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賠罪?”方綾激動得用力捉住陸彪。[]


    陸彪不停地點頭:“是啊,一開始我娘不肯原諒他,見都不見他,他就天天去,站在門外請我娘原諒他,後來我娘心軟了,就原諒他,讓他進


    鄒寶樹黯然神傷地退到他們身後,不發一語。方綾與陸彪都沒有發現他的沉默,隻有鄒春枝發現了,悄悄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以無聲的行動給予他安慰。


    “他為什麽要去賠罪?”薄霧水氣在眸底形成,方綾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鼻音。


    “說是為了感謝我娘照顧了你這麽久找的理由可真是好聽,誰不知道他希望我娘一接到你的消息,就立刻去通知他。”連他都能看得出來,他那個比狐狸還精的娘親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竟然”


    陸彪又從懷中掏出另外一遝畫像,交給方綾:“這是大少爺畫的,全國各地的錢莊分號都有這些畫像,是大少爺親自動手,一張一張畫出來的。”這遝畫像的數量不是很多,隻有七八張而已。


    畫裏人的相貌與方綾不是完全一樣,但大致的特征已經被畫了出來,特別是臉上的青斑特別明顯。隻不過現在的方綾,樣子與之前有些不同了,所以這些畫像可以說根本誤導他人的作用。


    但一想這些畫像,全是陳一維一張張畫出來的,這需要多大的工作量啊,而且每一張都畫得很仔細,這耐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捧著畫像,方綾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真是他畫的?”


    “是啊,我看著他畫的,他每天一到我家就坐著畫畫,所以我想請他幫我把春枝的樣子畫下來。可他竟然不肯。就是給我一筆錢,叫我另外去找畫師,太不公平了。[]”提到這個他就覺得一肚子氣,那些畫師根本不懂畫,把鄒春枝畫得一點也不像,真人可比畫上的漂亮多了。


    “他竟然他竟然”除了重複這三個字。她沒辦法說再多地話了。


    陸彪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方綾。突然發現真人與畫像不同地地方。高叫起來:“天啊。綾兒。你地臉……”他現在才發現。方綾臉上那塊非常明顯地青斑不見了。難怪她整個人看起來漂亮很多。氣質也不一樣了。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把她認出來。


    他地視線一直停留在方綾原來長有青斑地地方。讓她羞赧地微笑了起來:“它消失


    “哎呀。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消失就是消失了嘛。現在不是更好看了嗎?”鄒春枝在發現陸彪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方綾地小臉直看。又有些不樂意了。悶悶地問他。“綾兒很漂亮了吧?”


    想到啊……”陸彪很老實地回答。


    “很漂亮?”口氣開始泛酸。


    “比以前漂亮了。”陸彪的視線還沒收回來,隻是下意識地回答她。


    鄒春枝的臉又開始扭曲了,正要發火,想不到陸彪話鋒一轉,後麵地話讓她在即刻間變成了笑臉:“如果大少爺看見了,一定不會相信的。”


    鄒春枝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不顧路人的側目。把小手伸進他的大掌中,讓他握著。陸彪很快就發現了她的這個舉動。訝然地低下頭看了看互握著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她,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嗬嗬地傻笑著,把她握得更緊了。”鄒春枝溫柔地對陸彪說道,濃情蜜意從她的眼中流瀉出來。直直往陸彪地身上撲去。


    “我也餓了!”陸彪回望她,隻感覺到三魂七魄都快要飄到她的身上。跟著她而去


    兩個人眼中隻有彼此,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隨後他們也不跟眾人打招呼。相攜離開,去找地方卿卿我我去了,丟下鄒寶樹和方綾留在原地發呆。半天,方綾還是傻愣愣地站著,捧住自己的畫像在發呆。


    一陣風吹來,將那些畫像吹飛,飄飄蕩蕩地飛在空中,最後散落一地。方綾這才回過神,急忙撲上去想把畫像給撿回來。這畫像是陳一維的心血,是他辛苦畫出來的,雖然不及那些所謂知名畫家的珍貴,但對方綾來說,卻是用錢也換不來的東西,每一張都包容著他對她的感情所在。


    她在大街上瘋狂地撿著散了一地的薄紙,鄒寶樹看不過眼,忍不住輕歎一聲,走上前去幫她一起撿起畫像。那兩名如隱形人一般的護衛也動了,走上前去幫著撿回畫像。


    “謝謝!”


