久了,視力有所折損,應該休息片刻。”


    穆雅姿乖巧的點了點頭:“恩。”


    此刻,在冷寒煙身後的血影忽然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銀藍色的眸子中閃過謹慎。


    握緊了手中厚重的武器,幽幽的轉身,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


    冷寒煙自然是感受的血影的異常,微微的轉身,向血影離開的方向眨了眨眼。


    “你們在此地靜候休息,我和血影去後麵看看。”


    後麵有什麽嗎?


    大家不明所以,但是有血影在,自然是不用擔心清雅公主的安危。


    士兵們也微微的蹲了蹲,做著輕微的舒展運動按摩有些僵硬的四肢,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也沒有一絲交談。


    *


    穆清雅有些好奇的朝著血影和冷寒煙看了一眼。


    冷寒鈺不太高興,麵上卻不動聲色:“那個血影有什麽好看的,你身子都快撐不住了,還有那功夫關心別人?”


    冷寒鈺握著穆雅姿的手不送,隻是微微的把她小巧玲瓏卻不失秀美可愛的身子往自己的身體靠了靠。


    讓她把全身的重力放在他的身上。


    穆雅姿眼中劃過暖意,秀氣的小鼻子吸了吸:“我是看清雅姐姐,哪裏有看血影。”


    冷寒鈺的表情果然鬆了一分,他就說嘛,那個血影那般的粗漢子,哪有他優雅有風度?


    “恩。”


    恩就沒了?穆雅姿撅起小嘴,眼中笑意卻久久不散。


    *


    血影身子高挑卻不失霸氣,一步一步像轉彎角遮掩身形的那個地方走去,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勾了勾。


    “出來。”


    緩緩的站定,撫摸著手中的暗血殺刃,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珍惜。


    卻讓暗中的兩個人心中一跳。


    藍衣和白衣對視一眼,被發現了?


    兩人的呼吸默默的有些重了,這個男子身上的氣場太強,簡直比他們這些常年在君上身邊經曆腥風血雨的暗影衛還要強,究竟,他是誰?


    隻是夫人的屬下而已嗎?


    “血影。”


    冷寒煙慵懶的披著一件雪白色的狐裘,巴掌大的臉一般被薄紗遮著,隻露出了一雙靈動危險的眸子。


    血影微微的點了點頭:“尊上。”


    尊上?


    白衣抽了一口氣。


    這個男子為什麽稱呼夫人尊上?這種稱呼甚是特別,難道夫人還有什麽背地裏的身份不成。


    還有血影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觀聽見這個名字,就有些瘮的慌。


    白衣一瞬間的抽氣聲泄露了他的蹤跡,冷寒煙挑了挑眉。


    “原來這裏果真隱藏著老鼠啊,怎麽,不出來打個招呼嗎?”


    藍衣瞪了白衣一眼,好端端的抽什麽氣?


    連夫人都發話了,他們還能掩藏嗎?


    白衣和藍衣視死如歸的緩緩從死角裏出現。


    略微有些僵硬的笑了:“夫人好。”


    *


    見到白衣和藍衣二人,冷寒煙的麵色一冷,鳳眸中滑過幽深。


    “我可不太好,誰讓你們來的,或者是,有誰和你們一起來?”


    那個男人,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聽話。


    白衣和藍衣身子微微一顫,夫人好聰明,一猜就中,可是這可怎麽辦?


    一見麵才說一句話,就要把君上供出來?


    “怎麽,不願意說?”


    冷寒煙笑了笑,可是白衣和藍衣卻有些想哭。


    “夫人。”


    “夫什麽人,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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