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鳴從房間硬推出來後,雖然聽到了她傷心欲絕的哭聲,但陳一維還是覺得心情大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輕鬆,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無彈窗廣告)**千載提供閱讀


    還有什麽事情,比得上知道方綾拒絕他的原因來得更令他開心嗎?


    沒有!


    鳳鳴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代表著金錢往來,失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隻有方綾才是他需要考慮的重點,鳳鳴這件事既是她的心結,又何嚐不是他的心結呢?現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沒有了,就算以後她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他也不會再輕易放手了。


    一身輕鬆地走下樓,遠遠看見忙著招呼客人的顧媽媽,他也毫不吝嗇地送給她一抹微笑。俊美的笑容讓顧媽媽當場愣在原地,不由得猜想外麵也許正在打雷,狂風大作,不然這個冷冰冰的陳大當家怎麽會在突然間轉了性子,變得這麽好相處了?


    正要步出醉紅樓,眼角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讓陳一維停下了腳步。那是朱博弈,他與一名女子從旁邊的別院走出,走到門口的時候也正好看見了陳一維。


    剛打個照麵,三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陳一維的心情很好,所以主動向他問好:“朱兄今晚好雅興。”他一掃往日的陰霾,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他的眼隻放在朱博弈的身上,對站在朱博弈身旁的女子正眼也不瞧一下,更不要說想要認識她了。


    麵對陳一維突如其來的溫和態度,朱博弈先是一怔,顯得有些不能接受。但聰明如他,還是很快就明白生了什麽事,微眯起眼睛往鳳鳴房間的方向看了看,隨後衝陳一維擠擠眼睛:“陳兄,事情解決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陳一維也不多廢話。緊接著雙手一拱:“多謝朱兄!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是個恩怨極其分明地人。雖然不清楚朱博弈是從由何處得知這些消息地。但還是多虧了朱博弈地提醒。他才能弄明白到方綾地心結所在。所以他並不吝於向朱博弈表達自己謝意。


    在陳一維離開後。朱博弈也輕鬆地籲了口氣。這件事情解決了。就代表著以後他們再見麵時。他不必再為自身地安全而擔憂了。特別是他那雙可愛地手。不會再受到強行脫臼之類酷刑啦。


    說起來。陳一維地脾氣。還是比較容易摸透地。一點也不像外人形容得那麽不近人情。嘖……


    “他是誰?”一個溫柔清婉卻隱隱帶著不悅地聲音響起。把朱博弈遠遊地心神拉了回來。


    聲音地主人緊繃著俏臉。那緊抿地紅唇。微怒地鳳目。在在顯示出她地心情正處於極端地不愉快之中。


    朱博弈立即恭敬地回答著:“知歌姑娘,此人姓陳,名一維,乃是路通錢莊大當家。”原來站在他身邊地絕色女子,正是最近大紅大紫的知歌姑娘。隻是看他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有點不一般。


    隻見她眉目如畫、雲鬢高挽、身段婀娜。一襲白衣將她襯托得宛如白蓮一般出塵清新。難怪會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聲名大噪,搶盡了鳳鳴地風頭。


    “如此目中無人。實乃無禮之至。”知歌的秀眉緊顰,有些不悅地輕哼著。


    她是什麽人哪?大名鼎鼎的知歌姑娘。以色藝雙絕著稱的,男人見了她莫不是兩眼直。挪不開目光的。為何剛才那個男人竟會連正眼也沒有瞧她一下?不隻是沒有被她吸引到,更讓她生氣的是,她竟然覺得那男人根本就沒有現到她的存在,這怎能不讓她的內心不舒服到了極點?


    朱博弈暗自在心裏翻著白眼,沒有正麵回應她,隻是謙恭卻疏離地行著禮:“如果姑娘沒有其他吩咐,請容在下告退!”


    他很明白知歌姑娘為何會感到不悅,也對她地傲慢態度頗有微詞,但他地身份不容許他胡亂說話,所以也隻能把話都放在心底裏,不敢在臉上流露半分。


    美貌的女子,自有她得天獨厚地優勢,也習慣了旁人驚豔的目光,對於無視她地人,多多少少都會心生不爽的。朱博弈整天流連於群芳叢中,怎麽會不明白她們在想些什麽?


    仔細想來,還是方綾地性情好呀,溫柔而敦厚。往那一站,整個人顯得亭亭玉立,然後會衝你柔柔地笑著,清澈的眼底不見任何**,看著就讓人感到很是舒服。隻是嗬隻是,她早已心有所屬,而他並不是住進她心中的那個人,所以也隻能夠想一想而已。


    知歌不快地掃他一眼,原想作,但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麽事,讓她有所顧忌的按捺住脾氣,點了點頭:“嗯,去吧,有消息記得回報!”


