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醒醒……”


    耳邊傳來慕容景墨低柔的輕喚,舒荷睜開眼睛,入眼便是他碧波蕩漾的水眸,噙著盈盈的笑意,突然有些恍惚,“這是哪兒?”


    “街上。”他雙手托腮,莞爾一笑,如墨的發絲順著他腮邊緩緩垂落,在胸前蕩漾出一抹優美的弧度。


    “街上?”舒荷疑惑的環顧著這有些狹窄的空間。


    “嗬,現在是在車子裏,不過,車子是在街上。”對著她茫然的雙眸,慕容景墨柔聲的解釋,水蔥般柔嫩的細指輕輕抬起,挑開水藍色的車簾,露出窗外熱鬧喧嘩的景致。


    舒荷趴到窗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才發現兩人的確是在街上。


    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但街上人來人往,燈火通明,一排排的宮燈閃爍,宛若一條遨遊星空的長龍,千姿百態,熱鬧非凡,路兩旁密密麻麻擺滿了小攤販,人煙如潮,叫賣聲此起彼伏,吃的用的玩的用的,竟應有盡有。


    舒荷頓時來了精神,扭頭笑道,“出去玩?”


    “嗯。”慕容景墨欣然點頭,似乎為這一刻等很久了。


    “慢著。”可等他掀開車簾準備下去的時候,舒荷突然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狠狠的將他壓在小榻上,欺身而上,“說,你剛才是用輕功帶我來的吧?”


    慕容景墨眨眨眼,笑,“哦,原來那就是輕功呀。”


    笑靨如花,傾國傾城。


    舒荷猛的正了正神色,“別嬉皮笑臉的,今晚你就是用輕功帶我出宮的,怎麽我上次問你,你還不承認?”


    “墨兒也不知道那就是輕功呀,我見那麽多人很無聊很無趣,就想帶著姐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能認識我們兩個的地方,好好玩一下。所以,就來了這裏。”話說,他的表情無辜的完美的簡直無懈可擊。


    可是,怎麽可能?“你輕功那麽厲害,還能不知道啥叫輕功?”舒荷就是不信。


    “輕功?”慕容景墨卻是偏了頭,一臉疑惑,“原來姐姐覺得馭風該叫輕功的嗎?輕功……輕功,似乎也不錯呢,那以後這種功夫就改名叫輕功好了。”


    “馭風?”汗……“那馭風就是能在空中飛的嗎?”


    “嗯,也不算飛呢,過程中還需要借力的。”慕容景墨謙虛道。


    汗,“那你沒聽過什麽是輕功嗎?”果然是武俠小說害人呢,她還以為古代人就是會輕功的,誰知人家有個更好聽更形象的名字——馭風。


    “不啊,姐姐說過。”慕容景墨眯著眼睛貓咪似的諂媚一笑。


    舒荷心頭一跳,忙別過臉去,心慌意亂,意亂情迷啊。


    “姐姐。”突然,纖細的腰上攀來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讓她整個人瞬間僵住。


    他的眼神……黑漆漆一片……他的唇角……嬌滴滴的……上揚,讓人莫名心跳加速的啊。


    “姐姐臉紅的時候可真好看。”他突然坐了起來,咬著她的耳垂喃喃細語,低低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性感魅惑……又更像是赤裸裸的調戲啊。


    “墨兒你……”壞死了,舒荷嬌嗔的想抽手打他。


    他卻笑著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道,“姐姐,再晚夜市就要關閉了哦。”


    說著,先從車上下去。


    舒荷一愣,繼而羞惱的一跺腳,“臭小子,連姐都敢調戲,我看你是皮癢癢,小心姐把你皮揭了。”


    等掀了簾子下車,哪裏還找的見那小子的影子。


    “墨兒。”舒荷喊了一聲,心卻突然一慌。


    “姐姐,這兒呢。”前方不遠處的小攤前,慕容景墨高舉著兩串糖葫蘆,興奮的朝她招呼著。


    舒荷悶悶的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兩串糖葫蘆就把他勾走了,都不知道等人一下嘛。


    幾步跨到他跟前,碰了他一下,鄙夷的看他,“糖葫蘆?你還真會吃。”她早在八歲之後就戒了這玩意了。


    “姐姐不喜歡吃嗎?”他很疑惑,一麵望望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喃喃低語,“很好吃的呀。”


