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她帶著他在醫館的後花園裏,和一幫女人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羽大夫,羽大夫,你快出來呀,快出來呀……”幾個女人在這僻靜的院子四下搜尋著,一雙雙眼睛既有失望,又滿是期盼,如果能在回眸的瞬間望見那一張絕世容顏,那該是多麽的讓人激動哇!


    藍鳳兒一身狼狽,卻不甘於人後,扯著嗓子憤懣的嘶吼著,“風輕羽,你給我出來,出來。”可惡,剛才他好像拉著一個女人跑了,女人?是他的什麽人?她藍鳳兒絕不允許他身邊有除她之外的別的女人。


    風輕羽,羽大夫……


    耳邊呼喚聲漸漸近了,一塊臨水的假山石後,舒荷秀眉微皺,心想著,罷了,被找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帶著小美男再殺開一條血路唄。


    不過,兩人還是極力的蹲的低低的,旁邊一株約有一米高的的灌木正好將他們遮的緊緊的。


    從灌木的枝縫裏看著不停繞過的裙擺,舒荷微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抿著唇吃吃的笑了,這幫笨蛋,找人呢,以為是郊遊麽,眼睛都不知道往這些犄角旮旯裏看看,嘿,活該找死她們。


    扭頭,她得意的朝風輕羽望去,見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禁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就好像兩個正在惡作劇的小孩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


    風輕羽臉一紅,忙垂下了眼簾,這才發現,手一直還被她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好小好小,白白嫩嫩的,但掌心處卻有些硬硬的,似乎是長年累月形成的老繭,不由好奇的朝兩人交纏的手上多瞄了一眼,這一瞄又是讓他麵上一熱,突然的就感覺一竄烈火從麵頰一路燒到了耳後根,他不敢再抬頭看她,心裏慌慌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


    另一手悄然摸了下自己的脈搏,跳的很快,心裏一沉,他這是……病了麽?可是除了心慌燥熱脈搏快腦子有些發懵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病症呢。


    早上起來還好好的,自從帶著她一起跑好像就有些不對勁了,現在,似乎越來越嚴重。


    他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似的,心口漲漲的難受。


    不行,他得給自己開副藥才行,這樣下去,他怕會窒息而亡。


    突然的,他扯了下她,聲音囁喏的,“我……難受。”似乎又帶了那麽點疲倦過後的有氣無力。


    舒荷正看著那幫女人繞過一片水塘,似乎要往那邊的竹林走去,心中正自得意,冷不防手上一動,耳邊就有一道喘息般的無力的聲音。


    一扭頭,就望見風輕羽燒的通紅的麵頰,嚇了一大跳,“乖乖,你這是怎麽了?”


    發燒了嗎?她本能的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心口更是一跳,好燙。


    “小子,你發燒了怎麽不早說?”她一把拉他起來,見他暈乎乎的小樣,狠狠睨了他一眼,生病了不在床上躺著歇著,跟著她瞎跑什麽?


    “我……”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風輕羽卻突然覺得舒服多了,腦子也恢複了一絲絲清明。


    “啊,在那邊……”突然,那邊竹林裏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緊接著,女孩們簇擁著看向這裏,等發現真的是風輕羽之後,一個個瘋了似的狂奔起來。


    這副景象讓舒荷驚恐了起來,隻覺得一大幫子的如花姑娘追來了。


    腦子一熱,拽起風輕羽,也狂奔了起來。(汗:姑娘,一大早啥事沒幹,盡顧著跑路了。)


    從後花園又跑了出去,就見幾個小廝已經跟了來,見舒荷拖著風輕羽,不由一嚇,喊道,“快放了羽大夫。”


    舒荷一愣,就見風輕羽指著身後追來的姑娘們,“去攔著她們。”


    隨後,帶著舒荷忙閃到一側的小院子裏。


    迎麵一個十三四歲的清秀男孩正要出門,見到他們跑的氣喘籲籲,嚇的後退了一步,等看清楚來人時,方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風輕羽,“公子,這大早上的您又去哪兒了?蘭兒還以為你又一個人走了,不要我了呢,嗚嗚……”


    “蘭兒,快鬆開。”風輕羽麵上一窘,有些無辜的瞅了眼舒荷。


    舒荷撲哧笑了,連眼睛裏都溢滿了狡黠,“呀呀,小子,你真是桃花絢爛呀,不但女人,連男人你也要禍害呀?哎……”


    風輕羽越發窘了,紫漲著小臉不知道說什麽好,倒是蘭兒那小鬼聽到舒荷奚落的聲音,不由惱了,鬆開了風輕羽,他上前一步打量起舒荷來,然後,臉色一冷,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跟著我家公子?”


