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喬靜言接過電話,想了一下,還是放下,說:“算了,不用打。”


    都要離開了,要過新的生活,就算了,打給他做什麽丫。


    “打吧!章先生是我們的朋友,昨天我新任職的公司的總裁親自給我電話,真是無法理解的,你知道那是頂級金融公司,竟然給我電話,我英文都快說不流利了,他說讓我好好表現,章先生是他的朋友,希望以後能三個人一起吃頓飯。靜言,你不能想象那種感覺……”趙瑞安幾乎是要飛起來。


    難怪一路上都是那樣的表情。


    她並不想承章霖昭的情,一旦承了,恨就會沒了根據媲。


    過去的五年那些恥辱,那些恨,都一下子沒有寄存的空間,還要去感激他嗎?


    想了一下,喬靜言按了電話號碼,順便看了一眼,發現有個短信進來,她一按就打開。


    名稱上寫著章先生。


    短信裏寫著:照顧好她。


    隻有四個字。


    四個孤零零的字。


    翻了一下,他們的短信隻有這一條,他原來還會發短信的嗎?不是一直都是電話,他那樣的一個人發短信的樣子,會是什麽模樣?


    想了想,還是沒有打過去,手指飛快的挪動,刪了那條簡訊,放了趙瑞安的手機到一邊去:“以後再說。”


    不想再聯係,沒有必要,這樣放手其實挺好的,至少章霖昭是好散,雖然沒有好聚,分開的體麵,沒有撕破臉,雖然能撕的她一早都撕掉了。


    “你怎麽這麽不懂事,章先生他以前怎麽我們不說,作為朋友肯這麽幫你多難得,章先生還跟我說你有很多優點,隻是脾氣差一點,讓我讓著你一些,其實他真是多慮了,我跟他說你脾氣其實沒那麽差,還行,也聽勸。話說話來,要說脾氣差,我倒是脾氣不怎麽好,不過你放心,我以後都讓著你。不過章先生說他身邊不缺人了,不然我還真想跟著他幹!”趙瑞安話語裏麵帶著遺憾,又有興奮,東拉西扯的說了很多。


    章霖昭竟然都還見了趙瑞安?


    而不是捏斷趙瑞安的喉嚨?說真的,依章霖昭的性格,就算是沒有她這層關係,看見趙瑞安估計都發火發的厲害,他不喜歡這樣勢力的太明顯的人。


    而且,這些誇張章霖昭的話從趙瑞安口中聽到,真的是有種諷刺的意味。


    她還沒有跟趙瑞安說不會結婚的事情,趙瑞安顯然也不是個三歲孩子,認為她跟章霖昭之間的關係有多清白,怎麽就會這樣還肯娶了她?金錢的魅力真是大……


    章霖昭一個小動作,一句話,還是在改變著她的人生。


    “你們說了什麽?”喬靜言忍不住問道。


    多多少少的會好奇一點,她是這樣想的,多少會好奇。


    趙瑞安似乎還想說點什麽,看一眼喬靜言卻訕訕的閉了口,沒再說下去,隻說:“沒什麽,我開車,集中精神。”


    喬靜言也就不問,趙瑞安好像是瞞了一些什麽,大概是章霖昭不準他說,他自然是不敢講,章霖昭有時候給人的壓迫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聽他的話,跟他對話有種強勢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副駕駛的位子上麵,前麵有個儲物的小抽屜,一條紫色的絲帶飄在外麵。


    喬靜言去打開了,想把帶子放進去,卻看見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個小袋子,黑色,精致漂亮,紫絲帶就是上麵的帶子。


    趙瑞安聽見響動,看一眼過來,解釋說:“哦,我都忘了,袋子不大不小,我這邊放不下,就放副駕駛了,這些天忙,忘了告訴你,那是章先生給你的,說是你的東西,讓我交給你,我忙忘了。”


    車子繼續的開,趙瑞安看向前麵,喬靜言拿了袋子出來。


    她真的是不記得她有什麽東西在章家,這些年跟章霖昭一起,自己的東西卻是幾乎沒有,以前能出門的時候還能買兩件衣服,生了樂樂之後每天都是戰鬥,折騰的不像話,最後走也都是什麽都沒帶走。


    還有什麽東西是她喬靜言自己的?都是章霖昭的。


    打開來,裏麵是一個小盒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先拿了盒子出來,黑色絲絨的盒子,她還記得,有一次她翻雜誌的時候看見的,樣子不太一樣,據說是個什麽王室的戒指,鑽石大而閃爍,後來他一次就拿了這個來,要她戴的,之前還在她無名指上,趙瑞安還見的那個戒指,後來吸毒,也不知道到底放哪裏了,原來被他收起來。


    除了盒子以外,還有些東西。


    伸手去拿,先摸出來一枚發卡,塑料的粉紅色小發卡,上麵半透明,還有畫著一隻笑著的卡通兔子,好傻好傻的卡子,早幾萬年都沒人用了,拿在手心裏,自己都是一愣,什麽時候的事?