    “好吃你吃吧,我才不稀罕呢。”舒荷四下環顧,想要看看有沒有除了糖葫蘆以外其他好吃的小吃。


    “好。”慕容景墨答應著,就一手舉著一串,吃了起來。


    舒荷滿頭黑線,他這吃相,哪裏像優雅如斯的貴公子,分明一個沒吃過好東西的饞嘴娃子。


    罷了,“我去那邊看看。”


    不遠處,一處攤前擠滿了人,好像有好東西賣呢。


    在現代,這妹子就喜歡人堆裏紮,但凡有點兒熱鬧啥的,總忘不了湊個份子。


    今晚也不例外。


    慕容景墨一邊吃著糖葫蘆,就跟了上去。


    身後的小販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聲喊了起來,“喂,公子,你還沒給錢呢。”


    慕容景墨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置若罔聞的跟在舒荷身側。


    舒荷卻是聽的清楚,疑惑回頭,就見賣糖葫蘆的小販一雙火眼金睛正盯著她家墨兒呢,不由一顫,問,“你給銀子了嗎?”


    慕容景墨有些茫然無辜的搖搖頭,話說,吃東西要給銀子的嗎?


    “這麽說你想吃白食?”舒荷徹底鄙視他了,看著周圍不斷投來的異樣目光,她很想閃的遠遠的,好向眾人昭示,她不認識他。


    “姐姐,什麽是白食?”她往後躲一步,他就前進一步,一臉好奇的問。


    周圍不斷投來鄙夷的目光,原來是姐姐,弟弟吃東西,這當姐姐的竟然不給銀子?


    舒荷當即滿頭黑線的哇,一把將慕容景墨拉過來,幹笑兩聲,“那個,弟弟呀,不是讓你在那等著嗎?姐姐先這邊買點東西,買好了回去一起付銀子的呀。”


    “哦。”看她不停的朝自己眨眼,慕容景墨愣愣點頭。


    “走吧,剛好這邊人多,我等會再來。”說著,舒荷拉著慕容景墨就氣呼呼的又回到了賣糖葫蘆的小攤前,“老板,多少錢。”


    “十文。”小販道。


    舒荷看著慕容景墨,“還不快給錢。”這小子,十文錢的白食也敢吃?真是沒出息,要吃怎麽也得吃個上兩的吧。


    “我沒錢。”慕容景墨回答的理所當然,“姐姐,你給吧。”


    “我。”舒荷頓時捂緊了自己的口袋,一臉警覺的瞪著他,“你怎麽知道我有?”她可是窮鬼哦,別想讓她掏錢,哼,一旦這十文開了先河,等下還不知道這小子又要怎麽花呢。


    “姑娘,就十文……你看你這弟弟長的多好看,要是俺有這麽好的弟弟,別說兩串糖葫蘆,就是……”


    “就是什麽?”舒荷怒目反問起小販來,他根本不是她親弟弟好不好?而且,他年紀比她大耶,這人,什麽眼神。


    “就是……二十文,我也給買。”小販一急,紅著臉嚷道。


    撲——還以為多少呢?敢情小墨兒也就值二十文,嘿嘿。


    “好吧,我掏。”舒荷從口袋裏翻了半天,隻有一張百兩的銀票,一錠五兩的銀子,五個銅板……


    五個銅板,不夠……


    她忙又將其他兜都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多餘的零錢了。


    若是給人五兩,找一堆散錢回來太麻煩。


    看著慕容景墨手裏還有一根沒吃過的糖葫蘆,舒荷頓時有了主意,“老板,我們隻要一根,這根還你。”


    “什麽?”老板一驚,不等反駁,慕容景墨先不幹了。


    “姐姐,這根是墨兒的。”


    “你不是吃了一根了嗎?”舒荷沒注意到他說這話時眼底掠過的一絲黯然,她輕飄飄的白他一眼,糖葫蘆有什麽好吃的?