    切~舒荷瞟了眼這小鬼頭,個子跟自己差不多,小臉倒還清秀,隻是還未長開。(.好看的小說)


    “小鬼。”舒荷鄙視的哼了聲,“想知道本姑娘是誰?想知道我和你家公子什麽關係嗎?”


    “嗯。”蘭兒點點頭。


    舒荷唇角一勾,故意拖長了聲音,“我是……不告訴你。”哼,氣死你這小鬼。


    “你?”蘭兒小臉一僵,很快,又皺成了川子型。


    “人小鬼大的東西。”舒荷顯然看出了他的不悅,卻懶的理睬,自顧自哼道,“別把自己當成了你家公子的管家婆了,他有交朋友的自由,你這樣子,會嚇走一幫真想對他好的人。”


    “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看我家公子長的美,想來欺負他。”蘭兒不屑的瞪著她,雖然看著舒荷覺得她跟平時的女人有些不一樣,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他眼裏,女人那都是一樣的,皆是好色的動物,所以,單純不諳世事的公子若落到了她們手裏,那結果還能有好?所以,他得看好了,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對公子有歹念的人。


    “蘭兒。”風輕羽輕輕喝止了蘭兒,“她不是壞人,她叫舒荷,是我的朋友。”


    “朋友?”蘭兒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家公子會有朋友?不會吧,他跟了公子也有三四年了吧?這些年,他除了偶爾出穀遇到一些需要救治的人,幫人治治病之外,一直就留在穀裏,身邊除了那個行蹤飄忽不定的神人師父之外,就隻有那個一天到晚隻知道對著鏡子恨不能照出花來的花癡師妹,哪裏還認得其他人?


    他的眼睛不由得飄向了舒荷,驚愕的大嘴巴還是合不起來,“你……你真的是公子的朋友?”


    “不然你說呢?”舒荷白了他一眼,是風輕羽的朋友怎麽了?礙著你小子事了嗎?瞅你那什麽眼神兒,好像她是怪物似的。


    “沒,沒……”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自然是沒的說了,蘭兒即刻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生怕惹怒了這位公子的朋友,話說這女的脾氣不咋地呀。


    “沒就好。”舒荷看他這小樣兒,笑了,手指屈起,在他額頭輕輕敲了下,還不忘警告道,“小鬼,下次再敢胡亂凶人,小心我拔光你牙哦。”說著,齜牙咧嘴的朝他做了個鬼臉,嚇的蘭兒啊的一聲躲到了風輕羽身後。


    “哈哈,怕了吧?別以為就你會凶。”舒荷得意的揚了揚漂亮的下顎。


    風輕羽見狀,愉悅的笑了,一把扯過蘭兒,“舒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去沏壺新茶過來。”


    “是。”蘭兒趕緊想腳底抹油。


    “慢著。”舒荷一把捉住了蘭兒,往回一拎,瞅著風輕羽就是笑,“誰來喝茶了?瞧我這記性,真該死,一大早就顧著幫你打發爛桃花了,竟忘記了,我找你還有事呢。”


    “何事?”風輕羽問,心裏卻是咯噔一下,她是來要書的嗎?


    她借的那本穴位書籍,他研究了好幾宿,愣是參不透其中奧秘,而且,也不知怎麽回事,每當看到那些畫麵,竟然止不住的臉紅心跳起來,甚至……好羞人的,心想大概是這些日子有些累著了,不得已,他便將書放了起來,打算等清閑的時候再慢慢研究,畢竟這等師父口中高深的東西,要靜心來學才好。


    不想前天早上,蘭兒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竟然氣的麵紅耳赤的,不由分說的將書拿走了投進了燒火洞裏,然後竟然還不止一次的逼問他那東西是哪個不要臉的拿來禍害他的。


    他不知道蘭兒為何會那麽氣急敗壞?但是,毀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不好的,所以,這幾日他都不理蘭兒了,害的蘭兒一直以為公子不要他了,嚇的戰戰兢兢的。


    可是,這會子知道怕了?那當時怎麽不由分說的就燒了他的東西呢?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借回來的,哎,書毀了,他都不敢出門了,生怕路上遇到了舒荷,怕她要求還書。


    這下,被舒荷一提,風輕羽頓時小臉慘白,低著頭,小聲囁喏著,“那……書……沒……”


    舒荷哪裏聽到他蚊子哼似的聲音,隻壞笑著捏了捏蘭兒的小臉,然後就看著她猴子一樣的跳,樂不可支的笑。


    “嗯?”風輕羽一愣,抬起頭就見舒荷笑的很是沒有形象。


    舒荷注意到他詫異的視線,不由一窘,手指抓了抓頭發,糾結的回到了正題,道,“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幾天好像有點累,來你這裏瞧瞧,看是不是營養不良啥的,就當是做個全麵體檢吧。”


    “體檢?”風輕羽有些聽不明白。


    “就是幫我檢查一下,看我是不是病了。”舒荷扶額。


    “病就病了,繞那麽大一個圈子。”蘭兒一邊揉著被她蹂躪的臉頰,一邊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舒荷眼睛一瞪,他立馬鬼叫著跳開,風輕羽卻很擔心,“你哪裏不舒服嗎?”


