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小臉蒼白地看著那噴灑而出的鮮血,粉嫩的小臉上盡是蒼白。他見過生死,但是卻從來不會有人因為他而死去。他還是個孩子,對於生死本來就不理解,即便他冷酷,即便他跟隨師父見識多。


    貝齒緊緊地咬住下唇,自虐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你給我出去。”小春朝著小家夥大吼了一聲。


    林心瑤急忙上前去,查看床上人的情況,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不斷地顫抖,完全把不住他的脈象。


    “瑤兒,怎麽回事?”聞人軒的聲音終於傳了進來。


    林心瑤小臉蒼白地看向他,小手依舊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聞人軒掃視一下,心底已經有了大概,便迅速上前,在床邊坐下,給床上的人把脈。原本緊皺起來的眉頭,漸漸鬆開,而眼底還埋藏著不可思議,甚至是驚喜。


    “怎麽樣?”林心瑤終於平靜下來,聲音中卻帶著顫抖。


    放下他的手,聞人軒才站起來,臉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笑意,眼底閃現出來的不可思議全然消失。


    “他如今還能夠撐得過六天。”


    這話一出,眾人呆住了,六天?從昨天轉移了毒,到今天已經是兩天,原本的七天就隻是剩下五天,如今剩下六天,那隻能說明情況有所好轉。


    “你是說,情況有所好轉?”林心瑤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聲音有含帶的顫抖已然消失,眼睛依舊看向床上的人。


    聞人軒點點頭,“瑤兒,你是不是給他服了什麽東西?梨花散的毒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延遲毒發的時間,也從來沒有人可以令得毒發時間延長。”


    中那著夥。林心瑤的雙眼亮了起來,才想起剛才的驚險,原本以為自己的粗心,原本以為自己的著急害了他,沒想到竟然能夠救得了他。童兒剛才給出的藥丸,原來真是有效的。


    “童兒......”林心瑤回過神去,在屋裏尋找小家夥,卻沒有看到小家夥的身影,臉色不禁黑了,“童兒呢?”


    小春的心底閃過一絲愧疚,剛才因為心急,她將小家夥趕了出去,“小姐,童兒在外麵。”


    林心瑤冷冷地看了小春一眼,便抬腳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便看到小家夥緊緊地咬住下唇,跪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門口,不禁快步上前,“童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小家夥一直忍住淚水,不敢哭,因為自己做錯事了,就必須受到懲罰,他心底更是害怕,害怕瑤姐姐不要他。昂哥哥對瑤姐姐很重要,所以瑤姐姐才會這般著急。如果今天昂哥哥因為他而死去,瑤姐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林心瑤走到小家夥的麵前,伸手將小家夥拉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塵,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了他的唇,輕聲細語,“童兒,鬆開,咬著唇會疼的,乖,你手上了,瑤姐姐會心疼。”


    那聲聲的輕喃,就像是母親的溫暖,吹入了小家夥的心,讓他那顆惶恐的心,放了下來,可是,也正是這樣,淚水就再也控製不了,嘩啦啦地掉落,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放聲大哭起來,“瑤姐姐,瑤姐姐,童兒怕,童兒真的好怕。”


    那帶著毀滅姓的哭聲,聞者心痛,小春愧疚地低下頭,淚水也是嘩嘩啦地掉落下來,愧疚,在心中縈繞。


    林心瑤卻笑了,眨眨眼,讓眼眶中含著的淚珠掉落下來,便抱起小家夥。


    然而,因為蹲下的時間長了些,而小家夥又不輕,她幾乎要站不起來。


    聞人軒快步上前,扶住她。


    “沒事。”看著聞人軒想要接過小家夥,林心瑤便搖頭,抱著小家夥往一旁的屋子走去。


    小家夥依舊哭的不能自己,心底依舊害怕。他年紀還小,這種害怕豈是一下子就能消失的?


