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的那個早晨,天還沒有亮,初冬的寒風刺骨,孤單的大街上我一個人走向北站。[.超多好看小說]其實,我想說的是這次回家,來的快,走的也快,昨天還在他們的特有式教育下,委屈的咬牙切齒,而今天早上卻隻有耳邊的回音了。忽然發現自己也不過如此,多年的修煉原以為從此與傷心絕緣了呢!看著車站送別的人們,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但至少我自己,興奮的時候和傷心的時候都是那麽的真實。


    火車上放著時事要聞,有一則消息比較叫人驚訝,在熱帶地區一種變異的冠狀病毒出現在人類。而且迅速的蔓延。全世界有27個國家遭受了病毒的侵襲,在當時,人類還沒有發現消滅這種病毒的有效的藥物。一些健康的人被這種病毒吞食了生命,人類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其主要原因是那邊的哥們愛吃一種動物叫果子狸,吃的太多了,那小動物開始報複人類,把這種病毒帶給吃他們的人。


    回到家,老趙在靜靜看書,他的心情很好,據說已經連續吃了兩天飯。沒等我說話,老趙先開口了。


    “不用安慰我,這一切都是個夢。”老趙堅持自己的道理。看來他一半時還忘記不了那把綠色的傳說仗。而我對他的感慨頗不以為然,


    “至於嗎?多大的事兒呢,嘿嘿,再弄一把!叫猴子連幹一個禮拜通宵啥都有了。”


    “**!他……他有那人品嗎,我那可是全區唯一的一根兒啊,一會誰也別叫我吃飯了。”說完老趙一頭倒在床上。一副已經死去了的樣子。


    晚上時候,猴子帶沫沫過來了,大家一起聚餐。好說歹說才把老趙從棺材裏挖起來,天冷了,大家去學友吃火鍋。*****


    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沫沫提醒我給小柳打個電話,據說我走以後她找過我很多次。我心裏一震,地確一個月了。差不多該滅火了吧。電話撥通了,一邊傳來清脆的聲音:


    “你活了?現在在什麽地方?”


    大概多分鍾後,小柳推門進來,我一看她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裏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慌忙解釋:


    “我剛下車。正好他們在吃飯,我也剛進來不久。戀愛的犀牛,坐啊!”


    小柳抓起我的啤酒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輕輕擦下嘴:


    “我要走了,我是來向你告別的。(.無彈窗廣告)”


    “啊?你也學黑子。退學?”


    小柳望著我,一臉的苦笑:


    “隻是我……我要離開你了。我相信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的。堅強地,多情的人。”


    “啊?”我一時說不出話。


    “行了,行了,小柳別說氣話,坐下來一起吃點啊”老頭哥出來相勸。


    “為什麽?”我低聲問,


    “很多次我想放棄了。你已經在我心裏永遠的留下了疼痛的感覺,一想到你,心就會隱隱作痛,長時間的忍受著疼痛。我怕了,所以離開你,也許會是我做過的最好地事情。”


    “你在說什麽呢?”


    “我放棄了你和你曾經說過要給我的幸福。”


    我坐在一邊,不出聲,靜靜的喝酒。^^


    ^^


    小柳沉默了片刻,忽然搶過猴子的酒杯一甩手,把整杯酒潑到我臉上。


    這次“爭吵”和以往不大一樣,我們沒有針鋒相對,以當時對小柳的了解。在她眼裏。特別是潑我酒地那一瞬間,仿佛一切都是靜止的。隻有我頭上地公牛啤酒一滴滴順著鼻尖往下淌,在飯店的燈光反照下那水珠格外發亮,伴著那亮光,她心中的痛卻在不停的擴散,當最後一滴水珠落下後,一切從靜止恢複平常。


    她看見了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周圍幾桌陌生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甚至還有耐不住好奇心上來想勸架的老板娘。


    終於眼淚奪目而出,


    “對不起,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潑你。”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氣氛一下變的異常壓抑,沫沫紅著臉緊緊拉著猴子地手,飯店裏的人都放下碗筷瞧向我們這邊,仿佛猜測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老趙一拍桌子,衝著他們大喊:


    “操!都他媽低頭吃飯。想死的再抬頭看一下。服務員來個公牛!”