    “也沒有吧,走,進屋裏。”舒荷先一步,朝他的臥房走去。


    風輕羽一愣,但很快也跟了上去。


    ――


    一番檢查過後,風輕羽垂了眸子,秀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麽了?我真的有病?”看他的表情,舒荷的心刷的下沉到了冰點。嗚嗚,她不要死哇,她才十六,她還是花一樣呢,還沒談過戀愛,還沒找過男人,還沒生過孩子,還沒當過孩子他媽呢,在現代,她的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就掛了,好容易到了這年代重生了,該不會又要掛了吧?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風輕羽一抬頭,就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心,沒來由的一揪,本能的搖了搖頭。


    舒荷一頓,伸手就抓住了他,眨巴著大眼睛,眼冒凶光的吼道,“尼瑪到底什麽意思?說清楚,我會不會死?”


    “不會。”風輕羽小心肝嚇的一顫,忙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望著她,好端端的,她怎麽會想到死?


    “靠!”舒荷頓時怒了,不帶這麽嚇人的好不好?


    一拍桌子,舒荷猛地起身,手指著他惡狠狠的道,“你小子到底有沒有點醫德呀?不會死,你幹嘛一副我將死的衰樣?”


    風輕羽瞳孔一縮,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他不過在思考一下問題罷了,並沒有說過她要死的話呀。


    見他無辜又茫然,舒荷擺擺手,“罷了,既然死不了,那你查出,我有什麽病嗎?”


    風輕羽不敢說話了,隻是又搖了搖頭。


    “一切正常,我很健康,對不對?”舒荷立刻雙眼放光,瞧這小子唇紅齒白的小模樣,頓時順眼多了。


    “嗯。”風輕羽點點頭,有些詫異的望著她,大概是被她前後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給嚇著了。


    “唔,”舒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哈哈笑道,“我就說嘛,姐天生福相,怎麽可能短命。”哼,果然是慕容景瀾那混蛋騙她。


    哼,騙人,騙人的混蛋呐,姐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快感,跟女人那什麽的時候關鍵時刻出不來,憋死你,哢哢~?~


    看舒荷眼底蕩漾的邪惡的光,風輕羽本能一抖,但想了想,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她雖然身體機能正常,但是,她中毒了。


    那是一種慢性毒,存在她體內隻怕很多年了,說不定是從母體帶出來的。


    那是一種罕見的毒,至今為止,他也是第一次見,不過,他似乎聽師父提過一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那一夜,夜黑,風大。


    他在山頂找到了醉的一塌糊塗的師父。


    師父拽著他,含糊不清的念著這句話,然後,告訴他一段愈發不清不楚的故事,這個故事裏似乎有一個女人,一個讓男人肝腸寸斷的女人。


    他當時懷疑,那個肝腸寸斷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師父本人?因為黑暗中師父眼角飛逝的晶瑩,很像是淚花。


    但是,很快又否定,從小到大,師父仙人一樣的,踏風而來,隨風而去,瀟灑極了,就算是在藥王穀裏,也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


    而且,師父的臉上從來都是帶著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緩緩蕩起的漣漪,好看極了。


    所以,那肝腸寸斷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是師父?


    師父說,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他都要回來喝小羽子釀的酒。


    所以,每次他想師父的時候,就會釀好一壇子好酒埋在桃樹底下,然後,坐等花開。


    隻是,師父卻總是說他釀的酒不好喝,因為,喝不醉。


    喝不醉?不醉的話又怎麽胡言亂語了呢。


    是了,師父一醉話就多,盡說些他不懂的。


    那一夜,那種名叫‘相思淚’的毒就是出自師父的口中,他說,那是用情人的淚作的引子,一旦滑入喉間,沁入心肺,便再也無可救藥了,不成瘋成魔不罷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帶著哭腔。


    但是,不信師父會哭。


    在他記憶中,師父的臉上從來都是帶著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緩緩蕩起的漣漪,好看極了。


    可是,師父到底還是沒有說清楚,因為趴在他背上睡著了的師父,口裏隻不停的喊著兩個字,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看著窗外又一輪隨風繾綣的枯葉,風輕羽心頭一暖,唇角不自然的勾起了一縷笑。


    已經是深秋了,冬天一過,離桃花絢爛的日子就不遠了吧。


    師父,也該回來了。


    他的酒早已釀好了兩大壇了,在他出藥王穀的前一夜,早已在院子裏的石榴樹下埋的結結實實的。


    不知道師父這次能不能找的到呢?