    林心瑤將小家夥放在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好了,乖,別哭了,再哭瑤姐姐也要跟著哭了。”


    她知道小家夥為何會哭,因為害怕。常言說,小孩子的心事最純的,正是因為這樣的純,所以才會因為她著急,便按照自己在師父的身上學到的製作解藥的法子,自己去配置解藥,因為想要幫上她的忙。這樣的孩子,讓人疼到了骨髓裏去了。


    剛才那一幕,應該是嚇到他了。其實,在古鳳昂吐血的那一瞬間,她沒有責怪這孩子,隻是責怪自己,雖然不知道責怪自己什麽,緊緊知道這是自己的錯。


    小家夥的哭聲在這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她也就隻有陪著,輕聲安慰著。


    “瑤姐姐,昂哥哥死了嗎?”小家夥揚起淚眸,看著林心瑤,小手都有些顫抖。


    林心瑤便笑了,伸手摸了摸那嬌嫩的小臉蛋,“沒有,童兒快別哭了,童兒可厲害了,還能給昂哥哥解了毒呢。”


    這話讓小家夥在瞬間止住了哭聲,淚眼朦朧地看著身邊的人,“瑤姐姐,你在哄童兒,童兒可是看到了,昂哥哥吐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童兒還沒見過呢。”


    其實不是沒見過,隻是沒有見過自己身邊的人會突出,沒見過身邊的人因為自己的食物而吐血,所以這種恐懼便在心底紮根。


    林心瑤真是心疼了,雖說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親情,但是,看到這小家夥的時候,有種為人姐姐的快樂與幸福。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想要好好地保護他,好好地照顧他。


    “童兒,你擦幹眼淚,好好聽姐姐說。”想著,林心瑤的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


    小家夥立即繃直了身子,伸手擦幹自己的眼淚,漆黑發亮的眸子緊緊地看著林心瑤,唯恐她生氣,不要他。


    “童兒,首先,姐姐要多謝你,是你為昂哥哥爭取到了一天的時間,你的藥丸讓可以延遲毒發的時間,雖然僅有一天,但是這一天對姐姐,對昂哥哥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姐姐要謝謝你。


    其次,你是姐姐帶回來的,當初見了麵的時候,姐姐便說過,你是姐姐的弟弟,姐姐要好好照顧你,保護你,所以,你不許傷心,要是心底有任何的委屈,一定要和姐姐說,不然,姐姐會部高新。


    第三,你要記住,你是很厲害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厲害,隻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就像這一次,你想要救昂哥哥的姓命,想要幫上姐姐的忙,你就已經做到了。所以,在日後的生活中,隻要是對的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你想做,就放手去做,不用怕任何人的閑言碎語,更加不用看別人的眼色去辦事。”


    林心瑤的聲音很輕柔,但是這輕柔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堅毅,還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威嚴,雖然是淡淡的,卻能夠深入人心。


    小家夥那經過淚水浸泡的雙眼,在瞬間亮了起來,帶著血絲的唇瓣微微翹起,白嫩的小臉上帶上了笑容,朝著林心瑤用力地點點頭,“童兒知道。”


    他有姐姐了,師父說他一定能夠找到姐姐,他當真已經找到,真好。


    看到小家夥臉上的笑容,林心瑤那顆高高懸起的心,便放下來,伸手摸摸他的小腦瓜,“好了,姐姐幫你處理一下唇瓣的傷口,隨後就去吃飯。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做出有傷於自己的行為。要做,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小家夥的心,被塞得滿滿的,耀黑石般璀璨的眸子泛著光亮,趁著林心瑤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低聲問道,“姐姐,師父說,童兒現在隻能做小丈夫。”


    那純良的眸子,就那樣看著林心瑤,讓她的心,都不禁覺得軟了,有這麽一小可愛在身邊,日後的日子定不會寂寞。


    用過晚飯,宗人都去休息後,林心瑤與聞人軒走在院子裏,看著頭上的月亮,感想,瞬間湧出。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許久,未語。


    聞人軒轉過頭去,卻看到身邊的女子麵無表情地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臉色冰冷,眼底卻是看不清的神色,恨?怒?