    猴子一笑:


    “你就是把這幫愛看熱鬧的傻比都殺了,也暴不出綠仗啊,哈哈。”


    “冤家,我的傷還沒愈合呢,你又撒把鹽,今天和你拚了,服務員來個公牛!”老趙振臂高呼。


    整個飯店,再沒有人敢看我們,我一看氣氛緩解,開始逗猴子。


    “猴子,你和果子狸是親戚不?”


    “果你大爺啊,果蛋皮我就認識。****”


    “東南亞據說遭災了,就是果子狸傳染的病毒,你身上沒病毒吧。[.超多好看小說]”


    沫沫聽不下去了,


    “我家猴猴是靈長類,你說那個什麽狐狸是貓科類,怎麽可以相提並論!”


    終於大家都笑了,但小柳的不歡而別,始終壓抑著我。老趙和猴子不停的拚酒,像是在宣泄。


    那天晚上我把老趙扛回了家,他一進屋就衝到洗手間裏,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胃裏的那點儲備全嘔出來了。我忙活著又是安慰,又是給他嘴裏灌醋,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三點多,他才緩過來,躺在我地炕上抱著枕頭哼哼得那叫一個淒慘。


    不過從那以後他再也不玩遊戲了。


    第二天,老頭哥一大早跑到我屋來。跳上大炕,鑽進我地被窩。


    我朦朧中隻見一個胖子,一臉大胡子,身上隻穿一個紅色內褲,感覺那就是小時候快打旋風裏的蘇聯大漢。


    “我要和你深談!”


    “幾點啊,那大黑貓可算不叫了,你又過來煩我,中午再說吧!”


    “喪寧我覺地你對小柳有點過了。”


    “操!大哥。不是我不找她,是她把話說死了,我再去央及,我他媽賤啊!”


    “小柳對你不錯!”


    “那你也對我好點啊。我要睡覺!”我煩了,用衣服狠狠地壓住耳朵。


    而老頭哥不依不饒:


    “之前有幾次,咱沒錢吃飯。****都是小柳資助地。”


    “**,我怎麽不知道”我一下坐了起來。


    “知道你好麵子啊。”


    “然後呢,錢呢?”


    “錢給我們了,不過我已經還了。但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是人家小柳悄悄資助。”


    聽完我有點震撼,“中午再說吧。天還黑著呢。”我下了逐客令


    “做男人要大度,擺在眼前的不去珍惜。將來你後悔莫及啊。”老頭哥眼裏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沒有說出來。隨後挪動穿著紅褲衩**費勁地跳下大炕,臨出門口時,忽然扭頭:


    “我覺得你這樣也太不仗義了,滴水之恩當獻身啊!”


    “行了……知道了……趕緊回你屋睡覺去!”


    門終於關上了。


    繼續倒下,但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此時門又被他推開了:


    “我就說最後一句,別讓哥幾個看不起你。”


    “滾!!!!!”


    那天的太陽始終沒有升起,中午的時候窗外灰蒙蒙的。


    猴子中午過來喊我吃飯。激動的告訴我們,下雪了…….


    02年的第一場雪,恰好在立冬那天,我們大學裏最後一次立冬!


    吃飯地時候,我和老頭哥坐在一起。


    老頭哥居然把最大的那塊鍋包肉夾到我的碗裏,加之他早上的一番肺腑之言,我頗為感動,小聲地對他說:


    “大哥,你今天早上的話我全明白了。\\\\\\謝謝大哥。雖然我不能全聽的進去,但你地好意。小弟心領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老頭哥忽然一驚:


    “我早上和你說話了嗎?我和你說什麽了?”


    “不是吧?你說讓我滴水之恩當獻身啊,要我好好對待小柳,還有別讓哥幾個看不起我什麽的。”


    “靠!我吃飽了撐的啊,你和小柳怎麽樣關他嗎我屁事啊,你就算把潘金蓮挖出來再**一次我都不管。”


    “操,合著你今天早上都是放屁呢啊?”