    “喂喂……小子,發癔症呢?”舒荷伸手在他眼前狠命的晃了兩晃。


    風輕羽回過神來,對上她晶亮的眸子,心恍惚間露跳了兩拍,“舒姑……”


    “不是舒姑,是舒荷。”舒荷好笑的在他頭上拍了下,哥倆好的說,“小子,別那麽見外,你都說我們是朋友了,以後,我就叫你小羽子,你就叫我舒荷得了。”


    小羽子?舒荷?似乎他矮了一輩似的。


    “能不能叫我輕羽。”小羽子是師父對他的稱呼,被她這樣叫出來,他感覺怪怪的。


    “輕羽?”舒荷凝眉念了一遍,有些拗口,再念了一遍,有些肉麻,念了第三遍,麻木了,“罷了,輕羽就輕羽。對了,輕羽,今天就謝謝你了,等姐忙過了這陣子,請你吃飯。”


    “你就要走嗎?”風輕羽忙起身,對於她身有毒體一事也被他按了下來,那種毒他隻知其名,卻不知其解,師父似乎說過無藥可解,但是,他不信,這天下還能有什麽難得住師父的嗎?所以,他暗自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舒荷,省得她擔心,等明年桃花開的時候,他再請師父替她診治,不就好了嗎?


    “嗯,忙呐。”舒荷一聳眉,頗無可奈何的道。


    “那……我送你。”風輕羽想了想,說。


    “好啊。”


    兩人剛出了門,就見蘭兒手裏拎著兩盞漂亮的宮燈,上麵還寫著中秋快樂四字。


    “這是什麽?”舒荷好奇的問,這年代有中秋嗎?那晚問墨兒,他似乎根本不曉得呢。


    “不知道。”蘭兒忙把宮燈往懷裏一抱,生怕她搶似的,“剛才,小丁說,是官府的人發的,一家兩盞,要在八月十五那晚,掛在門口的。”


    “八月十五?中秋節?”舒荷驚異的問。


    “好像是的吧,沒聽說過。”蘭兒也是一臉迷茫,“聽小丁好像是這麽說的。”


    說著,將宮燈一舉,指著上麵的字,說,“這上麵寫著中秋節呢,不過,奇怪,八月十五不是桂花節嗎?”


    “桂花節?”好……那什麽的節名呀。


    “是呀,因為那一晚的桂花開的最香。”蘭兒揚著小眉毛,得瑟的說道,“那一晚,家家戶戶都會到院子裏,一邊賞桂花,一邊喝著桂花釀,吃著桂花餅呢。”


    “哦。”舒荷似乎有點明白了,敢情現代的中秋節在這裏變成了桂花節?


    啊,不對,這上麵不明明寫著中秋節麽?


    “可這不是寫著中秋麽?何來桂花節?”


    “我怎麽知道。”蘭兒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小丁就那麽跟我交代的,說是官府來人發給他兩盞宮燈,交代著八月十五晚上掛在門口,還說,以後桂花節提前三天,八月十五這一天改成中秋節了,中秋節?這是什麽玩意,還不如桂花節好聽。”


    “什麽嘛,中秋好聽,什麽桂花,我還爛桃花呢,俗。”舒荷一聽蘭兒誣蔑中秋,立時怒了。


    蘭兒縮了縮脖子,一臉恐慌的望著她,他說什麽了他?


    風輕羽倒是對什麽節很無所謂,他從來沒過過,此刻,他隻對這漂亮精致的小燈很感興趣。


    “對了,公子,提前三天,也就是今天呢,今天是桂花節,街上可熱鬧了呢,聽說,今兒個皇後娘娘要親自去平安寺裏燒香祈福呢。”蘭兒立刻又十分驚喜的喊起來,話說,皇家威儀,他沒見過哇。


    “切,那有什麽好看。”舒荷不以為然。


    蘭兒不幹了,挺著小胸脯跟她叫囂道,“你知道什麽?不止皇後娘娘,所有皇子今天也會隨同,其中可包括八皇子哦。”


    “八皇子?”