    拿起來,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在學校裏麵她的發卡,是一對,另外一個給了夕佳,第一次去見他就戴著這枚發卡,過了這麽多年,她都要忘記的時候,這個發卡卻在這裏……


    如果要再說印象,背上鞭子痕跡跟這枚發卡應該是同一時候……


    他是什麽時候收起來的?


    五年前?


    那時候他不是何海藍的未婚夫,不是還在報複著何家,什麽時候顧得上她?


    發卡捏的手心裏有些硌了,硌的發痛。


    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怎麽不知道?


    還有耳環,珍珠的款式,樣子很別致,很有歐洲中世紀時候貴族的格調,碩大的渾圓的珠子從中間劈開,一左一右,是他跟她珠寶店,她的生日,他說可以買個禮物給她,她就隨手指了它,其實自己連耳洞都沒有,徹頭徹尾的敷衍,他不是不知道,隻是還是買下來,她放在以前的小家裏麵根本沒帶走,竟然也在這裏……


    還有項鏈,很古董的款式,具體她不清楚,他好像說過來源,可她沒怎麽在意。


    還有一些細碎的小物件,無外乎胸針之類,她早都忘記了到底是什麽時候的。


    他在錢財方麵對她一向是大方,衣服珠寶之類的通常她都沒有看過,有專人負責采購,她隻用打開衣櫥就好。


    前麵就快到航站樓,喬靜言把東西都放回袋子裏,獨獨留了那個黑絲絨的盒子,打開來,沒有意外,是那枚戒指,鑽石閃啊閃的璀璨,人人都愛的鑽石,這樣大一顆,最簡單的經典款式。


    “快到了!”趙瑞安說,聲音都帶著喜氣。


    美國的天空,即將要來了嗎?


    第一次離開s市。


    喬靜言把戒指的盒子闔上,“啪”的一聲。


    就好像是關上了自己所有的思緒,什麽都不想,現在想已經是晚了,徒勞無功,讓她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要的自由,一直以來都想要的自由現在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s市的一切,再會。


    微微的閉了眼睛,s市的一切,都斷絕的幹淨才好。


    然而下一秒,車子猛地向前,“咚”的一聲響,喬靜言還來不及做任何事,車身已經往前飛出去,轟然的巨響在耳邊,頭被狠狠的磕在了前麵的玻璃窗上,就算是她係著安全帶也一樣無用,隻能保持著身體還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麵,眼前模糊一片,額頭上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流下來,一切又都發紅,玻璃窗碎的好像蜘蛛網……


    疼似乎都感覺不到,更加真實的是心裏的清明。


    一瞬間想到了死,是不是要死了?是誰?章霖昭要殺了她?


    然而由不得她想,後麵又是“轟隆”的一聲響,車子又一次被撞,頭再一次狠狠的磕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麵,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


    經曆的越多,越是能有沉靜的氣質。


    好像是被磨礪的習慣,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任何一陣風外麵的雜草卻能在寒風裏麵愈發的堅韌。


    喬靜言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昏暗了,迷迷糊糊的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東西,疼痛這時候才襲來,眼睛模糊的看不見,好容易清晰一點,眼前是箱子,很多箱子,大木箱,上麵還標著編碼的那種,好像是什麽貨倉。


    竟然沒有慌張,喬靜言想要坐起來,發覺手被捆著,動彈不得。


    頭上的傷口被簡單的處理過,此刻很痛,坐起身來,天很黑,也沒有燈光,前麵不遠有一道門,看得見門那邊有微弱的燈光從門縫透過來。


    腳步聲響起,喬靜言立刻倒在地上假裝沒有醒,胳膊窩的很痛,可是忍著,閉著眼一動不動。


    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果是章霖昭,她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大床上麵,不會在這裏,可是除了章霖昭又會是誰?


    門開,有光亮照進來,腳步聲愈發的近,好像有兩三個人一起。


    “不是死了吧?還沒醒?待會兒船來了還要往外麵運呢,不醒我們還得抬!”其中一個抱怨道。


    “肥須還在外麵,你抱怨什麽!待會兒再不醒扛著弄到船上去,我們就有錢拿!才踏實!”另外一個說。


    聽起來,至少也有四個人看著她……


    旁邊沒有趙瑞安,不知道趙瑞安怎麽樣了,是一樣被綁來還是就丟在車禍現場了?