    當那兩名護衛把最後一張紙交到她地手上時,方綾終於潸然淚下,把畫像緊緊摟在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她想他,很想很想他,想得不願讓人提及他的名字,就連那些帶有他名字地詞語,她也害怕聽見,這樣的折磨對她來說,比前世的折磨更痛苦,她快瘋了,真的快瘋了。此刻突然明了他對她的情意,她不堪重負,再也承受不住了,把壓抑在心中痛苦全都轉化成眼淚,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直到分開了,她才知道他在自己心底裏地份量有多重,也明白了什麽叫“相思”,什麽叫“想念”。可是她已經也不可以去見他,他的身邊早已有了另外一個女人,如果她放任自己地感情,最頭來被她傷害到的人,肯定是他身邊地那個女人。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從來沒在這世上走一遭,這樣也就不會認識他,更加不會因為想他而想得心都快碎了,想他想得夜夜不成眠,隻能讓淚濕枕巾,頂著浮腫的眼睛迎接每一個縷清晨地陽光。


    她哭得無力,哭得聲嘶力竭,最後幹脆蹲到地上,把頭垂到雙臂間,斷斷續續地哭泣。鄒寶樹與那兩名護衛都站在她的周圍,形成一個小型的包圍圈,讓她得以安心地痛哭著。


    “綾兒,走了,我們回去吧?”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隻有低低的嗚咽聲,鄒寶樹才上前勸她。“時辰過了,再不回去,王爺怪罪下來就不好了。”他小心謹慎的望了望旁邊的兩名護衛。


    那兩名護衛木無表情的,視線隻放在周圍的行人身上,平板的麵孔看不出喜怒哀樂。不知道他們看見方綾現在的樣子,會怎麽樣向紀鵬飛報告,萬一在他的麵前胡說八道就不好了。


    鄒寶樹的話提醒了方綾,讓她記起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她與陳一維注定是無緣的,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而她,又受製於紀鵬飛已經不多了,她不能再去傷害任何人,給自己留下永遠的遺憾。還是收拾好心情,安心地幫紀鵬飛做事吧,等到事情結束後,她也將功成身退,到時如果僥幸不死的話,她將遠遠地離開這裏,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靜心等待三年之期的到來。


    隻是,她的心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不是剛重生時那個心如止水的方綾,等待三年之期的時間會有多麽難熬,她已能想像得到。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是她的命,是她一重生就早已注定了的結局,她沒辦法改變的。


    “我們走吧。”鄒寶樹再次叫她。


    方綾無力地點點頭,勉強站起來,與他一起往落腳的客棧走去,可她的懷中,還是死死地抱著那遝畫像,不肯鬆就留下畫像當紀念吧,這麽厚的一遝,足夠她用來慢慢消耗思念了。畫像上畫著的雖然是她的臉,但她可以透過這些畫像,想像著他畫這些畫像時的情形,把她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畫像裏。


    隻要擁有這些回憶就已足夠了,她不敢奢望太多的。


    客棧的門口已經遙遙在望,有不少的客人在客棧進進出出的,熱鬧非凡。秋天是個好季節的,秋高氣爽,所以趁這個時節出來遊玩的人們不在少數。遠遠地,她看見紀鵬飛正悠閑地站在客棧門口,與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說著話。


    那個男人穿著一件普通的青灰色衣服,頭發輕輕綰起,打扮隨意。與紀鵬飛的白衣白冠形成鮮明的對比,但在氣質上卻一點也不比後者遜色,反而在整體氣度上略勝一籌。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著笑,同樣出色的麵孔引起旁人的側目,成為客棧門前一道耀眼的亮點。


    隻是,那個男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熟悉,似乎就是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可能嗎?真的是他嗎?真的會是他嗎?方綾覺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腳下也變得無比沉重,幾乎挪不動腳步了。她提不起勇氣走向他們,在內心瘋狂地呐喊著,全身也不受控製地顫栗著。


    “綾兒,那個……”鄒寶樹也看見了客棧前的兩個人,自然也認出了陳一維,正遲疑著要不要走過去。


    還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正在談話的兩個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同時回過頭來。紀鵬飛看見他們,立即輕快地向他們揚起手:“快過來。”


    好吧,這下子逃不掉了,原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掉,也已經不可能了,方綾與鄒寶樹隻得硬起頭皮走上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節更多,支持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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