    “瑤兒在擔心什麽?”


    半晌,林心瑤才低下頭,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收斂起自己所有的神色,變得淡漠,“我在想,這一場戰爭,究竟會在何時爆發。”


    盛天與大興兩個王朝,雖然表麵上是和平的,雖然很多人認為大興王朝是最強大的王朝,不可摧毀,如今又與盛天有了聯姻。更加是任何東西都摧毀不了的。


    可是,很顯然的,中間出了一些小偏差,所以,這一場戰爭的爆發,隻是遲早之事,不是盛天與大興,便是盛天與周邊的小王朝,又或者是大興與周邊的小王朝。


    這一場戰爭在所難免?


    聞人軒的手,頓了一下,深邃的眸子看著林心瑤,想要看清楚她心底想的是什麽,更加想要看清楚,她究竟想要什麽。


    無奈,最後,他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得不到。所以,濃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的瞬間,一陣陣的無力感亦是同時傾襲而來。


    “瑤兒想要戰爭的爆發?”


    林心瑤沒有回話,聞人軒卻是淡淡一句,“如果到時當真是戰爭爆發了,瑤兒想要怎麽做?救人?”


    林心瑤冷哼一聲,“戰爭的爆發與我無關,我不是救世主,我隻要關心我周圍的人的安全,我隻想確定我所關心的人的生命安全。”


    她不是救世主,如果有人想讓整個世界來殉葬,她還能說什麽?她甚至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做,她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好看的小說)


    “你的心,到底是太善良了,如果當真是有那麽一天,便不存在關心與不關心的問題,隻有活命與死亡的選擇。但是,如果真是有那麽一天到來,瑤兒,我希望的是,你能替我活下去。”


    聞人軒淡淡一笑,看著眼前的人,眼底卻隱藏了一些自己心底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那是情感,對,那是情感,非常強烈的情感。


    林心瑤的身子,顫了一下,腦海裏閃現出躺在床上的人,害怕,現於心中,繼而,恐懼將整顆心擠得滿滿的。正待要爆發的時候,卻猛地回過神來,繼而冷靜下來,“有時候,對的人,隻能在對的時候遇上。”


    聞人軒看了她許久,才點點頭,心底卻盡是難受,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想要搏一回,如今,答案已經在眼前,他也就沒必要再去爭取。


    “你在擔心他?”


    這句話擊中了林心瑤努力隱藏下去的恐懼,埋藏於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她不允許古鳳昂有事,但是,她沒辦法保證。她能做的,便是替他完善身邊的一些事情,能做的便是等待他盡快醒過來。然而,這一切都隻是空話,心底的恐懼是真正存在,她不能忽視,卻也不敢去隨意碰觸。


    “是,由不得我不擔心。易槐雖然帶著易綠去取睡蓮,但是,究竟能不能取到,這是一個未知數。如果到時候他們回不來,一切都將會成為過去,而我,將會成為盛天,大興,甚至是整個世界的罪人。”林心瑤說著,眼底帶上了一絲不明的情緒,看著聞人軒,“我承認,我心底存在恐懼,我承認我自己心底的懦弱,我也承認我有罪。”


    話畢,手臂上便有一個炙熱的溫度,抬頭,迎頭而看,看到的是炙熱的眼神,“瑤兒,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不能怨自己做的不夠好。你一直在努力,隻要你努力了,就會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老天爺一向都是公平的,如果你得到的結局不是快樂的,那麽,這個就根本不是結局。所以,不管這一次事情的成敗如何,隻要你的心,不是快樂的,那麽,就不是你的終點。”