    早上車子被接連撞了三次,光天化日,竟然就這樣做!能有這樣膽子的人也一定不簡單,為什麽要挾持她來?


    然而不由得她想,旁邊已經有人說話。


    “這個妞兒看著不錯啊,不然我們先……嘿嘿……”猥瑣的笑容就在她的頭頂上麵,聽的她心裏一驚。


    如果他們真的過來,她不可能繼續裝昏迷,要怎麽做?


    “想都別想!她不是你我能碰的起的!知不知道她是誰?章霖昭的女人!缺女人缺瘋了非要給自己找死啊!”其中一個人的聲音。


    喬靜言鬆一口氣。


    然而眼前的陰影忽的一重,她連呼吸都輕下來。


    臉頰被人摸了,對方的手更往她的脖頸領口過去,解開幾顆扣子,猥瑣的捏一把:“反正昏迷著,吃點豆腐總行吧!”


    她才是緊張,一動不敢動,如果他再繼續,她就隻能醒來。對方卻隻捏了兩下,罷手,站起來。


    “也沒幾兩肉,老大叫人了。”其中一個嬉笑著說。


    一群人轉身往外麵走。


    門關上,喬靜言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了四下的確沒人,掙紮著坐起來,身前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好幾個,露出裏麵的胸衣服來,下身的裙子更是破破爛爛,隨時都能被人扯掉的樣子。


    站起身,想要看看有沒有地方能夠逃跑,才起來,就聽見外麵混亂的聲響。


    中間夾雜的,好像是槍聲……


    心一下子慌了,槍聲?怎麽回事?外麵……


    門“砰”的一聲開了,剛才出去的幾個小混混衝回來,看見她站著也是沒想到,兩個人躲起來,另外一個衝過來抓著她的頭發就拖著要走,她腳踝一絆,摔在地上,腰上不知道磕在哪裏,痛極,抬頭就看見烏咚咚的槍口正對著她的額頭。


    “你們別過來……”那個小混混還帶著鴨舌帽,揚聲說話,下一秒忽然卡殼。


    喬靜言看著他的頭上血忽然噴射而出,濺了她一臉,他整個人緩緩的倒下來,倒在她的麵前,眼睛還睜著,手裏還拿著槍,仿佛是在看著她一樣的,仿佛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就死掉。


    “啊……”喬靜言忍不住尖聲叫出來。


    門那邊拉長的陰影卻是投射在她麵前的地板上麵,有人大步的過來,恍然如同天神一樣的。


    他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人海裏麵,無論何時都能被區分,此刻的模樣,黑色的勁裝,跟平常的西裝革履完全不一樣,身上那一點紳士的氣息全無,取而代之的是肅殺和陰森。


    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在黑色的陰影下麵,可是知道,是他……


    猛然想到什麽,她驟然的大聲:“小心!”


    聲音淒厲的自己都覺得恐怖。


    章霖昭一把拉開她,身後槍聲亂響,她幾乎能感覺到子彈打在木質箱子上麵箱子彈開的碎片……臉頰上有些熱,可是都顧不上。


    他擋著在她身前,兩個人猛的撲倒,摔在一個大木箱的後麵。


    外麵的槍聲繼續,不住的有人悶哼倒下的聲響。


    “沒事了……”章霖昭的聲音緩緩,卻是篤定。


    好像從天上來。


    除了點頭,不知道能說什麽,除了看著他不知道能看哪裏,手還被捆著在背後,身子卻在他的懷裏,保護的好好的。


    章霖昭看她,呼吸那樣近,仿佛是在確定她是不是好,手臂攬著就在她的腰間,如果不是對方是章霖昭,她覺得自己會被感動的,在子彈擦著臉頰過去的一刻,身邊隻有他……


    他的側臉還是幹淨,眉心微微的蹙,看她。


    好像是另外一個人,至少不是她過去五年所認識的那個章霖昭,眉眼之間隻她所不懂的神色。


    “靜言!”一個人影衝過來,大聲。


    卻在看見她和章霖昭的一刻頓下來,連聲音都是戛然而止。


    下一秒,動作仍然是連貫的蹲下身子,大聲:“老大,你們沒事吧?”


    是任飛揚……


    章霖昭隻是點一下頭。


    任飛揚看過來一眼,深深的一眼,看的她的心裏都是一沉。


    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任飛揚再也沒有怎麽理會過她。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有人竄出來,喬靜言看見的時候已經晚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在任飛揚的身後,她叫都來不及。


    任飛揚的身體卻忽然躍起,背向著她的方向,整個人擋著在她身前,反手開槍,“砰”的聲響,對麵的人倒地。


    “飛揚,你沒事吧?你有沒有事?”喬靜言撲著過去,扶起任飛揚。


    任飛揚隻是笑一下:“沒事,我比他的槍快。”


    剛才的一瞬間,隻要是開槍晚了一點點,倒下的人就會是任飛揚,他竟然不顧性命的撲在她的前麵。


    如果真的被打中了是會死的!