    “這根是我的。”慕容景墨將吃了一半的和沒動過的全部往懷裏一攬,任是誰也休想搶走的模樣。


    “墨兒。”舒荷有些鬱悶了。


    “這位姑娘,我說您也太摳了吧?”這時,小販看不過去了,“這位小弟弟不過想吃兩串糖葫蘆,都已經拿到手裏了,您還要還回來,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


    “我……”不是他姐姐。


    “姐姐,就買了吧。”慕容景墨拉著她的手,嬌滴滴的道。


    十文呢,雖說上次的賞賜也有不少銀子,可是媚色還沒開張,就已經花了個幹淨,她口袋裏的這些已經是最後的家底了,明天一批新式桌椅又要交貨付銀子了,嗚嗚,眼下她是一分錢恨不能掰成兩分花呀。


    可是,看著慕容景墨眼巴巴的樣子,大概從小養在宮裏也沒吃過這東西吧。


    哎,算了,輕歎一聲,舒荷還是拿出了唯一的一錠銀子付給老板,“麻煩找零。”


    “哎喲,姑娘,不過十文,您給了五兩,您知道我這是小本生意,哪有那麽多的散錢找給你呢?”小販很是為難。


    舒荷瞪眼,“那你什麽意思?”


    “您再找找,十文就行,多一文咱也不會要的,好嗎?姑娘?”


    靠——


    “五文。”舒荷將五個銅板丟給他,“你剛才不是說我弟弟好看嗎?就衝他這份美貌,難道你不該打個半折?”


    “額……”小販一愣,望著慕容景墨的臉,頓時有些失神,話說,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呢,瞧這眼這眉這這鼻子這嘴……。長的咋就這麽好看呢。


    “還有,我弟弟這麽好看的人,能來你小攤買糖葫蘆,那是你的榮幸,是你十輩子想都想不來的福氣。你說,就這麽著,你是不是得多送一串表表心意啊?”舒荷又道。


    “額……”小販又是一愣。


    “再來,今晚中秋佳節,這麽好的日子,人家在你這裏買東西,你不得送點小禮物什麽的嗎?”


    “額……”小販懵了。


    “這樣吧。我那一根就不要了,這五文你也還我好了。”舒荷掰著手指頭算了一番之後,將小販手裏的五個銅板又拿了回來,“另外,禮物就算了,這兩根就謝謝老板了。”


    說著,在老板愣愣的眼神下,扯著慕容景墨就走。


    走在她身側,慕容景墨偷偷的笑,長這麽大,還第一次見這麽能瞎掰的女人。


    那邊,老板一陣迷糊,覺得這小丫頭的話很有道理,但兩手空空,又莫名少了兩根糖葫蘆,又覺得哪裏不對。


    ——


    從賣糖葫蘆那邊出來,舒荷立刻轉身就到剛才那圍滿人的小攤去看。


    然而,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進去一看,才發現,什麽好東西,原來竟是一個小丫頭賣身葬父。


    汗噠噠的,原來這事不是那些無良作者瞎編的,還真有哇。


    瞧這丫頭,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張小臉髒兮兮的,看不出什麽樣子,但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卻晶亮異常。


    她身側的一張草席上,躺著一個男人,渾身破爛如乞丐,麵上倒是蓋了一塊幹淨的單衣。


    身前,地上鋪著一張黃表紙,有點像現代人上墳用的那種。


    上麵用清秀的小楷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字。


    “小姑娘,你……要多少銀子?”舒荷問。


    她發現,周圍不少人都是看熱鬧的,就算有些人對這小姑娘有些興趣,但是,又被各種各樣的原因嚇的不敢買。


    畢竟,看這丫頭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誰知道有沒有傳染病什麽的呀。


    “姐姐,不多,一百兩就好。”那小丫頭立刻骨碌著一雙大眼睛,很是欣喜的回答著舒荷的問話。


    “一百兩?”舒荷倒抽一口涼氣,那可是她最後的家當了哇,乖乖,這小丫頭口氣倒不小,難怪身邊的人多是看熱鬧,而沒人出手了。


    “姐姐,你買我好嗎?”看出舒荷的遲疑,那小丫頭突然跪在她跟前,乞求道。


    “我。”舒荷有些為難,“我沒那麽多銀子。”


    “哦,這樣啊?”那小丫頭顯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咧嘴一笑,“姐姐既然這麽想買我,那麽,然然給你打個九折好了,九十兩怎麽樣?”


    “九十兩?還是很貴呀。”舒荷不明白自己怎麽還跟這丫頭討價還價起來,不過,不知為何,第一眼瞧這丫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哦,那……”小丫頭小臉一垮,突然眼睛又是一亮,“姐姐若有心的話,可以先用五兩銀子,然然隻想讓父親有個葬身之處,至於其他……姐姐可以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父親付款?舒荷心下陡然一跳,異常錯愕的盯著眼前這個小丫頭,說不出的雞凍哇,也不顧眾人在場,猛然蹲下身去,湊到她耳邊,問了一句,“小丫頭,你該不會也是穿來的吧?”