    老頭哥聽罷,嘿嘿一樂:


    “如果你晚上請我吃飯,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操!日!***!”


    此後的一天下午,我逃課帶著大象、猴子和河馬燕大動物園的全體成員去了機械館後麵地演講廳,誘騙動物們的理由是藝術係在那裏進行人體彩繪。而其實我隻是想看看小柳他們地話劇《戀愛的犀牛》。


    那是她們最後一次彩排,所以顯的格外的認真。幕布拉開……


    舞台上,小柳被蒙著眼睛綁在椅子上,一個高大的男孩坐在她旁邊,男孩臉上畫了重裝,嘴唇紅的嚇人。


    大象和猴子通過頭發的特有顏色一眼認出了小柳,慌忙提醒我:


    “被綁那個不是你媳婦嗎?”


    “要不要哥們下去救他?”


    忽然舞台男孩說話了:


    “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一眼望去滿街都是美女,高樓和街道也變幻了能通常的形狀,像在電影裏……”一口地道地東北腔。我頓時噴了,居然是土狼。


    土狼深情地說完台詞之後,舞台再次謝幕。待再次拉開幕布時,大餅臉三姐走上舞台中央,深情地報幕:


    “第一場開始……”


    燈光逐漸變亮,在舞台後麵一隻紙做的大鍾占滿了整個舞台後部,眾人聚集在大鍾前開始合唱。


    旁邊的河馬大罵:


    “哪有犀牛呢?這他媽就咱三動物,要不上去湊湊熱鬧。”


    我趕忙捂住他的嘴,小聲安慰:


    “這個話劇完了,就是彩繪,別因為你的衝動,牽連我們。”說著向不遠處指了指,幾個貌似學生會保安部的男生,正怒視著我們。


    不得不說,我們從來沒有看過話劇,打心裏欣賞不了,甚至覺得他們說話很肉麻,而眼前麵對著一群非專業級的學生,從他們開始合唱我就發冷,但有個力量一直支持著我看下去,因為我知道演員裏麵有小柳。


    長達將近兩小時的彩排,招來不少好事者,慢慢的演講廳坐滿了。


    而我旁邊地三個獸早已無聊地睡著了,河馬還通過他那碩大的鼻孔有節奏地發出超自然地音籟。


    伴著河馬發出的音籟,我慢慢地融入故事之中,特別是土狼飾演的男一號有句對白深深震撼了我: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決對不忘掉她。”


    或許真的像杜拉斯所說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演出到了尾聲,看台背景換成了犀牛館。


    小柳和土狼的對話,再次震撼了我。


    “土狼:明明。


    小柳:我要走了,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土狼:去哪?


    小柳: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的,堅強的,多情的人…….”


    多麽熟悉的對白,一時間我的眼睛難受起來,看台、小柳、土狼一切的一切都朦朧了。


    不知不覺餅臉三姐再次出來報幕:


    “為什麽叫戀愛的犀牛?


    因為犀牛的視力很差。


    這是暗喻人們在戀愛中的盲目!


    本次藝術係話劇《戀愛的犀牛》彩排完畢,謝謝到場觀看的老師和同學們……”


    忽然之間,我想我就是那隻犀牛,被夾在熟睡中的河馬和大象之間,我的視力很差。我投向看台的目光,被渾濁的空氣與各種彩燈的光線阻擋,我眼前的一切諸如在霧裏一般,我在努力尋找著我的愛人。


    此時所有演員像正式表演一樣,全體上台向觀眾謝幕。我終於看見了小柳,她和土狼站在最中間,謝幕完畢後,她第一個匆匆轉身離去。


    那一刻土狼那句台詞不停的在我耳邊回蕩,我沒有控製住自己,大聲喊小柳的名字。那時正逢散場,很多人起著哄像潮水般湧出演講廳,我的喊聲她根本聽不見,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也沒有再回過頭。於是她就這樣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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