    “是!”朱博弈應著,將她送回別院後才轉身離開了醉紅樓。


    入夜,太湖的“通達客棧”內,四周寂靜無聲,人們都已進入香甜的夢境中。


    客棧二樓,毗鄰著的三間普通客房,最中間的那間房內已經吹熄了燈火,屋裏靜悄悄的,顯示出房裏的主人已經睡下了。但旁邊兩間房,卻顯得不那麽平靜了,偶爾會傳來輕微的動靜,咋一聽還以為是房裏出現了老鼠。


    真的是老鼠嗎?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左邊客房緊閉的窗子忽然毫無預警地打開了,從裏麵竄出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停在窗外的瓦片上,警戒地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這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全身都被黑色的布包著,隻露出精光四射的眼睛。


    很好,四周靜悄悄的,沒人會注意到他。可當黑衣人的目光掃過右邊的方向時,突然間石化了,愣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一個人正站在打開的窗子後麵,憂心忡忡地望著他那是方綾。


    屋內沒有燈,但她雙眸黑亮,比窗外的月光更亮幾分。眼底裏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反而將擔憂寫滿她地小臉,讓她在月光下顯得溫柔無比。


    此時她的大半身子已經探出窗外,看起來隨時都會摔下去。她衝黑衣人招招手,壓低聲音說道:“定樹,不要去!”


    那個黑衣人竟然是鄒寶樹。


    鄒寶樹聽了她的話,微微一震,隨後故作鎮靜地轉過身,想要來個視而不見。仍是打算縱身躍下去。


    想不到方綾立即將身子爬出窗外,站在瓦片上。用力拉住窗欞以穩住身體,卻弄出了輕微的破碎聲。


    鄒寶樹身形一頓,怔忡了好一會兒,終於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小心地挪過來。伸手圈護著她,卻又不敢碰到她半點:“你怎麽沒變……”話到一半又急忙打住,不安地望著她,怕她的心裏會不舒服。


    “剛變回來!”方綾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大方地回答著。然後緊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掙脫,硬是把他拉進了房裏,把窗關上後才擔憂地抬眼望他:“不要去了!”


    “我隻是出去走走。”鄒寶樹裝傻。


    “寶樹。”方綾輕歎。走到桌前把蠟燭點上。“如果沒錢。我們可以住破廟。”


    “我有錢”鄒寶樹不自然地把臉上地黑布解下,露出他那張討喜的娃娃臉。


    “不要騙我。我都知道!”方綾有些激動,剛恢複過來地身體有些虛弱。不由得踉蹌了下,撐著旁邊的桌子才不至於倒下去。


    鄒寶樹急忙伸手扶住她。卻又因為害羞而快速放了手,仿佛她的身上有著能炙傷人的熱源。


    他紅著臉嘟囔:“我說過,你不需要擔心這些地。”


    方綾慢慢坐到椅子上,休息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別把我當傻子嗬。”


    “我沒有。”


    “這段時間裏,隻要我們住了店……”她說話的速度還是不能夠太快,隻能說一截停一截。“第二天就會有流言……說鎮上的大戶人家……失竊了……”她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後麵的話已經不需要多說了。鄒寶樹無言以對,他不知道方綾竟會細心到這種地步。雖然隻是街頭巷尾的議論之事,但她卻能將這些事與他們聯係到一起,從而推斷出是他的所為。


    她萬分擔憂地望著他:“別去了,好嗎?”


    “他們捉不到我。”雖然沒有正麵承認,但這句話已經無異於從側麵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


    “萬一失手了呢?”方綾無力地搖搖頭,以手撐額。“春枝隻剩下你了……”她不能夠想像,萬一鄒寶樹失手被擒,鄒春枝會是多麽的傷心,鄒寶樹是她在這世上唯一地親人了。


    聽她提到小妹,鄒寶樹更是苦笑出聲:“我隻是不想你們吃苦。”


    “隻要你好好地,我們就不覺得苦。”


    “可今天早上多花了點,我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囁嚅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早上為了賠償那一桌人的酒錢,他把懷中地銀子掏了一部分出來,雖然那隻是很小的部分,但他擔心錢會不夠用,覺得還是多準備一點比較好。


    方綾大張著嘴巴,懊悔地望著他:“原來都怪我……我早上不該管閑事地……”她又連累了他們兩個,是不是?為什麽她總是這樣子,除了帶給周圍的人麻煩,從來不會對他們有所幫助地?


    鄒寶樹連連擺手,不希望她那麽自責:“不要這麽說。”


    “如果不是賠錢給那些人,你……”


    “不是的。”


    “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


    “我說,你們兩個要不要睡覺了?半夜三更的,也不怕吵到其他人了?”鄒春枝調侃的聲音突然從門外插進去,讓鄒寶樹和方綾同時一愣,不知所措地望著對方。


    原來他們在爭執中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各自的音量,把旁邊屋裏的鄒春枝給吵醒了。隻是他們的對話內容,鄒春枝到底聽到了多少,有沒有因此而影響了她的心情?兩個人皆是同一心思,不安地對望著,誰也不敢先出聲。


    “快睡吧,明天還要到別處去看看呢”鄒春枝似乎沒有聽到什麽內容,心情還是顯得那麽得好,交待了他們幾句就回房休息了。


    留下鄒寶樹和方綾麵麵相覷,等了半晌他們才尷尬地互道晚安,各自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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