    風輕羽和舒荷同時望向了他。


    終於引起關注了,蘭兒得瑟起來,“當然,這麽多年,八皇子一直被養在深宮,今天可是第一次露麵呢,你們不想瞧瞧?”


    瞧瞧?想,怎麽不想?


    舒荷頓時將視線望向了風輕羽,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好吧,似乎有點意思呢,潛意識裏,似乎有一種衝動,去催促著她出去,去看看神秘的八皇子。


    “公子,我們去看看吧,聽說,平安寺一路都被人圍滿了,都想一睹八皇子的風姿呢。”蘭兒極力勸說著。


    “去嗎?”風輕羽看著舒荷。


    “去呀。”不去是傻子,有美男看不看白不看。


    風輕羽笑了,當即又返回了房裏。


    舒荷一愣,剛想說話,蘭兒丟下了一句話,“等著,我家公子換好衣服就出來。”


    舒荷汗,又不是大姑娘,上個街換個毛衣服嘛!


    不過,等風輕羽出來的時候,她將那句鄙視的話頃刻吞進了肚子裏。


    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前襟袖間皆滾著金色雲紋,纖瘦的腰間係著金色玉石錦帶,上麵還掛著一塊小巧玲瓏的鯉魚玉佩。


    長身玉立,俊朗不凡,眉眼精致,麵容如玉,給人一種溫潤內斂的感覺。


    墨發束冠,笑意盈盈,優雅中自帶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尊貴。


    舒荷不禁看的有些呆了,還出去看什麽美男,眼前這就有一個呢。


    “看什麽看?”蘭兒不樂意了,狠狠的推了舒荷一把。


    舒荷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風輕羽忙扶住他,回頭狠狠瞪了眼蘭兒,“蘭兒放肆。”


    “公子我。”蘭兒還想辯駁,誰讓這女人那樣賊兮兮的盯著自家公子呢?


    風輕羽見他不思悔改,真的惱了,“今天你不用出去了,回房麵壁。”


    “啥?”蘭兒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舒荷幸災樂禍,“你家公子讓你回房麵壁。”


    “公子……”蘭兒立刻跨了臉。


    風輕羽卻不再看他,今天蘭兒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不時的針對舒荷,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小鬼,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舒荷惡劣的奚落了他一把,轉身,拉著風輕羽,出去玩去了。


    ――


    街上,果然很多人,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即便是這樣,官兵還是強悍的從擁擠的人群中劈開了一條通道,似乎是在等著某個大人物的降臨。


    舒荷和風輕羽被擠在人群中,快被擠成人幹了,不由暗罵,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是來看美男的,不是被揩油的好不好?就那麽一會的功夫,好像屁股上就多了好幾雙大手呢,可惡。


    恨的牙根癢癢,再看身後的風輕羽,臉色紅的滴血。


    靠,該不是被占便宜了吧?


    舒荷忙揮舞胳膊,掃開身邊障礙,將風輕羽拖進了自己懷裏,然後,雙手撐開著為他保駕護航。


    身後一片叫罵聲,她懶的管,好容易,憑著萬夫力敵的氣勢,她將小美男帶到的第一排。


    嘿,這邊果然視野開闊呀!


    舒荷興奮的握著風輕羽的手,朝他笑笑。


    很快,就見那頭有十幾個太監先開了道,其後緊跟著一隊騎馬的官兵。


    再後麵,舒荷便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孔。


    一身藏青色袍子的慕容景逸,一身絳紫色袍子的慕容景瀾。


    還有,一身淺藍色袍子的慕容景軒。


    前麵二人,神情嚴肅,尊貴之中帶著俾睨天下的倨傲。


    而後麵那個慕容景軒,卻是始終不變,漂亮的嘴角何時何地都會噙著一抹勾魂攝魄的笑,一雙桃花水眸不笑亦含情,惹的身側的女聲驚聲尖叫。


    舒荷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不由對慕容景軒那丫的白了一眼:死男人,一會子不勾人會死麽?會死麽?


    “怎麽了?”看她臉色不好,風輕羽擔心的問,悄悄的,他的一條胳膊圈在了她腰後,為她默默的擋著身後不停要擠過來的人。


    “沒什麽。”舒荷撇撇嘴,一雙眼睛使勁的朝後望著,想看看傳說中的八皇子究竟是何樣貌,值得世人說的那麽神乎。然而,前邊騎著高頭大馬的隻有三個王爺,並不見有第四個人的影子,再望後瞧,隻有一張豪華的鳳輦緩緩前行著。


    不由得有些悶了,這八皇子……該不是臨時變了卦,不出來了吧?


    ------題外話------


    今天這章是過度章節,明天墨兒會出場,明天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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