    林心瑤的心,在那一瞬間,停止了一下,才複蘇,繼而跳動起來。她曾經那麽喜歡的一句話,沒想到在千年前就已經流行了。她就是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也相信老天爺給每個人的安排都非常的公平。每個人的結局都應該是快樂的,如果,走到自己原以為的盡頭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快樂,那麽,那便不是盡頭。


    “軒,我又說過我很欣賞你嘛?”俏眉一轉,靈動的眸子看著他。


    聞人軒在那瞬間,僵硬住了,差點沒辦法接受她這麽大的轉變,完全跟不上她那跳躍姓的思維。


    “其實,說真的,你這個人倒是能做朋友,真心話,我就是需要你這樣的好朋友。其實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麽不好的,好吃好住,還有好玩的,生活充實,挑戰的難度雖然有點大,但是,還是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林心瑤忽然站了起身,想了想,嘴上嘀咕著,也不理身邊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狀態。


    在聞人軒想要開口的時候,她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你說說當初見到我的時候是怎樣一個感覺?”


    這是她最喜歡詢問別人的問題,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別人就說她就是水鄉的姑娘,善良,柔弱,讓人想要疼愛的骨髓離去。可是,一旦接觸的時間長了,了解之後才發現,原來表麵上的是虛假的,隻有時間才能驗證處一些東西。所以,以前的同學都在哀歎她那騙人的外表,真能把人騙得團團轉。


    忽然聽到這樣一個問題,聞人軒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身為天下第一公子,什麽樣的大風浪沒見過?很快的,便恢複了冷靜,淡然的神色,“狡猾,聰明。”


    “狡猾?”林心瑤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不由地有些興趣了,“狐狸般的狡猾?”


    聞人軒淡笑,點頭。


    當初見到隻是想要到處逛逛,沒想到逛到了相府,更加沒想到的是看到那麽有趣的一幕。穿的破破爛爛的她,竟然有如此大的勇氣與府中的姐姐鬥嘴,還將人氣得半死。那時候他便起了一點點的興趣。後來,在大廳中那精彩絕倫的表演,便讓他深深的著迷了,她是狡猾的,更是聰明的。她知道如何讓敵人為了她而怒,也知道怎樣才能自保。


    而在韻梅苑的時候,他才發現,其實她是善良的,不然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出古鳳昂。當初的她,自己都處於危險之中,竟然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死活,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心,是善的?


    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他會注意她,漸漸地,變成了關心,最後,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喜歡,甚至是愛?


    林心瑤也倒是讚同,她喜歡這樣一種評級,狐狸般的狡猾,那可是狡猾中的極品?


    “你今天不擔心?”聞人軒看著她臉上閃爍出來的笑意,淡淡一聲。


    笑,未曾從林心瑤的臉上消失,而冰冷的聲音卻傳了出來,“怕。”


    僅此一字,卻泄露了她心底的惶恐。


    聞人軒的心,微微疼了,她需要承受的壓力與痛苦,遠遠比他們這些大男人要大,要重,他心有不舍,卻又無能為力,“我能做什麽?”


    林心瑤便搖搖頭,眼底閃爍出冷酷,“還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今天宮裏來了邀請函,明天晚上將在皇宮舉行公演,為大興太子接風。這封邀請函是給昂的。”


    聞人軒的臉色微變,“今天?”


    “是的。”


    “你打算怎麽做?”


    “引敵入甕。”


    這是一個有趣的法子,但是卻是極度危險的法子。


    不,他需要好好地保護她,絕對不能讓她置自己於極度危險之中。


    “瑤兒,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四皇子如今生死未卜,如果毒王是與他們之中任何的一方合作,很有可能這就是一個計謀,一個引領你上線的計謀。


    你試著想想,當初你是奉命進宮,究竟是什麽人發現了你的存在,發現你沒有喪生於火海,進而到皇上的麵前告密?那時候進宮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管你進宮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就說說你要救宗雅音的時候,有誰是反對的?我想,出了皇後一人,沒有別人反對?那些人為何不反對?要知道,你是相府的四小姐,你自小便於常人有異,根本不可能懂得醫術。但是那人卻好像算準了你會為了擺脫這裏,擺脫盛天,所以必然會去替宗雅音解毒。