    喬靜言一瞬間的恍然,任飛揚卻是看向章霖昭那邊,低低說一句:“老大,我先出去。”


    槍聲已經小了很多,他們的人馬完全夠用,動用了在s市所有能用的精銳力量,數量上有完全的優勢,對方大概隻有十幾人,喬靜言已經安全,外麵的其他人應該已經開始首尾。


    章霖昭的目光,卻有些深遠。


    喬靜言回頭對上章霖昭的眸子,看他在任飛揚和她之間來回的眼神,沒有說話。


    她和任飛揚不應該這樣熟悉,一個人為另外一個人擋子彈是一瞬間迸發的本能,可是需要什麽樣的情感才會這樣做?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時候,被章霖昭發現,又會怎麽想……


    然而一切的胡思亂想都在下一秒鍾終結。


    章霖昭隻是看著她,好像是看了一個世紀那樣久,緩緩的向後靠在木箱上麵,手捂住的腰部,有血汩汩的流出……


    血,好像染紅了天際。


    染紅了她的世界……


    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章霖昭!他的腰上,為什麽會有血流出來?


    剛才他護著在她身前,子彈從她耳邊擦飛的時候,全然沒有注意到他低低的一聲悶哼,他也沒有說,撲倒在安全的角落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問她好不好。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


    這一刻,五年來所有建立的觀念都崩塌,關於那些恨,那些報複,那些逃離,那些想要殺了他的想法,在生死麵前,顯得這樣的渺小而不足道,在這一刻眼裏隻剩下他頹然的靠在木箱上麵的身影,他的目光一瞬間都渙散,不那樣冷,隻是看著她,靜靜的。


    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不知道要怎麽說。


    眼淚在她的想法之前先落下來。


    為什麽呢?她有這樣重要嗎?不是要送她走,不是真愛的人是索菲亞嗎?不是已經都要送她離開了。


    她去了美國和死了對他來說有什麽區別,不是永遠都不見了嗎?


    為什麽呢?


    章霖昭的手抬起來,向著她的方向,伸出手,好像是要拉到她的模樣。


    她原地站著沒動,沒有去伸手拉他的手,他靜靜的堅持了一秒,手頹然的放下,還是看著她,唇動了動,卻是什麽都沒說。


    她不知道他有多少話想要說,他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的人,從來不肯多說幾句話跟她聽。


    “老大!”有人從外麵大步的進來,揚聲。


    看見她站在這裏,那人快速的跑過來,看見章霖昭的模樣臉色瞬間的變了,大聲:“叫救護車!送老大去醫院!老大中槍了!”


    一邊吼著,一邊好像是恨極了她一樣的一把推開她,她踉蹌的站不穩,靠到後麵的木箱上麵才站住。


    章霖昭的目光在她身上,沒有更多的話。


    外麵又有人衝進來,任飛揚快速的止血,有人抬著章霖昭出去。


    章霖昭在擔架上麵,終於是沉沉的閉了眼。


    人群又都隨著章霖昭出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慌和關心交織,喬靜言定定的看著,自己臉上隻有麻木的怔忡,沒有別的。


    她是一個多冷血的人?


    是她冷血嗎?


    章霖昭,為什麽你要這樣,你用五年時間在我身上和心上烙下痕跡,又用了一秒鍾將一切打碎,我該是要恨你還是感激你?我該要怎麽看待你?為什麽要擋在我前麵,為什麽要來救我?


    章霖昭,沒有你,根本不會有人綁架我,我都不值得綁架,我該是恨你害我被人綁走,如果是以前的任何時候,我都可以對你大聲的吼叫,說都是因為你,可是這一刻,你讓我如何?


    章霖昭,你要我怎麽樣?我該怎麽對你?


    頭愈發的痛,忽然又開始痛,緩緩的坐下來,眼淚不停的流下,不住的,心裏卻是茫然。


    自己是一個心狠的人嗎?他剛才隻是要伸手抓住她的手,她知道,無數個夜裏他都是這樣,坐在床頭向她伸手,她就要過去握住,如果有求於他她就會順從一點,如果心情不好她就完全置之不理,可是剛才,她直直的站著。


    他如果死了……


    看剛才那些人緊張的臉孔,看剛才任飛揚的臉色,都知道傷的不輕……


    是不是,最後一次握住他手的機會……


    自己是不是一個惡人?


    是不是……


    有人折返而來,她不想抬頭看,隻是抱著膝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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