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就在楚雲欲要出手之際,錢萬通急忙驚呼道起來。


    與此同時,身後的沐塵雪也突然來到近前,搖了搖頭勸阻道:“楚兄,不可!”


    “哼!既然輸不起,大可不必再賭,何至於用這等卑劣的伎倆!?”楚雲緊緊瞪著對麵的劉煌,將手中的骨牌狠狠地壓在桌子上,脆裂的碰撞聲,在安靜地廳堂裏尤為刺耳。


    “沒有賭品的人,楚某不屑與之同台!”楚雲說完,無視劉煌那因為羞惱而扭曲的臉,向錢萬通拱了拱手,“錢老爺,這場賭局到此為止,告辭!”


    說完,不等錢萬通回應,便拉著身旁的沐塵雪,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在走出廳堂的那一刻,楚雲轉過身來看了十二賭坊的東家一眼:“諸位所欠下的賭債,還望三日之內如數送到沐家,楚某相信諸位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否則……”


    話不說完,威懾已成!


    眾人麵麵相覷,哭喪著臉比死了親爹還要難看!


    十萬貫,那可是相當於六百萬元的巨資,他們這些小賭坊如何償還!?


    沐塵雪被楚雲拉著手,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她刻意塗抹的麥黃膚色,這一刻也遮擋不住那火燒羞紅。


    幾次想要掙脫,卻被楚雲大手死死的抓著,終究不能如願抽離。


    “喂,你快放開!”


    楚雲拉著沐塵雪走出了敬仲齋,鬆開了手,疑惑地看著沐塵雪:“嗯,怎麽了?”


    “沒……沒什麽,你這樣,讓別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好友兄弟結伴而行,而且均是……男子,咳咳,這難道也犯了王法不成?”楚雲說到男人二字,故意提高了聲調,頗有幾分調侃之意。


    “你!……哼!”沐塵雪知道自己說不過楚雲,索性懶得與之拌嘴。


    這時沐家的仆人已將馬車驅至近前,沐塵雪於是率先一步就上了馬車。


    而楚雲,卻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因為如馬車這等高級座駕,他楚雲可沒有資格去坐,況且未經允許同坐一車,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他未動,停著的馬車也沒有動!


    “該不會是……在等我上車吧?”楚雲一瞧這情況,心理不免泛起了嘀咕。


    果然想什麽,就來什麽,這時車內傳來沐塵雪的聲音:“今日有勞楚兄相助,回去路途不短,沐某可載送楚兄一程,請上車!”


    “呃……”楚雲心說還真讓自己猜中了,不過卻泛起了猶豫,因為這坐車真的很遭罪。


    “怎麽,楚兄是嫌棄與沐某同乘一車了?”


    “呃嗬,當然不是……”


    楚雲幹笑了一聲,隨後便輕登台階準備上車。


    終究是個現代人,即便楚雲盡力融入了這個環境,但仍舊是有疏忽的地方。


    比如說,這一身青衫衣著,他就有些不習慣。


    這剛一屈膝彎腰登車,不曾想情急之下踩住了前擺衣角。


    結果這一扯動之下,連帶上衣直接徹得歪斜,這種滑稽的模樣讓楚雲頗為尷尬。


    “噗嗤……”


    沐塵雪見楚雲如此滑稽,本想撲哧樂嗬一番,卻突然看到楚雲脖頸處,有一抹淡淡的朱唇印,頓時臉色變得五月飛雪一般:“你!……下車!”


    “呃那個……不是你讓我……”


    楚雲一聽這話頓時疑惑了,心說這都什麽事兒。剛才讓我上車的是你,如今我應你邀請上來了,怎麽就突然變卦了呢?


    “給我下車!”


    不等楚雲多作思量,冷麵寒霜的沐塵雪,就對楚雲狠狠地蹬了一腳。


    楚雲半個身子都已經進來了,何曾想到車裏的這位會玩這一出,結果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腳踢下了馬車。


    幸好他楚雲身手尚算敏捷,即便是如此憋屈的姿勢落下馬車,但也能及時的顧全自己重要部位。


    否則就憑這一下,他楚雲就能摔個骨折腦震蕩!


    “我們走!”沐塵雪冷哼了一聲,馬車便緩緩駛離了敬仲齋。


    楚雲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跟一個女人爭論對錯,倒顯得他過於婆娘了。


    況且車子都走遠了,他跟誰去爭論?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他暫時還不能得罪,因為自己的分紅還在對方的手中。


    揉著隱隱作痛的小腹,無奈地自我嘲諷道:“看來這世道,真是越來越難以理解嘍。坐車有風險,幸福當遠離!”


    說著,轉身朝著城西的方向走去。


    那裏,有人在等他下棋對弈,因為臨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敬仲齋裏,眾人紛紛繞繞,因為今日的一切,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十二家賭坊的東家,一個個如死了爹娘一般,哭喪著臉不停的訴苦。


    “錢老,您說今日之事該如何收場啊!”


    “是啊,我們可都是在協議上簽了字的,這……這十萬貫巨款,我們這些小本經營實在是……”


    “可不是嘛,那可是十萬貫呐,就算我將賭坊抵押,也湊不齊這個數啊!”


    “錢老,您就出個主意吧,否則我們可就真的走投無路了啊!”


    眾人紛紛叫苦,使得整個廳堂成了菜市場。


    已經處理好傷口的劉煌,見眾人如此肆意喧囂,就冷叱眾人道:“夠了,如此成何體統!?”


    劉煌作為賭行中,僅次於錢萬通的地位,說起話來還是有一些分量。所以這一番叱責下,不少人已經停止了說話。


    “哼,劉爺你說的輕巧,這是我等十二家的損失,又不是你賠付十萬貫!”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當然是撇得一幹二淨了!”


    “不錯,這件事可不是我們提出的,如今落得如此狼狽,難道劉爺就想撇清嗎?”


    “十萬貫,對於你們幾大賭坊而言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人而言,可能就要賣兒賣女了,這件事你不負責,誰來負責!”


    這個時候,總會有人不畏強權的存在,隻要有一人站起來訴說,那麽如同山洪般地聲音,就會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你們!……你們!……”


    “我們,我們怎麽了?”麵對暴怒地劉煌,十二賭坊東家紛紛站了起來,“劉爺,你賭品可以沒有,但人品可不能有失!”


    “啊!……你……你們!噗!”


    簡單一句話,戳中了劉煌的要害,結果氣急攻心,口中一鹹,鮮血應聲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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