    那人如果不是對你了如指掌,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麽也行。再想想,梨花散隻有毒王的手上才有,如果沒有人與毒王合作的話,梨花散根本不會出現。而那天你被假宗雅音打傷之後,是太子將你留在宮中療傷,而那時候有沒有人反對?我問過太子,沒有。你不覺得有任何的可疑嗎?當時還將宗雅音帶走了,如果正常的情況下,為何沒有人出來阻攔?


    我們再說說後來的情況,在太子宮,我進宮的時候,與四皇子曾經交談過,他說那個人已經到了盛天,他所指的那個人就是毒王。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如果毒王沒有來,那麽便是與他合作的對手下了毒手。我們一直在審問假宗雅音的過程中,隨訪卻依舊能夠沉得住氣,這是為什麽?因為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可能知道一些什麽事情,更加是幫不上我們的忙。”


    這一番分析,條條有理,林心瑤又怎麽可能沒想到?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更加要深入虎血。


    當初發現她活著的人,出了宗晟弈,還有宗昊然。很明顯的,告密的人是宗昊然。但是,這不能代表什麽,因為那時候,宗昊然很明確地告訴她,他會將事情稟報道皇上那兒。


    “你的分析很透徹,從你剛才的分析中,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個人是在我們身邊的人。可是,如果這一切隻是障眼法?那又該如何?別忘記了,就算是小國,也有他們生存的能耐,難道他們就不會將他們的人藏在盛天?甚至是在盛天的大臣中?


    又或者毒王根本沒有與別的小國合作,緊緊是與盛天,又或者是大興的人合作。這樣,我覺得今天的晚宴,我們更加應該前去。他們不敢讓人到驛站來探虛實,因為這裏是魔王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種地方撒野。所以,至今昂中毒的消息也未曾傳出去。”


    林心瑤說這番話,眼底閃爍著光芒,那是自信的光芒,還是狠戾的光芒。


    聞人軒在那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點點頭,“那你想我怎麽做?”


    至少,現在四皇子正在昏迷當中,絕對不能出場,而邀請函裏指名道姓地讓四皇子前去,便說明那人是存在懷疑,又或者早就猜測到四皇子會替林心瑤解毒。


    “你認識易容的人嗎?”林心瑤的語氣愈加的嚴肅起來。


    聞人軒卻笑了,“瑤兒,你可知道天下第一公子最擅長的是什麽?”


    這一個問題還真是將林心瑤問倒了,然而,隻是瞬間,那顆靈活的腦瓜便轉動起來,“天下第一公子嘛,最擅長的不就是在醉風樓中風花雪月?難道還有別的長處?”


    聞人軒卻輕笑,有些無語地看著這眼前的女子,眼底盡是寵溺,“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隨你進宮,但是,我們進宮的時間必須要短,盡量早點出宮,不然很容易便會被識破,到時候,你我都會有危險,甚至是四皇子,亦會有危險。”


    林心瑤點點頭,臉上卻沒有了之前的凝重,而是變得輕鬆,“明天,我要將童兒帶進宮去。”


    聞人軒的眉頭便皺起來,有些不讚同地看著她,等待她的解釋。


    “或者在一開始的時候,童兒便已經被卷了進來,在我去那個屋子找人,便將童兒暴露。如果今天我不將童兒帶回驛站,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殺害。既然他們知道了童兒的存在,也知道我是在意的,自然會想辦法進行威脅。敵人的凶殘姓,我們不可低估,更加不能讓我們身邊的人出現任何的小偏差。