    那小丫頭明顯身子一僵,眼神錯愕又驚喜的盯著舒荷,“姐姐……也是?”那聲音明顯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哇。


    哇卡卡——一聽這話,舒荷頓時明了,望著這張髒兮兮的小臉,很用力很用力的點點頭,眼底竟然淚花閃爍。


    娘哇,他鄉遇故知啊,老鄉見老鄉,這眼淚淚汪汪啊……


    “姐姐,怎麽了?”看兩人相對無言淚橫流的模樣,慕容景墨擔心的問。


    “沒,沒事。”舒荷一抹眼角的淚,將小丫頭拉了起來,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舒荷。”


    那小丫頭雙手朝她狠狠一握,“季悠然。”說罷,狠狠的啐了一口,咒道,“槽,老娘這不是在做夢吧?”


    所有頓時驚悚,前一刻還可憐兮兮柔柔弱弱的能讓人一手捏死的小丫頭,轉眼就生龍活虎,甚至還一臉痞相,讓人大跌眼鏡啊。


    舒荷卻爽朗一笑,伸手重重在她肩頭一捶,“你丫的走運了,看你這樣子,穿的夠憋屈的吧?”


    季悠然搓了搓手,隨後掐了掐自己的腰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胸,以及捏了下自己的臉,苦笑道,“就如你所見的,苦逼的讓人想再死一次重穿。”


    “哈哈哈……”舒荷笑彎了腰,嘿嘿,果然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呀,她再怎麽不濟,也好歹是大家千金,可這季悠然,明顯就一小乞丐嘛。


    “好了,姐,看你混的不錯,以後妹子就跟你了。”季悠然也不客氣,穿越了還能遇到故鄉人,而且看舒荷的樣子,貌似混的不錯,好吧,她先賴上再說。


    “那是自然。”舒荷開心不已,“對了,這個人……”


    季悠然苦笑,望了望地上的老乞丐,“其實,我跟他不熟,隻是穿來的那幾天,他一直很照顧我,他有病,守了好幾天,他愣是沒熬過去,哎。”


    “罷了,我先幫你把他安葬了吧。”舒荷道,看著季悠然眼底的一點晶瑩,她很明白,這老乞丐大概是她來到這個世上唯一讓她


    在茫然惶惑中還有份溫暖的人吧。


    “嗯。”季悠然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忽地笑道,“大恩不言謝。”


    “好說。”舒荷道。


    “姐姐……”慕容景墨警惕的看著季悠然,本能的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的某種氣息跟舒荷很像很像,這讓他突然有種不安心的感覺,而且,她們剛才的對話就好像是舊識一樣,舊識嗎?為何他全然沒有印象?


    “嗬,墨兒,這丫頭跟我有緣,我買了她吧。”舒荷笑道,一麵將他拉到身側,“然然,這是墨兒,我弟弟。”


    季悠然早就看到她身側的這個美男了,話說,這麽美的男人無論往哪兒一站,總會第一時間吸引眾人目光的,何況這男人的美,縱然你想忽視,也難啊。


    她朝舒荷眨眼一笑,輕輕附在她耳側,低低笑道,“看不出呀,這古代也流行姐弟戀啊?”


    “噓。”舒荷也吃吃輕笑,“他比我大呢,整整大四歲,剛剛好,嘿嘿。”


    “啊?”季悠然異常驚訝的又瞅了眼慕容景墨,直搖頭驚歎,“這男人嫩的……”


    “去……”舒荷推了她一下,“什麽叫嫩?他那叫純真,純天然好不好。嘿嘿。”


    “好吧好吧,不過,他好像很不待見我呢,看來我是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吧?”


    “嗯。”舒荷笑,“他平常不怎麽出來,所以……”


    “罷。”季悠然當即了然,“我知道了,這樣,你給我點銀子,我先將這老疙瘩埋了,然後,再去找你,對了,你住哪?方便我去不?”