    所以,我要帶童兒進宮,這是讓童兒暴露在他們麵前的好時機。宮裏的那些人,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分為幾撥,如果是兩撥,那麽僅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立的,總有一方會因為想要贏過對手而選擇與我們合作。如果是三撥,那麽,我們的形勢會比之前想象的還要複雜。不管怎樣,我都要讓對方替我好好地保護童兒。”


    聞人軒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她的思維方式,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她的分析很到位,甚至,她的簡介是獨到的。皇宮是吃人骨血不吐骨頭的地方,她這般幹淨,純潔,進了去,卻沒有被濡染,依舊保持著清純的本姓,很不簡單。而那顆善良的心,依舊存在,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他會傾心。


    也盡在這時,他才找到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不可抑製地愛上她的理由。


    “既然小家夥懂得製作那些藥丸,那麽也會懂得製作一些毒藥,或者說解藥,明天我和他詳細說說。”聞人軒倒是不再反對,甚至,已經讚成了。


    “好,天色已晚,你早點休息。”說著,林心瑤便往屋裏走去。tdkz。


    聞人軒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淡淡一笑,轉身出了驛站,他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實現處理了。


    醉風樓中,小包廂中。


    “芸娘,最近醉風樓中狀況怎樣?”聞人軒靠坐在椅子上,渾身慵懶的勁兒,倒像是潛伏著的豹子,蓄勢待發。


    “回公子,最近常來的有兩種人,一種是不常說話的人,一種卻是來到便嬉皮笑臉的人。”簡言意賅。


    “怎麽說?”


    “一向到醉風樓來便是要尋歡作樂,而且都是京城的名流,身價低位不低的人,而這些有素質的人必然不會進門便開始調戲姑娘們。而近來的這股人恰恰是這樣,進門便開始調戲姑娘,而且動作上倒是不像京城中人,這些人全部都是生麵孔。”芸娘回憶著道。


    “像是哪國的人?”聞人軒原本端起茶杯的手,頓了頓,眉頭也染上了冰霜。


    “像是當初在大興王朝時候見過的那些人。當初在大興王朝,見過的那些人也是名流貴族,但是那些人卻從來都是很放肆。”提起當年在大興王朝的情況,芸娘的語氣中便帶上了憤怒。


    “芸娘,不可激動。”聞人軒淡淡看了她一眼,聲音中袋中警告。


    芸娘的頭,立即低了下去,“是,公子,芸娘知錯。”


    “你剛才說,還有一種人,到了醉風樓隻是進了雅間,聽聽曲子?”


    芸娘卻是搖頭,“倒也不是,既然來的了這裏,必然不僅僅是聽聽曲子這麽簡單,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便是,有時候他們隻是叫了姑娘進去唱曲,然後三兩人在裏麵喝酒,聊天,不到一會就出來。可是有一些隻是單獨的一人進去,然後......”


    接下來的話,芸娘便自動省略,但是緊緊是這樣,也足以讓聞人軒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這一種人,是不是盛天的?”


    “有點像,但是,我可以確定,絕對是陌生的。”


    芸娘一直看著醉風樓,聞人軒自然相信她的能耐,“好了,你繼續看著醉風樓,還有,注意一下密談的那些人,究竟談的都是一些什麽事。”


    “是。”


    聞人軒便站了起身,正要往外走去,卻被芸娘喚住了,“公子,芸娘希望您能給四小姐帶個話。”


    聞人軒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希望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記恨當晚在太子宮時,芸娘的責罵。”芸娘緊緊地看著聞人軒的背影,異常的真誠。當晚她是因為緊張公子,才會這般說話,時候雖然有道歉的想法,倒是,卻沒有機會。所以,便隻能一直拖延著。


    聞人軒輕輕一笑,卻沒有回過頭,“瑤兒不是小氣之人。”


    說完,便往外走去。


    芸娘也就笑了,其實,她知道,隻是,需要道歉的時候,她醒來不會含糊,更加有所擔當。


    而這一頭,出了醉風樓的聞人軒,卻遇上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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