    “嗯,這樣也行。”舒荷想了想,將一百兩銀票丟給她,“拿著,事辦妥了,去醉仙樓找我,報上我的名字,她們會給你安排的。”


    “好。”季悠然看她兜裏就這麽一張大票子,全給了自己,稍稍頓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麽,接過,便道,“謝了。”


    “嗯,那再見了哦。”舒荷看她一眼,滿眼的笑意。


    季悠然也是一樣,這一夜,本來是她人生中覺得最痛苦的日子。


    可,舒荷的出現,讓她頓時覺得,穿越的日子也沒那麽糟嘛。


    ——


    季悠然的出現,讓舒荷很是興奮,所以,拉著慕容景墨一口氣逛了大半條街,隨後,很是豪爽的拿出最後的五兩銀子。


    “墨兒,想吃什麽?姐請客。”


    “真的?”慕容景墨睜大眼睛,有些不信。


    “當然了,姐今晚高興,這銀子啊,你盡管花。”說著,就將銀子塞到了他手裏,然後,拽著他到處逛去。


    “姐姐,聽他們說,今晚子時二刻,湖那邊放煙花,咱們也去放,好嗎?”慕容景墨提議道。


    “好啊。”最喜歡看煙花了,寂靜的夜空,煙花綻放,美的如夢似幻。


    當即,兩人就將僅有的五兩銀子全買了煙花,然後,跟著人群,一起來到青湖邊上。


    秋夜,涼意很濃,那近處的湖麵,靜的很,沒有一絲水波。


    湖邊柳條長長地低垂,有些枯萎的葉子在淡黃色的燈光下卻顯得十分誘人。


    月光溶溶,靜靜的灑下。


    一對對男女或漫步於湖邊,或靜坐於草地,低低的說著吃吃的笑著……似乎有著說不完的濃情蜜意。


    舒荷不禁麵上一熱,這裏怎麽那麽像大學校園後麵的小樹林呀,談情說愛必備之地。


    踏著月華,和慕容景墨一起行走在青湖的岸邊,她心裏一陣砰砰亂跳呀。


    好美妙的感覺,有些緊張,有些雀躍,還有些期待……


    “姐姐。”慕容景墨突然站定,舒荷一個不防直直撞了上去。


    哎喲一聲還沒叫出,他忙伸手將她護住,“姐姐,撞到了嗎?”


    舒荷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的盯著他的胸口,這小子白白嫩嫩的,怎麽胸膛這麽結實?撞的她鼻子好酸好酸。


    “沒事。”她捏著鼻子叫道,“你幹嘛突然停下?”


    “那邊有凳子,我想問姐姐要不要去坐一會?”慕容景墨手指著前方不遠的地方。


    “哦,好啊。墨兒說好就好了。”舒荷忙放軟了聲音,聲音嬌柔,眼如含水,雙頰暈紅,低垂的眼簾遮住了她內心的yy。


    慕容景墨有些發怔,她剛才在對他發嗲?


    等反應過來時,唇角不由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月華落滿,身旁那一綽約紅影,端的是妖媚橫生,風—騷入骨,誘人浮想聯翩。


    舒荷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看著他垂在身側的那隻瓷白光潤的手,好想好想……牽上去呀。


    雖然,她不止一次的牽過他的手,可那都是無意識的。


    不像現在,就像戀人之間……


    她好期待兩人的第一次牽手喔。


    猛吞了口口水,舒荷猛地伸手向前,就想抓他的手。


    卻不料,他卻在這個檔口,突然站定。


    那一抹瑰麗緋色,那一牟然回首,端的是勾人魂魄,美得是瀲灩旖旎。


    舒荷隻覺心跳漏跳了一拍,伸著的雙手還僵在半空中。


    茫茫然間,就聽慕容景墨好聽的說,“姐姐,到了。”


    明明他的眼神如此清澈,明明他什麽也沒察覺。


    可是,舒荷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哦,坐坐坐。”她垂著頭,心慌意亂的坐到了椅子上。


    慕容景墨望了她一眼,小聲甜甜的,膩歪歪的丟給她一個字:“好!”隨後安靜坐到了她身側,舒荷本能身子僵硬了起來,雙手垂在雙腿之上,幾根手指忍不住雀躍著想要跳到身側那人的手上。


    想看他,不敢,越是不敢,卻又更加想看。


    “姐姐,你有心思?”慕容景墨微微偏著頭,眸光盈盈的望著她。


    “沒,絕對沒有。”舒荷頓時一挺小胸脯,高聲保證道。


    然而,這一大聲喊出來分明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最後,在慕容景墨瀲灩的眸光下,又小了聲音,幹笑道,“今晚的月色好美哦。”


    慕容景墨眼波流轉,媚眼如絲,聲音滑膩,有如上等的絲綢,隱隱帶著一絲讓人全身躁動的誘惑。


    “今晚的姐姐也好美。”


    舒荷怔怔的望著他,她可不可以當做他的話另有所指呢。


    比如:姐姐,你好美,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再比如:姐姐,你好美,墨兒愛你,我們交往吧?


    再再比如:姐姐,你好美,墨兒想……


    哇呀呀……


    她算是徹底昏頭了!彷佛被千百個頂級花癡一起附身,眼前美色隻讓她饞的口水橫流啊!


    最後,還不忘羞答答的嬌嗔了一句,“墨兒,你……好壞呢。”


    彭——天空中突然響起劈裏啪啦的熱鬧響聲,抬頭,就見漂亮的煙花照亮了夜空,濃濃的夜色下,煙花漫天綻放,流光溢彩的騰空而起,璀燦奪目,絢麗而繁華。


    慕容景墨靜靜的翹首望向天空,絢爛的色彩在他炫黑的眸子裏映射出五彩的花來。


    舒荷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偏著頭就那樣癡癡的看著他。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也不過如此吧。


    肩頭,突然一緊,還未反應,就跌入他溫暖的懷中。


    舒荷一下愣了。


    他鬆開她的肩,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叫了一聲:“荷兒,”他的聲音淡淡的,卻有一股越淡越叫人無法拒絕的魔力一般,“今晚我過的很開心,謝謝你陪我!”


    老天!


    對著他柔光繾綣的眸子,舒荷隻覺得全身上下從頭皮到腳底除了牙齒頭發絲手腳指甲以外,止不住的顫啊顫啊!


    這小子平時也不像肉麻的人,但是他肉麻起來,也真tmd絕對不是人!


    看她傻愣愣的模樣,慕容景墨又深情起來,眼底氤氳著一種熱切和期盼的光芒。說:“荷兒,做我的女人!”


    舒荷整個人一呆,心中大叫一聲:正有此意!


    這小子莫非有讀心術?


    “好嗎?”他聲音裏那種蠱惑的味道越來越濃,隻要一個不小心,就能讓聆聽者意亂情迷。


    舒荷使勁掙紮保持住一分理智,想要在最後關鍵時刻拿個把,再不濟也得保持點女性的矜持,定要讓男人費點心思才能點頭才行,可是,看著他眼底的深沉與執著,便什麽也顧不得了,竟然不等他問第二句,就非常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好。”


    慕容景墨忽地笑了,笑容比煙花還要絢爛。


    舒荷不覺癡了,隻覺他漂亮的臉越來越近,唇…。突然一緊。


    嗖然意識到了什麽,舒荷本能掙紮轉頭,企圖擺脫他的兩片嘴唇,心底一遍遍尖叫,初吻呀初吻,這是不是太快了點?他們正式的牽手還沒有呢。


    可是他卻如影隨形,不論她躲到哪裏去,他都能穩穩擒住她。


    “墨……唔。”正開口想要聲討之際,他的舌鬼魅般順勢溜進她的口中。


    霸道而又不失溫柔,像最軟滑的果凍融化在唇齒之間,又像最凜冽的酒精麻痹了她每一根神經。


    一時間,就好像被灌進了最烈的二鍋頭一般,舒荷隻覺得暈乎乎的,渾身都在發軟發麻發燙。意識投放到眼前是炫麗的煙花交錯綻放在幽藍的天空。五彩絢爛的光影裏,她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軟泥。


    心跳如鼓。耳間喧囂。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從沒有過!


    渾身沒有了力氣,雙手隻能依附在他的肩上。


    等他終於舍得鬆開她時,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他用他的額抵著她的額,柔柔地眯起了眉眼,溫柔的氣息仿佛能讓人溺斃,“姐姐,我好喜歡姐姐!姐姐呢?”


    舒荷滿足地呼了口氣。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道美味的盛宴一樣,擺在那裏,綻放出誘人的光華。即便不動聲色時,就能引人垂涎。主動示好後,又有誰抵得住這樣的可口誘惑?


    “喜歡!”她開口,聲音微啞,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中抽回來。


    “那再親一次。”像是被幸福猛的撞了一下,心頭開始泛起絲絲的甜,慕容景墨低低吃笑,像一隻魅惑的妖精,重又將她壓下。


    ------題外話------


    抱歉,今天有些晚了,⊙﹏⊙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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